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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祸国之妖后倾城-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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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可心地笑了笑,娘娘的脾气真好!

她哪里知道乐正锦虞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她与葵初除了在他前往东楚替她治病见过面之外,其他从未有过交集。她昨夜已经猜出慕容烨轩定与他在一起,今日只不过是打着见葵初的由头来见南宫邪而已。

她总不能去启承殿找南宫邪吧?刻意不说,在他面前还矮了一截!男人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送上门的总是不抵垂涎难食的,她就是要让他因为自己突然的捉摸不透而挠心!

她无征兆地前来暖天阁拜见葵初,任谁都会产生疑惑。她如今在南宫邪的控制中,他定不会对她的怪异行为坐视不理!果然,他已先她一步到了。

虽然短时间之内,他不会来瑾瑜宫,但是她一天在这南昭,名义上就是他的女人。不过一副皮囊罢了,就算委身他又如何?

她早已不期许什么忠贞无二,陷入了泥沼,还指望能够出淤泥而不染么?别人欠她的,她定会讨回来。同样的,她欠别人的,也会一分不少地还回去!

恩恩怨怨,总得有个了断才是,

倚香走在她的身边,明显地感受她周围气息的变化,心中的那份愉悦消退,想起她先前在暖天阁前说的话,小心地开口问道:“娘娘与国师有何渊源?”

乐正锦虞并未回答她的话,她总不能告诉他,葵初以自己出神入化的医术救了她。但用炼就的药控制了她的一个男人,又杀了她另一个男人。

所谓渊源,不就是恩怨情仇么?算起来,似乎他们之间的渊源也不浅。

呵呵,天下尊崇、圣洁不沾的男子啊!

脚步重新踏入瑾瑜宫的那一刻,她在脑中突然萌发出了一个念头,那样纤尘不染的男人,若是有一天也如她般堕入无边的魔道,会变得如何?

南宫邪果真如她所想,心境随着她临走前的颦笑烦躁难耐。随着东楚的灭亡,最大的敌人已经被他消除,剩下的西陵与北宜他从为放在眼中,可这些天的心愈发空旷起来。

南昭的夜色与它的白天一样柔和温暖,月光清幽,星光闪耀。和煦的夜风吹过启承殿,美酒飘香,心脾醉人。

色泽圆润的玉杯在南宫邪手中不停地打转,葵初说忌荤腥,忌沾水,可特制的清酒无妨。

九转金龙壶内的酒水已经去了大半,透过手中醇香的淡红色酒水,南宫邪仿佛看到那个七月。

女人是水所做,他是知道的。可他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的身体里可以容纳那么多的血,混夹着苍白的脸色,汹涌似海。

藏在房梁上,看着那么多的血源源不断地从她的身体流出,触目惊心。

那一刻,他想到那些人曾与他诉说过的事情。

上位之争的残酷总是不厌其烦地在皇宫内上演,未雨绸缪所下的黑手更是家常便饭。他的母妃好不容易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明枪暗箭怀了他,可在分娩的时候,还是着了其他妃子的道,拼尽全力生下了他,自己却血崩而亡。

自他出生开始,那些人总是握着他的手告诉他,“邪皇子,你可知道,你是你母妃用性命才保下的…”

她们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他母亲的遭遇,将那些血腥根植进他的骨子里。她们说着,他懵懂地听着,可是百闻怎如自己亲眼见一面?

直到自己潜入北宜国时,见到那个叫乐正锦虞的女人。

嗯,南昭国皇室的男子总是无比风流,体内的薄情承袭了一代又一代。到他这里,已经完全颠覆了历代帝王。他可以一夜封妃数十人,后宫何止三千,宠着弃着,数不清的女人,记得容颜的寥寥无几。

还没有坐上帝王位置时,提起南昭国的邪皇子,人们总是摇头称一句纨绔放荡,他也成天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类的话挂在嘴边,周转各地,处处留情。

南宫家铸造的冷情不在外表,而深埋在血液中,融入进骨子里。他可以在上一刻与那名女子欢好,下一刻也能将她当场分尸。在他看来,女子只是玩物,从不管她们的死活。

他辗转进了北宜国,乐正无极年老,弄进后宫的妃子却是鲜嫩娇媚,他不介意用年轻俊朗的体魄去征服她们,让她们对自己死心塌地。

那日,他闯进了疲q宫,想瞧瞧那个得到宇文靖垂青,暗地里却大胆地与情郎私奔的五公主究竟长成哪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结果让他看到了那一幕。

秦贵妃出现时,他悠闲地坐在上面,后宫女子相斗的戏码无非是这些,你掐我一下,我踹你一脚,你捅我一刀,我刺你一剑,然后转移到相互的子女身上…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乐正锦虞竟已珠胎暗结。

他顿时收起来看热闹的心思,平静地看着她眼中的恐惧。

第一眼见到她,美则美矣,性子却过于软弱,南昭国的空气都比她灵动。

可看到她竟有勇气反抗,伸手打翻御医手里的堕胎药时,他对她的印象稍微有所改观。

那个时候,他想到了那些人从小在他耳边说的话,他透过乐正锦虞,看到了从未谋过面的母妃。放在梁脊上的手指动了动,以他的身手,偷偷下药定能从张牙舞爪的秦贵妃手里救那个可怜的女人一命。

正待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乐正无极竟亲自来了疲q宫。

他早就从那些妃嫔口中得知他的残忍虚伪,但他没想到乐正无极对自己的女儿也毫不手软。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血流如注的模样。

明明止也止不住地剧痛,可是她居然支撑着爬到乐正无极脚边,期盼他能够救救她腹中早已流逝的孩子。

真是蠢啊!

都落到那种田地了,还在痴心妄想着父皇的回心转意。真是蠢得可以!

“太医,好好为他诊治,别让她死了!”乐正无极扔下这句话就出了疲q宫。

用如花似玉的女儿换取东楚十座城池以及数不清的珠宝聘礼,任谁挑选都是最划算的交易。

他清楚地看着乐正锦虞听到太医的话后昏厥过去,不知为何,他竟安静地待在房梁上直到她转醒。

她拼尽全力从床榻上爬下来,拾起地上的碎片准备自尽的时候,他便想也不想地从房梁落下。

“你是谁?”他站她的脚边,盯着她死寂的眸子,听她惊慌失措地问自己。

他就那样俯下身子,轻轻将她手中的碎片抽掉,而后定定地看着她,“想不想将那些人踩在脚底下?”

……。

明明是淡红色的酒水,此刻落在眼中,竟然染上了血的颜色。酒水中倒影着自己明显泛肿的脸,南宫邪恨恨地将酒杯扔下。

若是知道她变得这么不听话,当初就应该让她自生自灭,死在疲q宫好了!

一想到白日她在暖天阁对自己巧笑嫣然的模样,南宫邪心中的怒气更添了一分。她定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美人计么?

想勾引他,趁他最无防备的时候一刀毙命?

不自量力!

诚然,他是利用了她,可他这些年为她做的还不够多么?!

南宫邪突然握紧手掌,一拳砸在龙桌上。

他不明白,那个死人有什么好?!让她如此念念不忘。在东楚的宫寺,居然还想杀了他为那个死人报仇!

龙桌上摆放的酒水因他的动作溅到了他的拳头上,冰凉的温度袭来,他蓦地清醒。

他在做什么?

明亮的烛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低头,墨绿色龙袍提醒他如今至高无上的尊荣,手背上溅沾的酒水,顺着脊骨慢慢地缓落。

他松开握紧的拳头,他怎么会与想到与宇文睿相较?

他才是独一无二的胜者!

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南宫邪重新拾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所剩的酒水一饮而尽,他倒要去瑾瑜宫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不介意让她以身相诱。

乐正锦虞静静躺在瑾瑜宫中,白日里没有在意,等到就寝时,她才发现,昨日后背的伤势竟在一夜之间大好。

她摸了摸后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怪不得她白日行动自如,完全忘记了这一茬。

她仔细想了想,似乎昨夜她睡得格外香甜,对一切都毫无知觉的踏实。

她正思索着,有身影站在了她的床边。

她抬头便见到一脸温柔的慕容烨轩,心下宽慰,应当是他昨夜察觉到自己的伤势后,去而复返替她抹了什么药。

可感动归感动,乐正锦虞还是板着脸,冷声道:“你怎么又来了?”就不怕被人撞见杀了?

慕容烨轩不介意她对自己的态度,“我说过今日会再来看你。”白日她去了暖天阁,应该是来寻自己的下落。

知晓她还是挂念自己,他温和一笑,“我很好,你不必——”

乐正锦虞不知道慕容烨轩已经自发地将她去暖天阁的行为当成是为寻他,“既然见过了,你快些走吧!”她现在不知该怎样对他,反正目前她是绝对不会与他离开的。

慕容烨轩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脸,昨日他就感觉到她消瘦了一圈,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轻执起她的一只手,似是要打消她心底的顾虑,温声道:“只要守在你身边,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让乐正锦虞情不自禁地想反握住,可刚抬起另一只手,外面就传来倚香欢喜的声音。

“圣上万安!”

117 冰火两重

乐正锦虞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没想到南宫邪居然这么快就来了瑾瑜宫,似乎与预期的不太一样。言悫鹉琻

她倏然将手从慕容烨轩的手掌抽出,“还不快走!”

话语间,她听见南宫邪阴沉的声音,“起来罢!”

现在走来不及了!

乐正锦虞慌忙起身推了慕容烨轩一把,也不管他此刻的表情,指着床榻后面的屏风压低声音道:“快躲起来。”

她不怕南宫邪对他怎样,但是怕他气急下取了慕容烨轩的性命。

慕容烨轩依着她的话立即躲在了屏风后,昏暗的光线巧妙地阻挡住人的视线,完全看不出殿内多了一个人。

乐正锦虞等他藏好后便重新躺下,双目紧阖,作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她听到南宫邪的脚步停在了寝殿门前。

须臾,门“吱呀”一声开了。

南宫邪推开寝殿的门,入目便是红蜡浅燃,纱帐妙曼。待瞧见里面所躺的身影后,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变得轻缓下来。

他慢慢走到床榻前,挑开纱帐,乐正锦虞熟睡的容颜映入眼帘。

南宫邪止住了脚步,凝视着她有别于白日的安静。收敛了以往面对自己时的锋利与漠然,恬静娴好如孩童。

难得见到她这副安稳的模样,南宫邪笑了笑,想伸手抚摸她的脸却又放弃了。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变得这般小心,好似是不忍打搅她的睡眠。

乐正锦虞尽量控制自己呼吸的频率,锦被下却是无人可知的心跳加速。

就算是再好的机会,也不能当着慕容烨轩的面!

在沙漏悄无声息地流淌中,南宫邪终是忍不住俯下身子。

隔着屏风,慕容烨轩清晰地看见前方人影的动作,见南宫邪俯身,身形猛地一滞,心底泛起了浓烈的苦涩。

终是要让他亲眼瞧见别人欺负她么?

若是真如他所想,他宁愿南宫邪杀了自己!

他死死地压住想掀开屏风的冲动,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能出去!

高大的身影投下,毫无意外地笼罩住乐正锦虞。感受到男子厚重的呼吸铺洒在自己的面颊上,乐正锦虞颤抖的心都快从胸膛中跳出。

借着烛光,南宫邪仔细打量她的眉眼,他极少见到她熟睡的样子。即便是将她打晕带回南昭的路上,也因震怒而没有去看她一眼。

他定定地看着她,与第一次在北宜国的疲q宫所见的苍白不同,她的面容虽然消瘦,但却十分细嫩红润。

在他愈来愈炙热的目光中,乐正锦虞终于受不住地“嘤咛”出声,而后将身子侧翻过去,背对着他才破了自己的不自在。

在她移动身体时,南宫邪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的偷窥,连忙直起身体退离了床榻半步。

过了许久后见她依旧熟睡着,这才放下心来。

可下一刻又变得怔忪起来,他这是在做什么?

笑话!这里是南诏国!是他的天下!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他有什么要怕的?只不过来见一个女人而已,他要这么小心做什么?

他理应将她唤醒,享受她的诚惶诚恐才是!

“乐正——”他当真板着脸开口了,可是话刚出口又蓦地闭上了嘴。

他为何要来这瑾瑜宫?就是因为她白日里对他好颜相向?捏着朵破花回眸对他巧笑嫣然?

他明明发誓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以她如今的身份,他应当晾着她才对!嗯,晾着她,她自然会明白他的重要性。她总有一天会对他屈服,哭着求着他宠幸自己!而不是像现在,他趁着酒意来瞧她,还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她发现的做贼心虚!

怎么一切都与他想得不一样呢?

南宫邪摇摇头,毅然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推门而出的那一瞬间,一道若有似无的烟雾飘进了寝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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