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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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一共六个营,算你的后备队,编号仔蓝大将军受理。你什么时候用,我们什么时候上去,立功的时候别忘了大家伙啊”。定西军退役老将张奇代表大伙笑着喊道。
“奉章将军调遣”!山下,无数西凉子弟齐声呐喊。
“谢谢诸位,谢谢诸位”!张正武抱拳施礼,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师父武安国曾经告诉过他,民心不可违,特别是他们开始觉醒的时候,没有任何异族人在能把他们它在脚下。眼前景象渐渐模糊,张正武伸手抹了一把泪,低头钻进了指挥所。胸中,有一种激昂的情绪感染着他,让他振奋,让他决定重新部署全部兵力,改变原来的全部作战方案。
“正武老弟,西北易帜了,我们大伙打算响应郭璞的《北平宣言》,西北从此自治,再不听那个朝廷地号令。我自任了西北总督,老詹他们几个组织了爵士会。无论你支不支持大伙儿,咱们先集中精力把眼前的仗打完”!指挥所内,大将军蓝玉一边看着兵力布置图,一边低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大火早就应该做却一直没做的事情。
“愿奉蓝大将军号令”!张正武恭恭敬敬行了个军礼。他没想到蓝玉居然在这个关口放弃了与朱家的个人恩怨,带着整个西凉地各路人马来前线抗击贴木儿。蓝玉的智慧能力人所共知,张正武愿意将自己手中人马交给蓝玉统一调遣。
“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还是你来指挥,我给你当参谋。老张,老曹他们给你打下手。秦王私下里储备了足够的军火,那个西北智圣为了活命,把埋藏地点全告诉咱们了。这些弹药本来是秦王给贴木儿预备的,咱们帮秦王个忙,全招呼到瘸子头上”。蓝玉不容张正武推辞,将前线总指挥位置丢给了他。紧接着指点地图向参谋安光宇问道:“小安子,给我介绍一下,我刚来,不熟悉,这道蓝线是什么意思”?
“是我刚刚获得的情报,贴木儿要派兵偷袭咱们的侧后方。高胖子的十夫人在贴木儿营中,据说已居上全是他给瘸子领的路”?张正武在一旁感激地说道。蓝玉能不在乎职位高祀给自己打下手,自己岂能私藏?
听到高德勇的绰号,大将军蓝玉抬起头,吃惊的问了一句:“你说是晴儿,高胖子身边形影不离地那个西域美女?高胖子死了?”
“是那个蛇蝎美女,贴木儿杀了他的丈夫,她却爬上了贴木儿的床。据俘虏说,一路上她给贴木儿出了很多主意,现在正得宠”!参谋安光宇不屑的说,他是诗书世家,最看不上不能守节的女子。
“怪不得贴木儿的大军来得这么快,原来是晴儿这个小丫头帮忙”。蓝玉抬起头,走到墙壁边挂的大地图前。地图上,一道血线从河中地区,穿越大漠,翻过高山,像一把刀,直至的插向大明。看了一会儿,大将军蓝玉建议道:“张将军,我建议咱们派一部人马过去,再居延海以逸待劳,灭了贴木儿这股奇兵”!
“是,我这就安排”,张正武高兴得答应。此时要兵有兵,要武器有武器,还怕贴木儿分出的这支疲兵做甚。
“尽量别留活口,别让一个人再跑回去”。蓝玉看着地图低声建议,声音中带着些惋惜,“贴木儿的东征路倒头了,只可惜了晴儿,可惜了这个奇女子”!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可惜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参谋安光宇不明白蓝玉惋惜什么,带着几分不满说道。
大将军蓝玉摇摇头,用笔指点着贴木儿的行军路线说道:“兵法云,日兴百里者,必折上将军。长驱直入,两度分兵。瘸狼贴木儿,我估计他这回来得去不得了。好歌高德勇,高歌晴儿,可惜老夫救不了她”!
蓝玉点点头,像是对安光宇,又像对着所有人解释:“我只是推测,但这种可能性极大。你们看,瘸子要是一步步来,咱们和他的仗还得慢慢打。他这么个赶路法,表面看起来兵贵神速,实际上粮草军械全部甩在了身后。秦王给他预备的军火上又都落到了咱们手里。这时候如果有人在瘸子本来就脆弱的补给线上插一刀,不出半个月,他这三十万大军手里的兵器就全成了烧火棍。到那时,他想撤军,也得看看这西北的冷风和暴雪答不答应。可惜他麾下那些将士,舍命万里前来,全葬送在瘸子的一念之差上”。
真的是晴儿可以而为么?是为了高胖子,还是为了他自己?张正武黯然的想,通过了望口看向战场,外边的天已经快黑了,枪声渐渐稀落。落日的余晖下,远处粉红色的血冰冒着虚幻的彩烟,看上去来似梦似真。七色的反光里,他仿佛看到一个裹在红色火狐狸大裳内的碧眼女子,在硝烟中放声欢歌。
“我心中的哥哥哟,我是你掌中盛开的那朵金莲……”[·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明》第三卷第十章碧血(三)
一场春雪一场暖。
大雪纷纷扬扬,掩盖了战场上的血迹,将世间一切朊脏抹成白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存在过,整个宇宙都是一片苍茫的白。
讨逆左副将军王浩踏在雪地,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对面炮火射程之外就是居庸关,突破了这个关口,他麾下的两师一旅人马就可以冲进怀柔城,在叛贼郭璞的背后插上一刀,夺了怀柔,他就算衣锦还乡了。当年从这里走出去的一个小捕快,如今带着数万人马杀回来了,按朝廷的奖励办法,怀柔城的所有财富、工厂、店铺将通通收归他的名下。
向前踏一步,仅仅一步,自己就可以名扬四海,安乐侯王浩知道自己要做到的这一步轻而易举。对面的自卫军首领孙文宾是个老熟人,部队实力照自己手中这支大半由原安东军组成的队伍相差太远。孙文宾不是林风火,没打过大仗,不会像林风火那样擅长捕捉战机。王浩亦不是李景隆,久经战阵的他知道各部队之间该如何相互照应。
然而王浩却以天气寒冷,山路结冰,强攻损失太大为理由,将自己的部队停留在居庸关外,十数天没前进一步,他怕了,用参谋丁赝与几个野心勃勃的少壮派私下议论,就是临阵怯战。他怕,怕面对怀柔城的父老乡亲,怕炮弹落下去毁了当年自己曾亲手建设过的小城。鸣镝楼、怀柔义学,工人夜校,这么多年来,这些充满温情的建筑一直徘徊在他的梦里梦外。王浩不想亲手毁了它们。
如果自己不是一军统帅就好了,王浩知道那样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武器,加入到北方六省自卫军中,哪怕是阵亡在第一线,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多年建设的成果被别人掠夺。可偏偏他要为麾下这两师一旅的弟兄负责,眼下朝廷五十万大军加强了攻势,北平一带岌岌可危。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将部队带错了方向,手中这几万人性命就是他王浩害的。这个负担,王浩承担不起。
打下自己的怀柔,将那些自己名正言顺拥有股份的产业夺过来,假朝廷之手再赏给自己?荒谬的命运重得让老将王浩无法承受。居庸关外,老将军在雪地上往来徘徊。将积雪踏出一条又一条深沟。
“将军,有人到大营外找你,说是你的老熟人”,近卫策马而来。将一个名片递到王浩手中。名片上没有人名,双面烫金,正面印着消遥山人四个篆字,背面花里胡哨地画了个开元盛世的铜钱,算是主人身份地表示。
是老朋友,王浩点点头,冲侍卫吩咐“军营之中,不好待客,让他回吧。就说王浩军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来见他”。
侍卫答应一声,领命而去。一柱香功夫,又策马赶了回来,手中依旧是那张名片。为难地对王浩说道:“启禀将军,那个人说他已是垂死之人,不想再管人间之事。只愿和老朋友叙叙旧,在半山腰的报国寺中等你。如果今晚之前不来,他说,他说那你此生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去,你收了人家多少好处,这么卖命替他说话”!王浩低低的叱责了一声,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奔向护国寺方向。报信的那个侍卫见长官走了,赶紧随同其他几个侍卫追上来,跟在王浩马屁股后边,红着脸解释道:“王将军,我没收他好处,只是看他可怜,那么大年龄,随时好像要倒下地样子”!
“徐志尘,他会死?进了地狱,也得从阎罗王身上赚出一笔钱来”!王浩冷笑着想。这个阔佬是出过大力的。后来也随着新政的发展赚了不少好处。靠着敏锐地商业嗅觉和误打误撞造出来的绿矾油(硫酸),徐家成了天下第一富豪。虽然前掌门人徐志尘最近被朝廷剥夺了封爵,但徐记票号替国家发行金币多年,在各地都有分号,战争对其造成的损失不算大,远远没到让徐记票号垮掉的地步。
进了寺门,向方丈借了间客房,吩咐侍卫在门外守候,王浩与徐志尘对座饮茶叙旧。六十多岁的徐志尘看上去比安乐侯王浩足足老了二十岁,头发稀稀落落,胡子掉得没剩下几根,端茶的手颤颤巍巍,好几次都将水泼到了外套上。
“老徐,你慢慢喝。这又不是什么好茶,大家都是老朋友了,用得着那么紧张么”。王浩看着徐志尘老态龙钟的样子,心中觉得可怜,低声安慰道。
“老了,我以为见不到大伙了,没想到阎罗王还留着我这条老命,让我了却一桩当年的心愿。”徐志尘哆哆嗦嗦地抿了口茶,有气无力的说道。放下茶杯,颤抖着双手向身边的包裹里摸去。
这老徐为人虽然奸猾了些,但当年仗义疏财,给怀柔八百乡勇每人建立了一份保险。当年大伙抗击纳哈出之所以奋不顾身,保家卫国固然是其中主要因素,心中没后顾之忧也是一方面原因。作为曾经的怀柔乡勇头目,王浩对徐志尘当年的举动十分佩服,所以才肯前来见他。此时听他说的可怜,心中也觉得难过。低声开解道:“富贵荣华乃过眼烟云,一个虚爵,又不给你俸禄,说你老徐也看不上那仨瓜俩枣的小钱,何必自苦若此。南北方打起来了,你家在北平,朝廷自然要做做样子收了你地爵位。不是没动你的钱庄和票号么?你那么难过个鸟。要不然这么着,你出笔钱,我做你的保举人,再给你捐个爵位。反正朝廷打仗正缺军饷,你在京城中也有分号。”
徐志尘摇摇头。颤抖着手从行囊里掏出几份契约来,加上一张银票,一齐递到王浩手中。边递,边解释到:“王老弟,生生死死我都走过一遭了,还看中那劳什子爵位吗?我这次是专程为你前来,有些事,是我当年做的。我得亲手了结掉它”。
“这是什么东西,老徐,你给我钱干什么”,王浩奇怪地问。目光逐个扫过那几分画了押的契约。在其中一张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和手印。是王浩等在安东军中地怀柔当年故人的保险单,当时签署的是,如果其中任何一人阵亡,徐记票号当支付阵亡者家属五百两纹银作为抚恤。
“老徐,你这什么意思,大冬天的你冒着风雪绕路起来,拼着老命不要,就是给我看这几分保险单么”?
回答王浩的是几声剧烈的咳嗽,徐志尘老人喘息着,扬着潮红的脸,惨然一笑,说道:“这是你们安东军中,我能查到的还健在地怀柔乡勇名单。你看看。帮我想想还有谁。如果名字没有出入的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说着,从书案上取来纸笔。铺开在王浩面前,“我想请你打个收条,就写上契约已经解除了,我老徐按照当年规矩,赔了你们三倍的利息和违约金”!
“老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变着法儿损我么”!讨逆左副将军王浩一拍桌案站了起来,生气的说道。
“大将军告别发火,我不是损你,我要地是徐记票号的信誉。这钱,我知道你看不上眼,但我徐家当年既然在武侯手里接了这份保险,就得给大家个交待。当年你们打蒙古人,保卫咱怀柔,我老徐抡不动刀,拿不起火铳,出点钱建立个保险,是分内之事。几十年过去了,武侯存在我票号上的保险本金也翻了番,我这有伙计们赶着算出来的帐目,该退还参保人多少钱,都很清楚。但是王大将军,你们几个这份保险,我徐记票号不能做了。我老徐不能看着你们来劫掠乡亲,还在背后给你们撑腰。”徐志尘情绪激动,全身地皮肤都像喝酒一样红了起来,指点有桌子上的保险单,大声说道:“所以我赶过来,找你王大将军退保,本金和利息,我加三倍赔给你们。如果你还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加,但这合同,到今天为止,麻烦大将军给我签个收条,我老徐拿了收条,掉头就走,绝不耽误大将军去屠杀乡亲”。
“老徐,你,你这,你这不是逼我么”?看着摇摇晃晃,随时可以被一阵风给吹倒的徐志尘,在王浩眼中,却像个巨人一般,喘息声压得王浩偷不过气来。扶着徐志尘坐下,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