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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小魔神-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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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令这位霸主不满,而且感到遗憾的事,是江右有几位武林世家拥有不弱的潜势力,并不太买他的账,十年来江左群豪偏安的局面,事实上那几位武林世家子弟功不可没,因此声誉甚隆,严重地影响他的权威。

庐州府府城的赛吴刚吴成栋,就是名头响亮、声誉甚隆重、口碑极佳的武林世家子弟,吴家上一代的老主人巨灵玉斧吴坤山,就是与宇内六怪武林九绝齐名的前辈,声望就比水龙神佳。

吴、毕两家是近邻,毕大爷把赛吴刚看作眼中钉,但表面上却保持友好的局面。江左群豪保持中立不介人江湖权势之争,赛吴刚确是支持最力功不可没的健将,过境的江湖人真不愿得罪吴家的子弟,不敢在江左扩展组织开码头,连风云会也只控制江右而不至在江左发展。

水龙神表面上积极赞同江左保持中立,暗中却积极准备护张地盘,不以江左既有的势力为满足,希望从一方之霸,跃登天下风云人物的宝座,以江左现有的实力,向外扩张必定大有收获,只要时机成熟,夺下风云会江右的地盘该无困难,就可以完全控制大江上下游,届时便可左右江湖大局了。

他的所谓时机,就是设法威迫利诱群豪赞助他向外扩张,放弃中立偏安的约定,姥山大会就是他扩张霸业的途径,他已经暗中策画了好几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些日子以来,江左群豪已陆续抵达,他的支持者成为他的核心中坚,几个人经常在密室聚会,商讨活动的手段,及策划锄除异己的阴谋。

室中共有八名男女,全是江左的有名人物,也是水龙神的死党。

“赛吴刚与安庆的闹江龙这两天应该快到了。”身材高大威猛的水龙神一面品茗一面说:“樊兄霍尼在执行上,有困难吗?”

“毕兄请放心。”名武师三眼虎樊伟成淡淡一笑:“困难是可以克服的。赛吴刚吴老兄很精明,但兄弟相信他会甘心情愿往陷坑里跳的。兄弟耽心的,是风云会的高手来得太快了。”

“樊兄不必耽心。”水龙神信心十足:“兄弟已经请专人负责,绝对可以控制他们的活动,不足为害。”

“涤尘庄的人?”

“不错。”

“毕兄,与涤尘庄的人走得太近,恐怕会弄巧反拙呢。”黑道枭雄一剑三奇霍凌霄摇头苦笑:“银衣剑客野心太大,弄不好,咱们会偷鸡不着蚀把米,反而受到他的控制,那时……”

“霍兄多虑了。”水龙神似乎胸有成竹:“彼此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他虽然够精,但野心太大反而暴露不少弱点,这世间每个人都有弱点。我已经准备有人,等他失去利用价值时,就可以用上了,目前根本不需耽心。倒是这个平空冒出来的小神魔,可能真会成为心腹大患。”

“贫道负责对付他,毕施主请不必为了这小辈而分神。”号称地行仙,自认比三散仙道行更高的太行山客非尘道人傲然地说:“就算姚小辈真是白眉神魔的门人,白眉神魔在三十年前横行天下期间,始终奈何不了一僧两尼三散仙,甚至胜不了击衣剑廖无痕。就算白眉神魔亲来,贫道也应付得了。”

“那就一切拜托仙长了。”水龙神欣然说:“据我所知,银衣剑客迄今为止,与姚小辈较量了两三次,好象一直没能取得绝对优势,可知白眉神魔的门人,最多只能与一僧的徒孙拉成平手而已。有仙长出面,何所惧哉?”

蓦地,壁间隐隐传出清晰但并不响亮的金钟声,不知金钟隐藏在何处。

水龙神一惊,倏然而起,急步到一幅花卉立轴前,掀起立轴拉开一块木板,现出一个小孔。

“甚么事?”他向小孔问。

“启禀老爷。”小孔中传出人声:“西院发现两位伏哨被人击昏,人塞在暗渠内,一定有人侵入了。””

“可能吗?”

“可能的,老爷。”

“传警。”

“是的,立即传警。”

“不许太过惊扰,有所发现火速禀报。”

“遵命。”

片刻间,全庄死寂,没有人再走动,灯火增加了多处,有些警哨反而躲起来伏暗处看不见了。

庄中设有专门治伤医疗的病房,那是一处连三进的独院。五个人正在救被打昏的伏哨,两个伏哨头脑仍然感到昏沉。另五个人是庄中的执事人员,坐在一旁等候郎中向伏哨问话。

“那人的象貌你看清了没有?”一名郎中问。

“没有,那真象鬼一样会变化。”伏哨犹有余悸,惊恐犹在:“出手无可抗拒,可怕极了。”

“他问甚么?”

“问……问……”

“照直说!你不会撒谎掩饰吧?”

“他……他问金庭道长安……安顿在何处。”

“你告诉他了?”

“没有,我怎知金庭道长在何处?”伏哨急急为己分辨:“只告诉他可……可能安顿在客院。”

“还问了甚么?”

“没再问,一掌就把我劈昏了。”

等候的五个人,有三个出室而去。

不久,三人到达客院的最东首,那儿共建了五座独立的小院落,有花径与月洞门相贯连。都是两进的格局,中院是天井,放了一些盆栽。

前院阶上站着一位警卫,急急下阶向由一名警卫领入月洞门的三个人迎去。

二更时分,天色不算晚,小厅中灯光明亮,安顿在里面的金庭道人,带了两名道侣匆匆自后堂奔出。

入厅的三个安坐不动,仅颔首打招呼。

“坐,金庭道长。”为道的中年人说。

“阳管事前来,不知有何事见教?”金庭道人落坐。含笑问:“刚才传来警讯。怎么一回事?”

“有人来找你。”

“咦!谁?”

“不知道,打伤了两位警哨。在下奉命前来知会道长一声,小心防范,但不知道长能猜出来人是何来路吗?”

“显然是来寻仇的,这人好大的胆子。”金庭道人打一冷战:“恐情除了姚小狗之外,没有人敢在此地撒野,一定是他。”

“没有其他仇家……”

“阳管事,贫道即使有几个仇家,他们也绝对不敢找到此地来,何况贫道那些仇家武功有限得很。”金庭道人抢着解释:“错不了,一定是姚小狗。贫道奉到薛公子的指示,指引他入伏送死,他闯出了天罗地网,来找贫道讨公道了。”

不知何时,厅角踱出宝蓝色的身影。厅中灯光明亮,共有六个人,厅外有一名警卫,居然不知有人入厅,也不知是何时来的。

“不错。是我在找你。”姚文仲背着手走近。剑插在腰带上,神色安详不带火气,向惊跳起来的阳管事含笑点头:“谢谢你带路,要不,这地方还真不好找。”

六个人都惊跳起来,他却大马金刀地在凳上落坐,顺手拈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象是这里的主人。

阳管事就在他身旁,猛地一掌反劈他的耳门,快速绝伦,劲道十足。

他更快,手一抄,便扣住了阳管事的手腕一扭一带,另一手的茶杯一下击在阳管事的眉心上。手一松,昏了过去的阳管事躺下了。

“我不追究你陷害我的阴谋,因为我知道你已经被逼向涤尘庄屈服了。”他放回茶杯向金庭道人说:“你有权选择你的生路。道长,我要求的是:血手瘟神对六年前界首镇所发生的事故,他一定已经将详情向你说了,我要查证他的话。”

金庭道人名列武林九绝,五鬼阴风袖威震武林,位高辈尊,近来连遭挫折,受尽了委屈,名誉扫地,心中蕴藏着怨毒的愤火,这时一看机会到了,愤火便象火山般轰然爆发。

姚文仲所坐处在右侧前方不远,几乎伸手可及。而老道却是站着的,活动方便,正好在五鬼阴风袖威力最可怕的距离内。

大袖一拂,阴风怒涌。

姚文仲不再客气,双掌一合一分,涌来的阴风突然紧缩成束,然后向侧方折向而散,恰好把一名自侧方悄然扑上的老道,霞飞出丈外摔滚至壁根下,立即昏厥。

“金庭道长,你最好安分些。”姚文仲冷冷地说,左手向后一拂,扣住了另一名出掌偷袭的老道,向前一拖,道人的脑袋掸在桌边上,手一松,道人跌倒在脚下昏迷不醒,举手投足之间,金庭道人的两位同伴—一昏倒。

守门的人发出警号,拔刀急冲而至。

蓝影一闪,一刀落空。

“去你的!”姚文仲叫,把一刀落空的警卫向金庭道人推去。

金庭道人刚拔剑,警卫挺刀凶猛地冲到,百忙中急伸左手错载刀,姚文仲乘虚而入。

握剑的手被姚文仲抓住了,接着脖子被一只大手扣住,五指如钩,喉管快要裂开啦!

姚文仲用左手将剑夺过,信手后挥,但见剑虹连闪分张,阳管事带来的两个挺剑扑上的大汉,右手皆齐肘而折,狂叫着急退。

“你愿意说吗?”姚文仲问,将金庭道人仰面朝天压在桌上。

“放……手……”金庭道人嘎声叫,双手拼命抓住姚文仲扣住咽喉的手狂扳狠拉,却白费工夫。

“我要你说实话。”姚文伸手上的劲道减了三分:“血手瘟神在六年前出事的经过,他一定向你道及。说清楚了,你陷害我的账一律勾销,不然,你得还债。”

“他……他虽曾说过,但……贫道已……已经记……记不清楚……”

“记得多少你就说多少好了。”

两名黑衣人狂风似的冲入,是闻警赶来声援的人,一刀一剑猛扑姚文仲的背影,剑上刀下分取上下盘。

姚文仲似乎背后长了眼睛,身形闪电似的半转,剑也闪电似的封出,上下交征剑光打闪,铮铮两声暴露,刀脱手剑飞腾,两个黑衣人想躲闪已来不及了。

啪啪两声清响,剑脊分别拍中两个黑衣人的左右耳门。人分向两面飞跌,倒地即失去知觉。

“我要知道的是,有关家师笑夫子的事。”姚文仲不理睬连续赶到的打手,继续向金庭道人盘问:“家师领着被囚地牢的人逃生,血手瘟神怎能不知家师的遭遇?你必须—一说清楚明白。”

“贫道有……有交换条件……”

“在下不与你谈条件。”哼!你是不打算说的了?”

“贫道……”

“说不说?”

剑虹再次后旋,剑气飞腾。

又有两个人冲入,又悄然扑上。这次,姚文仲不封招,直接反击,疾旋的剑光,从两人联手合攻的刀剑空隙中锲人、分张。

两支剑掉落,两条手臂也掉落。

“我……我说……”金庭道人崩溃了。

三个向厅门冲的大汉,只看到蓝影向内堂一闪即没,抢入厅竟然不敢追赶,厅内的惨状把这三位仁兄吓得毛骨悚然,散了一地的身躯与血腥味,委实令他们心胆俱寒,追人的勇气消失无踪。

“姚文仲……”其中一名大汉脱口惊呼。

金庭道人在江湖名号响亮,名列武林九绝,他不是江左人,但在江左巢县建紫微观情修,无形中替江左群豪增加不少声势。

以他的声望辈份来说,比水龙神毕大爷要高一等。但在武功上,却反而比水龙神差一两分,他的五鬼阴风袖很难占上风,锐气一过,水龙神便稳占优势,这就是他逃到姥山托庇的原因所在。

这段日子以来,是他一生中最倒楣的时日,先后被一些年轻晚辈胁迫得无处容身,他这才感到岁月无情,长江后浪催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他真的感到自己老了,该是真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时候了。

躺在大树下,他觉得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十年,甚至二十年。

“你……你到底要……要怎样?”他虚弱地说。

姚文仲坐在他身旁,毫无戒心地咬嚼着草梗沉思。不远处,雨露观音与虎鲨,忠心耿耿地向四周警戒,严防出庄追搜的毕家大院众高手。

“我只要知道家师的下落。”姚文仲冷冷地说:“不要妄想和我谈交换条件。血手瘟神也会提出要求,我不吃他那一套,所以我废了他,宁可另找线索。”

“贫道如果……”

“没有如果。”姚文仲说得斩钉截铁:“你不说,我另找线索。”

“那你打算把我……”

“废了你的手脚。”姚文仲的语气充满凶兆:“因为你曾经计算我。你有选择的机会,但不能提交换条件。”

“你赢了。”金庭道人完全屈服了。

“说吧!我在听。”

“贫道的话保证真实。据血手瘟神所说,他根本不知令师笑夫子的去向。”

“我要知道他们逃出大力鬼王别馆的详细经过。”

“据他说,他是逃得最快的人,最先跃登庄左的院墙,发现墙外两侧有许多高手赶来拦截。就在他与一群逃生的人冒险往下跳时。却突然从墙濠内升起两个人影,分别挡住奔来拦截的风云会高手,凭一双肉掌,风扫残云似的把那些人打得七歪八倒。他逃命要紧,哪有工夫追究这两人是何来路?即使追究也无从着手,他根本无法看清那两个人的身影,更不必说相貌了。他逃出数十步外,扭头一看,跟出来的人都散了,各找生路。这瞬间,他听到有人用怪嗓门说着可笑的官话。”

“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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