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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华阳公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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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一种叫“昭华之琯”的玩具,是一只玉石雕琢成的笛子,长二尺三寸,共有二十六个孔。一当吹响,眼前立刻出现各种山川景物车马行人的画面,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不吹了,那些画面便都隐去。

在范都尉带领下,高渐离看了许多稀奇古怪玩具的精彩有趣的表演,使他大饱眼福。

走出宫殿,他们又去动物园参观。

跨进动物园大门,便是一个由无数根木柱支撑起来的大厅。大厅建筑并不特别,只是走进以后才发现它在微微地摇晃,抬头望去,又听见细微的嚓嚓声从屋梁间传来,好像大厅立刻就要倒塌。

范都尉见高渐离面有疑惧之色,笑道:

“高先生不要怕,这大厅是不会倒塌的。它之所以有些晃动,那是因为它的基脚,请你往每根柱子底下看……”

高渐离顺着范都尉的手指往下看,见到每根柱子下面都趴着一只大乌龟。那些乌龟把大厅驮在背上被固定在石臼里,但它们并没有死。有人天天给它们换食喂水,让它们不死不活地挣扎。随着它们的挣扎,大厅便轻微地摇晃起来。

高渐离惊奇得呆了。不知是谁想出的这种点子,新奇倒新奇,只是那些乌龟被活活压在那里,那该有多难受?

他突然感到心中发闷,已经离开大厅很远了,眼前总挥不去那些乌龟被压在柱子下的种种痛苦的情状:有的在不停地使劲挣扎;有的耷拉着头绝望得再也不动弹;有的仰起小脑袋东瞧西望好像在向人们乞求怜悯和救助……

见高渐离脸色黯淡,范都尉问道:

“高先生太累了吧?”

“不,我是在想那些被压在柱子下面的乌龟……”

“哈哈,高先生想得实在多……”

说话间,进了一道门,一股腥臊之气扑鼻而来,原来他们来到了虎圈。管理虎圈的饲虎员见是范都尉,起身恭迎,又立刻搬来两张椅子,请他们坐下,观看老虎扑食。

虎圈是个深丈余长宽有数十长的大坑,里面有山有水,七八只威武雄壮的老虎在游戏玩耍。见有生人进来,一个个张牙咧嘴,呜呜吼叫,似要扑上来咬人。饲虎员一声叱斥,那老虎才低头退去。

这时,饲虎员提过一笼鸡,打开笼盖,将鸡一只只捉出来向坑里抛去。顿时,一阵凄厉的尖叫,伴着飞舞的鸡毛,把宁静的空气搅得稀烂。

“再投,再投,哈哈……”范都尉看得高兴,孩子似的拍手大笑,不停地叫饲虎员把鸡抛向老虎。

一笼鸡已投完,但老虎尚未吃饱,一个个呲着牙望着饲虎员。

“投羊下去。”范都尉说。

饲虎员转身便赶来两只羊,连连把它们推向虎坑。那羊被摔在坑底还没爬起来,就被扑过来的老虎按住一阵撕咬,但听羊的惨叫和虎们争食发出的吼叫掺和在一起,乱成一片。

范都尉看得很过瘾,不停地拍手喝彩。

高渐离还未从对那些可怜乌龟的悲悯中走出来,接连又目睹那些鸡和羊等弱小动物在老虎口中挣扎和惨叫,心里实在堵得慌,怎么也提不起兴致去拍手欢叫。

见高渐离木然地望着老虎争食,范都尉以为这些节目还不够刺激,便叫过饲虎员问道:

“送来的逃跑犯还有吗?”

“还有。”

“那快去选个有点活气的押来,放他下去跟老虎对对阵,好让我们高先生看了高兴。”

“是。”饲虎员应声而下,一会便牵来一个被捆住双臂的中年汉子,只见他满脸血污,衣衫褴褛,两眼发直,如痴呆了一般。然而当他被拉近虎坑边时,他却恐怖地大叫起来:

“我不,我不,饶命,饶命……”

听到那惊恐的吼叫,高渐离才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似乎也惊恐起来,声音颤抖地问道:

“范,范兄,你们要把他……”

“把他喂老虎呀,”范都尉望着高渐离脸上奇异的表情不解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

“为什么?”

“因为他逃跑。上面有命令,凡逃跑的一律处死,只是把其中的一些让老虎、狮子、鳄鱼去执行罢了。要他们去跟野兽拼拼,也让我们乐一乐。”

“都尉大人,”高渐离对他的话很反感,语气变了说:“在下怕见杀生,我就不看了。”说罢站起来要走。

范都尉有些扫兴,勉强说道:

“既然高先生不想看,那就饶他一死。”他转脸对饲虎员说:“把他拉回去吧1

饲虎员拉着那逃犯下去后,范都尉问道:

“高先生,我听说你曾单骑千里送秦王母子归秦,又在易水边击筑唱歌为荆轲壮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怎么现在却变得胆怯了?”

“过去年轻张狂,而今上了些年纪,胆子就变小了。范大人见笑。”高渐离说完,把话题一转说:“今天玩了大半天,把寻找两个乐工的事都忘了,麻烦范兄带在下去工地走一走吧。”

范都尉忙说:“那好,咱们就近先去砖场看看,那里新来的人多。”

到了砖场,先翻花名册,没有;向有关人问打听,也无线索,便只有抱侥幸心理到各个劳动工地去寻找。

这是一个很大的砖场,有挖泥、夯坯、装窑、烧窑、出窑、运输等工序。只见那些苦工个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在监工的皮鞭和喝斥声中吃力地干活。有那老弱累倒在路边的,也无人过问,任其呻吟。遇有监工走过,还甩去几鞭,试试他是真还是假。还有那因疾病饥饿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苦工,命运更为悲惨,在尚未断气时就被拖到荒山野沟,任狼拖狗叼,其情状惨不忍睹。

他们在砖场转到天黑,逢人便问,可是两个乐工的消息却一点也没打听到。

第二天,范都尉又陪高渐离去木工尝石工场和几个建筑工地查找打听,也一无所获。

高渐离要去更远的地方去看看。范都尉说,凡是咸阳抓来的民工都在这些地方,不会押往别处;再说,别处工地属他人管辖,进出也不方便。于是二人又在这些工场间来回转悠。他们有时乘车,有时骑马,但更多的时候是步行。几天下来,累得疲惫不堪。范都尉已失去耐心,但高渐离却不死心,他认定只要不停地去各个工地,那两个乐工准会认出自己。可是范都尉说,即使那两个乐工远处认出了你,有监工在,他们也不敢相认,这是这里的规矩。

高渐离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了,但他听说后山峡谷里集中了许多病号,他要去那里看看,也许两个乐工刚来这里饮食不服,因病被送到那峡谷里去了。范都尉劝道,那峡谷里集中的全是得了瘟疫的传染病人,去不得。可高渐离坚持要去,范都尉不愿奉陪,派个兵弁为高渐离领路。

那集中病号的峡谷实则是一座与外界隔绝的监狱。峡谷两边是陡峭的悬岩,两头皆用石条砌死,只有一道窄窄的小门留着送进病人。

这里的规矩是只进不出,哪怕病好了也只能在里面活动。每日饮食由岩上用吊篮送下,因阿房宫工地太大,民工太多,粮食供应不上;加之送饭的差役怕传染上瘟疫,常常数日也不送一次饭,病员们经不住疾病和饥饿的折磨,多死于其中,能活下去者寥寥无几。

在兵弁带领下,高渐离沿峡谷和石墙转了一圈。只见下面白骨累累,恶臭冲天。病员们或坐或卧,呻吟之声不绝于耳。明知这是个危险去处,但高渐离仍然坚持看了一遍,算是尽了心意。明日回到咸阳,也好向乐府同仁及失踪的乐工家属作交待。

峡谷一趟虽无收获,但高渐离从兵弁口中得知还有个地方没去,下午见到范都尉便说:

“听说还有一处地宫正在施工,其中多有咸阳囚徒,我想再去找找,要是再找不到,我也就死了这份心了。”

听说去地宫,范都尉便有些犹豫,因为那里名义上属自己管辖,实际上却管不了。地宫是用来专门存放从六国掠来的金银珍宝古玩器的仓库,咸阳令阎乐委派他的心腹陈校尉任监督。校尉官职比自己小,但来头大,常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去找他,弄不好会碰钉子。范都尉正想婉言回绝,多嘴的兵弁却插嘴说:

“高先生要去地宫看看那还不容易,那里的头儿陈校尉是咱范都尉的手下,说一声不就成了……”

范都尉听了冒火道:

“这是什么地方,有你多嘴的?本官自会安排。还不快滚1

轰走了兵弁,范都尉掉头对高渐离说:

“明日一早,我陪你去地宫。不过那里警戒森严,高先生要小心才是。”

“谨遵范兄吩咐。”

第二天,二人骑上马,翻过几道山梁,走到地宫工地。

地宫建筑在大山之中,前门并不显眼,只是平平常常的几座房舍。不同之处是沿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兵丁盔甲在身,刀枪在手,如临大敌一般。幸有范都尉带领,换了别人,谁也不敢带生人进出。

快近地宫入口,早有士兵报知陈校尉。听说是范都尉,他心中就有几分别扭,但人家是上司,不能不出门相迎。

寒暄中,范都尉把高渐离作了介绍:

“闻今日地宫里层工程竣工,我特来看看。这位是乐府令高大人,因寻找两个失踪的乐工,特来查找,望陈校尉相助一臂。”

陈校尉听了心中一惊,好大胆的范勒,竟敢带生人进地宫找人,此事若是报知阎大人,定叫你吃官司。到那时,你那都尉就是我的了。想到这里,脸一沉,便要发作。但他又立刻忍住,倘若变脸告发了他,他岂不把我克扣军粮的事捅出来?还是先看一看再说。于是立刻变回笑脸,谦恭地说:

“欢迎范大人到敞处视察。至于高大人要找人,请把名字说出来,我叫文案去查。”

高渐离说了姓名。不一会,文案禀告说并无此二人。

高渐离提出要去地宫工地上看看,陈校尉则吞吞吐吐,不作回答。

范都尉是个急性人,见陈校尉碍难,便站起来说:

“这样,我陪高大人进去一趟,你看放心不?”

“有范大人在,好办,好办,请,请……”

于是范都尉、高渐离在前,陈校尉从旁相陪,后面还跟了两个随从,一并进入地宫。

这时,陈校尉肚里正酝酿着一个恶毒的计划。

说是地宫,只不过是在大山里挖的洞,只是那洞又高又大,一进又一进,一〃奇〃书〃网…Q'i's'u'u'。'C'o'm〃层接一层,每进每层又有若干间,都有道路相连。范都尉一行走进最里一层时,只见里面灯火明亮,四壁生辉,有无数工人在里面劳作,进行最后的装饰和打磨。

高渐离专拣人多的地方去,一一对他们仔细辨认,却未见有乐工的影子。

这时,陪同他们走进地宫的陈校尉叫过身边一个随从低声吩咐说:“你先给二位大人带路,我去这边有点事要办。”说罢便拐进另一个门里去了。

这范都尉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转眼见没了陈校尉,便觉不妙,连忙上前拉住还在里厅找乐工的高渐离,说一声:“快随我来1便飞快顺着进来的通道向外跑。这时,前面那两扇门正在慢慢合拢。当他们刚刚从门缝中挤出去时,两扇门重重地碰了一声便无丝严隙地合拢了,吓得二人惊叹道:“好险1直到这时,高渐离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慌慌张张走出地宫的陈校尉这时正坐在太师椅上喘气,他感到自己心跳太紧,尤其是他那按动关闭石门机关的手老是不住地发抖。说实在话,他不在乎里面那几百囚徒,他是怕那个范都尉,他厉害着哩!万一让他跑出来了,那就糟了。但是不可能,他跑不掉,因为他并不知道今天要封门。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且是昨天晚上才从阎大人那里领到的命令。不过,不过也怕万一。其实,万一也不怕,我可以假装不知道。或者,以“你擅自带生人入宫该当何罪”来堵他的嘴……想到这里,陈校尉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可是,当他猛抬头看见范都尉和高渐离双双站在门口笑眯眯望着他时,他的心跳立刻加剧,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怎么,陈校尉倒提前出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范都尉大步上前,愤怒地对陈校尉说。

“这,这……卑职因为有事,提前走了一步……”

“那,门是谁封的?”范都尉眼里闪着火光。

“什么,什么门?”

“你别装蒜了!你可知道,谋害上司、暗算朝廷命官,应是何罪?”范都尉进一步问。

“还有,活埋几百号罪犯,其罪也不轻。”高渐离也忍不住说。

陈校尉自知掩盖不住,便冷笑一声说:

“封闭宫门是上司的命令,我奉命行事;至于二位嘛,擅自闯入地宫禁区,恐怕也是一桩不大不小的罪吧?”

“哼,你想要挟?那是徒劳1范都尉步步紧逼地说:“你意在谋害本官和朝廷命官,不想却活埋了几百名囚犯。而今,又想嫁祸于上司,岂不罪上加罪?”

陈校尉听了辩解道:

“我是奉咸阳令阎大……”刚说到这里,自知失言,又改口说:“说不定是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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