安富尊荣-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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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打开,进来一个二色金绣衣的女子,年纪约在二十多岁,进来就面色激动,眼中带着泪花。行到两人面前,恭敬迎下礼去:“绣罗见过大人,见过公子。”
刘知县呵呵大笑:“你来得好。公子从来是我知心人。”这位绣罗青楼女子,是刘知县一直包养着。绣罗略有见识,不愿意受刘知县夫人的气。她的身价银子也不低,就一直养在青楼上。
“大人,我……”绣罗神情激动,嘴唇颤抖象是要说什么,又感激涕零对着安公子重新拜谢:“多谢公子
安公子微微而笑喊人:“搬个坐儿来,不能让绣罗姑娘久站才好。”绣罗面上一红,又拜谢道:“多谢公子。”刘知县有些奇怪,故作醋意道:“拜了又拜。你是何意啊?”
“回大人,公子说大人喜欢我侍候,今天帮我赎了身子。”家人搬上坐来,绣罗还是先站着回话。
刘知县有些意外。绣罗的身价银子五百两,这老鸨在省里也认识人,不肯降得太多。因为外头没有地方住,刘知县才一直留着绣罗在原处,许给她只要有身子,就接她出来。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安公子的语声打断刘知县的意外,让意外变得更意外:“绣罗姑娘有身子了。”
安公子含笑道喜,绣罗眼含热泪,刘知县屏气凝神听过,突然举袖,这就打翻桌上酒杯,连同筷子一起打落地上,刘知县着急又急切执住绣罗双手:“可是真的?”
绣罗含泪点头,安公子在旁又道:“容我好好敬大人几杯才是。”刘知县回过神,旁边家人重新送上温水里泡着的酒杯来倒上酒,刘知县手握酒杯,对着安公子突然感动:“永年呀,你是知心人。”
“大人,这小院虽然不大,足以让绣罗姑娘将养,她住在这里,大人只管放心。”安公子更是知心地说出来,刘知县愣了一会儿,一仰脖子把酒一饮而净,对安公子亮亮酒杯:“干!”
月上高空的时候,绣罗已去房中休息。安公子和刘知县正在低语:“有些地契在火中丢失,当年写地契的老书办我都找到,只缺大人一个官印。”
月亮再升高时,安公子的小轿行在街上,他成亲后不定几时就要离开。家里的事情不安排好,要让祖父操劳,还有菂姐儿,她没和人打过官司,再说女眷们不能上公堂。
薄有酒意的安公子在家门前下了轿子,看看时辰不早,往莲菂房中去。说过害你的人未必是好下场,明年绣罗生下孩子来,刘知县夫人是何情态?安公子微笑,原本为着地契等物,再为着收拾刘知县夫人,打算买一个丫头给刘知县,不想绣罗有孕,安公子得到消息,觉得这事情实在太顺,天意送到公子手边,刘知县包养绣罗数年,比外面买的丫头要有情意。让刘知县夫人哭去吧。她不容人,公子我有的是房子容人。
来到莲菂院外,安公子负手候在垂花门下:“请姑娘出来陪我走走。”商妈妈急忙进去回,蓝桥一个人出来:“姑娘和小姑娘都睡了。”
“真睡假睡?”安公子带笑问出来,遇到蓝桥面上也是笑,安公子遂把袖中东西给蓝桥:“既然睡了,把这个拿进去。告诉她,我说话从来算话,让她休总是想着。自己气,再来勾人生气。”
蓝桥拿着东西进去,送给和留弟说话的莲菂,姐妹两人倒是都睡在床上。小小一个金匣子,莲菂不用看,也明白是穿戴的东西。及到打开,留弟装作看不到,蓝桥装作没看见,一个金子打就的相思结,让莲菂又要咬嘴唇。大半夜的送这个来,又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莲菂问蓝桥:“公子吃多了酒?”
“是吃了酒,吃不吃多倒不知道。”蓝桥回过话。莲菂合上金匣子,心想我就说嘛。说什么话会算话!要打人,要撵翠翠走,要……想不起来的莲菂睡下来喊留弟:“咱们睡吧。”
犹在外面流边的安公子,才明白自己象是没头没脑。天上月色喜人,地上遍布银光。安公子用手敲自己的额头,我是怎么了?整天晕乎乎,到晚上就想着同菂姐儿歪缠一回。果然古语有云,男大当婚,这话说得有理。
回想莲菂在身边,亲亲她的红唇,拉拉她的小手,抱抱身子就不想放开。临水坐下的安公子一个人发笑。笑得是自己。笑了一回,还是心痒难熬,又步到莲菂院外。院门已关,里面灯火暗沉。安公子怅然在门前站上一会儿,房里的那人应该是不会想我。
第二天莲菂到小厅上吃早饭,安公子跟着进来,蹭过来也坐下吃。眸子中黑幽幽:“昨天夜里,你应该想我吧?”
一口粥喷在桌子上,莲菂拿帕子掩住咳嗽。安公子嘻笑起来,也帮着莲菂擦拭。外面听到的蓝桥进来一步,马上退回去。房中公子贴着宋姑娘,话说得冠冕堂皇:“我给你擦。”莲菂往后面让并皱眉,擦就擦吧,人又贴上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成亲了
为这亲事,莲菂每每幽怨过,就要被惹得气乎乎。吃个早饭要换衣服,这早饭吃的。换过衣服再吃早饭的莲菂板着脸,安公子殷勤给她挟菜:“给你擦衣服,你生的这是什么气。昨天晚上你没有见我,早上我才特别想你。”
莲菂拿起筷子,把安公子挟一个不小的馒头:“公子你吃饭吧。”安公子笑逐颜开:“这是给我的,你懂事许多。”拿着馒头咬上一口,又要说话,又是一个馒头送过来。安公子识趣闭上嘴,偷偷看莲菂几眼还是板着脸,安公子老实把早饭吃完。
一个上午莲菂总在生气,到中午想想还是恼火。为消这心中闷气,她出门去接留弟,想着和留弟说说笑笑,看到留弟格格笑着说好玩事情,会好许多。
留弟还没有等到,二门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离这里有十几步,行走在花篱旁边。那花篱上缠着小黄花,映着他白色长衫,人如玉花似金。小周公子来看安公子。
二门上的修长身影,袅袅在轻风中衣衫拂动,衣上亮丽色泽,也吸引小周公子的眼光。身边有丫头的年青女子,只能是就要成亲的安少夫人。小周公子明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为那衣上色泽吸引,还是看过来。
这一看就惊奇了,宋姑娘居然颔首,虽然没有笑容,却是打招呼的意思明显。一直想和莲菂修好的小周公子身不由已过来,离开有几步远,深施一礼,以“嫂”呼之:“嫂夫人喊我?”
莲菂半侧过身子受过小周公子的礼,也下一个礼儿:“有两句话要对公子说。”
小周公子一下子就欢喜了,他和安公子最好。这位莲姑娘只能当姨娘的时候。小周公子就为她深恨自己不安。只是修好频频碰壁,给留弟一个玉盒子,被安公子骂了一顿。再见留弟总是老远躲开,现在听到宋姑娘娇音,小周公子不为色字上魂飞天外。为修好他魂不守舍,欢喜异常:“嫂夫人请说。”
“是为翠翠。公子说为您让她搬走,我说话不如您有用。当初为您翠翠才这样,现在眼看她无处可归,您也应该管管是不是?”莲菂说出来理直气壮,听得小周公子皱眉。
为翠翠?小周公子冷笑,你为翠翠恨我,我为翠翠恨你。现在你成了好人。为她来找我理论。小周公子正色:“宋姑娘说话差矣,我和翠翠早就是陌路人,她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再去插手,才要惹人非议。要说她为我才这样,西街口儿卖豆腐的女子,对人一笑为生意,有人为她颠倒,要是为她颠倒到失足落水,那就算她杀了人!”
“你……这是什么话?”莲菂被顶得嘴唇哆嗦:“不为你,她怎么会无处可住。”小周公子看着这位踩上高枝儿的佃农姑娘。说话这有理的气度,不知道的人,真以为她是哪家夫人。街上女人有这么仰着脸看男人的吗?多是低头避开。
“她搬去时,手中还有几两卖房子的银子。如今分文不见,不知道谁人葬送。”提起翠翠,小周公子更是恼火:“我以前事事照看她,她可曾听我一句,一双耳朵听的全是别人话。如今弄到这种地步,与我何干!”
小周公子越说越来气:“再我劝你一句,人人说你有手段,只我知道你不能。永年兄不是一个女人指使的动,你比翠翠聪明,你肯听话,她不肯听我的话。话又说回来,你不肯听又有什么办法?”
袖子一拂,小周公子修好的心点滴全无:“那个余翠翠,倒成我头上一个挥不去的罪名。有你这样好心人,又来寻我做什么!”
莲菂咬着嘴唇,被骂得眼睛里雾气上升。天底下还有这样男人,事出原因为他,结果他分文不认,都成了自己的错。莲菂气白了脸回去,小周公子气白了脸去见安公子。
“你十回来,倒有五回带着气,”安公子正在执笔,放下笔笑话小周公子:“你再遇不上菂姐儿,这气从何而来?”
小周公子冲口而出:“我不遇上她,哪里来的气。”把话对安公子说过,还是带气:“岂有此理!”
安公子故意道:“这么说来,我的那一位被你气得不轻。”小周公子忍了几忍没有忍住笑,他是个俏皮的人,就此哈哈大笑起来:“亏你说得出口!你要怜香惜玉,赶快去哄,还能哄得几滴眼泪回来。”
这一个先哄好了,安公子很是轻松:“我要遇到你们争执,一个人给你一下子,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把那余翠翠放在心上看得重,我也生气去。”安公子垮着脸。
小周公子更要笑:“我不把你放在眼里,还能跑来找你。”他凑近安公子耳朵里,嘀嘀咕咕说几句话。安公子难得红脸,今天红一次,而且瞪眼睛骂:“你这狗才!难怪菂姐儿不喜欢你,歪才多的是,我不要你管。”
讪讪的小周公子解释道:“我也是为着她是不是,你要是不会……”遇上安公子瞪视的眼光,小周公子打个哈哈:“我看你平时不去那样地方,我怕你不会,你要会当我白说。”安公子绷着脸好一会儿,闷声闷气地道:“这个,还有不会的吗?”
小周公子陪笑脸儿:“说得是,哪有人不会这个的。”
时近中午,安公子让人送上酒菜来,绷着脸还在和小周公子生气。小周公子象是主人,手执酒壶正在劝他,安步送上一个大红的礼单来:“史老爷命人送给公子成亲的贺礼。”
安公子拿过来先看下款,落笔史大郎,他微笑起来:“还说了什么?”安步回话:“说史老爷前阵子外面去,上午才回来,知道公子要成亲,匆匆备上贺礼勿嫌菲薄,再就是约着公子明儿晚上聚聚。”
小周公子伸头只看安公子手中礼单:“这是哪个人,他一来你就不生气。比我还强呢。”安公子笑骂他:“当然比你还强,人家从不胡说八道。”小周公子想想又来气:“我就是爱胡说八道几句,相中我的人多。才惹得在你们家不受待见。”
“行了行了,一顿午饭,你不绷着脸。我就要绷着脸,有什么意思。为我想想吧。等我进去见到菂姐儿,又是一个冷脸儿,咱们取乐吧。学里又有什么好诗词,说来我笑一笑。”安公子打圆场,举筷让小周公子吃菜。
小周公子涎着脸笑:“有一个你的笑话,我说出来你不许恼。”安公子微笑:“先说说谁这么机灵,我听过要好也还他一个。”
“说起来这原创就不好找。要是问谁用在你身上,倒是人人都有份。”小周公子嬉皮笑脸:“我们打赌,你洞房花烛夜,一定押诗韵。”
安公子也嘻笑:“一听就不是好话,快说出来我听听,说得雅致些,不然一顿肥打。”
“当然雅,不雅能告诉你。”小周公子清清嗓子,附到安公子耳边低声:“你洞房里,难道不要平上去入。这四声雅不雅致?”小周公子面有得色:“要问这四声原创人,那就把祖宗搬出来了。”
安公子掏出丝帕掩口咳了半天,才用筷子指着小周公子的得色:“亏你有才,下科不中。对不起你这才。”
晚上夜凉如水,安公子坐在莲菂房中轻笑:“还在生气?你气上一天了,准备气几天先告诉我,我躲着你这气色走。”
莲菂愤然抬头:“半天,我中午见的小周公子,这才半天。”然后再低下头懊恼,继续在生气。安公子自己猜得很对,小周公子气过,再来看莲菂生气。
“晚饭你就不好好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我生气。就为着房子,不是帮了她银子,”安公子在外间哄,留弟避到里间看书,画角做针指陪她,两个人听上几句就皱着鼻子对着笑一笑。
“那你就让她留下,不搬走。”莲菂就咬住这句话。
“说过了这不行,我不喜欢她多见你,这你知道。”安公子不紧不慢,声音依然悦耳,但是寸步不让。
莲菂低着头看自己鞋面不说话。
“现在你知道我是对的吧?”安公子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