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唐朝之离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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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能做到的,我李愔就不能吗?
我会让你看到我也有这样的能力,为何不给我机会?
小越,小越……
李愔将秦越留给他的信撕得粉碎,走吧,走吧!看到桌上的镯子,李愔将它们收起来,毕竟是母亲留给她的,如果有机会再见到她,一定要给她,就算她成为了恪的女人,这个也要给她。
卷二 相思 第十一章 忘却
秦越不停的朝前跑着,不允许自己停下来,她的意识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她失去意识之前,跑得更远一点,跑到李愔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她不想也不能再拖累他了,既然已经无药可治,既然找不到了独孤神医,就离开他吧,没有能力帮助他,在他被刺客团团围住的时候,她还需要他为保护,在他面临重重危机的时候,他还要为她找神医而费尽心机,走吧,走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即使暴尸荒野,也比托着他一起去死的好。
现在他一定看到那封信了吧,他一定是气疯了,他一定在骂她,怎么可以再回到恪的身边,怎么可以无视他的真心,怎么可以说他一无是处?
但是,如果不说是更恪一起离开,他会放心让她走吗?不会,他一定会天涯海角的去找她!
如果不说她爱的是恪,他会对她死心吗?不会,他一定会从恪的手里将她抢回来!
如果不说他不如恪,他会有活下去的决心吗?不会,他一定会继续沉沦在儿女私情中!
她要让他,彻底忘记她。
她要让他,有活下去的目标,这个目标,不是其他,而是他自己,让他去战胜现在的自己,去面对现实,去奋斗,去拼搏,去忙碌,对,只有忙碌,才没有时间思念,才能够忘记。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跑着跑着,秦越已经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
※※※※※※※※※
秦越一阵清醒,一阵迷糊,有时觉得自己在火上烤着,有时又觉得自己如进了冰窖一样寒冷。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觉得口腔中一阵清馨,透入胸间伤处,说不出的舒服。她慢慢睁开眼睛,不由得一惊,原来自己已经睡在一张床上,身上盖了薄薄的棉被,她想翻身坐起来,却觉得胸口剧痛,动弹不得。
她转头过去,见自己在一间不大的房中,房间的摆设,板床木凳,虽然非常简陋,却是一尘不染,清幽绝俗。床边竹几上并列着一张古筝,一管玉箫。这架古筝,是她的。而这管玉箫的主人,不知道是谁?
看来没有死,是谁救了自己呢?
秦越正想着,只见门开了,进来一个身着白衣,身材颀长,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男子面无表情,面部的轮廓很平常,五官也毫无特色,普通到看了很多遍也不会记住的程度。
男子见秦越醒来,从竹桌上端起碗,拿了汤勺,走到床边,将碗中的汤药喂给秦越喝。
男子一直没有出声,但是,他的身上有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不容秦越怀疑或者反抗。
“大叔,是你救了我吗?”秦越问道。
“大叔?你叫我大叔?我还没有那么老吧!”男子似笑非笑的说道,他的相貌平平,他的声音却很好听,爽朗、干净。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大哥?前辈?”秦越怯怯地问,在他面前,她不由自主的觉得很拘谨。
“你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男子说道,恢复到面无表情状态。
“大哥,是你救了我对吧?谢谢你!”
“我从不随便帮别人的忙,或者是就一个对我毫无用处的人。”男子冷酷的说道。
“大哥的意思是,我对你来说并非毫无用处吗?又或者是受人之托,所以救我?”秦越很奇怪的问。
“以后会告诉你的。”男子说完,转身离开小屋。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究竟为什么会就她?秦越觉得很迷惑。
男子走后,秦越一个人呆在房间,浑身疼痛,动弹不得,不由得担心起李愔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他现在可好?是跟林锦儿在一起吧?安全到达益州了吗?他是不是觉得她已经死了呢?
原本是要他忘记她,可是她又能忘记了他么?
要相忘于江湖,谈何容易?
※※※※※※※※※
益州。
蜀王府,松风轩。
李愔临窗而立,窗外是明湖,湖里养着数千尾锦鲤,林锦儿正在湖中的凉亭里给鱼喂食,当她将鱼食撒入水中时,鱼儿必定蜂拥而上,一时间你争我夺,热闹非凡。
这里原本是为秦越儿准备的,这湖里除了养了几千尾锦鲤,还养了数百棵莲花,每到夏天,湖里红白相间,开得满满的全是婷婷玉立的莲花,现在,正是阳春三月,荷叶已经露出尖尖的角,只等着夏天的到来。
但是,秦越儿不知道去了哪里,每天来这里喂鱼的只有林锦儿,他的表妹。
她究竟去了哪里?如果说她死了,怎么梁州方圆几十里,他和秦青他们都翻遍了,也不见她的尸体!
如果说她随恪去了,他追了数千里追到幽州恪的封地的时候,恪居然并不知情!
她骗他说跟恪走了,实际上她是一个人走的,无非是不想连累他,不想他为她负累,可惜当时他只是一味的恨她,埋怨她,却不知道她的用心良苦,而失去了去追寻她的最好时机,她伤得那么重,本应该走不远的,更加不可能在两个时辰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究竟去了哪里?她还活着么?
她说“如果有来世,要第一个遇见你”,今生还能再遇见吗?
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你在哪里?
※※※※※※※※※
秦越自从那日醒来后,身体渐渐恢复。男子每日定时给她送来水、食物和熬好的汤药,却不愿多说话,终日冷冷的,面无表情。
这天,秦越见他又送来汤药,便问道:“大哥,你这些汤药里都有些什么材料呢?怎么无色无味,却能治病?”
“秘方,不能说。”男子冷冷的说道。
“不说也罢。我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你从来没有问起过我任何问题,你不觉得好奇吗?”
“你想说自然会说,我为什么要问?”还真是酷啊!
“好吧,你不问,我来问!我来你这里有多久了?”
“一个月。”
“一个月?我醒来才几天而已!”
“你昏迷了二十几天,救你回来得时候,已经死了。”
“你是说你能起死回生?”秦越惊异的问道,不会是在阴间吧?真是见鬼了,见鬼?这个人冷得像冰一样,不会是——?天啊,不敢想下去了!
“虽然死了,但是还有心跳。”
“你是说停止了呼吸吧,有心跳没有呼吸,医学上也不能算是死了,只是假死而已!”吓死我了,秦越想,看来自己现在还是和人在说话。
“你还懂医?”
“不懂。”她最不愿意干的事就是不懂装懂。“等等——”秦越说完,伸手去抓男子的手,男子见状,快速将手收了回去,秦越见抓不到他的手,又转手去摸他的脸,男子将头一扭,避开了。
“你要干什么?”男子声音大了起来,显然是生气了/
“你,是人是鬼?”秦越壮起胆子问到。
“哈哈——我是鬼——”男子见秦越小心翼翼的模样,故意用很低沉很恐怖的声音说道。
秦越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清楚了,这个人绝对不是鬼,鬼有怎么会承认自己是鬼?
“鬼大哥,我这个样子,还要多久才能下地走动?”秦越笑着问。
男子见她轻松的神情,根本就不相信他是鬼的样子,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感觉,很尴尬地说道:“啊,还要半个月。”
“你的医术很值得怀疑,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了,你现在还要我躺半个月,是不是故意不医好我啊?”秦越一听还要躺半个月,觉得顿时要晕过去了。
“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何况已经死了的人,让我给医活了,已经是奇迹了,你就好好躺着吧。”男子面无表情的说完,收拾桌上的药碗准备出去。
“喂,你等等,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秦越叫住了他。
“陈烨。”男子说道。
“你跟独孤神医是什么关系?”秦越试探着问,他既然能够医好她,是不是跟独孤神医有着某种联系呢?
“你知道我师傅?”陈烨惊愕地问道。
“独孤神医是你的师傅?有人告诉我,我的伤只有独孤神医能够医治,既然你能够救我,必定是与他老人家有关的。”
“其实,我还没有告诉你,你的伤,我不能根治,只能是控制,如果要治愈,普天之下,只有师傅能够救你,可惜,我与师傅已经多年未联系,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陈烨叹道。
“这么说,我终究是不能活?”
“但是也不会马上死。”
“我还有多久?”秦越问到。
“最多一年,一年之后,如果找不到师傅,就算是观世音也救不了你。”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多大了?我从哪里来?”秦越问。
“我说过,你想说,自然会说的。”说完,陈烨头也不回走了。
一年,一年的时间是多长?
一年的时间就用来躺在这里等死吗?
去年秋天来到唐朝,到现在不到半年时间,经历了多少事?赐婚、大婚、受伤、遇刺,时间过得真快啊,与他居然分别了一个月,一个月了他还没有找到她,一定已经忘记她了吧?
原来,在这间屋子里,刚刚醒来的时候,还希望他不要忘记她,现在看来,还是忘了吧,一年以后,她还是会去的,难道还要让他的心在伤一次吗?
好吧,一年时间,在这里等死,也罢,去找独孤神医也罢,总之,不能再去见他,除非,伤病痊愈,不用再面临死亡。
卷二 相思 第十二章 湖边
没有秦越的日子,对于李愔来说,就像白天没有了太阳,夜晚没有了灯光,是黑暗的,没有阳光的。
他的心在她离开的一刹那已经死去了,没有了心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
这样的李愔,看在林锦儿眼里,也痛在林锦儿心里,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就毁了,林锦儿想。
这天晚上,林锦儿吩咐厨房烧了几个小菜,备了一壶酒,端到松风轩李愔的房间里,看到李愔还站在窗边看荷塘夜色,就笑道:“愔哥哥,再看下去,荷花仙子都要来找你这个痴心人相会了呢!”
李愔到:“她如果去了天上,必定是掌管荷花的仙子。”
林锦儿笑道:“愔哥哥,你说,如果哪天我死了,会不会被玉皇大帝召到天上去掌管什么花呢?”
李愔听她这么一说,笑道:“应该会吧。”
锦儿道:“如果我能去掌花,见到了掌管荷花的越儿姐姐,一定告诉她,她走得可不是那么洒脱。”
“怎么这样说?”李愔问到。
锦儿幽幽的说:“因为她走的时候,偷了东西。”
“偷了东西?什么东西?”李愔疑惑不解的问。
“是啊,偷走了愔哥哥的心,偷走了愔哥哥的魂魄,现在的愔哥哥只剩下一魂一魄,是不是这样啊?”
李愔道:“我死的心都有。”
锦儿问:“那你怎么不去死?”
李愔道:“我总觉得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锦儿道:“如果她还活着,只道你这样子,肯定是不饶你的,如果她死了,在天上看着现在的你,也是伤心不已的,你想让她做个小偷吗?就这样没心没肺,无魂无魄地活着?”
李愔道:“那我要怎么做?”
锦儿道:“其实,越儿姐姐走之前找过我。”
李愔问道:“她找过你,她说了什么?你为什么没有留住她?”
锦儿道:“她没有说要走,我也不知道她要走,她来找我,只是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她希望你活得很好,积极上进,有抱负,像恪哥哥一样能够保家卫国,创出一番事业来。”
李愔幽幽的说:“让我像恪一样,她是这么说的吗?”
锦儿道:“是的,你不比恪哥哥差,你可以做到的。”
李愔回头看到桌上锦儿带来的酒,坐下,也示意锦儿坐下,拿起酒壶替自己倒满,也替锦儿斟满,说道:“锦儿,陪我喝几杯吧!”
锦儿见状,忙在李愔的对面坐下,端起酒杯:“愔哥哥,我们一起等越儿姐姐回来吧!”
李愔不说话,只是喝酒。
锦儿又说道:“越儿姐姐回来,不知道会见到怎么样的愔哥哥呢?”
李愔还是不说话,还是只顾喝酒。
锦儿不再说,她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话,李愔是听进去了,明天,他应该会振作起来的,现在,只不过是臭要面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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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秦越终于能够下床走动了,她从床上下来,只见原来放置古筝和玉箫的竹几上,玉箫不见了,放置了一套素洁的女装,看来是陈烨送给她的。
秦越换上新衣,觉得非常合适。
她推开房门,一缕阳光射进她的眼睛,让她睁不开眼睛。这一半月来,她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出过这间房门,现在突然见到阳光,眼睛很不适应。
过了许久,她终于能够睁开眼睛了,只见门外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她这些天住的是一间竹屋,竹屋外是一个院子,院子里错落有致的种着一些树,树下空隙的地方,被分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