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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曳影尘梦-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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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心中本来就没有东西,烦恼都是自己寻来的。贫道是软弱的人,贫道只能选择回避。毕竟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心态,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贫道只是惋惜将军和祖姑娘,生死鸳鸯,阴阳永别。”

“绎儿她……还活着……”谢弘笑的有些苍白。

“活着?”梁佩兰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哪儿?”

“在金国。”

“什么?”梁佩兰一惊,“将军是道听途说,还是亲眼所见?”

“见了。可惜如同隔着万重山,不得已,我们都要扮作陌生人。”谢弘凄怆的笑笑。

“她变心了?”梁佩兰有些气愤,“而且屈膝投降了?”

“我一开始也以为她为了荣华富贵而屈膝折节,后来才知道……”谢弘欣慰一笑,“才知道她是有苦衷的,她是为了维护祖家十几口人的性命,也是为了郁妹能够活下去,才忍辱负重的……”

“你只听她一面之词?”梁佩兰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

“不是……”谢弘倒是没有生气,“她逼我挟持她,救我出盛京城的时候,我才明白她的用心是多么的深重,多么的苦……她让我一定要平辽,完成督师的遗愿,她说,她会在辽东等着我,等着和我重逢……”

“挟持?”梁佩兰甚是不解,“她有什么值得你要挟的?”

“她是皇太极的儿媳。”

“什么?”梁佩兰瞪大了眼睛。

“难以想象对不对?”谢弘一笑里带着幸福,“只要她向着大明的心不变,那么,她便永远属于我……”

梁佩兰听到他的痴语,心里微微一酸,她明知道自己已经不该再动容了,却没来由,还是在心底里一阵翻绞,让她的心好痛。

两人沉默着站在回廊里,看着道观里的灯盏一盏一盏的亮起来,好像天上的星星,却没有一句话。能说什么呢?好像,他们之间的话,说了说去总是离不开彼此纠葛的情感。一个守护着一个,没有结果的未来,这是何苦?

谢弘看着梁佩兰单薄的身子在夜风里瑟瑟发抖,才想起已经是深秋时节了,于是解下身上的披风递了过去:“把衣服披上吧,别着凉了……”

梁佩兰的心里酸过之后又是一热,犹豫着要不要去承接这份关怀。

忽听得曹变蛟的屋子里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叫:“曹大哥……曹大哥……”

谢弘和梁佩兰脸色大变,慌忙丢下东西往屋子里奔去,一起冲进房间,正看见左明瑚拼命的摇晃着曹变蛟,泪涕交加:“你别吓我……你醒醒啊……”

“怎么了?”谢弘气喘吁吁道。

“他……他刚刚醒了,又……又……”左明瑚抽噎着。

“又怎么了?”谢弘急道。

梁佩兰径自来到榻前,揭开伤口的纱布细看,眉头一紧:“怎么伤口又出血了?”

“我……我……”左明瑚顿时脸色一红,“他刚刚醒了,一把就……就抓住了我的手……我……”

“你打他了?”谢弘哭笑不得,“他现在重伤在身,不过是浑浑噩噩的,你怎么能下这个重手?你真想他死?”

“没事。你不要吓左姑娘。”梁佩兰端起碗,小心地喂了点水给曹变蛟,“他醒了……”

曹变蛟慢慢张开眼睛,虚弱地谢道:“梁姑娘,谢谢……谢谢你……”

“别客气了。”梁佩兰又舀了一勺递过去,“多喝点水,对你的伤愈合有好处,但是千万不要乱动。”

曹变蛟苍白的笑笑,抿了一口,干裂的唇上终于有了一抹润色:“多谢……”

梁佩兰微然浅笑,笑中带着安慰和同情:“不用这么见外,要谢就谢谢你自己的命大。”说罢起身将碗塞到左明瑚手里。

“这……”左明瑚很尴尬的杵着。

“左姑娘,赔个不是吧。”梁佩兰使了个眼色,往曹变蛟那里飞去。

左明瑚不很自然的弯了下嘴唇,羞赧地舀了一勺水,向着曹变蛟的唇边递去。小勺将近曹变蛟的唇际时,却不留神,洒了下来,立刻湿了一片衣襟。她慌忙去用手擦拭,一时没了轻重准头,触动了曹变蛟的伤口,曹变蛟眉心紧紧皱起,身体震颤了一下。

“啊!对……对不起……”左明瑚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没……没关系……”曹变蛟缓了口气,强撑着笑道,他并不想让她自责。

左明瑚低下头去,这一刻,她发觉曹变蛟的苍白笑颜,竟是如此的温存体贴,让她的心控制不住的悸动起来。

如此苍白的笑颜此刻也挂在绎儿的脸上,她依靠着炕头坐着,产后虚弱的身子尚且没有完全恢复,尚且只能半靠半躺的微微仰着脸看着面前沅娘哭泣的模样。

沅娘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也足足在绎儿面前断断续续的哭了半个时辰,哭得连一旁侍候着的雁奴都有点受不了了,于是劝解道:“大少奶奶,您这话跟小姐说,小姐能有什么办法。小姐在家里辛辛苦苦的为贝勒爷生小格格,贝勒爷却从蒙古回来又娶了一房侧福晋,小姐又跟谁去哭……雁奴知道您委屈,可是能怎么办呢?这事是大汗定的,大少爷能怎么样,他要是违抗,一家子还指望能在这里安身立命么?”

“雁奴……”绎儿微微摇头,拉长了调子让雁奴噤声,自己伸出手去拉住了沅娘的手,安慰她,“嫂嫂,其实泽润哥哥是不是好色无厌的人,夫妻这么多年了,你最清楚了。这次大汗要下赐女人给哥哥做妾,哥哥为了大局,为了全家的安康,也不得不答应。你也就不要为难哥哥了,他也不好做。”

“他是你哥哥,你自然是要帮着他说话的……”沅娘抽噎了一下,“你还帮他解释,他自己倒是什么都不说,把要打理的事情全扔给我……合着我一个做女人的,张罗着给丈夫娶另一个女人……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去……”

“其实,让不让这个女人进门,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单凭嫂嫂,哪怕整个祖家,也没有人能把这个大汗下赐的女人给推出门去。”绎儿打起精神悉心劝解,“既然都是铁定的事实了,于是让自己心里难过,不如痛快的接受。我更担心的,是这个女人进门后,嫂嫂要怎么对她?”

“怎么对她……难道还要我天天给她请安,事事以她为先么?”沅娘赌气的咬牙道,“门儿都没有!”

“如果嫂嫂不待见她,只会害得哥哥难做。”绎儿示意雁奴扶自己坐起身来,“你知道大汗下赐这个女人,不仅仅说是赏赐哥哥,而是为了别的用意。嫂嫂知道的,过年祭灶的时候,尚且要给灶神供上蜜糖,让他上天言好事。何况是这人间呢?”

“你是说……”沅娘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慌乱的失措,“那……那……”

“嫂嫂,你也不用动声色,想来泽润哥哥也是明白这点的。所以,他自然对那个女人也不会过于贴近,说话也必然会留三分的余地。”绎儿见她了解了潜伏在表面之下的底牌,心中宽慰了一些,嘱咐道,“嫂嫂吩咐家里的上上下下,以后说话做事都留个余地,不要太过恣意,口无遮拦只会招来祸端而已。”

沅娘似乎是被吓住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这一刻,姑嫂两人好像颠倒了位置,绎儿的沉静反而显得比沅娘成熟了许多。

雁奴看着一径沉默下来的姑嫂俩,忙见机地将香茶与茶果连同炕桌搬了上来:“好了好了。说了这么会儿话了,该饿了。”

“嫂嫂,你多吃点,一会儿再带一点回去。”绎儿招呼着,“我知道府里吃不到这么好的茶果,克勇又最喜欢吃茶果。我现在身子不方便,招呼不了,都是自家人,也就不客套了。”

沅娘心里一时暖暖的,却又为她伤感:“你也要保重身子,月子里落下的病,可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

“没事。我还有雁奴呢。她会照顾好我的。”绎儿侧目望望雁奴,嫣然一笑,“我们可是好姐妹。”

雁奴方才要信誓旦旦的下军令状,就听见门外一阵婴孩的哭闹声音响了起来,夹带着杂乱的脚步声进到外屋里来了。她以为是照顾孩子的奶娘出了什么岔子,连忙起身迎出去:“怎么了这是……小格格又……”

绎儿听见她说起女儿,本能地直起身子:“雁奴,瑞格儿又怎么了?”

“没怎么。”依稀是豪格的声音笑呵呵的转过屏风进得里屋来,“我的宝贝女儿跟着阿玛能怎么样啊……”

不等豪格来到面前,沅娘赶紧行礼请安:“贝勒爷吉祥。”

豪格抱着女儿到了她面前,笑吟吟的招呼:“起来起来!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

沅娘道了谢,连忙起身告退:“时候不早了,臣妾告退了。”

豪格也没有什么挽留的意思,于是点点头道:“嗯,路上小心,代我问候祖章京。”

“是。”沅娘向着绎儿点点头,自己应声出去了。

绎儿想要起身,看见炕桌上的茶果,赶紧对雁奴吩咐:“这都忘记了,雁奴把茶果赶紧送过去。说好了拿去的。”

雁奴应了声,端了茶果盘子就要出去,却被豪格叫住了:“等等,先让人叫住祖夫人的车,再着厨房的人多准备一点茶果,让祖夫人一并带回去。”

几个奴婢应声跟着雁奴去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小格格在豪格的怀里咿咿呀呀的撒娇声音。

“绎儿谢过贝勒爷了……”

绎儿想要起身行礼,豪格抢先一步摁住了:“别起身了,这么点事情,你还道谢,咱们俩就不要这些虚礼了。”

绎儿浅浅一笑,由着他的性子安坐下来,伸出手去抚摸他怀里的女儿:“去哪里弄的一头汗啊……乖……额娘在这里……”

“这个小丫头啊,看见额娘马上就不哭了……”豪格凑近了绎儿,将小格格放在两人的中间,腾出手来逗弄,“阿玛抱你那么久,你还是不停的闹腾……”

“来!额娘抱……”绎儿微微欠身,将小格格抱过自己怀里来,偎在怀里哄,“瑞格儿真乖……”

小格格在母亲怀里挣动着小手小脚,团粉似的小脸上绽出笑容,清澈的大眼睛里倒映着父母的脸庞,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砌的宝贝。此时,她正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父母,一脸的好奇劲儿。

“这个小丫头……”豪格和自己的女儿对望着,也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丫头和小子的眼神就是不一样啊。绶儿那时候看人,都是爱理不理的。”

“那是因为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少,平时都是跟我在一起,他看我从来都是很专注的。我要是不看他,他还会跟我生气呢。”绎儿专注地看着女儿的小脸,顺口说道。

豪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过手来,抚了抚绎儿的脸颊,温言道:“生我气了?”

“没有。”绎儿垂着脸,微微笑道,“有什么可生气的。”

“娶乌云娜的事情,你心里不好受吧。”豪格有点不是滋味,想要安慰她,却又觉得自己理亏。

“娶乌云娜是为了蒙古的治权稳定,给自己丰满羽翼罢了。”绎儿抬起头来,熠熠的眼神里满是宽容和理所当然的味道,“这些我都明白。你不用宽慰我什么。”

豪格倒是被她的泰然模样给弄得很不舒服,支吾了半晌,也不晓得该如何再开口,最后只能叹道:“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现在所能想的,就是怎么把绶儿和瑞格儿照顾好,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绎儿拍拍怀里小格格的背,断断续续的哼着眠歌,神情安谧自如的如同在说别人的事情,“你的宏图霸业也好,你又娶了几个女人也好,这都不是我可以考虑和决定的事情。你对我好对我坏,不过是凭你的心性,我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罢了,所期望的,难道会跟其他的世俗女人有什么差别么?”

“绎儿!”豪格忍不住扶住她的肩,“你……你要让我怎么说你……”

“我心里都明白,不过,伯奇福晋哪里,你还要去费心。”绎儿反倒去安抚他,“她的背后可是那么大的察哈尔兵权,你可不要掉以轻心。过些天,她也要临盆了,怕得很,加上你这次回来又娶了乌云娜福晋,她心里可是不舒服。你该去好好安慰她。”

“绎儿……”豪格有点冲动,声音不免大了很多,“我是来看你的,为什么总是和我说这些……你辛辛苦苦的生瑞格儿,我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你居然一点也不在意,你心底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人存在?”

就在豪格大声质问绎儿真正的心意之际,尼思雅慌慌张张地冲进了门来,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叫道:“不……不好了……伯奇主子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怕是要小产……”

第五回

 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甚至有点聒噪的意思,屋子里伯奇因为阵痛而撕心裂肺的叫声也让人无法静下心来。豪格背着手在外屋里杵着,眉头紧锁,只看着一旁的丫鬟婆子进进出出忙得厉害,自己却不知当如何自处,好像一个多余的人一样。

德希倒是忙得不亦乐乎,问长问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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