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梨压海棠-第4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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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酸楚,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这在此时明显多余的情绪,同样轻声开口,“恭喜你们。”
他们原本就有婚约在,在一起是那么理所当然,尤其,九月已等候风千情那么多年。她那大公无私、无怨无悔的牺牲精神,每每想起来,心中都只剩疼惜。
此前我只顾着自己,倒忘记风千情也有娶妻的可能。敛眉,“我去见温长胥便是。”
“那好,我来安排,今夜你先休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便好。待与温长胥约好时间,再来找你。”说着,风千情便解了我的穴道,从窗户跳了出去,眨眼融进夜色中。
只是,我哪里还可能睡得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身体,将风千情说过的话想了一番,终是无可奈何。
那医书的所在地唯有萧清阳知道,我也没有能耐闯入城主府去威胁她,更无法去搜寻定城的城主府……唯一的办法,便是遵从萧清阳的意思,嫁给风千情。
但,破坏他人幸福的事情,我做不来。
现如今,唯有带着那‘一叶千紫’离开定城,先保住性命再作打算。绝不能,让李墨白拿李思墨的命来交换。
想起‘一叶千紫’,我忙不迭的打开房门,尚未迈动步子,已见到刘夜。
昏暗的光线下,一袭白衣的他格外显眼。整个人无力的倚着墙壁,身体僵硬如石,眼眸紧闭,似昏睡过去。
方才我与风千情交谈许久,也没见他醒转过来。估摸着风千情对他动了什么手脚,我也懒得搭理,径直走入隔壁的偏厅,见到那盆牡丹花刻仍旧好端端的在那里,松了口气。
抱着花刻回到房间,搁在桌上,便对着它干坐整夜。
次日大早,便有人大咧咧的推开房门,径直闯进来。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我恍然回神,抬头看去,冬日的阳光初升,却照不亮眼前人的眼眸。女孩的脸上满是愤懑,因一路长跑,圆圆的脸蛋红扑扑,水嫩可爱。
陌生的名字闯入脑海,我直想大呼头疼,“欧阳雪?”
欧阳雪,乃是温长胥的表妹,曾因为刘夜的弟弟刘英投身无夜楼,刘英死后,便一直想置我于死地。
“贱人,纳命来!”欧阳雪连招呼也懒得打,横眉冷对,手腕一翻,直接握剑扑了上来。看她下手的招式,真是想要我性命的。
我必须假装内息全失,无法还手,幸好她武功底子一如既往的差,钻了个空子,我闪身就往外跑。
边跑边嚷嚷,“刘夜,你就这么让她杀了我吗?”
早在欧阳雪闯进来时,刘夜便已醒了过来,但没有阻拦,只是冷眼在旁边看着。见我问话,才懒洋洋的答,“她杀不了你。”
漠然的态度,让我想拿砖头拍死自己。竟会指望刘夜帮手,那刘英乃他的亲生弟弟,欧阳雪为他弟弟报仇,他又如何会阻拦?
蛇鼠一窝,面对这胡搅蛮缠的欧阳雪,我只能靠自己。
欧阳雪有心要杀我,一招未中,提剑便追了上来。估摸着总躲也不是办法,索性一路往外跑,想先避过这个疯女人再说。
眼看着就快要院门口,刘夜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抬手便一掌击在我肩膀。他速度太快,我避无可避,被他一掌拍回院中,重重摔在地上,手脚酸痛不已。
“去死吧!”那欧阳雪再次抬剑挥过来,毫不留情的刺向我的胸口。
内息全失,花拳绣腿总还是能使两招的。当即旋身一躲,避开她的攻击,顺势一脚横扫过去,将欧阳雪绊倒在地。
忍痛爬起身来,羞恼之下一脚踢开欧阳雪手中的长剑,整个人用力地坐在欧阳雪的腰间,双腿夹住她的身体制止她反抗,一边忍无可忍的怒喝,“欧阳雪,你还有完没完?我早说过,那刘英之所以会死,原因在你不在我!”
“闭嘴!”听到刘英的名字,欧阳雪双目泛起血色,脸带疯狂,忽而‘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能逃脱一死吗?”
察觉身后传来劲风,我下意识的闪身,手臂上依然一疼,已有血腥味弥散开。
料不到欧阳雪还有这招,侧头去看,欧阳雪的鞋尖上多出一把锋利的尖刀,刀尖带着血迹,显然便是它划伤了我的手臂。
眼见着她又是一脚踢来,我慌忙起身躲开,捂着手臂站到一边。那刀尖的红色血液,逐渐失了原先的颜色,我微微变脸,“你在刀尖上淬了毒?”
第六百二十七节 神女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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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节 神女无心
“放心,不过是惑人心智的媚药而已。”欧阳雪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得意的笑着,面容扭曲,“本来想给你个痛快,你自己要找苦头吃,我只好成全你。”
“疯子。”我冷冷的骂。刘夜那一掌下手不轻,身体闷闷的痛,似要站立不稳。忙退后两步,倚上一株柳树。
“这媚药的药性慢,暂时不会影响你。”欧阳雪的面容阴鸷,眸光泛着冰冷的寒气,“半个月内若不与人合欢,将会血管爆裂而亡。听说你要嫁给那个疯子,我总得送你们份大礼。”
她一未出阁的闺秀,说起这私密话来是气都未喘下的。
大概猜到欧阳雪在刀尖长淬的是什么毒,我忍不住勾起唇角。见她暂时没有扑上来的打算,边掏出手绢包扎伤口,补上她没有说话来的话语,“半个月内,若是与人合欢,将会在最愉悦的时候,七窍流血身故。对吗?”
这欧阳雪可真是歹毒,横竖左右,都希望我死。而且,这手法也太过残忍,若不是我百毒不侵,还不知道要着她多少道。
思及最近发生的事情,心中郁结难舒,便生了怒火。我不能反抗萧清阳,还不能对付她欧阳雪?假使萧清阳怪责下来,也是她欧阳雪动手在先!
幸好萧清阳自视甚高,虽然被软禁,身上的东西是未曾被她搜去的。思绪转动间,已经有了主意。
“你倒是清楚。”欧阳雪的脸色沉了沉,看着我的眼神更加阴寒。“可惜,你没有解药。”
“你如何知道我没有解药?”挑眉笑了笑,刻意冲欧阳雪挑衅。探手进怀里掏了掏,捏出一包药粉来。
有心慢吞吞的拆开,作势要吞下去,那欧阳雪果然中计,提着剑斜刺过来,想挑掉我手中的药包。
怕那刘夜要插手,我不动声色,待欧阳雪近在眼前,才装模作样的屏住呼吸,扬手将手中的药粉撒了过去。
如此近的距离,欧阳雪自是闪躲不开的。而我早有准备,挥手的同时侧身,堪堪躲过那迎面而来的剑尖。
“这是什么东西?”被药粉呛到,欧阳雪捂着鼻子咳起来,面色逐渐潮红。
出了口恶气,心中舒畅不少。我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远离那些正被风吹散的药粉,抚掌而笑,“**‘春回’,听说过吗?”
“春回?”欧阳雪脸色大变,再无之前的从容之色。气急之下,不管不顾,提着剑又要砍过来。
见那刘夜抖了抖,似有要阻拦的动作,我便不闪不躲,只忍不住出声嘲讽,“欧阳姑娘真真是勇气可嘉,这种时候还敢催动真气。”
‘春回’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无解,唯能靠*房事方能化解药性。只是这欧阳雪未嫁,若要保命,必须舍弃名节。
最近常跟陆彩儿厮混,她的独门秘药我自是弄到不少。眼下我倒要看看,如此之后,她欧阳雪还能不能嫁个好人家?
“雪儿。”刘夜闪身横在我与欧阳雪之间,抬手握住长剑的剑身,虽背对着我看不到表情,但这一声呼唤格外柔情。
方才强行运气欲杀我,使得‘春回’的药效提早发作。此刻欧阳雪双颊泛桃花,眸光闪烁,水雾朦胧,娇躯微颤,更添可爱之色。
察觉到这两人有奸情,撇嘴,一边暗自调息一边看戏。
“让开!”怔了怔后,欧阳雪蹙起眉头,眉宇间满是不耐,冷漠的轻喝一声,回手欲将剑拔回,没有成功便是。
“雪儿,不要胡来。”刘夜的声音里真真切切的带着担忧,若不是有心伪装,或许他真对欧阳雪带着情意。“**‘春回’无解,唯有与人……雪儿,你知道我的心思。”
这可是赤果果的暗示,刘夜是想引荐自己?他果真对欧阳雪有情?
倒不想还能扯出这么一段缘故来,我岂会让他们好过?便有心讥诮的笑,继续撩拨欧阳雪的怒火,“欧阳姑娘,这男未娶女未嫁,刘公子又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你若是从了他,岂不是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
“我呸!”欧阳雪化身泼妇,许是被我悠哉悠哉的表情噎着,狂怒之下只想要冲过来结果了我。
奈何被刘夜阻拦,她勃然大怒,柳眉倒竖着,握着剑柄的手更加使力,嘴上也怒骂,“刘夜,你不过是个病歪歪的药罐子,也敢有这份心思?少痴人说梦,我便是死,又与你何干?滚开!”
这可真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我半眯着眼睛笑看眼前的闹剧,心情大好。
刘夜被当头怒骂,失了神,便被欧阳雪抽了剑回去。剑刃划破了他的手心,嫣红的血液顺着他手心的脉络滴落,坠在雪地上格外触目惊心。
偏那欧阳雪是一分愧疚关心都无,只往左走了两步,拔剑向我刺来。
“雪儿,闹够了没有?”刘夜也不管手上的伤口,飞速抬手抓住欧阳雪的手腕,紧紧地钳制住她的动作。
如此闹腾一番,那‘春回’发作更快,欧阳雪粉面桃腮,肌肤吹弹可破,眼波盈盈处,更是添其媚色。
被情欲影响思绪,欧阳雪的呼吸变得急促,媚眼如丝,极为动人。她也是倔强,死死地咬住牙关,愣是挣扎着想要脱离刘夜的掌控,嘴上虽然仍旧骂着,却没了力道,“滚开,你滚开,我要杀了她。”
“楼主有令,不可伤她性命!”刘夜沉声,仍旧握着欧阳雪的手臂不放。
欧阳雪艰难的呼吸,脸红到耳根,身体绵软,软趴趴的没了气力。刘夜顺势将欧阳雪揽到怀里,也不敢她仍旧在挣扎着,打横抱起她,走进我房间隔壁。
我哪里想到这刘夜会如此大胆,竟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从始至终都只当我是透明。
一时间也不知道对这欧阳雪下‘春回’到底时好时坏,这院子却再呆不下去,那欧阳雪仍旧剧烈的反抗,yin靡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不由脸红,忙不迭的捂着耳朵跑进昨夜歇息的房间,将那牡丹花刻抱在怀里,便跑了出去。
监视的人唯有刘夜,我轻易的跑出民宅,站到繁华的街道上。凉薄的冬风迎面吹来,凉意入骨,我的心绪才渐渐稳定。
搂在怀里的‘一叶千紫’太过璀璨,引得众人侧目而视。甚至有人想上前来搭讪,不想惹麻烦,我侧身躲过,躲不过便跑。
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些无聊之人,抬头,才发觉已迷失方向。即便此前曾在定城待过一段时间,此刻怎么也想不起方位来。
估摸着风千情总会想办法找到我,便也不着急,倚着身后的墙壁,默然沉思。
绝不可能去城主府自投罗网,那么医书暂时也拿不过来,留在这定城已没有任何的意义。有那么一瞬,我甚至想就此离开,再不搭理其他。
只是忆及风千情落寞的背影,怎么都迈不开步子。若我离开,九月的处境将更加危险,萧清阳恼怒之下要杀了她也不定。
九月背叛过我,同时还伤我甚深,本该不再与她牵扯。然而,她以前待我极好,更曾在我失魂落魄时,日夜守在我身边……这些点滴,即便想刻意去忘记,也总会在不经意间浮上心头。
不觉搂紧怀里的‘一叶千紫’,深深叹息。天寒地冻,我也不能在外面干等,谁知道那风千情何时能找来。
环顾四周,挑了间客栈走了进去。幸好身上有带银子,打尖住店的钱还是有。
‘一叶千紫’是稀世珍宝,我方踏入客栈,便成功的引起众人的注意。这等乱世,自是会有人见色起杀心,尤其我还是孤身一人在外,此刻不知有多少人盯上了我。
只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才不便对我动手吧?我仍旧身处定城,必须装作内息全失,便不能与人起冲突。
蹙起眉头,我坦然立在客栈之中,问掌柜要来一块靛蓝色的绸布,将‘一叶千紫’包起来。
“欲盖弥彰又有何用?”隐约听到有人这么议论。
不想去搭理这些碎言碎语,将花刻包好搁在地上,我浅笑,猛然操起搁置在脚边的木凳敲了下去。怕一下还不够,又连着多敲了几下。
‘咯噔、咯噔、咯噔……’
这‘一叶千紫’虽是质地坚硬的石头,被工艺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