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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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儿空闲也没有。
“她去看首饰我也要跟去?这是她办自己嫁妆,我跟去付钱吗?”小周公子看过觉得不对,周伯涵不耐烦:“让你去就去,只要别乱跑就行了。”小周公子傻呆呆看着大哥,他真心不相信安公子会做出那种事来。
一周多的冕哥儿极为好动。作为母亲的莲菂和儿子一样。京里住的地方不大,莲菂自己想看门外热闹,借口说儿子要出去玩。在来到一个月以后,对安公子说出去逛。
安公子先是不以为然,眉头皱得紧紧的:“在家里呆着。”后来经不起莲菂说。是无可奈何的答应。
先逛京外好玩的地方,逛了一遍在外面吃饭。路上看到有个小孩子戴的新玉锁片。和那母亲问过地方,莲菂抱着儿子去买他戴的锁片。
这是一家珠宝玉器铺子,铺子门口停着几辆车,安权费了好大会儿功夫才把车停好。铺子里有熟人,莲菂看到小周公子在,立即用儿子挡住脸装看不到。小周公子翻翻眼睛,安冕那张肥乎乎的脸在面前。小周公子就只和一周多的安冕说话:“你要什么,叔叔买给你。”
陪着小周公子出来办成亲用东西的,是周伯涵的一个幕僚,看这孩子白胖,随口问道:“这是公子哪位相识的家眷,这孩子养得不错。”
莲菂听到得意,才从儿子身后露出脸来。一看小周公子,面上却是犹豫不决。莲菂不无恼怒,自己回答出来:“安大人家里的。”
那幕僚听过脸上就变色,冷笑道:“府尹安大人?”然后拂袖骂道:“这样小人的家眷。也敢出来乱闯。”
莲菂涨红脸,就是冕哥儿也伏在母亲怀中老实得多,象是感觉出来有人不喜欢他。小周公子含糊其辞:“嫂夫人请回吧。”安权从外面进来,也劝莲菂回去:“咱们回去吧。”
幕僚把这一对母子骂死。犹不解恨:“这个安永年,文章我写过,才气是有,就是没有骨气。”小周公子更狼狈,匆匆忙忙挑好东西,拉着幕僚就走:“在街上乱说要惹祸的。”幕僚还是怒气冲天:“我亲戚家倒死了两个人,都是独苗,虽然不是他所害,我看到这样小人就来气。”
小周公子也翻脸:“你有气是你的事情,你为我大哥想想,别带累别人。你有能耐,去午门前喊冤去,这就不带累别人,你不过是捡个能说的人说话罢了。”这样才把幕僚的火气压住,带他回来。
莫明被骂的莲菂回到家里,抱着儿子气冲冲进房里,安公子还是皱眉:“你怎么了,别惊到孩子。”莲菂冷笑几下,安权在后面进来,把外面的话说一遍。安公子倒笑了一笑,过来逗着冕哥儿笑:“好儿子笑一个,别学你母亲,最喜欢自找没趣。”
“您这官是怎么当上的?”莲菂狐疑地问出来:“在京里当府尹不是好当的,不象在外面是地方父母官,在京里比你官大的人多呢,而且听说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当上,公子你有这样能耐?”
安公子逗着冕哥儿,父子一起笑哈哈。听完莲菂的话,安公子一晒:“你长进不少,说得挺好。”
“是老太爷和老爷背后在说我听到的,”莲菂索性把儿子给安公子抱着,自己掏出帕子擦擦汗水,有抱儿子的汗水,也有冷汗:“老太爷让我有话带来,要是你官当得不开心,让我对你说,咱们家不缺钱,不要当没出息的官。”
安公子抱着儿子慢条斯理回话道:“你又什么都懂了,这不是你教唆余翠翠出门做生意,你还能说上话。我让你别出去,你去自找没趣。”
“那你不出去吗?难道你听不到?”
“当然我听不到,在我面前说我能客气。这是周伯涵手下哪个笨蛋,在外面欺负女人和孩子,”安公子刚说这里,莲菂又后悔说出来:“你当我没说吧,你少得罪人的好。这官当不下去,咱们回去吧。”
安公子嗤之以鼻:“妇人之见!”莲菂往外面喊蓝桥进来:“我带来的有株珊瑚树,小周公子要成亲,拿出来准备着,或许公子要送这个。”
“他成亲,我不去。”安公子话说出来,莲菂瞪圆眼睛对着他看半天,挥手让蓝桥出去,把儿子重新抱回来,逼着安公子回答:“到底怎么了?原先在家里,人人看得起你。怎么一当了官,就人人看不起了。”
安公子不屑:“那是他们眼睛有毛病,趋附上司是常有的事情。小周公子成亲,我本来是备的有东西,周伯涵让人致意我,让我不要去。是你还去吗?”
冕哥儿突然来了精神,在母亲怀里呵呵笑着。莲菂白了脸:“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安公子摆摆手:“不必多问,你来了我喜欢,这一年多我都是一个人,难得你来了,别寻衅和我吵架。”
莲菂压根儿就没有听到寻衅两个字,只听到一年多都是一个人,她想想心花怒放,不相信地又问道:“你有这么好?”
“要不是你摆着吵架的架势,我还没打算告诉你。”安公子叹一口气:“在外面我烦着呢,回来你就少烦我吧。”
莲菂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
第一百三十四章,返家
小周公子的亲事是在八月里,这一天他又和大哥争执过,气呼呼地出了门。一个人找个酒楼坐下来,越想越生气,抬手就是一杯闷酒灌下去。
喝了几杯,对面坐下来一个人。小周公子愣了一下,对着莲菂一身的男装好笑道:“嫂夫人这是什么打扮?又看哪个欺负女人的男人不顺眼,你亲自出来教训他。”
“嘘,没看我是男人,别乱说。”莲菂紧张兮兮:“我有话要问你。”小周公子斜着眼睛:“别问我要成亲了,想不想翠翠。你应该问我要成亲了,回想以往,有多少个相好的姑娘。”
这样无赖的话,莲菂今天没有生气,她笑嘻嘻:“我不问你那个,我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你觉得公子最近,是不是变了?”
小周公子板起脸:“是变了,当官了,眼里没人了。从我到京里,他一次也没有来约过我,而且听说他还要升官。”
“哎呀,不是他不约你,是周长公子不让他去。”莲菂急忙解释,小周公子叹气:“我知道,这不用你说。不过永年兄,我心里永远相信他。”
莲菂眉开眼笑:“是了是了,我也觉得公子这个人,有时候又臭又硬,难以改变。”说到这里,小周公子嘿嘿冷笑,莲菂重新换个措词:“就是他很固执,我不相信他为了当官就会变。我没人商议,公子让我别多口,想来想去,你虽然浪荡,人本质还行,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弄清楚这件事情。”
“要我帮你,我还是浪荡人?”小周公子酒醒一半。对着安少夫人瞪眼睛:“我喝了酒,你再骂我,我眼里没有长幼。我会对你不客气的。就象那天人家骂你一样,我也骂你。”
莲菂摆手:“那你帮我,你帮我就行。不过你不能告诉别人。要是公子没有变,你只告诉我一个人就行了。至于你大哥。让他糊涂去吧。”
小周公子酒又醒了一半,看看四周喧闹,这是酒楼里。他冷下脸:“回你家去,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丈夫变了,变成贪财爱官的人。越有钱的人越贪财,走开!快走!”
安少夫人狼狈地被赶走,小周公子又喝了几杯闷酒。闷闷下楼来。走上不远,就到安公子的寓所。难怪嫂夫人能找到我,居然离得这么近。小周公子猜测一下,是不是她刚才看到我了,这寓所有门楼子,她是不习惯宅院里呆的人,站门楼上看外面热闹也是有的。
已经来了,小周公子毫不犹豫地过来敲门:“大人在家吗?”安权领他进来,安公子皱眉,他最近就无时不在皱眉。看着小周公子酒醉进来。
“我喝多了,来告诉你,我要成亲,我来收回礼。”小周公子进来眼睛在屋里迅速扫一圈。坐下来以后对着安公子皱着的眉头嘻嘻笑:“你成亲我送的是我心爱的东西,你打算送我什么?”
安公子伏案执笔,淡淡道:“回去吧,你成亲我不打算去。”小周公子扶着桌子过来看他写的字,眯着眼睛睁大:“九锡?你……你这是写的什么?”
“这是过几天的奏折,过上几天你就看到了。”安公子不动声色继续伏案,不避讳小周公子在后面偷看。小周公子对着安公子的后背看着,突然轻声道:“嫂夫人担心你,她上午去找我,说她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安公子冷淡地道:“这妻子我娶的门庭低,等我再升官,我就不要她。留子去母,随她去吧。”小周公子捧着头,嘟囔道:“我一定是喝多了,你说的是什么?”摇摇晃晃走到外面,小周公子又转身,房门已经关上,只有当车送自己。
“安永年,你还要朋友不要,你无情无义!无情无义!”小周公子突然跳骂,安公子在房中只装作听不到,把手上奏折写完,满意再阅一遍,自己长吁一口气,我的文章,从来不错!
天井里传来冕哥儿哈哈笑声,然后就是安少夫人的格格笑声。青儿和绿儿在外面对着做鬼脸。这就是儒雅公子相中的少夫人,整个一疯子。从早晨起来陪着小公子疯到晚上。
冕哥儿挪动小胖腿出现在青儿绿儿视线中,她们赶快笑脸相迎。扯着他小手的是母亲,后面跟着奶妈小枫。
玩了一会儿,莲菂把儿子抱起来擦汗。冕哥儿踢着手脚还要下去,莲菂把他交给蓝桥,自己和小枫在葡萄架下坐着。
“公子今天晚上又说不回来?”莲菂怏怏说过,小枫想理由帮安公子开脱:“从到京里也不是天天出去,总有大人们之间的应酬,再说孩子这就只陪着您,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莲菂吃吃笑,自己身边的人都明白自己心思。她笑过又把脸垮下来:“公子外面相与什么人了吧?”
“不会不会,哪里会有。”小枫忍不住笑起来。莲菂揪着垂到手边的葡萄叶,对小枫笑嘻嘻:“晚上咱们去他书房里看看去,你帮我看着孩子。”
小枫不明白:“要看现在去看就是,何必等晚上。”莲菂笑靥如花,悄声道:“晚上去看最好,白天当车在,不能翻东西。小枫,你说要是有什么汗巾子情信,是不是都放在书房里?”
小枫笑得有些僵,不知道该为少夫人开窍喜欢,还是为少夫人这主意惴惴不安。“我对蓝桥也说过了,以后来什么客呀,我就屏风后面看看去。”莲菂说自己主意说过,眼睛亮晶晶地要小枫说好:“你帮不帮忙?”
“我能帮什么?”小枫觉得汗要下来,好在这就是夏天。安少夫人附在她耳朵上,悄声说过,小枫人整个就呆住了:“这,这行吗?”
莲菂笑逐颜开:“你试试看,我觉得能行。”冕哥儿哈哈笑声又过来了,追着一个小皮球踢一脚过来。再踢一脚再过来。为着哥儿,小枫狠狠心:“我试试。”
夜晚来临的时候,小枫手托着一壶酒两盘子菜过来给当车:“少夫人赏你的。”当车接过来放在一旁。因当吃过饭,当车就不吃。半个更次后小枫再转来,笑眯眯道:“怎么不吃。我来收盘子呢。”
当车随手倒上一杯喝了,吃了几筷子菜。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在吃呢。”小枫在旁边陪着,又找安权:“安权也来喝一杯?”
“跟着公子出门不回来,你忘了?”当车又倒了两杯酒,突然扶着头:“我头晕了,安土,安根,”喊来两个家人后。当车让他们书房里看着:“我象是中暑,洗个脸就来。”
小枫噘着嘴来回莲菂:“当车喝了那酒去睡,书房里重新多了两个人。”莲菂抚着腮道:“那就等他们睡了我再去。”
安公子回来时是深夜,因为晚他就说不回来,往书房里准备睡一夜。当车接着公子,把酒给他看:“少夫人送的酒,我弄热了准备喝,不想就混了。”
疲累的安公子凝眸想过,摆摆手道:“把灯吹熄吧,我有客人来。少夫人要过来。随她去吧。”一轮月牙儿挂窗前,蹑手蹑脚先来的是莲菂,蓝桥陪着来说话还在发颤:“要是公子知道…。。”
“我不说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你去敲门。要是有人答应就是我看公子回来没有,要是没有人答应,咱们就进去。”莲菂举起手中的钥匙:“我早就备好了,这一把是公子的。”
门上压根儿就没锁,莲菂嘀咕一句:“也太不小心了吧,”推开门进来,手上亮起小小一个火折子,开始在房里乱找乱看。
“您不是找情信,那象是奏折,一看就不是。”蓝桥又多话,莲菂看得聚精会神:“嗯,我都看看,反正也来了不是。或许这奏折里,有公子不学好的事情。”
蓝桥撇嘴,书架后的安公子也想撇嘴。找了一回当然是没有莲菂嘴上说的东西,主仆两人关上门回去,安公子才走出来,窗外史勋飞身进来,轻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