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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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嬷嬷一边笑一边摇着头,
“少夫人也知道,府里的婆子说话也刻薄了些,说如今少爷身边,凡母的都不行,就是养只鸟,也得养只公的才行呢。”
李小暖笑得软倒在榻上,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看着孙嬷嬷说道:
“这严氏,至情至性,我到极喜欢她这样的!这古萧,娶了严氏,是他的福气!”
孙嬷嬷无奈的看着李小暖,半晌才嘟囔了一句,
“少夫人和少奶奶,这上头倒是一路人。”
第一八九章 送行
李小暖笑眯眯的看着孙嬷嬷,认真的说道:“我不如她,她有依持,可以真性情,我得忍着。”
孙嬷嬷无奈的摇着头,“老祖宗教了你那么多年,别的都好,就这一条,到现在也没学好,唉,怪不得老祖宗走前就是不放心你这一条!”
李小暖怔了怔,盯着孙嬷嬷问道:“老祖宗怎么说起这个?怎么说的?你说给我听听。”
“那天晚上,世子爷送你回来后,老祖宗一夜都没睡着,说她想通了,世子爷对你,必是早就用了心思的,只怕都不是一年两年了,这样苦思而后得,三两年里头,必是千依百顺,事事由着少夫人,少夫人是个极聪慧的,有了这三两年时候,在汝南王府,这脚根也就站得稳稳的了,往后,别的她都不担心,只担心少夫人容不得人,走了府里老太妃的老路去。”
“老太妃的老路?什么老路?”
李小暖惊讶的追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隐隐约约听说过那么一句两句,老太妃因老王爷宠妾过了头,闹得极厉害过,听说也是因了这个,汝南王府才和二老太爷一家至今不相往来。我听到的,就这两句?”
孙嬷嬷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李小暖高高的挑着眉梢,满脸惊讶的眨了眨眼睛,老太妃不喜欢生得太好的,看来,那个妾侍,必定是漂亮至极,老太妃那样子,年青时最多好看,应该算不得绝色,因色吗?
李小暖长长的呼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又和孙嬷嬷说了几句话,孙嬷嬷告了退,李小暖让人取了本书过来,慢慢看了起来。
周夫人带着严氏和古萧在福音寺做完了三天法事,回到府里第二天,就到汝南王府辞行来了。
“……总是让老祖宗早日入土为安才好,前一阵子,家里大事小事的没断过,我又病了几天,这会儿不能再拖了,天若再冷些,路上也不好走,想明天就动身,先到福音寺请了老祖宗,后天从福音寺动身回去。”
周夫人坐在榻上,显得微微有些疲倦的和王妃说着话,李小暖和严氏恭敬的垂手侍立在榻前,小心的侍候着茶水点心。
王妃点了点头,“说得也是,这事,赶早不赶晚,这趟回去,什么时候回来?”
“再看吧,如今也说不好,萧儿是承重孙,有三年孝要守,明年的省试也没法子下场,若没什么事,就在家里多住些日子。”
周夫人有些郁郁的说道,王妃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宽慰着她,
“萧儿还小,也不急,成家立业,成了家才能立业,萧儿这不也是刚成了家,立业还早呢,你想想,中了举就要领差使,还不知道派到哪一处去呢,你看看,云姗如今跟着志扬,在那个什么县呆着,明年任满,下一任还不知道派到哪一处去呢,晚出仕也有晚出仕的好处不是,好歹能多陪你两年。”
周夫人笑着点着头,“姐姐说得是,说起云姗,前儿来了信,看那意思,志扬明年想在京城谋个缺,若是志扬明年能留在京城,我就想早点赶回来,云姗家砚儿,我都想得不行了!”
王妃笑着点头应着,两人又东扯西拉的说了半天话,中午吃了饭,周夫人才起身告辞,王妃拉着她送到正院门口,吩咐李小暖送出二门外,转头和周夫人说道:“明天一早,我和小暖过去寺里给老祖宗送行去。”
周夫人点头答应着出来,李小暖送两人到了二门里,看着两人上了车走了,才转回正院,和王妃禀报了,侍候着王妃睡下,转回了清涟院。
晚上,程恪回来,听王妃说了要去福音寺送行的事,想了想,笑着说道:“明天我送母亲去吧,李老夫人是连皇上都敬重的人,我也想去送送她去。”
王妃笑着点了点头,“你父亲也要去,那咱们明天早些动身。”
程恪答应着出来,径直回去清涟院了。
第二天一早,王爷、王妃和李小暖分别上了车,程恪骑着马,带着众丫头婆子、长随护卫,一行几十辆车,浩浩荡荡出了城,往福音寺去了。
程恪骑在马上,走了没多大会儿,就不耐烦起来,跳下马,把缰绳扔给远山,自己跳到了李小暖车上。
跟在车上侍候的竹青忙下了车,上了后头竹叶等人的车子。
李小暖直起身子,侍候着程恪去了外面的长衫,程恪舒展着身子,伸手揽了李小暖靠在靠枕上,懒洋洋的说道:“要这么走上一两个时辰呢。你刚在做什么?”
“看书。”
李小暖转身拿了本话本出来。递给了程恪子程恪翻了两页子仿佛想起什么来,转头看着李小暖说道:“上次说到敏王,我就让千月留了心,那两口子,还真是有点意思。”
“查到什么?”
李小暖也有了兴致,用胳膊支在程恪胸前,好奇的问道,程恪一边笑一边说,“这还要查?不过没人留心罢了,那两口子,竟是个喜欢到处逛的,几乎天天晚上结件出去,吃饭、听戏,到处逛,在几处大戏楼里都包了长座。”
“敏王妃也跟着一起去的?”
“嗯,敏王妃穿男装,千月说,若不是认识,还真是看不出是个女人。”
程恪说着,笑了起来,“这敏王妃,我远远见过几回,低着头一幅小媳妇样,也看不清楚面容样子,没想到,还真是个有意思的。”
李小暖眼睛亮了起来,咬着嘴唇想了片刻,拍了拍程恪问道:“外面,街上,有很多女人出来吗?”
“嗯,有倒是有,也不是很多,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子,为了生计,也不能不出来。这敏王……”
李小暖对敏王没了兴致,心思都转到了穿男装;吃饭,听戏上,眨了眨眼睛,看着程恪,笑颇如花般绽放开来,声音软软的打断了程恪的话,“我也要出去听戏!我也要穿男装,你也带着我,咱们也偷着到处逛去。”
程恪被李小暖的话呛得咳了起来,直着身子坐起来,看着李小暖,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穿男装?再怎么穿也不象!你要听戏,回头我请戏班子到家里唱给你听。”
“是出去逛!敏王那么谨慎的人,都能天天带着王妃出去闲逛,咱们也能!咱们不用天天出去,隔几天偷偷溜出去一趟就行?”
李小暖推着程恪说道,程恪微微怔了下,伸手搂住李小暖,笑了起来,“上次我要带你去流晶河看灯,你不是不愿意去吗?”
“嗯,那次我生着气,现在不气了。”
李小暖认真的说道,程恪高高挑着眉梢,顿了顿,笑着点着头,极其认真的答应着:
“好!我带你出去逛去!你想去哪里都行!这京城凡好玩点的地方,爷都玩过,京城各处大大小小的酒肆,戏楼,瓦市,勾栏,各色铺子什么的,就没一处不认识爷的!”
李小暖呆怔的看着程恪,肩膀慢慢耷拉了下去,他在这京城,是几乎无人不识的霸王,自己,长成这样……一出门,就成了京城谁人不识君!
李小暖垂头丧气的倒在程恪怀里,“唉!你混成这样,一跟你出去,只怕还没到地方呢,就人尽皆知了,回来我就得重新学规矩去!”
程恪眨了几下眼睛,闷闷的笑了起来,李小暖猛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程恪,程恪急忙解释道:“我是真心想带你出去,真没别的意思!”
李小暖眯着眼睛看着程恪,程恪急忙摆着手说道:
“你别急!咱们不偷着也能出去逛!晚上咱们就去逛流晶河去,过两天我休沐,咱们去庄子里打猎去,大慈悲寺逢五开市,我带你去看万姓交易,还有,除夕晚上最有意思,我带你出去逛!”
李小暖眼睛亮亮的笑了起来,一个个曲着手指头,“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程恪忙点着头,“你放心!我都带你去,这京城,好玩的地方多得很,往后我带你慢慢玩去。”
李小暖抿嘴笑着,歪着头看着他,突然伸手圈在程恪脖子上,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下,程恪只觉得头晕目眩着浑身发起热来,下意识的揽紧李小暖,低着头重重吻了下去。
过了不知道多大会儿,李小暖推开程恪,头抵在了程恪怀里,均着气息,程恪气息滚热而粗重,低头吻在李小暖脖颈间,两只手滑到李小暖腰间,往丝绦结结处摸去,李小暖急忙推开他,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些,抿嘴笑着说道:“我给你倒杯茶来。”
程恪慢慢坐起来,靠到靠枕上,目光随着李小暖,接过杯子,一口喝了,李小暖接过杯子放回去,拿了个靠垫过来,挪得离程恪远了些,歪在靠垫上,笑着说道:“咱们说说话儿,一会儿就到了。”
程恪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抚着李小暖的散落下来的一缕发丝,摇着头说道:“没有说话的心思。”
李小暖伏在靠垫上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转头看着程恪问道:“下午送走父亲母亲,我想去看看唯心大师,你陪我去?”
居然还提前一会儿,真不容易!
亲亲各位!
第百九十章 自来处来
程恪轻轻挑了挑眉梢,看着李小暖,迟疑着问道:“你去看大师,跟他说过了?”
“说过?说什么?我去看他,就头一次去的时候,不知道他住哪里,找空秀方丈问过,后来就都是直接过去的。”
李小暖笑着说道,“大师住的那片林子里有古怪,我每次去的时候,他都在等着我了。”
程恪直着眼睛,呆呆的盯着李小暖看了片刻,“大师那里,象这样不告而去的,我以为只有先生一个,大师和先生已经是几十年的交情了。”
程恪坐起来,看着李小暖,疑惑起来,“小暖,大师对你这样特别,究竟是什么缘由,你想过没有?”
李小暖看着程恪,一时怔住了,呆了片刻,才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大师那里,除了我,只有先生是这样过去的,我还以为,想见大师,都是这么直接去那院子找他的。”
程恪睁大了眼睛,愕然失笑起来,“大师院子外头的那片林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守着,没有大师点头,别说那院子,就是那片林子,也不能靠近!”
李小暖歪着头看着程恪,拧起了眉头,“大师到底是什么人?那片林子,大的没边,可不是谁想守都能守得住的。”
程恪抬手抚着额头,连连叹了几口气,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往李小暖身边挪了挪,低低的说道:“这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我和小景,也是偷听来的。”
李小暖忙挪了挪,贴到程恪身边,俯耳过去示意着他,“你说!”
程恪贴到李小暖耳边,低低的说道:“大师是皇上嫡亲的弟弟,听说还是双生子。”
李小暖愕然睁大了眼睛,低低的惊呼道:“我从来没听过皇上还有弟弟,还是嫡亲的。”
“嗯。”
程恪神情凝重起来,斟酌着说道:“说是一生下来就会说话,先皇说是妖孽,要溺死,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回事,竟然活下来了,一直养在宫内的佛堂里,好像是再没说过话,先皇死后,突然开口说要出家,就去了福音寺,我问过父亲,父亲说他洞明天机,世事皆知,不是凡人,皇上凡有大事,必先去问了他才做。”
李小暖心里凛凛然恐惧起来,他知道她的来历?还是他和她一样的来历?
程恪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李小暖,急忙伸手搂了她,“别怕,这都是传言,都是传言!你别放心上,他不过佛法精深,是得道之人罢了。”
李小暖艰难地抬头看着程恪,声音有些暗哑的说道:“他能……他真是……不是凡人。”
李小暖垂着头,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道:“他说他看得到人的魂魄,我还以为他胡说八道骗人的。”
程恪苦笑起来,轻轻拍了拍李小暖问道:“他怎么跟你说起魂魄来?”
“嗯。”
李小暖垂着眼帘,含糊着说道:“他说我福泽好。”
“他替你医病,守着你念心经,也是因为看你福泽好?”
“他是这么说的。”
李小暖头靠在程恪怀里,垂着眼帘低声说道,程恪眯着眼睛响了片刻,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