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之妖后倾城-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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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回握住他的手,颤声道:“南宫邪,帮我。”
她心思多通透,瞧出了乐正彼邱的不正常。他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正式准备向世俗向天下宣战。
他下定决心要迎娶她做皇后,无论是否强迫,圣旨传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乐正彼邱将她守得那么紧,连装疯卖傻的他也不再能靠近疲q宫半步。
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用了什么办法,竟让人递了消息给他。真教人意外啊!祈凌山的人多忠心,居然帮助她“叛主”。
她离开的心思比乐正彼邱的封后的心意还坚定,他便遂了她的心愿,在大婚吉时前对自己下了重手,连太医也不能瞧出半分。
他知道,乐正彼邱绝对不会看着他死,无论他是圣女之后,还是乐正锦虞的缘故,他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断气。
果然,他来了。
眼睛里洋溢着滔天的笑意,连脚步都飘忽地紧。甚至没有细细追究自己毒发的原因,给他服了药调息了内力后便匆忙地离去。
他有些不忍心,可是又无能为力。但凡她的要求,他都会帮她。
他突然闭上眼睛,“乐正彼邱,你杀了我吧。”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乐正彼邱漠然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蓦地踢开了脚下的东西,抬手,凤袍落回了他的手里。北宜国的皇后她瞧不上眼,那么他就按照以前计划的,待九州一统之后,再将她迎娶回来。
天下就这么大,他的傻丫头总不会走太远。
凤袍“刺啦”一声成了碎片,他会再为她准备最好的。
“来人!”他冷声道。
有宫人慢慢走进殿内,“皇上。”
“皇后身体抱恙,大婚择日再举行。”已经等了十三年,再等些时日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反应让南宫邪愣了愣,“她不愿意嫁你。”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女人确实不想成为他的皇后。
任何男子遇到这般奇耻大辱,不是应当愤怒癫狂才是么?乐正彼邱的行为实在叫他不能理解。
乐正彼邱倏地点了他的穴道:“既然说不出好话,那以后便不用再说话了。”
南宫邪死死地瞪着他,他的点穴手法无人能解。乐正彼邱一日不为他解,他便真的不能开口。
乐正彼邱淡然一笑,眼角的伤痛轻松隐藏。“还有,给朕将宫中所有的密道都封掉!”
他现在要做的事便是带人去雪山附近搜查。
侧殿除了关南宫邪的那条暗道之外,还有一条无人可知的密道,直通城外。
也是他太过自信,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立于观星楼下的众臣子皆面面相觑,今日他们早早便来皇宫等候帝后圣驾。站立了许久,却没想到大婚说取消便取消。
皇后抱恙,再一次让众人领教了皇上对未来皇后的重视程度。
内务府与钦天监的人井然有序地撤离,丝毫不为这突来的变故所影响。
太医们也送了口气,迟一日,便少一日让天下看北宜国的笑话。
婚礼取消的消息传到各闺阁,瞬间荡漾了一众女子的心。
百姓不解地嘀咕,新帝的婚事一波三折,回去烧香拜佛,为贤明的好皇上驱驱邪气才是。
雪花慢慢又飘了下来,遍布喜红的疲q宫很快被人清理干净,转眼变得空荡荡。
数队侍卫得了乐正彼邱的吩咐后快速前往雪山,同时一道圣旨下来,皇城禁卫关闭了城门,各城池的守备也收到密令,严查每一个关卡,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
在乐正彼邱到达雪山后,一道身影蓦地跪在了他的身边。
沐雨静静地跪着,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推脱,“求皇上责罚。”
有雪花飘落在肩头,乐正彼邱抬头,星眸迅速成冰。杀了她,他的傻丫头会回来么?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祈凌山的人也会背叛他。
他不想杀她,“告诉朕,她在哪里?”
沐雨低头,咬牙道:“奴婢不知。”雪水浸透了她的膝盖,冰寒刺骨。
乐正彼邱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你起来罢!”
沐雨垂首,“皇上,请赐奴婢一死!”祈凌山的人皆发过毒誓,此生若是背叛百里皇室,便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见乐正彼邱不动手,她便提剑就往自己脖颈抹去。然而,有雪块快速飞来,轻易地将剑身弹开。
乐正彼邱冷声道:“等朕的皇后找回来,再寻死也不迟。”
闻言,沐雨立即起身,“是。”
风雪不算很大,时辰也不算太久,可雪地里却没有半点脚印。
木色轮椅轻轻跃飞上山,乐正彼邱看着苍茫的大地,眼底的寒意更深了一分。
是西陵么?
他厌倦了只能坐在雪山之巅眺望的日子。
总是不能省心啊!
雪地中,有两道白色的身影并肩而立,随着他们的走动,身后的鞋印自动消失。
乐正锦虞忽然转身瞥望身后。
一片白色中,她隐约可以看见耸立的高山。
——“我终日坐在轮椅上,目光穿过雪山之巅,遥望东楚的那片天地。我常常会看着自己手掌里的这朵纠葛之蓝在想,如果当初你爱的是我,如果当初我没有去祈凌山,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这些年我殚精竭虑,处尽心机,从来都不是为了要这天下。只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光明正大地、带你回家。”——
她的眼角慢慢地有些湿意。
肩上忽然多了件衣裳,她转头看着只着单薄衣衫的男子,皱眉道:“我不冷。”
男子温和一笑,自顾自说道:“我也曾在雪山之巅看过那雪莲花,果真开得很美,就与你一样。”
他张了张口,第一次试着叫她的名字,“乐正锦虞。”
乐正锦虞看向他,掩下心头的不自在,“嗯?”相识以来,他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似乎哪里有些怪异。
白色的袍子在寒风中蹁跹飞扬,绝尘的面容仿若多了分真实,再不似以往的朦胧。他慢声问道:“你会不会后悔?”
乐正锦虞微怔,却摇头,“不会。”
她笑笑,“谢谢你能帮我,国师大人。”
她确实很感激他,她不能联系到慕容烨轩,只能另寻他人帮助。而葵初曾在瑾瑜宫说过,但凡她想要的,他会帮她达成心愿。前几日她试着让沐雨给他递了信,他竟真的赶来了北宜国。
葵初垂眸,声音里听起来竟有些难过,“他曾等了那么久。”心愿即将达成的时候,却是最亲近的人给予了致命的一击,是他亲自给予的。
接连辜负了两个人的信任,他十分地自责与内疚。
乐正锦虞收敛了笑意,“他会活得更好。”不久后,整个天下应该会落在他的手里吧?
她打量自己的身体,为了不惹人注目,她特意换了一身白色,气质与那如血的凤袍大相庭径。
葵初不再说话,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告诉她,告诉她祈凌山所有的星月阳光,都见证了那人的心愿。
可看着她的脸,那些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很多个日夜,那人一遍又一遍地对他描述心底的那些爱恋。而他的心思却无从述说,也无人可说。
他也有想要的东西,虽然不太光明磊落。
但这些日子,那种渴求的心思却如风吹般滋生速长,纠缠在心底发了疯。直到收到她的信笺。满满的欢愉从心底蔓延,瞬间点亮了整个暖天阁。
甚至他有种失而复得的窃喜。
风变得有些大,他看见自己的衣衫披在她的身上,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满足感。
他宁愿自己是龌龊的小偷,不需要背负太多的负担。可偷了至亲之人的东西,总是有一分惴惴不安。
他突然轻声道:“以后叫我葵初就好。”
乐正锦虞点点头,眼睛又不自觉地瞥望那绵延的白色,虽然没有上妆,她的脸却十分红,还透了一分苍白。
乐礼不知道有没有停,或者会不会有其他嫔妃代替。
她转头望向葵初,眨了眨眼睛,尽显迷茫。
这个世上有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守护着她,就像天生的责任感,毫无来由的偏执。
她不懂,所以她问他。
葵初干涩一笑,“可能…有的吧…”
他能读懂她眼底的迷惑,仿佛只要他答了,就是天定命理一样。
可他自己也不知道。
145。兵不厌诈
他确实不知道,爱情总是教人变得迷惑,置身云雾里,什么都看不清。言悫鹉琻
毫无缘由便驻扎在了心底,生了根,发了芽,怎么除也除不去。
他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含了份纠结。
乐正锦虞也觉得自己过于唐突,在那个错误之夜发生前,葵初一直干净如月。他是博爱万众无情无欲的,这样的问题不应该抛给他。
原本她也没有指望他能回答。
见葵初怅惘怔然的模样,她笑笑,解释道:“别往心里去,我只是问问而已。”
闻言,葵初的话冻结在唇边。
所有掩藏着的,从未开过口的,皆被风雪骤压。
他心底疯长的那份暗丛,始终见不得天日。
四周空旷静谧,两人并肩踩在雪地上,飘摇的风雪掩盖了彼此的呼吸。
走着走着,葵初突然伸手握住了乐正锦虞的手。
对上乐正锦虞讶异的目光,他笑道:“路有些滑。”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声音里有微不见闻的颤抖。
乐正锦虞不疑有他,没有矫情地拒绝他的好意。
葵初松了口气,眼里盛着数不清的柔光,竟希望就这样牵着她一直走下去。
冰冷寂静的雪地上,转眼便只留下两道阴影,一步一重叠,徐徐走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搜查的人连一只可疑的脚印也没有搜到,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去复命。
乐正彼邱已经下了雪山,正盯着一棵云杉树出神。
那年将她救下后,恰好祈凌山的人过来寻她,他就只能先将她暂时放在这里。
就像今日这般,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她就再也不见踪影。
总是这样的,叫他防不胜防。
“启禀皇上,没有发现人的足迹。”
黑暗逐渐笼罩,乐正彼邱收回视线,“回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而出,又浩浩荡荡而回。
木色轮椅转身的刹那,那棵百年云杉树戛然而倒,寒鸟惊飞,激起雪花数顷。
乐正彼邱方带人到城门,便有人来快速报,“启禀皇上,西陵六皇子并没有离京。”
乐正彼邱挑眉,“哦?”竟然不是慕容烨轩!
沐雨垂首站在轮椅身后,不发一言。
她帮助乐正锦虞离开,但并没有将慕容烨轩来京的事情告知于她。而国师是皇上的师弟,总归能为将来留条后路。
乐正彼邱双手轻放在膝盖上,淡声道:“去请六皇子进宫。”
早在大婚取消时,西陵国众人就已被数队兵马重重包围,脚步不能踏出驿馆半步。
“六皇子,皇上有请。”侍卫肃穆道。
慕容烨轩环视四周,到处都是北宜国的禁卫军,大有将他们软禁的架势。
想起昨夜之事,他冷哼,“皇上今日不是大婚么?良辰美景、春宵苦短,怎会有时间召见本皇子?”
乐正彼邱取消大婚之事宜京皆知,他也只是想逞口舌宣泄自己的不满。毕竟他们现在受制于人,不可轻举妄动。
侍卫一脸冰冷,“六皇子随属下进宫便是。”
慕容烨轩甩袖,“前面带路!”
他本来就一心想进宫探探虚实,奈何竟被人守株待兔。早晨发现自己躺在驿馆内时,当真十分惊讶。他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璃心悠救了他。
疲q宫已被人收拾干净,乐正彼邱坐在空荡荡的寝殿内,气息却沉浮不定。
被摔碎的铜镜也换了新的,经由一旁烛火的照射,映得他的面容格外苍白。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拆开后,拾起桌上的木梳,小心地掰开木齿,将上面遗留的几根发丝放了进去。
他数了数,连同上次南宫邪为她梳发的那次,一共九根。
若是能长久,多好。
“皇上,慕容烨轩进宫了,属下已让他在求安殿等候您。”侍卫忽然进来,恭敬道。
乐正彼邱将东西收好,从轮椅上站起身,“摆驾。”
慕容烨轩只等了片刻,便见乐正彼邱大步而来。
他吃惊地盯着他的脚,“你——”能走路?
“六皇子是不是很意外?”乐正彼邱漠然地看着他,“就跟朕意外你能夺走朕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慕容烨轩被他的话绕得有些头晕,“皇上是何意思?”
乐正彼邱冷冽慑光,“你说呢?”
慕容烨轩皱眉,“皇上有话不妨直说。”他自认与乐正彼邱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心里想要验证的那件事。
乐正彼邱神色突然放松,“话说六皇子来我北宜国,朕还没好好招待过你。”
“给六皇子赐座。”说着,他自然走到上首坐定。
慕容烨轩也不推迟,落座后随手从宫人手里接过茶杯。
他装作不经意地道:“烨轩本以为今日能喝到皇上大婚的喜酒,却不知皇后娘娘身体突然抱恙,娘娘可有大碍?”
乐正彼邱扬唇,“六皇子太客气了,皇后自然无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