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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何处闲春剪烟枝-昕言-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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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洛一噎,无奈的苦笑:“总之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今天真的过得很混乱,又忽然被你吓了一跳,反应过度罢了,你别放在心上!你赶路淋雨,一定也累了饿了,先喝点姜汤暖暖胃,再吃些东西。这么久不见,我们不要吵架,且坐着说说话,好不好?”

  赵匡义竭力支持了片刻,不经意望进她歉意阑珊的眸子,不禁赫然泄气。真是冤孽,她只需一分温柔的待他,他的心就会软的没有办法。接过秋萍递过来的热腾腾的姜汤,闷头咕嘟咕嘟喝了,辛辣微甜的热流登时从喉管滚入了心肺,皮肤上也痒痒热热蒸腾起来。斜眼睨去,烟洛端着青瓷官窑小碗一口一口的啜着姜汤,见他瞅来,便轻巧的眯眯眼,似个犯了错乞怜的弱小动物,弯弯眼角流光,顷刻勾得他心猿意马,终于再也生不出气来。

  两人和平的用了粥菜,开始叙述别后情形。自然,话题仍有限制。赵匡义原本话就不多,几句话便完结,大而化之带过他大哥的近况;烟洛自然负责主要谈话内容,一路的旅程遭遇,种种种种,风轻云淡的,她绕开了叶橪。

  窗外钟声渺然,夜色渐浓了,秋萍悄悄进来,掌了灯,燃起一炉熏香。安神的松脂芬芳掺合了淡淡的夜来香,如絮如雾的白色烟气漂浮游弋,欲断未断,缭绕至床脚帷幔,衬得一室欣悦的幽远。烟洛见匡义不由自主地浅浅闭眼,语音晦怠,疲累不堪的模样,劝他先去休息。他却猛地睁开了眼睑,强说自己不困,要求她继续。烟洛无法,遂叫竹子搬了那张竹制躺椅进去,搭了一层薄絮,添了空透的竹枕,命他半卧在上面静静听她叙述就成。

  夜漫漫,语悠悠,烟洛半倚着靠枕,不谈那些磨难愁苦,轻言细语的捡着金陵的风土人情和闲芳轩的种种趣事一一道来。渐渐的,赵匡义合身倚靠,越来越安静了。隐隐的听到他平稳悠长的呼吸,烟洛压住话头,侧目,轻叹着一笑,他果然睡着了,只是怕冷似的,不自觉的微微弯起身子,俊美的轮廓凝着清辉依旧是夺目的妖娆。蹑手蹑脚爬起来给他搭了一层被,恍惚间,他精致的唇线放松下来,不再毫无表情的冷冷抿着,反而浅翘淡勾,有些孩子气的笑颜。

  烟洛摇摇脑袋,爬回床上,也闭了眼,身体倦怠而酸痛,偏偏心中似有只破旧的水车,一直一直转个不停,憔悴的一次次努力,却打不上一点解忧的泉水。眼前漫过叶橪生辰那晚,月下那个无声的背后的拥抱,恍然揪心一痛,翻身便碰掉了一个竹枕,在静夜空落落的响。一惊望向匡义,还好,他兼程辛苦,睡得沉了。一瞥之下,却无法收回视线:隔着朦胧如水的光影,另一张出色的侧面,与眼前的有着七分相似,仿佛隐约可见。不过那人的线条少了几分妖异的美感,更加成熟刚毅些罢了。这下心却更乱,待不住了,抱着枕头溜出了房间,爬到隔壁秋萍的床上,也没有话,辗转反侧,不知翻到几更。

  烛残香消,风悠缓的拂过,院中的篁竹簌簌婆娑,凌晨湿润的草气乘着最后的玄色破窗而入,清寂寂漫延至人心深处,再渡至渐渐浅淡的冥暗的终结。

  模糊着半梦半醒,迷雾中,一只灵动俏丽的鸟儿,披了雪白的羽,在伸手可及的前方唱着一支欢悦至极的歌。她拼命的追逐,每每伸手,却够不着。最后一下,小手终于握住了鸟儿。心头一喜,闭着眼轻轻抚摸,触感不错,温凉滑腻,上等的玉器一般润泽。咦,玉器的温度竟然会慢慢攀升,渐渐热得有些烫手。指尖触到一截融融的羽毛,似正巧靠着鸟儿的心脏一般,不住地微微颤动。怎么好像是……烟洛豁然睁眼,啊啊啊……无限放大的俊脸……啊啊啊……赵匡义……啊啊啊……她的手停在他的腮边,好像在吃他豆腐……啊啊啊……他还在笑!

  一时猛地抽回了被他捏着的自己的手,头埋进被子心跳无力。是她自作孽,根本不该同情他赶路辛苦,与他同房而寝的。咦,不对,她昨夜明明心绪不宁,歇在秋萍那里的啊?掀了被子惶惑的一溜四周,匡义已经站起来,心平气和的陈述事实:“抱你回来的时候,你没醒!”

  “你……”烟洛攒了眉,口气不善:“秋萍竹子呢?”

  “他们在休息!”

  嗯,是被迫休息!他只想与她独处,别的人都太碍事!

  烟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赵匡义……”;提高的声音带了嗔怒:“太过分了!你赶紧放了秋萍他们,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他顿了一下,睨向她,晨曦中他笑意顿敛,抿了唇孤单立着,修尖的墨色眉梢挑衅的斜斜飞扬,目光却清澈而薄脆,仿佛暗暗预备着,挨住她毫不留情的狠话。

  烟洛一愣,骤然掐住话头,心软了。换作了商量的语气:“匡义,拜托你别闹了。去将秋萍他们弄醒过来吧,你在这儿时间不多,我会快些梳洗整理,吃点东西我带你去观光金陵城,可好?”

  想象中的打击并没有劈头而下,赵匡义略微愕然的看看烟洛,一动不动。渐渐的,出彩的五官浮出一丝热灼的绯艳,他点点头,转身带风出去了。那黑眸中跳动的喜悦水泽,青涩动人一如从前……

  
[南唐卷:七十二章 竹簪兰花]


  时间还早,远空自参差的飞檐延伸出去,写意着水墨意境的青黛。烟洛窥窥天色,也不赖床了,爬起来换衣裳。一面快速的转动着脑子考虑着日后必须面对的事,一面摇头好笑:她还真是无可救药,经过漫长的昨日,现在的她竟然只觉肚子饿了,想好好祭祭空空如也的五脏庙而已。

  再这样下去,她该检查一下,自己的灵魂结构是否在古代产生了异变,能够在受打击后自动开启自我修复功能,附带了删除不快记忆的程序。脑中飘过了《乱世佳人》里面那句经典台词,赞同的点头。你仍很强悍,不需要男人,不需要支撑,一样能自在生存。也许,她自嘲的想,独自一人,反而比较轻松……

  一会子秋萍过来了,显然受了点惊吓,但仍沉静有序。给她换着药,瞧着她的伤口又开始叹气,被她抽空咯吱的终于躲开,笑了一笑。吃罢饭赵匡义却改变了主意,要烟洛先休息一天,逛城的事明日再说。烟洛感激他的体贴,也怕他出去容易暴露行藏,遂叫竹子去将金陵最有名的小吃一样买些回来,将赵匡义拉进雨阁,亲自沏了各类花茶给他品尝。两个人说说笑笑还没多久功夫,秋萍便进来回报说有客人要求烟洛出去献艺。

  烟洛稍微奇怪的瞥了秋萍一眼,自己不愿引人注目,除了钟隐,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泡过花茶,今儿这是?秋萍抬眉朝烟洛使个眼色,烟洛只得把芙蓉叫了进来,让她好生招待着。赵匡义睨她一眼,酷酷扭头:“去吧!”

  “嗯,我争取快去快回!”烟洛款款起身,随了秋萍一路出去。后院里,秋萍指着院里一个面有横肉的汉子和一个穿着碧色衣衫的阴柔男人,解释:“他们说是“隐”里的人,来找小姐!”

  烟洛粗略的一瞧,也不认得——“隐”是叶橪一手创办的,他从来未将帮中的事物带闲芳轩,这次是……?一时心情微怔,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面相凶霸的大汉还没开口,绿衣男人便拉住了他,有条不紊的开始叙述。他是江湖人,话也算简单明了。其中心思想便是,老大临走有交待,要他们一定保护好宋小娘子。他们晚来了一天,因为帮主走后帮中聚集调动。听说小娘子昨日出城,坠马受伤,他们才匆匆赶来请罪。

  烟洛沉吟了一刻,方问道:“叶橪去哪里了?他不在了,“隐”还能支持么?”

  “这,帮主没有说。不过帮主已经部署了近一个月,帮中事物稳妥,一时半会儿没有问题。”

  暗暗恨一声,叶橪,你原来早有去意,却守口如瓶,你真有种!烟洛别开脑袋,淡淡道:“我的伤不碍事,你们去吧。”

  “请问,昨日来的客人,是否宋小娘子的朋友?”柳朝默了一刻,低着头,斟酌着开口。

  烟洛立时不快,转念一想,忽然竖眉质问道:“你们监视我?”

  “这……,宋小娘子请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奉命时刻警惕小娘子的安全而已。”

  那个凶霸的大汉就说得直了:“这有啥?这个闲芳轩从“隐”存在起,就一直被秘密护着。帮主有令,往后小娘子但有差遣,只管招呼一声便是。“隐”对闲芳轩,必须庇护到底。”

  一瞬间,烟洛有些个不消化。抬眼,院里的石桌孤零零的立着,叶橪常靠的那个位置比别处光滑了一成,在日光下有圈浅淡的光润。叶橪,你究竟还做了些什么?做的这些,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思绪复又一团杂乱。烟洛甩甩头,罢了,钟隐说得对,她又何必勉强?像之前的许多事,若他欲让她知晓,自然会告诉她。他不说,她再追问,也是没有答案的。便算他一走了之她无法接受,但至少不该输了风度!想了想,从容的告知那两人赵匡义乃旧日朋友,客气地送走了他们,没有问起叶橪的归期。

  沿着烟草繁花的小径匆匆赶回雨阁,碰到三四个小丫头,一个一个脸色有够臭的,横眉竖目的有,楚楚可怜的有……问是什么事又不讲,把烟洛闷在葫芦里打哑谜。直到遇上最心直口快的红蓼,她撅着嘴,朝雨阁的方向努了努,烟洛才恍然大悟。本来因为叶橪的消息,心思沉闷,这会子却忍俊不禁,“扑哧”一笑。肯定,肯定是匡义那个要命的冰山帅哥,让一群小丫头们吃了瘪吧。

  自己走回去,倚窗偷看。一色淡青的竹色里,芙蓉娇眼欲滴,紫昙横眸堪流,一室里充满了嗖嗖的旖旎的眼波。赵匡义沉默着品茶,端坐在密集的温柔网中,却一丝风情不解,半眯着眼几乎无聊的要睡着。漂亮的眼珠偶尔瞥人,偏生可恶的将面前的种种娇美青春无视过去,目光似穿过了她们的身体,停在了别的地方。冷,冷得似个色彩辉煌的假人。不过他绝对有资本,令一众女子前赴后继,争先恐后的一头撞上这座绝世大冰山,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他是一块被南极冰气固化的夺命艳香,有种混合着杀意的艳,动人亦冻人,年龄愈大,杀伤力愈强。一面欣赏着,他的视线无意间转了过来,与她的相撞。清冷的眸中登时有什么融化了,温度一路飙升,他坐直了身子,眼瞳顷刻间乌黑闪亮的让人赞叹。一忽儿扫回屋里,对住自己身边两个妙龄女子的星星眼,吐了一个字:“滚!”

  烟洛一呆,泄气!他总是这样,除了对待少数几个自己重视的人,对于其他的,他一向冷淡而无情,这与她的理念终归南辕北辙格格不入。她喜欢温暖,崇尚自由,也尊重珍惜每一份平凡的情感。而他的尖锐偏执,顽固的似个孩子,也许能令世间许多女子疯魔。可惜的是,唯独她;却无福消受……

  还是要进去的,烟洛整了整心神,轻轻拍了拍鱼贯而出的两个委屈丫头,以示安慰。缓步过去倚着门坎,冲他浅浅莞尔:“怎么?无聊了?”

  他微微偏头,看着她不讲话,似乎欲将她与身后青色悠远簌簌的竹林定格成了一个永恒的画面……

  第二日,还是决定带匡义出去看看。他那身刺目打扮根本是惹祸去的,在烟洛的威逼下,匡义换了一套竹子的旧衣。料不到,灰黑土气的棉衫罩到他身上一点掩护的作用都没有,他依旧是面如敷粉,唇若涂朱,泠泠的黑珠兀自妖媚的天地失色。烟洛上下端详了一番,严重的无力,放弃。摆摆手,叫竹子寻一顶竹笠过来,往匡义头顶上一扣,哼了一声:“走吧!”

  赵匡义院子中间站了一会儿,摘下竹笠瞟了一眼,语气嫌恶:“我不戴!”

  烟洛气势汹汹的回头:“你不戴,就别出去!”

  赵匡义登时有些恼火,挑眉:“我见不得人么?”

  她不肯与他一起出现在街头人们的视线当中?

  瞧着他愤愤赌气的模样,一时忆起与他放风筝的旧事,温馨的往日点点缱绻。唉,索性选择戏谑一句,避开了争吵:“你不是见不得人,是太帅太漂亮了,我怕造成金陵大街的骚动!”

  赵匡义的俊脸登时“腾”的红了,手忙脚乱的戴上了圆圆的斗笠,狠话立时差了气势:“废话……,走是不走?”

  众人:……

  秦淮水媚,画船妖娆,烟月夜夜顾风流,金粉朝朝腻娇香。艳阳当头,对秦淮河上的风月女子来讲,只是起身的时间。昨宵主人珠光飨酒闹得肆意,小丫环也睡不得,跟着陪练事后清场,这一刻还半犯着迷糊。一顺手,梳洗后的水便泼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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