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之妖后倾城-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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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轩如此不调查缘由便迫切地想为慕容烨天寻一个公道,其中不可能没有人授意。借刀杀人这一招,乐正彼邱向来发挥地淋漓尽致。他这是想在万圣山峰那样,等南昭与西陵斗得你死我活之后,再来坐收渔翁之利了?
乐正彼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话,一切顺利地连他也没有想到,慕容烨轩会突然回到西陵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派人查过,慕容烨轩自己从山崖跳下,原以为不死即伤,竟毫发无损地回到了西陵。
说他卑鄙也罢,他绝对不会将这些消息告知于她。
乐正锦虞笑道:“葵初巴不得寻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将整个南昭送到你的手里,来成全你们的师兄弟情意,与西陵一战也是他求之不得的是不是?”他们谋划了那么多,瞒了天下多少双眼睛?
南宫邪在她身边,听到葵初的名字,把玩着衣裳的手微顿,然后抬起头念叨,“娘,傻瓜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乐正锦虞冷声回道:“你该记得那个背叛你的人。”
她也不顾忌给南宫邪输送什么不好的理念,只是简单地对乐正彼邱与葵初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作为表示不满。
普天之下,难道就没有人能够牵制他们的么?
她甚至差点对乐正彼邱脱口而出她与葵初之间发生的那件荒唐事,看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子会如何对待他那所谓的师弟。
乐正彼邱确实存了私心,只要掐灭乐正锦虞去找慕容烨轩的心思就够了,她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乐正锦虞有种被他捏在掌心的感觉,这场为江山而拼得你死我活的战役一早便拉响,从宇文睿死的那刻开始,自百花祭的缠斗开始,一场场阴谋清晰明了,谁都别想置身事外。
只是,现在她明明什么也不是,也对人勾不上威胁,却依旧被困在了其中。
侍卫退下去后,乐正彼邱牵住了她的手,他不会让她逃离,直到他重新拿回九州为止。
哪怕一生为囚,他也愿与她囚禁在一起。
南宫邪的目光在触及到他牵着乐正锦虞的时候陡然发生了变化,血液快速地流动,让他压制不住地对乐正彼邱出手。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的情绪突然变得暴躁,那个侍卫的话他听不懂,乐正锦虞的话他也听不懂,但这些都不影响他潜意识的判断。
南昭出事了——好像被人用刀在心口划了伤口,一刀又一刀,鲜血淋淋。
娘被人牵制住——他能感受到乐正锦虞内心的不满与愤怒。
他要杀了面前这个男人!
乐正彼邱带着乐正锦虞轻松躲过,袍裾轻飞,空气中有数人落下,将南宫邪团团围住。
乐正锦虞再次对他的实力感到绝望,疲q宫的人看似不多,原来都藏在了暗处。
她本来想着凭借南宫邪的力量能不能找时机偷偷离开,可眼前出现的十几张守着疲q宫安全的陌生面孔是全部还是半数?
乐正彼邱出声安抚她的不定,“这些都是我安排保护你的人。”
乐龙殿坏了的那扇窗户让他生了提防之心,皇城禁卫再怎样巡逻守卫,总归会有缺陷,难保没有高手钻空混入宫内。他总归是要上朝的,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有这些人在,这样他也能够稍稍放些心。
若说以前,乐正锦虞是不会管南宫邪伤了还是死了,可现在心境不一样了,她自然不想让人伤到他。尤其是这些人不似往日碰到的那些皇室暗卫,出手与乐正彼邱竟有些神似。
“你们都退下。”在南宫邪重创了四名暗卫后,乐正彼邱终是开口道。
南宫邪正打得起劲,见面前突然没了人影,便又将目光锁定住了乐正彼邱。乐正彼邱也不躲避,定定地审视着他。
而后两人的气息滚动,乱了一室的摆设。
“住手!”
南宫邪的眸光不带丝毫表情,冰冷地如一块铁,与在暗道下的那份呆滞空洞也有些不同,手掌直直地劈向乐正彼邱。乐正锦虞立马意识到是不是他突然间清醒了,方才的担忧一下子去了大半。
可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南宫邪的身体又变得松弛,收放自如地撤了自己的力道,朝着乐正锦虞软软地叫唤道:“娘。”
这份时好时坏的毛病,终是让乐正锦虞有些惶恐。她不禁后悔将他带出来是不是有些贸然了。
乐正彼邱没有动,重新将她的手握住,仿佛能察觉她不停变幻的心思,轻声问道:“我将他继续关起来可好?”
南宫邪似是听懂了他的话,眼中杀机毕露。
乐正锦虞摇头拒绝,“不必。”她更不想单独与他待在这疲q宫。
话语间,外面突然传来三声钟响,而后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声,似要穿透整个皇宫,将那份悲伤传递浸染每个人。
这样的哀嚎与钟鸣,乐正锦虞不用思考便知道定是乐正无极驾崩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乐正彼邱,北宜国举国哀恸之际,他既要忙着守孝尽心,还要准备登基事宜,还来得及对南昭与西陵出手么?
果然,外面的宫人不慌不忙地进来,“回太子,皇上驾崩了。”
乐正彼邱的人与他一样,似乎天大的事情在他们眼中也不会落成地动山摇,如问用膳与否的平静,稳如泰安也不为过。
乐正彼邱松开乐正锦虞的手,回道:“我这就过去。”
乐正锦虞自然是随他便,她不可能去为乐正无极守灵,更不会为他落一滴眼泪。
帝王驾崩之前,太子应该守在身边,众人却只能见到姗姗来迟的乐正彼邱。
木色轮椅缓缓出现那一刻,没有人敢出言怪责。只因乐正无极方才还面带红润地喝着粥,毫无驾崩的迹象,却在片刻后便猝然而死。
那名伺候进食的宫人无疑成了牺牲品。不需别人动手,她自发地咬舌跪死在乐正无极的榻前,徒留一地瑟瑟发抖的秀女与妃嫔。
待朝臣陆续地进了宫后,一向伺候在乐正无极身边的老太监突然拿出了一道遗诏。
在一干秀女与朝臣因强烈的欢喜而偷偷扬起的嘴角中,乐正彼邱的脸色沉了沉。
顷刻间,漫天雪花飘洒,举国哀恸,白幡高挂。
白蜡昼夜未息,哭声昼夜不止。各国前来凭吊的臣子络绎不绝。
三日后,乐正无极在乐正彼邱的安排下入了帝陵。
北宜国太子正式登基,预示着旧一代君主彻底更替完毕,所有人都盼着鲜活年轻的新帝能够带领北宜国走向九州的顶端。
西陵与南昭的战火燎遍疆域,两国君主皆下落不明,便成了葵初与慕容烨轩的较量。安稳如初的北宜国逐渐成了一方乐土,常年生活在边关的人们,开始大规模地往北宜国境内迁徙。
乐正锦虞并没有对慕容烨轩抱有太高期望,第一战中,南昭不负众望取胜。乐正锦虞颇为担忧慕容烨轩的处境。
可飞往西陵的信鸽三番两次地被人截了下来,转飞往了南昭盛京。
葵初安然坐于暖天阁中,前朝之事再繁忙也不耽搁他炼药的功夫。
白色衣袍被灼烧的炉火映红,青落卖力地闪着扇子,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即便这样忙活,他还是喋喋不休地问道:“呐,师父,圣上为何还没有找到?”
站在窗前的葵初正解开手里鸽子的脚环,抽出里面的木色信笺后,略扫过上面的字迹后便将它扔进了炉火中。
青落问的一点也不突兀,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百花祭那日,他刻意提前回了南昭,就是不想眼睁睁见到那人的落败。
相处了几年的君臣,之间怎么会没有半分情谊?更何况,南宫邪待他也是极好的,更多的时候并没有将他当作国师,而是多了份真心的友情。
葵初将目光投向一旁,阁门不再突然被人掀开,似乎也有些寂寞。
可这一切都是宿命,祈凌山与南昭,或者是与大泱,都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宿命纠缠。
哪怕如今只是为了帮助乐正彼邱争夺一个女子,他终究是亏欠了南宫邪。
旺盛的火不一会儿就使药炉沸腾起来,青落晶亮的眼睛霎时被雾气遮盖。见葵初久久没有回答,他便将注意力放在刚被火烧干净的纸张,“呐,师父,你刚才烧了什么?”
桌上的医术已经被换成了折子,葵初翻了一页,淡声道:“再添一分火。”
南昭国没有皇子摄政,丞相将处理不了的事情都托人送到了他这里,凝玉的指间轻划过上面的墨迹,随后却是提笔给那封木色信笺回了消息。
“只需再等一个月。”
鸽子飞走后,葵初走到了内阁的榻前,空荡荡的软榻依稀还能回想起将那夜的疯狂。
低头,胸前的发丝似乎还残留纠缠的痕迹,生平第一次因情事而流下的那些香津与汗水,成了他记忆深处永远镌刻的一道罪孽。
他轻轻躺下,尽量将身体放松放平,随即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刻意提醒自己不再去想那份错误。他已经好些日子未曾合过眼,除了对南宫邪的那份愧疚之外,脑中总是闪过那夜紊乱的片段。
两个原本可以永无交集的人,就这样被命运之神捆绑在了一起。
荒唐过后,他便出了皇宫,可是临近百花祭之前,还是忍不住回了瑾瑜宫。他并不想逃避青落犯的错误,可是他去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面对她,还有那人…
可再见到乐正锦虞时,折磨了他多日的心魔,在她眼中却不值一提。她并没有将那夜放在心上,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让他一度觉得,那夜只不过是他一人的臆想,究竟有没有真实发生过还待深查。
他站在她面前良久,最后干涩地开口问她想要什么,他…可以帮她达成,在所有能力范围之内的要求,他都可以满足她。
或许,潜意识里他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在他自己看来的罪不可赦。
他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似魔怔附体般,他竟期盼她开口要他负责,他便可以…
他为自己那荒谬的想法感到心惊。
祈凌山的云雾与那人的心思一样,重重叠叠,抬头却又能瞧得清清楚楚。
蛐蛐等夏虫在四下里鸣叫,天上的星星间或眨一眨眼睛,不远处桃林的树影斑斑驳驳,显得异常神秘,置身在那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山顶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人从不在自己面前掩藏对那个小女孩的挂念,对他道:“阿初,她总是像只猫儿一样,窝躲在我的身后,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知道她是想看我腿不能行是如何能生活的。”
“阿初,她真是个小笨蛋。就算是一个残废皇子,有那么多宫人在,怎么会不能将人伺候好?”
有时候他还会一脸怀念道:“阿初,她的身体很软,就像脚踩着白日的云朵一样,软绵绵的。又很轻,抱在怀里几乎没有重量。还很暖和,就像小火炉一样。我的手这么凉,总怕会冻坏她。”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他终是没能忍住好奇,问道:“那么,她长得什么样子呢?”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会教他这般痴迷,这般地念念不舍。
那人唇角扬起,眼中绽放着即便是黑夜也阻挡不了的光彩,“她啊——脸瘦瘦尖尖的,鼻子、嘴巴都小小的,眼睛却很大,就像琉璃一样炫亮,望着你的时候好像在说话,却又总会装作一副羞涩安静的样子。阿初,我想,她长大后应该会比祈凌山的风景还美。”
末了,那人又补充道:“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他听了竟有些嫉妒,提醒道:“可她现在是你的皇妹啊!”倾国倾城之姿,该是有多美啊…
风太大,他听见他虚弱地咳了咳,却依旧骄傲道:“那又何妨?待我们一统九州后,我定要以江山为聘,娶她做唯一的皇后。”
他的声音异常坚定,叫他的嫉妒再也不能发作。
心头的不自在偃旗息鼓后,他却又听见他喃声道:“可她以为在雪山上救了她是别人。”
十四岁的少年,再背负着怎样的使命,也还只是个孩子,忧心与惆怅悉数都袒露在他这个同样是孩子的面前。
一颗心在他面前彻彻底底地剥开,甚至在每次去寒潭驱毒之前,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将她郑重地托付于他,“阿初,如果我不能出来,你就去北宜国帮我照顾她好不好?”他对那个叫薛如是的人不放心,一定要自己最亲近的人才行。
哪怕已经被选择为南昭的下一任国师,百里氏最后一条嫡系血脉的请求,叫他如何能推辞?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允诺中带了自己也未曾看清的期待。
日日听一个人描述着另一个未曾谋面过的人,总会生出憧憬之心。
可随着那人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他没有机会去北宜国,日复一日的练武与五行布阵的修习,他没有机会去见她…
他拼尽全力与体内的寒毒抗争,就是为了能活着回去守着她。
可如今,他竟在那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