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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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应道:“还没想好,我师傅教了我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还挺有用的。经不会念,从来师傅只说佛祖在心中,不用念来念去的烦佛祖他老人家。”
王大成道:“不念经那叫什么和尚啊。你又没有度牒,不若留在我们村算了,我在村后还有几亩田空着,你要是想种我教你把田种上,以后随便交点租就成。怎么还不是混口饭吃。”
张凯暗道:“原来是想让我做他的佃户,难怪这么热心。”口中忙道:“我怎么会种田啊,麦苗韭菜我都分不清。您看看我这双手,那里是种田的料。”
王大成一看,一双白白净净的手,和女人似的,一个老茧都没有。心道:“比我家小翠的手都干净,不知道这张凯以前是做什么的,说是和尚却连个佛号都没有。村里人都说他是从树上长出来的,也不知道真假。村里劳力太少,我那几亩田找谁种啊。若是没人种,我在山沟里偷开的几亩私田怎么办?”
王大成正暗自盘算怎么增加自己的收入,张凯看到李猎户背了几只山鸡和兔子从村口走来。忙应了上去道:“李大哥辛苦啦,东西我帮你拿吧。”说罢手递过去想帮李猎户拿猎物。
李猎户很是奇怪张凯今日怎么这么勤快,随手把猎物递给了张凯。张凯接到手中一个咧呛差点摔倒,原是张凯见李猎户拿的那么轻巧就上来献殷勤,不想那几只猎物足有二十几斤重。张凯这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外加伤病初愈的少爷那里拿得动,又触动了伤处,痛得呲牙咧嘴。
李猎户呵呵一笑把猎物又拿回了背上,扶了张凯一把道:“你伤初好,就别逞能啦。”
张凯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口中道:“李大哥,我真没用啊。连这么点东西都拿不了,那日不小心说不准就被野狗吃了。不若你教我些拳脚工夫吧,我也好自保。”
李猎户虽不喜张凯来历不明,但是见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由心软道:“好吧,你可要吃得了苦,平日孙二叔那里的杂活你也要干。”
张凯一听还要干活,再想孙大爷也不容易。口中忙道:“孙大爷救了我一命,帮他做点粗活是我这晚辈份内的事。”张凯又认真的看着李猎户,道:“这世上比山中虎豹凶狠毒辣的人多的是啊,若是没有一技防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们害了。李大哥你说呢?”
李猎户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凯一眼道:“你明日晚上再来社树下吧,今天先回家歇息吧。”
张凯大喜,正要跪下拜师。
李猎户忙道:“我不收徒弟,那些小子们,我也只是指点他们罢了。再说,就我这点三脚猫工夫那里值得你们拜师。”说罢大步流星的回家去了。张凯看着李猎户那魁梧的背影不由羡慕不以,好结实的身子骨,自己有他一半的力气也知足了。
张凯扶着胸口伤处,一步三歇的回了孙大爷家。
第二日起张凯就和村中年轻人习武,白日就和孙大爷上山采药。孙大爷也常教张凯一些药草的知识,日子很是平静。
张凯自从和李成魁习武以后身体康复得很快,和村里年轻人也打得一片火热。张凯人又爱说笑年轻人都很喜欢和他一起玩耍。不久他说话的口音就和村里人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时不时冒出几句村人听不懂的话。
张凯运气好,落到了这个北方的小村里。若是被丢到了什么荒蛮之地,语言不通,说不定会叫土著煮了吃掉。
这月余张凯习武很是勤快,前半月李成魁总不让他与众人对打,只是让他练习些基本功,张凯很是不高兴,总觉得武功是要和别人对打才能体现出来。为了尽快达到加入对练的最低要求,张凯很专心的练习基本功,一日五千次出拳、举石琐、马步、……。却不知在旁边暗自留意他的李成魁有多吃惊,寻常青年要三个月才能达到的锻炼量,张凯不过二十天就可以适应,而且反应力一流,尤其是张凯还没完全康复。于是过了半个月后,李成魁就许他和村里的青年对练,开始村中青年仗着比张凯多习武几年,尚可以屡次击倒张凯,不过只数日,情况就大变,张凯惊人的康复力、学习能力、反应力,让其他年轻人都吃尽了苦头。
而且张凯常常不按常规出招,出手多喜欢用最简单有效的招术,随着张凯力气越来越大,招招打个结实。村里年轻人对这个怪物又是惧怕又是佩服,只过了一个半月,除了李成魁,村里不再有张凯的对手。击倒别的小伙子的成就,更加激发了张凯。于是他越发努力起来,他拼命的锻炼,让自己疲惫不堪,以此来忘却他的世界、他过去的家人。
这日夜间练玩武,小伙子们都流了一身汗,张凯就叫了王小虎等一起去山里一处小潭水中洗澡。几人脱了衣服,光了身子,一路跳得老高,跳入水中。先入水的王云蛟还捧了潭水来泼张凯,张凯没来及脱衣服,被泼了一头一脸都是水。索性衣服也不脱了,直接跳近水中。王云蛟鄂然道:“你怎么衣服也不脱。”张凯笑着说:“哈,衣服被你弄湿了,干脆连衣服一起洗了算啦。”刚才和张凯对练时,王云蛟苦思苦想许久的一个绝招被张凯随手一个半圈把身子引到一边,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弄得云蛟很没面子,现在弄湿了张凯的衣服出气。没想到张凯这么看得开,看着张凯笑嘻嘻的样子。王云蛟叹了口气道:“凯子哥,初时我哥和我说,你和我们不一样,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确实和我们不一样。”
张凯继续笑嘻嘻的道:“什么不一样?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啊。”
王云蛟:“是不一样啊,我说不上来那里不一样。不过,你才习武一个半月就可以彻底击败村里年轻人中最强的我,这就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我和李大叔学武已经六年了,不顶你这两三个月的工夫,李大叔还说,再过上两三个月,他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张凯大笑道:“哈哈,大虎子竟然这么说,看来我真是个天才。看我过两三个月把大虎子打趴下。”张凯边笑边暗想李成魁被他打趴下的样子,笑得越发开心。
王云蛟看着这个面前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心里好生嫉妒他。他哥哥王小虎和他说过,这个张凯的志向很远大。一日张凯看着农人在田地里耕作时道,“我要让这一切通通改变。”如果是他的话,也许可以做到的话,不过他想改变成什么样呢?
王云蛟又道:“凯子哥,你的愿望是什么?”
张凯想也不想的道:“赚钱,很多很多的钱。”
王云蛟奇道:“那你这么拼命的练武做什么?”
张凯眼中冒光道:“保护我的钱,保护它们不被别人抢走。而且你不觉得把别人打倒很痛快吗?”
王云蛟:“……。”
第五章 大虎子的过去
很快从几百年带来的“三分钟热度”和“惰性”发挥了它的惯性,张凯对无聊的拳脚练习和吃苦锻炼产生了厌恶情绪。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厉害的了,但是赚钱大计还没有头绪。
“李大哥,明天带我上山去打猎吧。”张凯笑嘻嘻的和李猎户打招呼,他可不敢叫他大虎子。
李猎户皱了皱眉头道:“打猎可不是去闹着玩啊,你不懂得藏匿身行,猎物远远的就逃开了。再说万一遇到了大虫,俺可顾不得你。”
张凯一路双手背在后边缠着李猎户到了他家里,李猎户不好意思赶他走。张凯凳鼻子上脸,顺势坐到了李猎户家的门坎上。
李猎户气呼呼的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厌物,当那山上的老虎、豹子都是死的不成。”
张凯一边拿着两只贼眼打量李猎户家中的摆设,一边随口应道:“李大哥是条好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乃后溪村第一高手。我又是后溪村第二高手,我们两大高手出马,那林里的山猫野猴子还不束手就擒?”
李猎户闻言哭笑不得的看了张凯一眼道:“林里的老虎豹子可不是要和你比试武艺。你要杀它,它们也要杀你。就你这点工夫,对付村里的几个半大小子是用不完,可是那些野兽不是武力对付得了的。”
张凯从背后拿了一壶酒出来递给了李猎户道:“不靠武力靠什么?对付野兽不用刀叉用什么?”
李猎户拍了拍脑袋道:“用这个,人比野兽聪明,只有用这个才能对付得了它们。”
张凯得意的笑道:“用脑子啊,这个好说,这是我的长项。你看看请它们喝酒怎么样?灌醉了再把它们捆起来。”
李猎户哭笑不得给了张凯一个暴栗道:“你又没上过山,那里知道它们有多聪明?依俺看,你还不如山上的猴子。”
“没关系,我远远的跟着你就好了,李大哥,你借我只倭统*耍耍。我在后边保护你,一个人上山太危险了啊。我听孙老爹说,这村里就你手里有只倭统。拿来给我看看吧,我还没见过倭统呢。”张凯殷勤的望着李猎户。
李猎户皱眉道:“别提那倭统了,那东西不知道给俺惹了多少麻烦。”又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倭统?孙二叔是不会说的。”
张凯嘿嘿道:“你那猎物没清理干净,被我吃出了铅丸。你就别瞒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李猎户摇头叹了口气道:“倭统俺是有,早年打倭寇缴来的。那倭鬼真是阴险,听说戚大帅去了福建,就偷偷回来要报仇。不想被俺们村的暗哨发现了,俺们就在村里设了埋伏,来了三十几个贼寇,被俺们杀了落花流水。不过卫所的军爷抢了俺们的功劳,还逼我们把缴获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就上报说俺们村图谋不轨。
俺们没办法,只好把倭寇的尸体和兵器给了他们,这个倭统是俺私藏下的。后来村里发了海啸,朝庭也不减税。俺就和一家老小流落到此。那倭寇也只有两只倭统,俺父亲就是被这东西打中,力战到底,流尽了血而死。”说罢一双虎目中具是泪水。大虎子坐在家门口抬头看着东方,一动不动的,似乎沉浸在那个杀倭除寇的过去中。
李猎户轻描淡写两句话就把战斗的过程省略了过去。
张凯看着悲痛的李猎户,他知道一群农民和一群职业强盗的生死搏斗有多么凶险,况且倭寇还有两只倭统。只怕那个村子就此精壮死伤怠尽,承担不起赋税的盘剥。李猎户可能就是因此逃难到这里的吧,也许他还杀了几个狗官。
“月黑风高杀人夜”张凯脑海中幻想着那凄惨的夜晚,一群全副武装的日本武士和一群农民的撕杀。农民中有两个高大的汉子冲向倭寇,手起刀落、砍瓜切菜般的和凶狠的倭寇战在一起。突然一声枪响传来,那中了冷枪的汉子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挥舞着大刀冲向那放枪的倭寇,一声大喝中将那倭寇连人带枪劈成了两段……。
张凯看着如巨石般的李猎户敬佩道:“我早觉得李大哥不是常人,不想如此英雄。这些官兵真是无耻啊。倭寇来的时候怕他们都躲了起来,一走他们就出来欺压百姓,还索赋无度。”
李猎户又道:“你看俺这手,上次统管暴了开来,差点把俺的手炸掉。”说着,把左手上的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给张凯看。又道:“自此我左手不能用长力,开弓射箭也大不如前。若不是为了生计,俺早就把着鸟统砸个稀巴烂了。”
“李大哥,你把倭统给我看看,我也许有办法加固它。”张凯拉着李猎户进了他家的家门,毫不客气的往凳子上一坐,把酒壶放在了桌子上。
李猎户进了里屋取了只倭统出来,递给了张凯,说道:“你看看,这鸟东西,可害苦了俺了,若不是这东西一扣即发,能穿木石,俺才不用这危险的东西。”
“能打多远?”张凯一边问一边开始打量手里的倭统。
“两百步吧,不是很准,要想打得准,一百五十步内还凑和。现在这个统管是王铁匠给我打的,他说只能造成这样了,一根破管子,就要了我五两银子。”李猎户又开始抚摸他左手上的伤疤,那疤痕再深一分,他的食指恐怕就没了。
张凯见那黑油油的枪管上凸凹不均的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坑,便道:“枪管的铁质不好啊,在外边包上两块铁片能好点。尤其是药室外边这里要包一块宽点的,虽然也许会影响一点使用,但是只要不连续使用多次,应该不会坏掉。”张凯拿了那火枪瞄了瞄,枪管头有一个简陋准星,照门也很粗糙。
那枪是火绳点火,口径足有一厘米,全枪长约一米三四,拿在手里足有八九斤重。张凯不由吐了吐舌头。这枪要是自己端起来,怕是瞄一会手就酸了。
“包上铁片?嗯,有道理,怎么我想不到呢,我这就叫王老哥给我包上。”李猎户拿布包了倭统,抱起来就蹿出门外。
这时候李猎户的老婆刚从屋里出来,冲李猎户叫道:“大虎子,先陪凯子兄弟吃了晚饭再去吧。”
李猎户道:“不急,我送到老王那里就回来。”
张凯冲那李夫人笑了笑。听孙老头说,李夫人“温柔贤惠,难得的好女人”,给李猎户生养了三个孩子,一家老少都被她照顾得“体贴入微”。这李猎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