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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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明日就是上元节。彩儿从一早儿就拉着个脸也不知在嘟囔些甚么,月儿不耐的仔细一听,才知彩儿竟是在抱怨这几日不得出宫,想是今岁又钻不了空子混出宫去也赏一赏城内的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盛景,自打进宫为婢,宫外那些稀松平常又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平淡无奇的小热闹似乎早就一去不复返了,有时还真叫人怀念,尤其是在逢年过节时候,宫中虽说也操办宴飨助乐,一年年下来。却也有些乏味单调,反却越发怀念早年在宫外争先恐后挤在人堆里看热闹的那种心情。
事易时移,有得便有失。淡淡的落寞,悲秋悯月似的,难以言喻。
“娘子,广平王妃带着小郡王在外候见。”
午憩过后,江采苹独坐妆台前。正对镜梳妆,听月儿入内通报,立时好心情的起身传见。彩儿百无聊赖的侍立在旁,亦随从江采苹转出珠帘。
一见江采苹出来,沈珍珠步上阁阶,连忙紧走了几步。见礼道:“妾见过江梅妃。”
“不必多礼。”江采苹抬手虚扶了把沈珍珠,示意彩儿奉茶,颔首轻抚了下李适的发带。
沈珍珠进宫。时带李适在身边,每回来梅阁礼拜,李适也多跟在身边,都道一回生二回熟,李适自小在襁褓中时好似就与江采苹极亲。在其洗儿礼上,才那么丁点就会半眯着一只眼冲江采苹咧嘴笑。一晃十年,而今也快长成个小小少年,那身量却随了沈珍珠,有着江南的娇俏之姿,这两年个头也未窜高。孩子多大都是孩子,江采苹又是看着李适从小长大,那种情愫,溢于言表,是以在江采苹面前,李适从来也不忸怩,许是自小就不长在深宫高墙之下,王府虽也是深宅大院,至少不比这宫中处处尔虞我诈,而李适自从迎娶了沈珍珠,这十多年亦再未纳妾,对于李适自也格外疼宠,故而李适身上也看不见太多的老成。
黄口小儿,本也该无忧无虑的成长,但不知为何,每每看见李适一脸的灿烂,江采苹心下总泛着针扎般的疼惜,许是一早就知晓,它日李适也会是这大唐的一代帝皇,生在皇家,心机是不可少的,一个人不会耍心计无疑也就没有前路可言,但在广平王府的保护下,不得不认可,李适却是个例外,然而,是福是祸却是难断。尤其是每当忖及来日里的那场不可避免的大动乱时,江采苹总会忧心忡忡的放心不下很多人与事,比方说沈珍珠,据后世史载,唐代宗的这位沈皇后,就是在那场战乱中一夜间失踪,及至其与沈氏的独子——长子李适继承大统,终其父子二人一生,遗失天下,亦未能找寻见母妃。
彩儿奉上茶,见江采苹凝着李适,貌似出了神儿,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娘子见日里念叨小郡王,今儿个王妃带了小郡王来了,娘子怎地也不知让人看座?”
江采苹略略敛色,瞋目彩儿:“属于嘴快!”旋即莞尔示下看座,沈珍珠忙答礼,这才牵着李适的手坐下身。
月儿端上几样茶点,彩儿一看其中竟有一盘糖梨子,又故作气哼哼的撇嘴道:“娘子便是偏心!怪不得昨儿个不允奴吃,想是留与小郡王吃食!”
“你这丫头,今儿怎地这般话多?饶是本宫平日里惯的你……”江采苹美目流转,凝眉嗔向彩儿,含笑看向沈珍珠,“莫以为意,府上一切可好?”
沈珍珠垂首带笑,欠身礼道:“劳江梅妃挂怀,一切安好。”
江采苹端过茶盅,却听彩儿又在一旁酸不拉几的叽咕道:“唉,娘子今儿个是乐呵了,广平王妃、小郡王都来了,可有的人道体己话了!奴怎地便这般命苦……”
江采苹凝眉睇睨彩儿,心知彩儿是在没话搭拉三句,当着沈珍珠之面越说越不像话,刚欲呵斥两句,但见李适挑着眉看向彩儿,已在先声发难道:“你这丫头,主子面前,岂可如此刁苛?好一张利嘴!”
江采苹微微一怔,看着一副小大人架势的李适,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年节宫宴上,李适稚声稚气的在花萼楼盛宴上向李隆基祝词的那一幕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李适是那般的纯真率真,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一般,浑身上下不显不露一丝一毫的做作,甚至还跟孩提时一样在李隆基脸上啵了一口,可是今日站在其面前的李适,刚才脆声责呵彩儿的一刹那,那一脸的认真,忽而让人有种错觉。
善恶有分,境由心生,一个人可以大善,亦可大恶,这都不难,但一个人若可把自己的城府隐藏的滴水不漏,却不是一件易事。
被李适一问斥,彩儿一时倒愣住,好半晌盯着李适,哑口无言。好似全未料及今个竟会给李适驳了面子,刚才其明明是在替这小人儿在美言,这人竟不识好歹,难不成连好话坏话都分不清?
见彩儿眉心蹙了又蹙,气鼓鼓的欲言又止,沈珍珠瞋嗔了声李适:“适儿,不得无礼。”声音虽不高,态度却严谨,李适也立马垂下头。
其实,李适实也不过是想逗弄下彩儿,往日每回来梅阁,这彩儿总有一大堆儿的话要说,全不守宫规礼制,这要换在旁处,想必一条命早死了千百回了,也就是在这梅阁,摊上了个好主子,是以今日才成心激一激彩儿,倒要看看这丫鬟究竟又几分跋扈,此刻却忘了母亲也坐在旁,看来只有改日再好好试探一番。
宫中王府,皇城内外,多得是畏首畏尾的仆奴,可李适近来却想找几个有性子的收在身边,其实早两年也早就对江采苹身边的彩儿有分兴致,若是身边的仆奴都是一群唯唯喏喏的,还不如多养几只温驯的马儿。有脾气儿有性子的有主意的,才能助其更好的探知身边的人事,可现下府上那些仆奴,一个个的见了其连个敢吭声的都没有,别说敢跟其斗嘴皮的人了,整日里只有垂头丧气的的跟那张涉学书,连想整个人的激情都兴不起来,着实乏味。
原本进宫造访梅阁,是件欢快事,至少可不必终日闷在府里,想出个门玩耍一番都难于上青天,李适也有满腹的话想与江采苹诉,可这几年随从父母进宫时,临出门前沈氏都会千叮万嘱待见了江采苹切勿失礼,唯恐连来梅阁放纵的机会都被剥夺了,李适只好闭紧嘴巴对盘中的几串糖梨子使劲。
“慢些吃,待会儿让彩儿去多包几串,带回府上。”见合李适的口味,江采苹莞尔一笑,睨了眸彩儿。月儿眼尖,立刻拽了拽还有些怔愣的彩儿的衣襟,二人侍立向一旁,心想彩儿今个也是闲得慌,看似竟与李适斗气,这可当着沈珍珠的面呢,成何体统,但听李适边吃边意味深长的说道:
“果是好东西,酸酸甜甜,少时阿耶来了,也拿与阿耶尝个鲜!”
一听这话,彩儿不禁又撇嘴,心里直哼哼,虽说沈珍珠母子两是梅阁的座上客,可这小人儿有时也忒不把自个当外人了,备制这糖梨子可是要费很多劲儿的,更是花费了江采苹不少工夫,这小儿倒会借花献佛。
“广平王也进宫了?”轻啜口茶,江采苹含笑正欲说些甚么,忽听阁外一声通禀——
“圣人至!”
诸人微微一愣,连忙起身恭迎圣驾,抬首回身间,只见李俶、杨玉环已随驾步上阁阶来。不知为何,当看见李隆基大步迈入阁门的一刻,江采苹心头猛地一沉,好像预感到会有何事发生一样。
VIP章节 第514章赐婚(下)
“嫔妾参见陛下。”
圣驾已入阁,江采苹就地行礼,沈珍珠拉着李适及侍候在阁内的几个宫婢连忙随之礼拜。
李隆基一身绛纱袍,头戴通天冠,一看就知应是从朝堂上而来,但杨玉环却跟在旁边,又不似巧合,不免令人多想。
抬手示下众人起见,李隆基执过江采苹的纤手,步向坐榻。碍于杨玉环也在,江采苹多少有些感喟,待落座,不露声色地抽回了手。身边这个男人的大掌,依是温热如初,只可惜有些东西再也回不了从前了,从来也都不是属于其一个人的,不是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的,那不过是一种贪奢,繁华一梦。又何必还痴心不改的妄想抓住,当断则断,任何时候,放开才有退路。
“巧了今儿个广平王妃也进宫来,玉环有一大喜之事,原想着事先与姊商酌一二……”气氛氤氲间,杨玉环笑靥如花,却是跟上前两步轻握起沈珍珠的手,桃面灿若三月里绽放的最绚烂的桃花,那笑靥却是对着江采苹说的,“今儿广平王亦在,玉环便不绕弯子了,望乞三郎也做个主。”
杨玉环巧笑嫣然,说着还似有意若无意地瞟了眸尚未就座的李俶,不知何故,江采苹心下越发一沉,刚才乍一见杨玉环、李俶随驾同来时心头陡生的烦闷愈加一震,好似那不祥的预感十为强烈。
细细端量两眼李俶,这会儿李适已依偎向李俶身旁,但李俶的神色看似却掩下一抹极为复杂的深重,心事重重一般,让人一时无法看透。刚才李俶一来,江采苹的眸光虽未落在哪个人身上,但明显感觉的出。今日李俶的神色不似平常那般淡定,此刻听杨玉环这般一说,那眉宇间夹着的凝重像是更紧了几分。
“爱妃何事?但说无妨。”李隆基呷口茶,声息倒是不咸不淡,看不出对杨玉环所言的事究竟是否知情。看在眼里,江采苹心底却倏添不安。
杨玉环秀眸濯濯,环眸沈珍珠、李俶及二人中间的李适,又是嫣然一笑:“那玉环便直说了。前些日子,玉环的阿姊,托人保媒。只道莺儿亦长及金钗之年,有意觅一门好亲事……”说到这儿,秀眸轻挑。挑了眸默未作声的李俶,“玉环心想着,上禀三郎,为其招个良婿,不成想阿姊却道。莺儿已有意中人。”
江采苹心头狠狠一跳,没能压抑住心绪的克制,环目李俶,只见李俶身形未动,垂在一侧的衣襟却荡了下,若不是掩在袖襟下的臂弯攥紧了拳。可想而知,想是肩膀在轻颤,看李俶这反应。却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再看沈珍珠,中间虽隔着隶属,似也察觉到一旁李俶的微微反应,眉心一蹙。听杨玉环言下之意,这事仿乎是与广平王府脱不了干系了。第一反应无非是这门亲事只怕是要在广平王府操办了,否则。刚才杨玉环也不会有此一言,说甚么赶巧了今日都在。
果然,但听李隆基颇感兴致的凝了睇杨玉环:“爱妃所言的,是何人?”
闻圣询,杨玉环笑颜以对着李隆基,秀眸轻扫过李俶,话到嘴边,反却又不无迟疑地颇显吃不准之意:“三郎,这事儿,玉环还须多问广平王。”
李隆基轩了轩长眉,这一刻,龙颜竟看不出多少表情,只睇了眄李俶,淡声又看向杨玉环:“怎地还与俶儿有关戈?莫不是俶儿与这儿相识不成?”
江采苹静坐在旁,听着杨玉环与李隆基在那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是在一唱一和,心下没来由激起一股烦躁。且不说是不是在明摆着做戏,如若李俶真是那个被人中意之人,李隆基一道圣敕,李俶想不做杨府的乘龙快婿只怕都不能,除非抗旨不尊,可今刻杨玉环与李隆基自顾自的说和,而李俶就站在那一声不吭,当真叫人干着急不已,成与不成,总该表个态才是,这种事越拖泥带水临了越纠缠不清,届时不只会苦了自个,更会伤了最爱女人的那颗心。
“玉环深知,广平王与广平王府伉俪情深,是故阿姊才托人捎信,欲托玉环从中牵个红线,问切广平王何意。”杨玉环回以李隆基娇媚一笑,旋即想起甚么似地,含笑望向李俶,那眼底的深意不言而喻,撺掇在人耳中却格外的刺耳,甚至扎人隐隐心痛,“倘广平王有意,不妨本宫挑个好日子,与莺儿见上一面,可好?”
凝眉看眼沈珍珠,江采苹只觉胸口微微泛疼,尽管杨玉环口中所说的事,换在多数人身上,八成会是件大喜,但这等事,无疑也是件残忍至极的事,尤其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听人当面向自己的夫君塞女人,该当作何感受。
如花美眷,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之于一个男人而言,或许不是罪过,无可厚非,更有甚者,有时候是种荣耀的象征,是种独霸,然而身边的女人,在一个比一个聚拢的多起来之后,只能以泪洗面。李俶身为皇亲,是当今天子的长孙,更是当今皇太子的长子,百年之后,还会是这李唐王朝的一代君王,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后。宫,无不是三千佳丽三宫六院,沈珍珠现下是李俶唯一的女人,是李俶唯一的王妃,是广平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可以后呢,一个又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