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第7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五说一声:“得罪。”一只手拎着留弟的衣领把她拉开,另一只手紧紧捂住留弟哭喊的嘴,同时低声严厉道:“再哭全村的人都出来了。”然后安五一声闷哼,紧皱着眉头看着留弟重重咬在自己手上,但这样至少堵上这张小嘴。
“为你姐姐想一想,这村里人几辈子种的都是安家的地。让他们知道你姐姐不知好歹,他们会怎么说?”安五皱眉忍着手上的疼痛,这样对留弟说话。
悠悠醒转的莲菂听在耳中的就是这一句话,觉得胸口烦闷。喉头一甜,张口就吐一口出来。安五也看到是血,对着两只小手狠抓着自己手咬的留弟道:“你松开我,我去扶莲菂姑娘,她受伤了。”
留弟先用眼角瞄到莲菂在地上坐起来,这才松开口,她的小嘴上也有血,是用全力把安五咬的不轻。安五松开手,留弟继续大哭:“姐,你要不要紧?”
皱眉的安五只得再次把留弟的嘴堵上,留弟毫不客气地再次把安五的手咬在嘴里,安五皱眉拎着留弟一起过来。
再次放开留弟以前,安五诚恳地提醒一下莲菂:“姑娘你走不了,小姑娘大哭大闹,只会把别人都招来。”
听在耳中的莲菂点点头,这一次语声虚弱是真虚弱,看着留弟咬的两排小白牙都呲着,狠狠地只是不放安五的手。
“留弟,你放开他,过来扶我一把。”莲菂这样说过,留弟这一次没有哭闹。安五把小枫弄醒,让她去扶一把。自己先去把对面三个包袱弄回来,再回到屋里时,小枫正跪在炕前哭:“是我服侍不好,姑娘才要走是不是。”
莲菂胸口烦闷,心情是烦躁。过去这种主奴家生子儿制度,一不小心就蹦出来一个极其忠心的人。这样的主仆是几代相处,不是一个外来人可以轻易撼得动。莲菂此时不作它想,也不能再听小枫这样哭求。
摆一摆手的莲菂刚要说话,胸口又是一阵烦恶上来,张口又是一口血吐在地上。因刚才交待留弟小声不要哭,留弟下炕来看着地上这口嫣红分明是血,忍着哭声只是不停地抽动小肩膀:“姐,你怎么了?”
送包袱进来的安五看一看,对跪在地上的小枫道:“去烧热水,我有伤药,给姑娘先服下去,到白天再进城请个医生来。”
小枫出去,炕上的莲菂不能不恨一声:“伤药你都准备在身上。”留弟更是抽泣着骂安五:“你这坏蛋,你是坏人,等我长大了把你打死。”
安五看看自己的手上,伤口正在流血,幸亏我皮粗肉厚,不然的话就留弟姑娘咬人那个狠劲儿,可以咬到见骨头。
“这伤药是常备的,练武的人摔打碰撞是常事,哪有不备伤药的。”安五忙活半夜,落一个坏人坏蛋,手上是正在流血的伤口。安五也出一出自己的这口气,对着炕上睡着的莲菂道:“姑娘也应该备些伤药,等公子责罚你,用着倒也方便。”
莲菂怒从心中起,怒目又是怒容:“你,”身子不快的莲菂只能忍下来:“你说的好。”
第七十九章,亲事(十)
等安五出去,留弟扑过来哭:“姐,你要不要紧?”莲菂微笑抚着留弟的头安慰她:“不要哭,你也帮我出气了。”油灯下安五手上的伤口,似乎可以看到骨头。
小枫烧热水送来,给莲菂拧热手巾重新擦过,再看着她服过伤药。又给留弟洗洗,打发她睡觉。此时是真病的莲菂也觉得这样服侍是挺可心。
想想刚才把小枫打晕,她心中愧意上来,不过这愧意只对着小枫头上的伤口:“你也去洗洗包一包吧。”
“我在这里守着姑娘,”小枫是大义凛然的语气,全然不管自己额头上有泥还有血,看起来狼狈之极。象是自己再一会儿看不到,又有逃妇要出来。
莲菂苦笑一下:“你们都是忠心人,我已经很明白,我这样子能往哪里跑,你去洗洗再来这屋里睡吧。这炕上地方大,睡得下你。”
小枫出去把自己重新收拾干净,再进来时抱着铺盖卷儿,就在地上打地铺睡下来。莲菂只能继续苦笑,这样的忠仆几时我也能有几个,有一个也行,能有一个今天晚上我也逃了。
一个忠仆也没有的莲菂姑娘只能在炕上养伤,这一夜把莲菂拘束的不行。只要她轻轻一咳,小枫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倒茶倒水。弄的身上有伤心里有伤的莲菂更是精神紧张,这样近
身不错眼睛的服侍让莲菂受用的难过。有心忍着不咳不翻身子,却忍不住不咳,而一侧睡累了翻一翻身子,不由自主的呻吟声就逸出唇间,莲菂就紧张地看着小枫再一次爬起来。
莲菂狐疑:我这伤要些日子才能好,她难道从此不吃不睡就此昼夜看着我。莲菂忍着。晚上你可以这样,白天你总要做饭洗衣服吧。
身子一直是剧痛,近天明的时候。可能是服下的伤药效果发作,莲菂才沉沉睡去。等她醒过来,是近中午的时候。炕上留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看到姐姐醒来。留弟先高兴一下:“姐,你好些没有,要吃什么,我给你端去。”
“留弟,你这打扮真好看。”一觉醒来,留弟变成小姑娘,头上梳两个小髻。戴着两朵纱堆的花儿,还有一个首饰。留弟很不好意思:“小枫姐姐说,我打扮成女孩子,姐姐病也好得快。”
莲菂再呻吟一声,这样伶俐的人要是我的忠仆该有多好,我期盼留弟早日改装的心思,她居然能看出来。
听到这呻吟声,留弟忘了改装的难为情,赶快再问:“姐,你还在疼吗?”然后又接着骂安五:“坏人。坏蛋,等我长大打死他。”骂过的留弟再告诉莲菂:“多了一个人做饭,小枫姐姐说你病着,她以后就只陪着你说话。”
莲菂再次呻吟一声。这意味着以后白天我也不得轻闲才是。唇边苦笑象是生根的莲菂觉得饿了:“留弟,给我拿点儿吃的来。”
小枫先送进来的是热气腾腾的一碗。。。。。。汤药:“医生一早来看过,说要养上几个月才行。”和安五是同一阵营的小枫也要骂安五:“手太重了,就是留姑娘,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
而莲菂看着小枫头上的伤口歉疚,听小枫帮着自己说话,忍不住一笑。这一笑扯动胸前又是一痛,莲菂缓一缓气,接过汤药来服下。
送汤碗出来的小枫再去端早饭,在院子里遇到安五,小枫又忍不住要说一句:“姑娘刚才又吐一口血,老人说年青人吐血最损身子,以后落下毛病来,看公子揭你的皮。你昨天夜里就不能轻些。”
坐在院子里的安五头也不抬,端着饭的小枫看看厨房里,婆子正在忙活象是听不到,又小声问安五:“你早上回公子,公子怎么说?生气还是不生气?莲菂姑娘可病着呢,一句重话也经不起。”
不耐烦的安五低声道:“送你的饭去。”把小枫撵走,安五也没好气,伤到她能怪我,她昨天夜里不是也用着全力来打我,再看看自己手上白布包裹着还在疼。
回身看那两道贼兮兮的眼光,是留弟小姑娘在院子里正不怀好意地瞄着自己,那样子象是还要再给自己来上一口。安五才是最冤枉,手上伤口都无处找回来。
当天夜里莲菂姑娘额头滚烫,装病弄出真病来,把小枫和留弟都惊起来。这一次昏昏沉沉烧上好几天,白天夜里都人事不知。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安公子温和的语声,莲菂姑娘迷茫中冲着那语声只是想说,我是不情愿的。。。。。。然后听到留弟的大哭声,再次陷入昏迷中。
安公子立于炕前,脸上担忧的不行,伸手再探一探莲菂的额头,这一次额头滚烫和面颊上赤红不是假装出来的。莲菂病的这样狠,安公子心中越发恼怒,这是无事找事生出来的一场病。可是心里还是担心的不行。
给莲菂盖一盖被角,安公子温和地交待留弟:“不要再哭了,你总是哭,也惊到病人。”留弟拉着安公子的衣袖:“求求公子救救我姐姐。”
“出来说话吧,你在这里这样哭,她哪里能养得好病。”安公子心中担忧和气恼,语声还是温和可以安抚人,留弟觉得他说的有理,哭泣泣跟在后面出来。
外面正屋里是叔公们和村里人,乌压压的或坐或站是一屋子人,医生坐在桌前,看到公子出来,赶快站起来,也是心中惴惴不安:“姑娘的病,象是重的很。这样的高热发上几天,好人也能变糊涂。”
安五和小枫都跪在安公子脚下垂首不语。一个屋子的人眼睛都在安公子脸上,安公子面上的担心关切是人人可以看到,这一次是真的不是假装。
安公子强打精神告诉医生:“但有的药都给她用上,没有的药你开出药方来,让人四处寻去。你医道向来是高明的,保她一条命。我重重谢你。”
眼睛都哭肿的留弟第一个跪下来:“多谢公子救我姐姐。”一个村子里的人都跪下来:“公子仁德。”安公子苦笑在唇边:“这是我家的人,当然我要尽力救她。”再看看安五,安公子叹气:“你起来吧。这不怪你。”要怪的人在炕上昏迷不醒,眼前只想着她能好,哪里还有怪她的心情。
再让小枫起来:“你好生侍候着。”这样一一交待过。安公子看看屋中来看视的村里人,叹气道:“我秋闱在即。不能天天来看。她这病势又不能挪动,有劳各位乡邻多来看视才是。”
自莲菂姑娘订下亲事以来,村里是闲言不断,此时可以稍稍得到平息,公子对莲菂,不象是一时的玩弄,此时看来。是有真心。
这真心是几时出来,就是问当事人,估计他也不知道。此时安公子都没有想到自己是不是一片真心,只是想着如何保莲菂一条命最要紧。
重新进来再看莲菂,昏迷中轻声呓语:“。。。。。。我要回去。。。。。。送我回去。。。。。。”安公子突然心灰,初听到安五来回报的时候,安公子还有责罚莲菂的心,只想着等她好了,好好和她算帐。此时心灰意冷,只盼着早些好。哪怕就是活蹦乱跳的对着公子出言讽刺:书坊里印话本儿呢,都是公子的佳话。
只要你好起来,这事情既往不咎。安公子为莲菂再掖一下被子,再交待留弟要听话。这才出门上车离去。一路上只觉得手心炽热,仿佛莲菂额头上的滚烫时时在手边心中。
自此院子里天天药香不断,安公子就是以后再不来,这村里的人也暂时不敢小看莲菂,这样的用药,没有公子,村里哪一家都用不起,更不要说两、三个医生守着轮流诊脉。在莲菂醒来以前,十里八乡能传谣言的地方,都知道安公子出重金四处请医生,出重金要保住宋姑娘一条命。就是大小寺院里,也散了几百两银子请人念经保佑。
安公子是愧疚在心,亲事是压着订的,只为他避祸;莲菂是安五打伤,要是小命不在,这条性命是断送在他手里。安公子不能不尽心尽力,他长于算计,却不是富家恶少。这事情由他而起,当然他要尽责任。
过些时日,莲菂脱离危险病情后,这一天精神好,看着窗外初夏的风光,听着留弟对自己说这一时的事情,莲菂心中叹气,以后公子负心,别人都说不出来他什么。这位公子可真是会装相。
负心是开始就谈好,莲菂心想,随他以后负心名声好还是不好,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坏名声。留弟笑眯眯还帮着安公子说话,是很犹豫:“姐,我现在觉得,公子对你也挺好。不比梁五哥差。你说过拿梁五哥当兄弟看,要是你不喜欢梁五哥,这亲事已经订了,咱们就在这里等着成亲吧。”
吓一跳的莲菂是没有想到自己一病,留弟的心思天差地别的变了样。这个同盟军一点一点地象敌营滑落。留弟还在意犹未尽地道:“公子给你,人参是论斤的送来,现在还剩下多少在那里,,虎骨熊胆用了不少,你只是不醒的那几天里,三个医生在家里从早到晚看着你,还套上车四处让人请医生。”
留弟再下炕去拿来一堆寺庙送来的安康符咒:“这是在寺院里给你念经的和尚和姑子送来的。”给我念经,莲菂这才一笑,念的不是超度经卷吧。
“留弟,公子他说了什么?”莲菂淡淡问出来,留弟认真皱着小眉头想:“就是说要你早些好,他说秋闱不能天天来,不过送药的人天天来。让我听你的话,别总是哭害你不能养病。。。。。。”
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话的留弟道:“就这些。”莲菂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再笑着问:“公子面色如何?”指不定比锅底还要黑。留弟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担心你,姐,公子对你好,全村的人都这么说。”
留弟下面说着又不象话了:“你病了公子这样对你,村里人都说尽心。后面的春桃也说病了,让她家里人往城里去找人家,”说到“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