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瑶歌-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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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洁白似雪的长衫，银白的面具柔和的罩在脸上，与他的轮廓完美的契合，仿佛那脸原本如此。透过那片面具，看到他像星辰般闪亮的双眼，温和的眼神带着森冷的寒冷，虽算不得玉面俊挺，但却是另一番耐人寻味，似近似远，似亲似陌，总觉得如此贴近又如此遥远，无法捉摸他的心思，无法明了在他黑眸深处闪动的一屡暗流又是窜向何方。
“见过首领”。黑漆漆的跪下一堆人来，甚至连粉衣少女身后的众侍卫也恭敬的低头，以示敬意。
“恩。”一声回答，已掠到粉衣人面前。
“可曾累着？”凝视着眼前的人儿，终是穿上他选中的衣服，温柔的眸子带着寻问。
“呵呵，累倒没有，看着戏有些困了。”早已起身的少女轻轻舒展着腰身，淡笑着答话，却愣是让回过神来的众人瞪大了眼睛。
“这便好，离那血腥远些，免得沾上那些脏东西。”话说着周身打量着。
“有他们在，舅舅还怕有人害我不成。”摆了摆手，跪下的众人才敢起身，笔挺的站直了。
眼见着飞鹰卫队的首领宠着少女，那些早被前面几句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人群更是嚷嚷起来，倒也有不少人明白这粉衣少女的身份了。
转身过来看向众人，双眸微怒，原本牵着的粉衣少女依旧退回原坐，若无其事的将一切当成一场续演的戏。
“尔等被誉为英雄好汉，又能有幸参加武林会，而今在此衅事，岂不自取其辱”。一道寒芒闪过，那是神兵出鞘之音，绵长刺耳。
“哼，什么狗屁英雄会，若是英雄哪有暗中偷袭之辈。”二怪中一人粗野之语刚落，便直直的立在那里不得动弹，甚至身为哥哥的二怪之一也没发现究竟什么人出手。
“本座仅代表飞鹰卫队结束此次武林英雄会。”完毕便要拂袖而去，众人更是茫然。
“首领留步。”杨邺拦住面皮首领的同时，面具首领双指尘赫然夹着武林上最毒的暗器：“风硫砂”。
“家主可还有话可说，若是没有本座倒有几句话送给列位。”听不出那语气是淡然还是愤怒，掌中显然是淬了巨毒的风硫砂。
听此，扬邺自是不好在说什么，脸颊一阵伏动，终是没说出口，尴尬的退后，与令外位家主对视后，无声的退回原位。
“江湖好汉真让咱们寒心。”眼神扫过众人，又回到手掌，轻弹起风硫砂，掌风后之连碎屑也没有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人显然非常震惊，那风硫砂便是千年玄铁打造，其尾部镶的更是刀剑不可断的毒蛛丝，而且最毒的便在这蛛丝之上，仅掌力粉碎，足以见得飞鹰首领功能究竟高到什么程度。
很轻的步伐，仿佛便一直没有声音，迈步走至粉衣少女的跟前，温和说道：“走吧！”
粉衣少女缓缓眨着羽睫，对着众人浅浅一笑，璨如星子的眸子中中三分讥讽，三分不屑，尚有四分倒是可悲，挽上面具首领的臂，点了点头。黑衣人与飞鹰卫队成员也立即站成两排，跟在那二人身后便欲下山而去。
整个场面乱了，众人似乎依旧不明白眼前这幕，有人埋怨着飞鹰首领也太过任性，英雄会岂能儿戏，不少的小喽啰们眼见着没戏了，作势也要离开，无人注意那妖艳红衣的夜叉带着几人，紧盯着远去的粉色身影，更无人在意铯玉兄弟二人对视下坚定的眼神。
“莫走，我‘鬼域二怪’可没这么好对付。”话毕，兄弟二人已飞身掠至面具首领前，然蛟龙堡与日落城也有人加入，四位年青黑衣人出列，攻击力度不可小视，仅转间眼，那彩衣二人身上染血，双腿俱断，其他人不死至伤，四周黑衣人神情戒备，将面具首领与粉衣少女围在石阶之上。
自恃见多识广的武林中人此时不由面色微变，飞鹰卫队杀人手法竟绝对的狠厉，虽然死的几乎全是些江湖侠士得而诛之的黑道魔鬼。
面具首领温柔的嗓音略带沙哑，使所有人将注意力转移回他身上，“鬼厉，不懂事的全部处理”。说罢再度温和的牵手粉衣少女，“该回去了！”
034 英雄会d
众人闻言大骇，飞鹰卫队有着怎样的实力，那首领竞嗜杀到如此地步。
靖王爷站了出来，似乎硬着头皮讲话，想笑着缓和这怪异的气氛：“首领如此做法与那杀人如麻的黑道有何分别？轻易结束英雄会已是对江湖众豪杰不尊？”
“呵呵，”一直未出言的蒙面少女天真的笑声打断了靖王爷未完的话，“江湖豪杰使用风硫砂便是对舅舅尊重，尔等从中挑拔便罢，何以冲着飞鹰卫队。”清冷无波的眸子给人无比压力，几乎没有几人敢与她对视。
“小女娃，江湖之事还是莫要多干涉？”眼见靖王爷无言以对，百草苑的宁老头抚着胡须踱步到众人前。
铯玉氏兄弟眼神一对，暗叫不好，此女定与灵主有着非一般的关系，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俱是如此相似，莫非便真是主子的义妹，铯玉璃，便欲进身暗示雷厉。
“既是小女娃，又怎愿多惹江湖事非，欺我舅舅在前，众人围攻在先，黑白事实摆在眼前，众位前辈莫非让小女娃颠倒事非。”
太阳已近西山，昏黄的山底被恐怖的气氛包围，阴森，骇异，可怕的是那气息是从粉衣少女的身边散发而来，夺人心魄的冰冷。
微眯的眼神分不清的愤怒，流云附耳过去，眼神略略看向铯玉氏兄弟的方向，点头，恭敬的退后离开。
“伶牙利齿，小女娃可敢报出名号。”粉衣少女莞尔一笑，灿若星子的双眸看着身边的面具首领，又恢复神色的再看向已伤的二怪之一。
“废物的权力便是死，不过现在你已没有死的权利，‘鬼域五艳’可是很想念你兄弟二人”。场上的人这回眼睛瞪大了，盯着粉衣少女，‘鬼域五艳’同‘鬼域二怪’的恩怨并无几人知晓，更可怕的是‘鬼域五艳’早已誓死追随暗灵领，而粉衣少女这话意思显而易见。
风一样的身影刮过，已在数丈倒下的是一身沾了血的白衣人，追日的一掌足够让他毙命，怪只怪他要伤的是主子很在乎的女子。
“雷厉、追日、偕同四月，杀。”银色的面具温和的语气让人仿佛置身千年冰川般冷，怀抱是莫明晕过去的粉衣少女驭风离开。
杀气相交，山顶两侧枫舞落叶，被杀气激破，顿时绞飞满空，如血色般殷红，片刻间，山顶如被红雨洗涤后，遍地触目惊心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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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齐天的龙御宫殿内，殿门紧关，渐显老态的王海等宫人守在殿外，恭敬的弯着身子。金碧辉煌的殿内庄严依旧，盘龙柱坚定屹立，齐天圣帝单手扶住王座，无力的支撑着身体，满脸的痛苦，殿下是全身伏地的黑衣人，已近银白的长发披于身后，伏地的双手颤抖不停。
“普罗，下去吧！孤王需要安静。”暗哑的声音响在沉死寂的大殿内。
“臣告退。”门吱的一声打开，透进一丝光亮，又吱的一声，门关上了。
面色似非常的痛苦，眼角的皱纹泄露了他的年纪。齐玄承仰起头，睁开的眼睛溢出两行清泪，苦苦的味道填满了胸膛，如神一样的他，也不能替代最珍惜的宝贝，这叫自己情何以堪。
“长公主命格奇特，月圆之日后突然失了轨迹。”普罗的话似魔咒般一直绕着他……难以置信的踉跄后退一步，动作之大几乎将王座撞翻仍无所知。
殿外的普罗默默的走向占星台，脑中不断的思考着，周边闪亮的四颗帝王星渐近，轨迹是断是隐，天机不可诳断。再回想到从前，那么灵气的小人儿怎会就这样没有了？银白的长发在斜阳的余辉下乱飞，同他此时的思绪。
035 沉睡
齐天与华予相的交地——云里，现今的朝阳镇。
人流熙攘的繁华大街让，房舍梁檐相连，飞檐陡壁，绵绵的连向朝阳镇中最高的建筑——朝阳山庄。
近日的朝阳山庄莫明的热闹起来，暗里来的人莫不有着重要的身份：北郡洪鑫君——万俟楚、齐天洛王齐言晖、西宏北野家主北野不破等，几人默默的坐在花厅，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前门，期待着什么。
“先生请。”铯玉飞尘领引着神医司空月白到花厅，亲自替神医倒了杯茶，静坐。
“先生，不知郡主如何了？”开口问倒的自是最忍不住心痛的洛王齐言晖，早在八月十六日早接到线报的他，马不停蹄的赶至朝阳山庄，而此时因着外人在场，他甚至不能叫她的名字。
“王爷莫怪，我那徒儿重病之怪，老朽只能尽力。”仿佛一下子老了过去的鬼医司空月白，整个身体都有些微擅。齐言晖缓缓的合上双眸，满脸的苦楚，两行清泪，坠落入鬓，手中的茶怀已被握出裂缝，其余几人脸色俱是苍白。
“飞尘，这些，切记办到。”取出手中的东西，慎重的递到铯玉飞尘的手里，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开众视线，却并没告诉任何人，他那个倔徒弟片刻前醒来过。
“明低暗隐，漕路周停，防宏测图、盯诸国、等。”指尘汇集内力，将纸条点燃，灰屑落地，湮灭。
“郡主之病，想来君上与王爷自会查清，山庄内禁，便不多留洪鑫君与北野将军了。”飞尘无奈只得送客，若他二人不走，事情的发展便无法预料。
“孤王现就回宫，令人再寻神医。”万俟楚分不清自己对她是怎么的感情，但绝不希望她这样睡着，现在已被下了逐客令，只有离开。
“副管，转告郡主，北野不破定不负所望。”昔日长衫的男子一身铠甲尚未退去，带着一路的风尘而来又要匆匆而去。
“我代朝阳谢谢过洪鑫君、谢过北野将军。”三人礼让一翻，转身对着齐言晖微微一晗首，一前一后迈步出了茶厅，下人引领着离开。
“舅舅，媱灵她究竟怎样？”待二人走后，一直沉默的齐言晖仿佛发狂的狮子，咆哮着。
“说不清，数十日内大概是醒不过来了。”长袖轻拭湿润的眼角。
“那何时能醒？”沉寂的可怕的花厅，二人静坐，齐言晖眼见着铯玉飞尘摇着头，泪水再次涌出眼眶，他还会看到吗，看到那个会调侃他，会捉弄他，会软语央求他，会心疼他的妹妹？
“是我的错……若要拦住她……”铯玉飞尘仿佛被抽离了魂魄般喃喃自语。
卧房内，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换掉男装的她很美，长长的睫毛卷翘，乌发散在身下，苍白脸上的宝相花，这会儿，她很乖，仿佛儿时一般安静的睡着了，不吵不闹的模样让他的心更疼了。
红烛顺着平滑的烛身流淌着烛泪，疲惫的言晖大手包裹着娇人儿的纤手，无助地颤抖着，呜咽之声凄凉，断肠：“灵儿，醒醒呀，晖哥哥带你回齐都，咱们回天水楼吃火锅。灵儿，你该想想父王母后呀，大伙这会都瞒着他们呢？以后你想做什么，哥哥都陪着你，只要你醒来，醒来好么？灵儿，灵儿……”
房外的枫叶沙沙着响，飞尘已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了，看着房内兄妹二人，淡淡一笑，满脸哀愁，用力攥紧的放手伸展开来，急步离开。
英雄会过后，整个江湖弥漫了三日的血腥，渐渐淡了下来。
八月十五，那一日血浸泰安山顶，只因红颜多薄命，仅有几人清楚，那一日便是因那粉衣少女的晕阙，便血流成河，这便是力量，便是权势。
此日后飞鹰卫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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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的大厅里，正北的后墙上狰狞的骷髅阴森、骇异，气势狂野，四周吊起的火把子仿若鬼火般森人，再加人几人诡异的打扮，如真的地府一般。为首的正座无人，左右便是相对而坐的便是地府左护法夜叉，右护法魔罗及地府重要人员狼、狐、猫、蛇、屠共计七人。
“若是如此，露出风声，依她高贵的身份定会有人提供线索，寻得至尊之剑便指日可待。”狐便是狐，刚待夜叉说句话，便知其深意。
“若江湖争而夺之，我们又如何寻找天命之人？”猫，除了夜叉之外，唯一的女人，心思细腻，胆识过人，最擅长的莫过于隐匿刺探消息。
“天命之人，已有一位，确不见得必是天命之主？”开口的便是一身妖娆红衣的夜叉。
“想来必是那齐天最得宠的长公主了。”魔罗的话刚完，蛇便开口道：“夜叉是否觉得当日英雄会的粉衣少女更适合？”虽是寻问，却有着极力的肯定。
“我们若能猜到命定之人，便不用费时去寻了，那粉衣小女虽在凤阳王城，她发上的引魂香现今只能昏睡，现在要做的便是散出消息，只有‘灵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