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飞狐续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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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三位长老,本帮遭逢剧变,咱们范帮主他他”三位长老闻言,脸容俱是一惊,差点站立不住,赶紧跪蹲下来。宋长老掀起布疋一角望去,当场两手不停抖动上来,颤巍巍的缓缓将之整个掀了开来。那韩彭两人只瞧得一眼,同时声泪俱下,直呼:“怎么会这样?范帮主是给哪个仇家给害死的?你说,快点说!”
钟长老悲道:“我三月十五带着北路弟兄,一路远远跟在范帮主与赛总管他们后头,见他们一大伙人都上了乌兰山的玉笔峰,便领着兄弟们在峰下找个隐密所在等候。岂知等到了深夜,仍是未见范帮主下来,当下咱便领了二十多名兄弟,沿着粗索,好不容易才攀登上了玉笔峰,见里头竟是静悄悄的毫无声息,便知出了事,赶紧要弟兄们分头察看。没多久,那李大春找到了我,要我过去看,结果就发现咱们范帮主给人一掌打得瘫在地下,早已死去了多时。”
宋长老听得一怒,伸掌朝地上一拍,喝道:“那玉笔庄的庄主是谁?”钟长老哽咽道:“现下是由一个叫什么胡斐的恶人掌理,听说他有个外号,叫做‘雪山飞狐’。”三位长老同声噫道:“雪山飞狐?他是什么来头?”
钟长老道:“我潜伏在玉笔庄附近探听,这才到得晚了。听说他与苗人凤颇有关系。”三位长老听得俱是大惊,那宋长老更是诧异道:“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苗人凤?这事可有点棘手了。”彭长老愤道:“管他认识了谁?咱们这仇非报不可!”韩长老道:“正是。钟兄弟,你可知那叫什么雪山飞狐的家伙,现在何处?”
钟长老两眸一亮,恨道:“这人此刻便在卧龙栈里头,刚才就站在徐帮主的身旁,我死也不会认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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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卷 第十二回
(更新时间:2006…12…29 3:53:00 本章字数:11115)
韩、彭、宋三位九袋长老,听得雪山飞狐胡斐此刻便在卧龙栈里头,甚且还与浑帮徐帮主关系匪浅,这样一来,除了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苗人凤这个烫手山芋外,其间复杂程度更又加深了一层,直让三人脸上不约而同的蹙起了眉来。那钟长老神色悲愤,说道:“眼前这个机会,正是替范帮主报仇的最佳时机,错过殊为可惜。再说那浑帮里卧虎藏龙,高手如云,若不施以锋火队里的兵法战术,本帮势必难有胜算。不知三位长老以为如何?”
宋长老闻言,脸呈犹豫,皱纹深陷,迟疑着说道:“范帮主的仇自然要报,但怎知痛下杀手的便是雪山飞狐这人?本帮近年声势大落,便是在小处不够细腻,容易落人口实。眼下这事可得先调查清楚,再作打算。”彭长老听他说来,颇合心意,当下点头说道:“咱们何妨先瞧瞧范帮主身上受得是何等伤害,或可查出线索来了?”
宋长老道:“合该如此。”当下伸手逐一摸索躺在地上的范帮主尸体,见其前身背部等均无明显刀剑穿身致命之伤,可知他受得乃是内家重手,忙解开范帮主各层衣衫扣子仔细瞧来,就见胸椎处印有一道蒲扇般大的右掌掌印,血蓝泛紫,深陷肌骨,有如给熟铁烙印上去的一般。四位长老见状,无不倒吸了口凉气,骇然不已。
韩长老俯下身去,右掌与那蒲扇般大的掌印一合,张嘴讶道:“这人手掌如此之大,想来身量高颀,手长腿也长。这等人物,江湖少有。”说着,掌肉轻轻往下一压,只觉着骨处竟是塌陷内缩,当下脸容倏变,惊声骇异道:“这这十二块胸椎骨都碎啦!”宋长老听得大惊失色,忙着手一摸,整张腊脸当场惨白上来。
彭长老道:“何人掌劲如此之猛?照这般瞧来,内脏器官俱已移位碎裂,可谓一掌毙命。莫非,这雪山飞狐武功,当真出神入化到了这般地步?”宋长老抬起头来,缓缓说道:“这一掌便如开碑裂石般的重手惊人,当今天下,惟一人能有如此深厚掌劲。”彭长老讶道:“谁?”宋长老猛然吸了口气,说道:“苗人凤。”
三位长老一听,各都跳了起来:“是苗人凤?”
宋长老将范帮主衣衫合上,缓慢站起了身,说道:“这就令我猜想不透了。范帮主先是被赛总管率领的宫内侍卫擒去,咱们纠众欲攻入京城救人,却见苗人凤单身勇闯天牢搭救范帮主,一人一剑,当真所向披靡,人虽没救出,然而手里那一柄长剑,刹那间就杀了十一名大内侍卫,连赛总管臂上也中了剑伤。想那赛总管布置虽极周密,但终因对方武功太高,竟然擒拿不着。后来,苗人凤退去,不久就见范帮主随着赛总管一伙人动身赶往玉笔峰,没想到这一去,竟是就此命丧黄泉。嗳,这事从头至尾透着诡异,实情如何,想来只有范帮主知道了。”
钟长老道:“当日兄弟受命带着五十来名帮内弟子,一路尾随范帮主身后护卫而去,途中大伙在扬霸岗歇息过夜。子夜时分,范帮主前来探望吩咐,说道:‘现下我已暂时答应要来协助赛总管,去处正是咱们这回聚集人马要去的乌兰山玉笔峰,当且将计用计,见机行事。你带着兄弟们远远跟着,切莫露出了痕迹。’
“说着,就见范帮主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蜡纸包裹住的厚物,小声说道:‘这东西攸关本帮此回能不能顺利寻得闯王宝藏,放在我这里,就怕前头凶险难测,一旦遭逢了意外,势必就此影响大局。你且听好,小心保管此物,更不可打开来看,若见我三日没消息传来,切忌莽撞冒险行事,务须将这事物火速送到三位九袋长老手上,不得有误。’范帮主当日说了这些,便即赶着离去,却没说要协助赛总管去做什么事来了。”语毕,见他伸手摸入怀内,拿出那件泛黄蜡纸包裹住的东西来,随即顺手交到了宋长老的手上。
宋长老伸手接过,只觉入手极轻,当下小心逐层打了开来,只见层层细心包护妥善,共有五层,最里层却是一个锦绣袋囊,花织编巧,竟是富贵家小姐常见的随身物品。宋长老只瞧得眉心一锁,暗道:“莫不是范帮主常去的绮仙楼那些姑娘们给送的罢?”两手拆开绣线瞧去,噫的一声,提手倒出于掌心,就见两件物品滑了出来。
三名长老和身凑过来一瞧,见是两小匹玉马,晶光莹洁,刻工精致异常,马作奔跃之状,马口里各有丝绦为缰,形体虽小,却是貌相神骏,的非凡品。韩长老伸手拿过一只细瞧,见一对马眼璀璨生光,诧道:“哟,连马眼都是夜明珠给崁上的,价值不菲啊。”宋长老提囊抖了抖,再不见有物掉出,惊疑道:“没啦?!”
钟长老闻言,吓了一跳,惶恐着说道:“范帮主交来时便是这般,我始终放在衫内里层袋子中保护完备,再不曾拿出来过了。”韩长老心生怀疑,说道:“你当真从没打开来看过了?”钟长老闻言,满脸红涨了上来,勃然怒道:“韩长老当兄弟是什么人来了?”彭长老那对颓靡小眼斜瞟,黑眸深邃泛光,说道:“钟老弟,你先别着火。这袋子里原该有三张地图,还有一只闯王当年遗留下来的军令戒环才是,现下可全都不见了啊!”
钟长老听得矍然大惊,楞楞然地说道:“可是范帮主当日交给我的就是这样啊,会不会是他拿错了?”韩长老两眼一瞪,怒道:“放屁!如此重要之物,范帮主怎会像你说的这般糊涂?”钟长老听得心中有气,大声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了?范帮主他怎么交给我,我就怎么交给各位,又怎知这里面裹着什么东西来啦?”
宋长老故作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争吵,发声说道:“你们两个先别来吵,待我仔细瞧瞧范帮主身上是否还留有他物,其余再做定夺。”韩钟两位长老闻言,当即闭口不语。但见宋长老蹲下身去,抚手探摸范帮主全身衣衫裤袋各处,待摸至腰际环带处时,只觉着手似乎有物,嘴里不禁喔的一声,顺势将那腰带解了下来。几位长老见状,纷纷俯身往他身旁齐凑过来,大伙张大了眼,都想瞧瞧范帮主这条腰带里头藏着什么东西。
宋长老伸指勾挑,逐一将藏在腰带里的诸样事物给挑了出来,见是几张薄如蝉翼的纤棉丝绸密纸,颜色鹅黄泛白,柔如羽毛绵雪,薄可透光,虽是层层叠叠的折了几个对折,但拿在手里,仍是不觉丝毫重量,浑若无物。另两件事物,一件是金澄发亮的圆形环戒,上厚下窄,圆周两边宽度由粗变细,做工精致,映着烛火瞧去,圆端中央刻有‘奉天王’,正是闯王李自成当年所戴的军令戒环;一件则是块葱绿玉佩,中间穿圆,玉身两面雕刻着几行细小字体‘碧眸迎月对照两相边,纵蹄千里把尺做山峦。金环相扣藏尽天下情,青波荡漾再得百年春’。
几位长老反覆咀嚼这几行字的词意,无不皱紧了眉头,对这诗词玩意儿,大伙始终苦思不得其解。
钟长老见到这诸多事物给寻获出来,原先忐忑不安的一颗心终于如释重负,免得自己有口难辩,这条莫名罪名一辈子也洗刷不掉,但心中却也不禁想道:“范帮主先前已知此行凶险异常,这才乘着子夜当时托付给我代为保管,说是关系着本帮此回能不能顺利寻得闯王宝藏。若是按照刚才彭长老所言,理当是现在从范帮主身上找出的这些最为重要的事物才是,但何以范帮主交给我的只是一对小小玉马,却将这些东西仍然放在自己身上?”
韩长老先前对他颇有猜疑,只道是他暗地里将这些重要事物给拿了去,这时不禁心有愧疚,抱拳说道:“钟老弟,我这人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性子急躁,刚才差点错怪了你,老哥哥在此向你赔个罪。”说着,身子长揖到地。钟长老赶紧也是抱拳一揖,说道:“这事原须怪不得韩长老,换做是我,难保也不来起疑心。”
宋长老将这几样事物瞧了又瞧,手里拿着摊了开来的三张绸纸地图,心中好生难安,忖道:“这些东西合起来的做用与关键之处,范帮主想来是知道的,但却从未详实告知帮内其他之人,这时他又意外身故,若要单凭现下这些事物去寻得宝藏,依我几人脑上的鲁钝智慧,恐怕难以圆满达成。然则眼前这等事物又是何其重要,稍一有失,便是对不起范帮主,但带在身上,又唯恐各人武功不足以护卫周全,这怎生是好?”当下便将这番思虑说了出来,要听听其他几位长老们的意见,好做定夺。
韩长老伸指将宋长老手里那三张绸纸地图挟过细瞧,只见各张图上都绘着大小不一的峰峦地形,待得将之合拢对照之下,整个图形方可略见清楚。顺着山势路径瞧去,那第一张图的右首边上绘着一座笔立高耸的山峰,峰旁写着八个字道:‘辽东乌兰山玉笔峰’。那路径线条向东一路弯曲绵延而去,穿过两座山岭,越过一条河流,之后分成三道叉路,跟着便是衔接到另两张地图上。大伙见纸上图绘着层峰叠嶂,峥嵘奇岫,三条路径竟是越走越奇,有时凭空飞越一道山谷,有时打从几座山峰中虚线穿过,但却始终并未见到任何画有藏宝位置的标示。
众人瞧了好一阵,韩长老颓然抬起头来说道:“依这几张图来看,似乎这三张图只是整个大图的隅端一角,若无其他地图相互合并对照,想来亦是枉然。”说完,不禁嗳声叹了口长气,顺手将图交还给了宋长老。
彭长老跟着一叹,说道:“咱们光有这些残缺事物,却不知各别用途与其关连,有了等于没有。那范帮主先前所说的寻宝之事,现下岂不就此一筹莫展的了?”韩长老道:“这事原本机密之极,就怕消息泄露了出去,是以范帮主口风紧的很,帮内对谁也不肯来说个明白,更别提是这些事物的来龙去脉。岂知他这么一死,竟也将这道闯王宝藏的秘密给同时带到黄泉阴间里去了。欸,莫非这真是天意,看来咱们确是莫可奈何的了。”
钟长老瞧他们几位颇有意兴阑珊之叹,言语中似乎只着眼在闯王的宝藏,但对于范帮主报仇之事竟是只字不提,不觉间脸容微霁上来,冷言说道:“本帮这时群龙无首,范帮主大仇未报之际,再多的宝藏线索终是虚谈,不知何以诸位长老在意的只是这些摸不着的东西,却放着大好的报仇机会不问?”诸位长老闻言俱皆愕然。
韩长老铁着脸道:“钟兄弟这么说是什么用意?范帮主仓促遇害,咱们也是这时方知,谁说不给范帮主报仇来着了?”彭长老接话续道:“钟老弟,这回本帮大举前来辽东关外,无非为的就是这批闯王宝藏,范帮主更因此而丢了性命,溯本追源,皆是起因于此。想那范帮主念兹在兹的,全是在这宝藏上头,咱们承继遗志,自当奋力追寻下去才是,怎能说我们只是意在宝藏而忘了报仇?再说,事有轻重缓急,怎可随便乱了方寸?”
钟长老听得双眉扬飞,辛辣说道:“哼,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寻宝胜过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