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色惑人,无盐悍妻快上榻-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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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庞晒的古铜一样的英武牧民缓缓饮着最烈的酒,面容清秀的牧羊女挥鞭缓行。
那是怎样一副完美的画卷。
一时之间,只叫她觉得,不忍打破
正文 100 出发,大青山
“外公。”阿弃如草原上翩飞的蝴蝶,一下子就飞进了永王的怀里。
永王冷峻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大掌轻轻摩挲着阿弃细软的长发。在他耳边细声低语。
一时间,草原上回荡着这一老一小清脆的笑声。
“王爷心情不错,身体也不错。”洛天音踏着细碎的碧草,笑意妍妍。
永王脸上一阵恍惚,极快的却是冷冷一哼:“你认错人了,这里哪来的王爷。”
洛天音知道他是气恼自己没有满足莫青青最后的愿望,也从没开口叫过他一声爹。
她并不与他计较这个问题,倾身坐在他身边厚实柔软的草地上:“我这次来是来接您和静兮的。”
“这里挺好,”永王撇撇嘴:“我哪都不去。”
“这一次只怕不能叫您如愿了。”洛天音微微一笑:“汉庭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你们呆在外面,不大安全。”
“你是又得罪人了?”
“恩。”
永王嘴角一扯:“就知道,有你这丫头在的地方太平不了多久。”
“所以,还需得您跟我速速回去。”
“不必。”永王挥一挥手:“法场上我允许你救我,是为了能再见青青一面。如今……”
他眉眼中染上一丝涩然:“活与不活没什么分别。”
“老头你……”
“女主子……”
洛天音正欲说话,草原上一骑飞来,快如流星。
马蹄边碧草飞溅,羊群四散而逃。
洛天音皱皱眉,马已到了近前。
“噗通”一声,纳威利落的翻身下马。
“女主子,追月病情有变,请速速回府。”
“如何个变法?”
“追月内伤并不特别严重,本来早该醒转。不知为何,却依旧昏迷不醒。”
“属下看来……”
“但说无妨。”
“追月并不像是受伤或生病,倒像是中邪。”
“中邪?”洛天音双眉一挑。
“城中郎中都说,追月身体安好,根本不该昏迷。如今这般,属下看来极像离魂之症。”
“离魂症?”洛天音略一沉吟,这个症状在后世应该就是植物人。
但追月脑部并未受到创伤,万不该如此。
“我在草原上这些日子听人说过离魂症。”永王淡淡说道:“说是有邪恶之人触怒天神,天神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取走那恶人神魂。中招者不疼不痒,却无知无觉。能在睡梦中死去。”
他目光渐渐深沉:“你这丫头惯会捅马蜂窝的。”
“天神啊。”洛天音冷冷一哼:“狗屁的天神,明明就是人祸。有没有让拓跋临渊再去请太医。”
纳威摇摇头:“太医治不了。”
“我到想起一个人。”慕容静兮将四散的羊群重新聚拢,踏着一地碎玉缓缓走来。
洛天音目光一闪,她还是穿了她给她准备的鞋子。
洛天音在慕容静兮跛脚的那只鞋子里加了个厚厚的垫子,穿着那样特质的鞋子,慕容静兮腿脚的缺陷刚好被弥补。
此刻,走路便如常人一般。
“大叔可还记得,那日村长孙子扎伊尔生病,是谁给他治好的?”
永王眸光一亮:“你是说那个独自住在山洞的怪老头?”
“我怎么没想到,那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到可以一试。”
“请王爷告诉属下,那高人所居之处,属下立刻便去相请。”
“不必了,”永王摆摆手:“那老头脾气古怪,如非必要从不肯踏出山洞一步。村里人求医,都是亲自将病人带去的。”
“纳威,”洛天音立刻吩咐道:“去将追月带过来,顺便调些人马。”
“是。”纳威不敢耽搁,打马而去。
“走吧。”洛天音向永王微微一笑:“我渴了,您不给口水喝吗?”
永王斜睨他一眼,却还是一声不吭地向着自己的帐子走去。
慕容静兮和洛天音相视一笑,赶着羊群跟在后面。
一路上,人烟渐渐多了起来,一顶顶蘑菇一样的白色帐篷俨然围成了一个不小的村落。
永王刚刚走进那死出透风的木栅栏围城的村门,立刻就有不少人出来跟他打招呼。
他则一改见到洛天音时的横眉冷对,亲切而和蔼都跟大家寒暄。
洛天音心中安慰,老头看来是极喜欢这悠然南山下的日子。她是不是可以考虑在长孙妖孽回来之前,搬来跟他一起住?
“宇老爹。”一个黑红脸膛的中年汉子高声说道:“家里来了贵客呀。”
永王朝洛天音身上那明显上等人的衣裙看了一眼,撇撇嘴:“什么贵客,我女儿从城里来看我。”
“呦,宇老爹的闺女真是天仙一样的,一看就是贵人。”
草原上的牧民嗓门都极大,性子却是相当豪爽,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善意送给每一个人。
洛天音笑的眉眼弯弯,她的换颜在碧水城发作了两次,第三次却迟迟没有再发作的迹象。
身上的毒虽然解了一部分,却并没有消除干净,如今身上的瘢痕已经都尽数退掉了,脸上却还有着顽固的淡淡的斑,虽然数量少了很多,但和天仙比起来实在是有一定差距的。
这些人真是可爱的很,难怪永王喜欢住在这里。
“咦。”一个站在最大帐篷前跳着脚往这边观望的小孩子突然叫了一声,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不是上宁郡主吗?阿妈阿妈,我们上次进城看了她的册封大典的。”
那孩子胖胖小手不停摇晃着自己阿妈的衣袖。
“郡主?”聚拢的人群瞬间的安静。
洛天音很尴尬,她从不是个喜欢用身份压人的人,今天更是没有想过。
她不过是想静悄悄的在永王的帐篷里等着追月过来,好去找那个洞中人。
谁知道,就叫那小孩子一下子道破了身份。
“郡主是我们草原上尊贵的客人,还请随老夫到最好的帐篷里休息吧。”
那孩子身后帐篷里走出个胡子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谷塔村长,”永王冲他拱拱手:“不必这么客气,小女和老朽回去就好。”
谷塔村长脸上突然就出现了郑重的神色,将右拳抵在心口冲永王行了一礼:“早就觉得您不是普通人,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姑姑,阿弃走了很远的路,好累啊。”
阿弃突然从洛天音身后钻了出来,一双晶碧的大眼睛里蒙着薄薄的雾气,叫人看的心底一片柔软。
草原上的村民并不像帝都里的人一样,拥有着严格等级划分,听到洛天音的身份,也不过就是一时之间有些好奇。
如今,听到阿弃那样一个可爱孩子的低语,便都微笑着让开了道路。
洛天音顺利地跟永王回了他简陋的帐篷,然而,热情的村民还是络绎不绝地给他们送来了自己家里最好的东西。
盯着那满满一桌子,肉干,瓜果,美酒。
洛天音只觉得淡淡的心酸,他们淳朴的热情,叫她觉得久违的温暖。
阿弃则早就跟扎伊尔玩的欢畅,绿水晶一样的大眼睛里盈盈的发着光。
洛天音微微一笑,扎伊尔那老实孩子指不定叫阿弃掏出了多少话来。
两个时辰后,纳威驾着马车回到草原上。
洛天音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马车上如同睡着的追月。
“走吧,去找那个洞中人,还劳烦您老人家带个路。”
永王哼了一声,却还是跨上了马车。
“静兮一起来。”洛天音这个时候,不放心任何人落单。
“流云呢?”
“流云带着王孙府暗卫隐在村子周围。”
“叫几个人远远跟着马车,剩下的原地不动,守着村子。”
“是。”
“姑姑,”阿弃扯一扯洛天音衣袖:“扎伊尔说,那个洞中人性子古怪的很,最不喜欢身份高贵的人。”
“干的不错,”洛天音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都问出什么来了?”
“没有什么。”阿弃一脸沮丧:“那孩子脑子里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刚才几乎连他尿过几次床都告诉我了。”
洛天音微微一笑,阿弃管扎伊尔叫孩子,他们其实差不多大。
只是,个人的经历却是千差万别。阿弃的心性早已不是他那个年龄孩子本来的样子。
纳威很快回来,身后跟着流云,两人一起驾着马车向着不远处的大青山走去。
“就是那里。”阿弃指着前方不远处:“扎伊尔说,那人就住在那里。”
“停车。”洛天音挑开车帘注视着前方黛青色的大山:“既然无视权贵,那我们就给他足够的尊重。走过去。”
一行人徒步向大青山走去,山脚下那黑黝黝的山洞清晰可见。
洛天音刚走到洞口,迎面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激荡的她一头黑沉沉的墨染青丝如丝线一般卷起,飘扬。
纳威的手下意识便要去摸藏在身上的兵器,洛天音却冲他摆摆手。
如同没有感觉到一般,迎着那激荡的风走去。
不过才走了三四步,风声顿止,一切平静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错觉。
山洞里却并不像洛天音想象的那般黑暗,原来洞顶竟开了数个天窗,只是被大青山层层叠翠掩映,阳光刚好能透进来,外面却完全看不出。
“有人吗?”洛天音低声询问。
“晚辈一个朋友身患怪疾,还请前辈相救。”
正文 101 夜袭
“恩。”洛天音只听到一声淡漠的哼,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山洞中,突然就凭空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一面陷入地下的石墙后走出个黑袍曳地的老者。
老者看不出年纪,只因为一张脸都被散落的雪一样的长发完全覆盖,但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淡淡的杀气,却叫人下意识地不敢靠近。
那老者明明不动亦不怒,看似随意一站,身上的杀气却怎么都让人无法忽视。
洛天音双眸微微一眯,这老者绝对不仅仅是个医者那样简单。
凭那老者刚才试探的罡风,若是心存不良的人,只怕顷刻间便能丧命。
这老人那般的修为,不是厌世便是避世。
“你是哪里来的?”
“古塔村长指点晚辈而来。”
“恩。”老者微微点头:“大周来的。”
洛天音暗暗心惊,她们来之前都从村子里借了当地村名的衣服来穿,老者却不过淡淡一瞥,便漫不经心道出她们是大周来的。
“病人呢?”老者淡淡向她们身后一瞥。
流云立刻将追月抱了进来。
洛天音却总是觉得那一直随意自在的老人在看到流云和追月的时候,似乎身躯微微的一顿。
但,当她仔细去看的时候,那老人却还是一样的漫不经心。
“为什么到柔然来?”老者慢悠悠说道。
“哦。”洛天音小心地说道:“在家乡糟了难,逃难来的。”
洛天音立刻就感到,老者隐在长发下的目光似乎突然之间就锐利了许多,叫那样的目光看着,就仿佛被数十把刀同时架在了脖子上。
“这人是你朋友?”
“是。”
“恩。”
老者收回目光,将手指搭在追月脉搏之上。
不过须臾之间,老者豁然站起身:“走吧,这个病不治。”
洛天音双眉一挑,微一侧头,流云纳威一左一右封住了老者的去路。
老者冷冷一笑:“想动手吗?你们可未必能讨着便宜。”
“不敢。”洛天音巧笑嫣然:“前辈既然说不治,便说明前辈是会治的。”
“又如何?”
“医者父母心,还请前辈妙手回春。”
“我又不是郎中,也从不是什么善人。你们既然逃难来的,就该谨小慎微。如今惹来了强敌,老朽过管了清净日子,不愿遭鱼池之殃。”
“小女子保证今日之事绝对不会传出这山洞。”
“如果没有猜错,这女子不过是你是属下吧。”老者淡淡瞟了一眼熟睡中的追月。
洛天音语气一滞,这也是能看出来的:“是属下,亦是手足。”
她缓缓朝老者走去:“前辈当真眼睁睁看着晚辈断手断足?”
“哼,”老者冷冷一哼:“即便是断头又与我何干?”
“的确不相干。”洛天音笑容更加灿烂:“不过,断了我的头,我这样贱命一条的死不足惜。但却会变成跗骨之蛆,虽对前辈造不成大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