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他妹的女配伤不起-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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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他看来,那些为了理想而奋斗的人才是最不可靠的人,因为旁人永远无法得知这些理想主义者会为了他们的美好蓝图做到什么地步。相比之下,那些更注重自身利益的人还更好合作一些,因为这些人的目标、底线、原则都非常清晰,让人知道该怎么让步,怎么交换利益,怎么达成协议,并且一旦说定,也很难发生合作破裂的意外,毕竟大家都是有理性的人,发现了这是最好的选择,那么就很难动摇。
因此他绕开了这个问题,反问道,“那么你的理想是什么?”
那孩子沉吟片刻,才回答道,“一开始我只是希望我的弟弟能够接受配得上他的天赋的教育,后来我发现世界上还有很多和弟弟一样得不到合适教育的孩子们,我就希望每个人都有同等的接受教育的权利。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天真,但我认为它是个值得奋斗的目标。”
“教育是改变一个人命运的钥匙。我们相信至高神在创造人类时,为每个人都注入了品质,而教育就是如同打磨宝石般让这种品质凸显出来,让每个人都找到属于自己的合适的位置。然而现在教育变成了一小撮人的专利,这些人通过对教育资源的独占强化自身优势,拉大自身与被剥夺权利的人之间的距离,从而使得他们的高压统治能够得到保障。”
“一个人的出身是不可选择的,但一个人的命运应该是可选择的。如今这个国家绝大多数人都无法选择自身的命运,而是被某些上位者用各种手段安排到不适合他们的位置上。人不像人,反倒像是零件,被任意组装和拼凑,那些无法成为一个好零件的就要被淘汰,社会变成了一个庞大的机器,将每个人都吞噬其中,并碾碎那些无法适应的人们。而这一切都是上位者的操纵。”
“所以你就想从普及魔法教育入手?”他能够对朱利亚诺的焦虑感同身受,因为他同样对这个日益变得陌生的世界颇为忧虑,但他并不认为反版权法运动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们必须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依靠共和国的赞助是不长久的。”在这点上,朱利亚诺倒是深谋远虑,“共和国不可能为了给联邦制造动乱而在任何情况下都坚持投入,一旦法师们发现了共和国的小动作,只要在政治上施加压力,就会迫使对方撒手。到时候,我们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了。”
“取缔版权法是我们需要争取的,只有版权法被打破,教育的费用才不会高得超出普通家庭的负担,而一旦平民可以承担起教育的费用,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下层人民通过这条途径走入上层社会,我们的力量才会越发强大。”
他很难说这样的推论是没有道理的,但毫无疑问法师们,或者说白城的那些大家族的人,绝对不会乐意看到自己的权力被分薄。因此他们会全力以赴地维护版权法,从而扞卫自己所掌握的权力。
“我赞同你的目标,但我并不推崇暴力或者不合法的手段。作为一个群体,如果你们有某种利益诉求,也有一定的势力,那么完全可以通过正常途径,像法师议会递交抗议或者提案,以和平的方式来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以你的实力,毕业后以大师身份进入议会并不困难,届时你再呼吁扩大院校的招生范围,逐步实现教育的普及,也未尝不可。”倒不是他站在法师的利益上说话,而是如果可以,他并不愿意看到流血和牺牲。正如对方所说,每个人都是至高神的造物,都拥有神性的一部分,都不应该被肆意践踏。只有在真正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暴力才可以成为一种选择。
“老师,你是不了解白城的机制,进入议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法师们只会选择拥护他们统治的人进入议会。”朱利亚诺对他天真的设想苦笑不已。“大师的评定标准掌握在议会手上,如果他们不想你进入,就会设置各种匪夷所思的标准去限制你,还会给你一丝希望,告诉你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就能成功,但等你做到了,他们又改规则了。”
他沉默不语。过去他所接触的世界都是非常简单的,贵族统治着平民,平民在贵族的保护下安居乐业,贵族与贵族之间固然有矛盾,但大多数情况下会因为彼此的制衡而维持着稳定的状态。这个世界却是完全反过来了,贵族迫害平民,平民在贵族的压迫下吃不饱穿不暖,只好奋起反抗,贵族和平民之间本应该有某种机制进行利益的协调,这样才能保证社会的良好运作,但在这里,这种机制却失效了。他想不明白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能归咎于生产技术的发展。
人口论在某种意义上还是有道理的。当生产条件非常落后的时候,被有限的资源所限制,人口的增长是极为缓慢的,因此社会才能保持着稳定。然而当生产技术突然有了个质的飞跃,骤然膨胀的生活资源就会导致人口的非理性增长,这些多出来的人口则会要求更多的生活资源,从而促进生产规模的扩大和技术的继续提升,而这两者又会导致生活资源的新一轮膨胀,从而陷入死循环当中。
社会发展到这个阶段,已经很难说究竟是人口的压力迫使着政府去鼓励工业的发展,还是工业的发展导致的物资过剩逼迫着政府想办法去扩大消费能力了。总之在人口与资源的彼此赶超中,社会变得越来越臃肿,压迫和苦难变得越发深重。这样的责任,与其归咎到疲于应付危机的政府身上,不如归咎给人类自身。正是人类的混乱与缺乏理性,才导致世界变得越来越糟糕。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带你传送去你需要的地方。”最后他做出了决定,“这是因为你是我的学生,无论你有什么目标,当老师的都会鼓励,并且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其他人,他们和我没关系,我也没有与他们合作的利益需求,我不会为他们做任何事。”
“老师能愿意为我做到这个份上我已经非常感激了,不敢再奢求更多。”朱利亚诺也挺放得开的,没有纠缠过多。“其实本来邀请老师过来,是想着如果取缔了版权法限制,那么老师也就不用受法师协会那些人的刁难了。那些人不懂得老师的伟大之处,因为自身的狭隘而不肯承认真理,未来也必将因为这套制度的荒谬而陷入危难。”
“这倒怪不得他们。”无谓地笑了笑,其实类似的情况他过去也遇到过,人对事物的认知总是有限的,有时难免被过去的经验所局限。“像我这样的人终究只是个例,制度面向的是大多数人,大部分的人只要在魔法领域做出贡献,还是能够从这套制度中获益的。而制度这种东西,永远都是通过剥夺一部分人的利益去满足另一部分人的,我同意你有反对这套制度的立场,但就我来看,这套制度本身并没有多大的不足。”
“难道少数人的利益就没有必要被重视了吗?”对方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话语中的破绽,“难道为了满足大多数人的利益,少数人就应该心甘情愿地被牺牲?制度的制定确实应该从多数人的角度出发,但也需要一些补充机制去保护少数人的权益,否则少数人便会起来反抗这种多数人的□。”
“是的,你说的对。”他忽然发现,这似乎可以成为双方和解的突破口。
☆、32第八章(1)
丰收节快结束的时候,在妹妹的介绍下,他和贝蒂娜约会了一次。
地点选在了学校的一家学生餐厅里,不是他平时去的那家。他常去的食堂在学生中被称为饼店,因为那里主要卖的是饼干甜点面包一类的东西,正餐限时限量供应,去晚了就没有了。他特别偏爱那里除了风景的缘故,更多的还是在于餐厅的布主要为暖色,大部分的家具都是用藤条手工编制而成的,连盘子都是。餐厅外的露天桌子所在的位置正好朝着阳面,他总是喜欢阳光充足的地方。
夏季的时候学生们更爱去的是他现在所在的叫做冰店的餐厅,尤其是女生,因为这里会出售各种看上去很美的冰品,比如他现在面前这碟芒果冰。餐厅的设计很富有现代色彩,黑色大理石面的四方形桌子,大量的水晶装饰品将餐厅分割,光线让餐厅蒙上一层冰凉的淡蓝。地面是全透明的玻璃,下面有观赏用的鲤鱼在池子里游动。餐厅的角落会放着苍翠高大的室内植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在演奏着古典音乐,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淙淙水声,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因为受女生欢迎的缘故,冰店也是情侣约会的首选之地,坐在桌子旁的学生都是一对一对的,看上去十分热络。但到了他们这里,就相对有些冷场了,贝蒂娜一直在试图活跃气氛,然而他更专注于享受带有异国风情的甜点。约会从开始到现在,他已经吃掉了一碟太妃牛奶冰淇淋带烤华夫脆饼,一碗杨枝甘露,一高脚杯果冻块拌奶油带西瓜球,一小圆杯红豆布丁,上面结着的糖霜用勺子敲打的时候会发出冰晶碎裂时的那种清脆的咔咔声,这份芒果冰应该是最后一份甜点了,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快撑爆了。
“我猜您一定听说过很多关于我的不好的传言。”对面的女生挽了挽富有光泽和弹性的齐耳根短发,露出了红宝石做的耳钉。那姑娘深褐色的头发带着高贵的酒红色的光泽,也不知是染的还是天生的,配上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弹指可破的肌肤,别有几分娇艳。睫毛长而卷,眼影略深,嘴唇上像是抹了丹蔻,红得不太自然。他猜这姑娘肯定在出门前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连指甲都修成标准的椭圆,上面涂着莹润的甲油。“朱利亚诺是您的得意门生之一,而不幸的是,他和我之前曾经有过不少误解。”
“朱利亚诺很少提到你。”他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芒果冰,厨师的手艺很好,芒果的清新完美地与如雪花般细腻棉柔的冰沙结合在一起,口感相当不错。“我想你约我出来大概并不是想谈这些无知的学生才会感兴趣的闲言碎语。”
“我只是仰慕您很久了……”那姑娘故作羞涩的低下头。
“有些男人会喜欢清新纯洁的小女生,但我对此并没有特别的偏好。”他阻止了对方继续惺惺作态。
“在您眼中,我便是个只懂得勾引男人的女人么?”对方露出个苦涩的笑容,那副模样保准叫普通男生看了就要心碎。
“据我所知,你是个拥有远大政治抱负与崇高目标的人,我不认为日理万机的你会有闲功夫做那种内心空虚、盲目虚弱的女生才有兴趣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和某个中意的男性在餐厅里闲聊上一整个下午。”事实上他大概猜得出贝蒂娜的想法,这姑娘快毕业了,走出学校后如果想进入政坛,像她这样一没家世二没财富的平民基本上是要被排挤在权力中心之外的。“有什么需求你尽管说,我并不是不会考虑。”
“您过誉了。我也不过是个女人,和所有这个年龄的女孩一样,我也会憧憬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希望在年轻时能有一段浪漫的爱情。”对方以一种热切却又带着羞怯的目光望着他,“而您是我最为倾心的男性。”
“很抱歉,提供浪漫的爱情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他非常干脆地拒绝了。
“是因为我不够漂亮么?还是因为那些流言?”女孩轻轻印了印下唇,“那些人总是那么说,倘若朱利亚诺之类的男性取得了什么成就,他们就赞赏他的勤奋与努力,而我这样的女性如果走上高位,却要被说成是以色事人的结果。”
“如果你不将那些事当做污点,别人就不能用它们来攻击你。”他想了想,这样回答对方。“除非你先瞧不起自家,否则没有任何人能够瞧不起你。”
贵族只喜欢和贵族打交道不是没有道理的,并非瞧不起平民,而是平民出身而后走上高位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些敏感之处。朱利亚诺也好,贝蒂娜也好,他们都是非常出色的人,比普通的贵族子弟更加杰出,但他们都对这个社会怀有一种怨恨,认为社会欠他们什么,并且将这种负面情绪的矛头对准了身边的人或者上层社会。贵族在批评社会的时候,是一种希望自己能让它变得更好的心态,这是充满责任感的行为,但平民去批判社会,往往是将自身的不幸归结到外部因素上,推卸责任,发泄不满。然而社会是由贵族和平民共同构成的,不去肩负属于自己的责任只会导致社会矛盾的难以消解。
他承认贵族限制平民进入统治阶层有维护自身利益的可能,但真正的大贵族不会畏惧于平民的挑战。贵族的荣耀不是来自于欺侮平民,不是通过某些生活上的选择的差别自抬身价,这些都是并非真正拥有权势者的拙劣模仿。贵族的崇高在于他们的使命与责任,并且因为他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