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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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鸡骨香啊……”
舒绿喃喃自语:“零陵香、鸡骨香、龙涎香为底……嗯,还是有龙脑香,不过这种焦苦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呢……”
她不断在脑海中过滤着香药的品类,一种一种地想过去。早知道当时直接问夏涵好了!这味道,又苦又甜,好像是……
“咚咚咚,咚咚咚。”
院门处传来拍门的声音。巧英惊觉过来,问舒绿:“小姐,有人敲门。”
“大概是送柴火的人过来了吧。巧珍,你去开门就好了。”
舒绿不以为意。凌家那边隔个三五天就有下人送柴火过来,还有人负责每天挑水,跟当初玉兰向他们说过的一样。
她为品香被打断而微微懊恼着,刚想重拾思路,又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巧珍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舒绿眉心方才蹙起,就听得巧珍边走边说:“小姐,有客人来了!”
“客人?”
舒绿一惊,眼下展眉已经去杜衡书院就读,家里就她和两个丫头在。会有什么客人?
而且,一定不是欧阳家的人。不然巧珍会直接说“婉儿小姐”、“润知少爷”之类的称呼,不会笼统地叫“客人”。
“我去迎客,你先把这里收拾一下。香炉摆到墙角,其他的东西都收起来。”舒绿匆匆丢下一句,赶紧出门迎客去了。要不是香炉里正燃着香不好收拾,她会让巧英把香炉也一并收起——也不知道来的什么客人,她可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在做什么。
才出了屋子,舒绿就看见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娉婷少女在院心里亭亭而立,见她出来便迎上来拉着她喊“妹妹”。
来者是凌家二小姐,凌舒华。
她这声“妹妹”一出口,舒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把一个嘲讽的微笑压了下去。
“不知舒华姐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姐姐恕罪。”
舒绿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应付着这位不请自来的二堂姐。
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那是不可能安着什么好心。舒绿不清楚舒华为什么突然过来找自己,但她可以肯定一点,就是——绝对没好事。
舒绿将舒华迎到书房坐下,让巧珍赶紧去备茶,歉然笑道:“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儿没什么待客地方,让姐姐见笑了。”
“没关系。你我姐妹,何必如此客气?”
舒华笑得无比真诚,又说:“说起来姐姐也惭愧,你都在这儿住了有些日子了,但正月里事情多,我都没能过来看你。今儿总算得空,又怕展眉哥哥去上学了妹妹你在家寂寞,我就过来陪陪你了。”
这话说得真是贴心贴肺,要不是有落水那回事,舒绿说不定还会有点小感动呢。现在却只觉得诡异,这姑娘现在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时巧珍端了茶过来,舒华才喝了两口,和舒绿扯了几句闲话,忽然说:“哎呀,我还没去看过妹妹的屋子呢。妹妹不如带我过去瞧瞧吧?”
说罢,她也不等舒绿回话,就把茶杯往桌上一搁,起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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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想干啥捏……)
第五十三章:统统给我住手
舒绿还没反应过来,舒华就已经走到了书房门边。
看到她的动作,舒绿微微一咬下唇,也就从善如流地跟了上去。“姐姐愿意到我屋里坐坐,真是荣幸之至,请随我来。”
从书房走到舒绿闺房不过三四步路程,短短几步间,舒绿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位二堂姐的来意。
想来,舒华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的屋子来的?
自己既然借住了本家的偏院,行动再隐秘也难瞒人。常常有下人过来送柴送水,估计已经把自己的一些事情转告给本家那些“有心人”了。
加上前几日欧阳润知突然到访,舒华肯定也收到消息了吧。这回过来,是想刺探什么吗?
她猜得没错。舒华通过缎儿,打听到舒绿经常和两个丫鬟窝在屋子里,不知道在鼓捣着些什么东西。本来舒华还未必想过来探探究竟,但是欧阳润知一出现,她可就沉不住气了。
舒华现在非常想弄清楚,舒绿兄妹……或者说舒绿,到底有什么那么吸引着欧阳润知,让他做出许多反常的举动——比如突然到竹院拜访,还带着那两兄妹出城去。
现在,正是凌二夫人想撮合舒华与欧阳润知的重要时期,舒华可不想自己的婚事出现什么意外。
不论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孤女,或是大房那个只懂得撒娇卖痴、自以为是美人儿的凌舒媛,乃至其他人家的小姐,都不能阻挠她成为欧阳家家主的妻子!
“妹妹这屋子布置得挺好呀。”
舒华进了舒绿的闺房,双眼往周围一梭,笑着赞了一句。
舒绿有些腼腆地笑笑:“姐姐说笑了。这儿原先已经布置得很好了,我可没改动什么。”
舒绿这话听起来很寻常,细品下来却是有些意思。她强调这里是凌家的屋子,自己不过是借住罢了。看似谦逊,实则透着淡淡的疏离。
听到她这话,舒华心头一刺,不禁瞥了舒绿一眼,却只看见她脸上笑意盈盈。
其实舒绿真心觉得这屋子没什么好看的。屋子不大,外间也就只砌了一张火炕,摆了一套桌椅,靠墙的多宝格上摆设都不多几件,孤零零放了个听风瓶。往好听了说是整齐素净,事实上也就是四个字——“乏善可陈”。
舒华却像是非常感兴趣似的,这边摸摸,那边看看,连那个不值钱的听风瓶都被她拿起来看了半天。但是她的确也没能在这儿发现什么异状,正在暗暗皱眉,却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
“妹妹也爱熏香?”
舒华一面笑着,一面就往内室走。
这屋子的内室和外间一个风格,并没有多余的饰物和摆设。也正因为这样,舒华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墙角的香炉。
“好精致的鱼耳炉。”舒华轻移脚步,走到香炉前端详一番,回头问舒绿:“这鱼耳炉炉边鎏金,这种款式倒是少见,是妹妹自个买的么?”
这话就是绕着弯子问舒绿,你这香炉是怎么来的。
舒绿心头一阵不悦,想顶她一句,又强忍了下来。这凌舒华平时装得斯文和气,骨子里也和她娘一般是个势利货色!
“这是婉儿姐姐送我的。”
舒绿坦然答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和欧阳家关系有多密切么?
“是呢,婉儿最爱熏香了。往常我们相聚的时候,她常常和我们说起调香的事情……这么一提,我又有些想她了呢。”
舒华的目光从鱼耳炉移开,把不大的内室反反复复看了又看。但她的心思,却还一直围着香炉转。
鎏金嵌贝的铜制鱼耳炉,价值不菲。即使是欧阳婉,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送出这么珍贵的香炉。而且,那炉里焚烧的香品,并不是那种廉价的香药……舒华对于品香,也略懂一二。
认义女、送奴婢、赠香炉、欧阳润知的到访……这几件事无一不在说明着,欧阳家对于舒绿兄妹的重视。
舒华双眼慢慢眯了起来。这其中一定有些自己没有想通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呢?
她刚想和身边的舒绿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丫鬟巧英又匆忙禀报道:“小姐,又有人敲门。”
“快去开门。”
舒绿心想,这回总该是凌家的下人,不会是什么客人了吧。
谁知在开门声响起后,却听见有人喝问着巧英:“凌舒绿呢?把她给我叫出来!”
舒绿和舒华都同时听出,这是凌家三小姐凌舒媛的声音。
今儿这是怎么了?二小姐才上门,三小姐又跑过来了,还大声嚷嚷着让自己出来。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舒绿忙转身出了卧室,刚刚走到外间门口,就被怒气冲冲的舒媛堵了个正着。
凌家三小姐舒媛原本俏丽的脸庞此刻因为发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一双杏核眼瞪得圆圆的,见了舒绿,一记眼刀就杀了过来。
“舒媛姐姐,你这是……”
舒绿摸不清这刁蛮小姐到这儿来想干什么,试探着问了一句。舒媛却像个被点着了的炮弹一样蹦了起来,指着舒绿就骂:“你个小贱人,都是你做的好事!”
“你把话说清楚,我做了什么!”
舒绿见舒媛如此无礼,也不再给她好脸色,冷下脸来叱问道。
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好端端在家里坐着,找谁惹谁了?先是来了个笑面虎,磨磨唧唧不知道要盘查什么东西,眼下又来了个母夜叉!
“你做了什么,自个清楚得很!”
舒媛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竟刷地扬起右手,就想扇舒绿一巴掌!
她比舒绿大一岁多,个子也高了不少,这一巴掌要是打实了,舒绿肯定不好受。
舒华在一边瞧得真真切切,嘴里直喊“三妹妹不要打”,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然而刹那间舒绿将身子一偏,伸手一格把舒媛的巴掌格开,反手一挥,狠狠地甩了舒媛一个耳光!
“啪!”
舒媛耳边“嗡”的一声,整张脸火辣辣地涨了起来。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自己想打人没打成,反而被打了!
“呀——小贱人,我打死你!”她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舒绿后退一步,寻思着自己要不要找个趁手的家伙跟她干一场,突然间众人都听到了一声高喝。
“统统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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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呢……谁喊了住手?(*^__^*)嘻嘻……)
第五十四章:出了什么糗
“统统给我住手!”
众人听到这声呼喝,各自的动作都不由得停了一停。舒绿朝院门处望去,看到凌家大夫人侯氏铁青着脸,带着几个丫鬟仆妇冲了进来。
那几个丫鬟都是训练有素的,刷刷刷跑过来就把舒媛和舒绿隔开,以防二人再起什么肢体冲突。
这院子本来就小,原先站着舒绿、舒华、舒媛,还有她们自个的几个丫头,就已经占了半个院子。现在大夫人的人手一进来,整间竹院立刻被挤得满满当当,就跟汤锅里下饺子似的。
舒绿越来越糊涂了,这凌家是在演什么狗血剧啊!谁能把剧本拿来给她看看,让她知道自己在这场戏里分配到了什么角色?
“母亲!她打我!”
三小姐舒媛捂着半边面孔,哇地哭了起来,揪着大夫人的衣袖哭闹不休。
舒绿真佩服舒媛彻底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生观。明明是她莫名其妙闯进来要打自己,这会儿却华丽转身变成受害者了!
呃,好吧,她也不能说自己纯然无辜,毕竟舒媛脸上赫然五道指痕,的确是自己的杰作。
谁让舒媛不长眼的想扇她耳光?她虽然没有展眉的身手,当年也是跟着哥哥学过好一阵子女子防身术的,比起这娇娇女当然强多了。
大夫人的目光停留在女儿左脸的掌痕上,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随即又强行把怒意压了下去。“你跑到这儿来吵嚷什么!给我回去!”
“母亲!”
舒媛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宠溺自己的娘亲,指着舒绿尖叫道:“母亲,我被她打了呀!您不替我做主吗!”
“你们都是死人?”大夫人理都不理舒媛,转头对那几个粗壮的仆妇说:“把三小姐送回府里去……从小门那边走!”
那几个仆妇动作利索得很,一边一个夹住舒媛就要强行把她架走。舒媛还想说什么,大夫人又冷喝一声:“你给我安静点!再闹下去,你这个月别想再踏出屋子一步!”
舒媛被大夫人凌厉的表情吓住了,只懂得捂脸抽噎,已经说不出话来。
舒绿拧着眉头看着这一切,思索着舒媛为何会如此激愤。而舒华则领着自己的丫头缎儿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把大房母女俩的行动对话都记在心里。
看着下人把舒媛送走,大夫人才回过头来,强笑着过来与舒绿说话。
“舒绿丫头,你没事吧?”
舒绿理了理微乱的鬓发衣裳,向大夫人行了一礼,说:“舒绿并无大碍。”
大夫人的笑容僵了一僵。这丫头说话真是绵里藏针,不说“没事”,只说“并无大碍”,意思便是有些小小的不妥了。
大夫人骨子里也是个护短的女人,她对于打了女儿的舒绿是一万个不满。果然是没教养的乡下丫头!自己的宝贝女儿,从小都是花朵般娇养大的,眼下却被这丫头打得脸都肿起来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痕呢。
可眼下她必须把这事压下去,不能闹得更大……可恨的是,二丫头为什么也在这儿?
“大伯母。”舒华见大夫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