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梨压海棠-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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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时,宁愿窝在窗前看雨,静静的等候着陆彩儿的消息传来。
没有想到,没有把‘四季如歌’盼来,倒是先等来了仍旧在养伤中的九月。
九月的脸色依旧苍白,看着就像是不易走动的样子,却刻意从我房门前经过。并未停留的直接走了过去,却轻轻地留下了一句话,“萧清阳要杀那些人,事先谁都不知情。”
谁都不知情?我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李墨白他并不知情吗?
并不是没有怀疑九月的话,只是联系到那天李墨白的动作与神情,以及在我喝止后毫不犹豫站到一边在没有阻止我的反应,都让我不由得认为,或许对于萧清阳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也是很生气的吧?
这么一想,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感觉上却像是好久都没有见到过李墨白一般,突然间,好想见到他。
好想,好想见到他。
脚步不自觉的迈出了房门,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李墨白的房间面前,抬起手想要直接推门而入,但是,还是举起手来,颇为斯文的敲了敲房门。
我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你。
一声叩门声响起后,再次抬起手敲了两下。
我有好多的事情,想要与你分享。
等了一会,却没有得到回应。
师父,墨白,我就要回去京城,你知道吗?
每每一想到,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到你,又或许以后都无法再相见,更有甚者会天人相隔,我的心,便是好痛好痛。
尚未分离,便已经痛彻心扉的这份感情,我如何舍得让你也承受一次?
如果我用‘四季如歌’抹去你对我的记忆,他日,你再次记起来的时候,会不会怨恨我?会不会不再原谅我?会不会,彻底的忘记我?
等了半晌,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门的另一面,没有半点声响传来。
是出去了吗?我模糊的想着,挨着门板坐到地上,抱着膝盖,将头埋到膝盖里面,闷闷的胡思乱想起来。
却不知道,在门的另一面,有一个纤尘不染、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全身都绷得笔直,拼命的抑制着自己想要冲出门去的冲动。
两个人虽然带着同一种感情,却怀着不同的心思,被薄薄的一扇木门阻隔在两端。
“月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李墨白的门口蹲了多久,直到腿脚发麻,再无感觉。陡然听见陆馨的声音,犹豫的抬头去看,却见她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信到了。”
信到了?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陆馨。
“就是信呀”见我不明白,陆馨急的跺脚。
“什么信?”我还是想不起来,只得开口询问。
“陆彩儿的信。”陆馨咬牙切齿,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傻蛋。
“陆彩儿?”我继续迷糊了一下,陡然间灵台清明,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却不料蹲得太久,站起来时腿脚发软,一个不慎就向后跌去。
身后的门并没有上锁,不过是被我轻轻地一碰,就被撞开了来。我狼狈的想要去抓住门扉,却扑了个空,狠狠地跌倒在地上。
“真是痛。”我捂着屁股,眼含泪花的站起来,低下头用力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
所以,并没有看见陆馨看着房内被打开的那扇窗户露出疑惑的神色,也没有看见那白衣若雪的衣角在窗边闪烁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见。
“没事吧?”陆馨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上前扶住我的身形。
我勾起嘴角,有些后怕,“只是差点被你吓死而已。”
“嘿嘿。”陆馨讪讪的笑,然后猛然抬手往我的肩膀上一拍,“陆彩儿有给你寄一个好东西过来哦。”
第三百四十二节 饮下春回
第三百四十二节 饮下春回
好东西?是啥?捂着发痛的肩膀,我不由得疑惑的看着陆馨。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瞥到那抹白色在墙角畏畏缩缩不敢出来,陆馨大为惊讶的同时,却也无奈。想着这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情,将眼前的少女的身体转个圈面向另一边,强行拖着走开。
我颇为奇怪的看了陆馨一眼,虽然好奇她的反应,却还是迈步跟着。既然陆彩儿回信,是不是代表,‘四季如歌’也寄过来了?
想着,我加快脚步迈向陆馨的房间,到后面变成我再拖着陆馨走。
“你也太性急了。”陆馨弯着嘴笑,颇为无奈的样子。
“东西呢?”进入陆馨的房间后,我‘嘭’的一声关上房门,有些急切的看着陆馨。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虽然舍不得李墨白,但是无论是叶落安也好,萧清阳也好,还是风千情也好,全部都开始逼我,显然李墨白的情况并不乐观。如此,还是尽早去京城,将另外的一只蛊虫给弄到手为好。
“你看。”陆馨却是没有说话,神秘兮兮的跑到自己的床边,似乎摸出什么东西,抬手朝我丢了过来。
我以为是‘四季如歌’,于是满心欣喜的接了过来,但是只低头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就变得僵硬起来。
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了陆馨一眼,我揉了揉眼睛,依然能看见陆馨脸上的促狭之情。我无语的低头看向手中质感良好的瓷瓶,白玉的瓷瓶上黑色的两个小字看在眼中比斗还大,刺得我的眼睛发酸:春回。
我实在很想咆哮,这是为毛为毛呀?明明我就是要‘四季如歌’,为什么陆彩儿给的,会是**春回?
为什么会是春回?
我激动了半晌,才颤巍巍的看向陆馨,“这…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让你放倒李公子的意思呗”陆馨颇为妩媚的撩了撩自己的发丝,好笑的看着我。
我不由感慨,陆馨就是陆馨,就算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提起这种通常会让人羞愧的要死的事情来,她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李墨白有那么好放倒吗?”我咬牙切齿。李墨白好歹在江湖打滚那么多年,而且又在慕容山庄呆了那么久,他会那么容易中毒?虽然我有想向他下‘四季如歌’,我也没有把握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下毒。
更何况,就算李墨白中了春回,他最终的选择,又会是我吗?或许,他会更加愿意去青楼里面,找那些只要滴水之情的女人。
就算要用春回强迫李墨白,那也不能将药对李墨白下,可能产生的变故太多,或许结果会完全超过我的预测。但是,如果我对自己下,那就不一样了,我需要赌的,只有李墨白是愿意要了我,还是愿意让我去死,而已。
想着,便也释然,既然陆彩儿都已经帮我把东西准备好,我又为何不用?何况,最近我一直想逼李墨白就范,但是却总被他逃脱,如果有了这个,他还能逃吗?
想到自己就要成为李墨白的女人,又是忐忑又是欢喜,同时,还有些担忧。万一李墨白死都不愿意,我该怎么办?
我是万万不能死的,毕竟,能解李墨白所中的蛊虫‘紫忆’的另外一只蛊虫,还没有到手。如果我死了,或许李墨白也会死,虽然殉情也不错,可是李墨白为我付出那么多,我总该为他做上那么几件事情吧?
所以,如果李墨白不愿,我该去找其他的男人吗?
内心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身体已经自动的抵触起来。果然,绝对不会希望别的男人碰自己吗?
忍住要呕吐的冲动,我顺了口气。不管如何,总得试试吧?
万一回到京城后,我真的再也无法出来,这辈子都不曾真正与李墨白在一起,岂不遗憾?
“决定了?”陆馨一直静静的看着我明灭不定的神色,见我的眼神坚定,才开口询问。
“嗯。”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其实,也有那么一种害怕自己反悔的念头在里面,所以才想要急着承认吧?
“给你。”陆馨满意的笑起来,接着又递了一个瓷瓶过来。我以为又是春回一类的**,随意的瞟了一眼就准备收起来,但是下一刻,我将瓷瓶递到眼睛面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瓷瓶上的字迹。
这四个写得有些歪斜的字,可不就是‘四季如歌’?
我震惊的看向陆馨,后者却有些心虚的捂着嘴笑,“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下定决定撂倒李公子吗?”
有些激动的拔开瓷瓶的瓶塞,我瞪大眼睛看向里面,透明无色无味的液体,原来这就是能从一个人的记忆里,完全抹掉另外一个人记忆的‘四季如歌’?
如果不是瓷瓶上的字迹太熟悉,确实是陆彩儿的字迹的话,我当真会以为会手中握着的只是一瓶普通的清水。
“陆彩儿说,这‘四季如歌’没有解药。你想好了,确实要用?”陆馨正了神色,认真的看着我。
没有解药吗?虽然很失落,却也不算太意外。像‘四季如歌’这种江湖上完全没有流传的**,显然是失传已久,其存在本身已经很难得,哪里还能奢望有解药存在呢?
不过,没有解药的话,如果李墨白中了‘四季如歌’,岂不是会彻底忘记我?
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还没有对下药,却已经后怕起来。如果李墨白当真忘记我,如果再也不记得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如果他不忘记,待他知道我去了京城,定会跑去京城找我,势必会随着我卷入王位之争……那时候,不止我的生命危险,李墨白的生命也危险。
如果我好不容易取得另一只蛊虫,李墨白却为了我轻视自己的性命,我做得这一切还有何意义?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断送李墨白的未来。
“你好好想想。”见我纠结,陆馨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想?我已经没有退路,更加没有选择。就算李墨白会忘记我,我相信,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勉强安慰自己一番,我抬头认真的看向陆馨,“麻烦告诉叶落安与死书呆子,让他俩收拾好东西,明天我们就动身去京城。另外,我还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夜色朦胧,狂风夹杂着细沙,呼啦着从天空刮过,迷蒙了视线。
空荡荡的街道几无人烟,然后在靠近破晓河的东城,却有几个人影从某座宅邸走了出来。
“陆姑娘,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死书呆子苗祁艰难的用手抵挡着面前的风沙,颇为不解的开口。
突然让他们全部出去,天未亮不准回来。这么突然,他该去哪里呆着才好?
“不要计较这么多,没地方去的话跟着我就好。”叶落安眯了眯眼睛,嘴角的漩涡闪了闪,最终也依然维持着笑容。这是小姐的选择,他无从干预,也不曾打算干预。即使以后会有麻烦,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不是吗?
“陆姑娘。”死书呆子仍旧不死心的轻轻地呼唤着陆馨的名字。
“大男人爽快点,少这么歪歪唧唧。”陆馨没好气的瞪了眼身边胆小如鼠的男人。想起什么,偏头看向脸色比他的黑衣还要黑的风千情,心情不由愉悦而欢畅。
待月回真正成为李家的人之后,风千情彻底没有希望了吧?这个始终冷傲的人,她倒是真没用太多的好感。
而九月则是紧紧的跟在风千情的身边,担忧的看着自家的二公子,神色同样复杂。只是,从一开始,她就愿意祝福小姐与大公子,所以除了担忧风千情外,倒也再没有其他的情绪。
而在他们身后的宅邸里面,秋风扫落叶,朦胧的橘色光芒驱散了阴暗,映照出几分温暖的情怀。
我气喘吁吁的扶着廊柱站立在月色下,微微的喘息着,脸色绯红如三月里最为艳丽的桃花,酡红醉人。
这‘春回’的药效,也未免太快了一些,我才刚将那混着‘春回’的热茶喝下去,还没有缓过神,竟然就已经开始发作。
可惜我算错,窝在厨房里将‘茶’饮下,却没有差点离开的力气。
因为我的吩咐,如今整个宅邸除了李墨白,就只有我。如果不靠自己,我就只能窝在厨房等死。
暗自诅咒了陆彩儿一番,我扶着墙壁慢慢地腾挪着,可是身体越发绵软无力,手脚也虚弱的使不上力气。
明明才刚刚喝下一整杯热茶,却觉得口干舌燥,身体里面就像是烧着一团火,整个身体都无比的燥热。然而,内心却是觉得异常难耐的空虚,隐隐的,隐隐的像是在渴望着什么一般,颤抖到无可抑制。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有。之前,在‘罪狱’的时候,我也被下过**,甚至差点……但是,却不曾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春回,不愧是春回。
就连慕容宫晨与陆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