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与最小-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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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长、村长,代行警察职务,加强行政管理;颁布《人民须知》和《家庭须知》,宣扬以儒家思想为中心内容的封建伦理道德;又整理村政,颁布《村禁约》,设立村公所、息讼会、监察会、人民会议等机构,对贩卖和吸食毒品、窝娼、聚赌、偷盗、斗殴、游手好闲、忤逆不孝等坏人进行感化教育和处罚;成立“保卫团”对青壮年进行军事训练。通过这一系列手段,山西暂时出现了社会比较安定、生产有所发展的局面,河南、山东、河北等邻省的灾民大量涌入山西,寻求安居乐业之所。
尧明皱眉头的是,阎锡山所用的,无非是恢复农村经济的一些具体举措。这种举措中,有当初明朝朱元璋韬光养晦,积蓄实力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策略的痕迹。军阀的特点是,他们为人民做了一点事情,只是为了驱使人民为他们打江山。
于是尧明说道:“阎公整治山西省后,必将山西再次带入争夺中原的战争。”。此言一出,举座均现惊佩之色。
果然,阎锡山表面上韬光养晦,暗中却在扩军备战。他修建了可以大量制造步枪、机枪、大炮和弹药的兵工厂,又把军队由民国初年的4个旅扩编为17个师。
此后,阎锡山复出争锋,先参与了直奉战争,后又参与了北伐战争。这次他学得很乖巧,不当出头羊,而是在局势明朗后,加入了国民党的北伐军。由于投机得宜,他掌握了晋冀察绥四省(相当于山西省、河北省和内蒙古自治区)和平(北京)津(天津)两特别市的军政大权。
然而,在北伐胜利后,孙中山、蒋介石一度期望收缴各路军阀的兵权,建立军队国有的制度,却被各路军阀指责为搞专制。最终,军阀们相互推诿,先祭出了唐生智倒蒋。又最终为推翻蒋介石,搞所谓的“清君侧”,导致了中原大战。孙中山性格温和,搞民主政治,军阀们只把他当一个精神领袖,随时祭奠着。至于他身边的第一号实权的总理宝座,则是军阀们问鼎之物。
1930年3月,原国民党第二、三、四集团军将领57人,通电拥阎为陆海空军总司令,冯玉祥、李宗仁、张学良为副总司令,出兵讨蒋。4月,阎、冯、李在驻地分别宣誓类似于自立为王形式的“就职”。阎在中国特色的“就职通电”(类似于封建时代的檄文)中,指责蒋介石在国民党内专横执政,致使“党不党,政不政,国不国,民不聊生”,“犹复迫我以武力,助其铲除异己”。檄文中慷慨陈词,说阎锡山不得已“应军民之请求”,以战争手段重建党国。
战争初期,形势对阎、冯很有利。晋军占领济南,蒋介石本人在柳河车站险被冯军俘虏。但是乌合之众的反蒋军,有的观望不前,有的投降叛变,加上指挥失当配合不力,致使会师徐州的计划未能实现。8月1日,蒋军全面反攻,战局急转直下,向着有利于蒋的方向发展。
在大战期间处于举足轻重地位的张学良,坐山观虎斗,当局势日趋明朗时,于9月18日通电拥蒋,派兵入关。面临南北夹击之势,阎、冯等反蒋军全线崩溃,蒋介石取得了中原大战的胜利。阎锡山于10月15日宣布下野,12月潜赴大连,托庇于日本帝国主义,一枕黄粱美梦就此收场。
中原大战中,军民死伤近30万人,豫(河南)鲁(山东)两省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国力损耗,元气大伤;而东北军进驻关内,边防空虚,客观上为日本帝国主义于1931年发动“九一八”事变的提供了条件。
听到这里,尧明又插言问道:“后来与李宗仁、白崇禧的蒋桂战争中,李宗仁、白崇禧也得到了日本大量的军事援助。中国这种军阀乱局中,是否有日本帝国主义颠覆中国的阴谋呢?”
周恩来说道:“中国清朝的军官中,曾经留学日本的是一个大派系。很多军阀头子出于这个派系。比如阎锡山曾经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东北军阀张作霖也曾经得到过日本的鼎力相助。日本特务对中国政治介入非常深,在中国各军阀内,确实挑起了不少争端。中国军阀大量购买日本武器,掏空国库,盘剥尽人民的血汗财产,却助长了日本的工业进步。”
由于蒋介石也曾经在日本的军事学校学习,宋美龄不愿意深究这个话题,就嘻嘻一笑,说道,“人家说宋家的背后,还有美帝国主义呢。”,她还指着宋依华,笑道:“现在还多了一个德国帝国主义。”
尧明正色道:“美国的目的是不一样的。美国人最多是资本输出,如果非得要冠上一个负面名词的话,可以叫经济入侵,甚至经济殖民主义。但若说得正面一点,也可以叫改革开放。这中间的差别,是政府能不能在吸收外资的时候,保证民族的尊严,保障人民的自由,保证国家的法制和经济秩序不受践踏,保障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不受侵害,保证一切商业活动都是互惠互益。”
宋美龄听完后,第一次收起了笑容,睁着大大的眼睛,开始沉思。宋依华则立即问道,“德国与中国的合作也是这种叫‘改革开放’的关系吗?”
尧明笑道:“资本家都是想赚钱的。但其中贪得无厌的,并没有人们想像中的那么多。德国政府是有长远眼光的,我们在确定合作政策的时候,将尽量保证其公平互益。我们也会通过法律,尽量约束我们的商人。不过我知道有些中国官员和商人,喜欢靠‘腐化’外国商人,来为自身谋取更多的利益。我希望中国政府好好地处理这种现象。我不希望出现到中国经商的德国人,回去都要与太太离婚的现象。”
尧明一不留神,把话说重了。宋依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其实她有个心结,就是希望自己是无牵无挂地爱尧明的。她总怕别人猜测她是为了某种利益,哪怕是国家利益。
“事情都是两面的。有些国家的奸商,也喜欢靠腐蚀我方的官员来谋取非法利益。”,周恩来反驳道。周恩来是一个颇有气节的人。他为了大义,并不顾忌与尧明私交,依然慷慨直言。尧明不由得心中暗赞。在这个世上,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同样,人必自强而后人敬之。
宋美龄与周恩来素有隔阂,赶紧抓住话柄,说道:“尧先生,你可要小心点哟。照周副总理的这番话,只怕你到我们中国来,使的是‘美男计’哟”。
宋依华大窘,脸色羞得通红。“中国女性都是有气节的!只怕有些心怀不轨的人,用所谓的‘爱情’来别有用心地勾引而已。”,她气鼓鼓地小声嘀咕道。
尧明看着宋依华娇羞的样子,心中一荡。他把手伸过去,紧紧握住了她温柔的小手,低声说道:“真正的爱情,是超越国界的”。周恩来趁机打趣道:“幸亏尧先生是独身,又是情有独钟,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尧明想了想,继续说道:“西方商业势力介入中国,历史并不光彩。其中靠宗教意识改变中国文化和观念的那一部分,算是最好的了。在早期对付闭关锁国的清王朝的时候,靠了坚船利炮。大英帝国做得最糟糕,竟然靠鸦片。日本与中国打交道,主体是靠战争侵略和蚕食,靠挑起内乱,靠赤裸裸的剥削和掠夺。而俄国则夺取了中国黑龙江以北的上百万平方公里的膏腴之地。靠行贿受贿,只能算小害了,主要是东方的国家与地区爱搞这一套。德国当年参与了八国联军,还曾经占据过中国的青岛。在这一点上,我必须首先道歉。”
“中国现在就像一个寻求自强的病人。德国与中国健康的合作关系,就好像向中国输入维生素和抗菌素。我的用心,是帮助中国恢复健康。我相信中国人民自强的能力,我希望最终能与一个强大的、健康的中国交朋友。”,这番慎重地表明心态,让周恩来、宋美龄等,都舒了一口气。一场小小的风波,才就此歇息。
话题又转回了阎锡山东山再起的经历。阎锡山在大连蛰居期间,一面总结自己的从政经验,一面遥控山西军政大局,伺机而动。他根据儒家的的中庸之道,将自己20年的从政经验总结为所谓的“中的哲学”。同时,他密切注视国际与国内形势的发展,图谋东山再起。当他得悉日本帝国主义将发动大规模的侵华战争时,便于1931年8月潜回大同,开始了一系列打击国民党,夺回军政大权的密谋。
“九一八”事变后,太原学生于12月18日举行抗日救亡的示威游行,遭到国民党山西省党部的镇压,学生穆光四被枪杀。阎锡山趁机令太原清乡督办杨爱源封闭国民党山西省党部并逮捕其负责人。国民党在山西遭到巨大的打击。此后,阎锡山利用日本侵略造成的混乱局面,要求国民政府团结各种反对势力,共同抗击外侮。他又开始向蒋介石疏通关系,表示臣服,逐渐夺回山西军政大权。国民政府于1932年2月20日任命阎锡山为太原绥靖主任。
阎锡山充分利用争取到的和平环境,在数年之内创建了包括采矿、冶金、采煤、发电、机械、化工、兵器、水泥、皮革、毛纺、造纸、卷烟、火柴等轻重工业厂矿的西北实业公司,修筑了长达860余公里的同蒲铁路,成立了山西省营业公社,整顿了山西省银行,新建了铁路、盐业、垦业等银号,并为“四银行号”成立了实物准备库,到1936年,在山西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官僚资本体系,资产达到2亿银元。其规模之大,投资之少,速度之快,效益之高,在国内名列前茅。
“这么说来,阎锡山还是一个治理经济的能人嘛!”,尧明不无讽刺地笑道。
飞机在山西太原降落了,迎接众人的自然有蒋介石,也有号称“山西不倒翁”的阎锡山。蒋介石当时并没有剃光头,还是一付英俊潇洒的形象。阎锡山已经有点发福,身着军服,颇有一番地方强豪的霸气。
傅作义将军也在场。这位因为生活俭朴,被称誉为“布衣将军”的抗日名将,一脸风尘仆仆,带着山西汉子特有的英悍。他的部队刚刚夜袭百灵庙,歼灭上千敌军,又连续作战,击溃敌军反扑之军,并进一步收服大庙。
傅作义将军的主力是骑兵部队。他善于运用飘逸迅速的机动作战。绥远抗战打得如行云流水一般,分明流畅。他不仅善于打防守、侧击、突袭、强攻,还善于打心理战。在绥远抗战中,他利用日军与伪军之间的矛盾,鼓动了约两个旅部的伪军反正。这一战,使得日军不再信任伪军,对日伪合作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晚间,由阎锡山设宴,招待尧明、蒋介石、周恩来、傅作义、宋美龄等一行。席间,阎锡山的高级谋士梁敦厚、赵戴文不断吹嘘阎锡山治理山西之功。
“你就是那位大言‘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的梁化之了吧?”,尧明笑问道。中国不乏这种靠一张利嘴,半壶权术,两面厚脸,以挑拨离间、制造混乱为毕生之志,不问人间疾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所谓“纵横”之客。
“以梁先生之志,辅佐阎公。那阎公之治理山西,只怕将是流芳百世了。”。尧明笑着调侃道。
“阎公于山西之大徳大勋,当然是流芳百世的。连我们这些马前小卒,也深得其光彩啊。”,梁敦厚立即回答道。看来他的脸皮确实比建房屋的大梁还有敦厚。
阎锡山的另外一个谋士赵戴文,深怕好话都让梁化之说了,赶紧吹嘘道:“我曾经在山西干部会议上宣扬,说世界上有三个伟人,第一个是马克思,第二个就是德国元首阿道夫。尧,第三个是便是阎公了。没想到今日我能有幸见到两位伟人同聚一桌。真是生平幸事啊,生平幸事!”,他说着,竟然表露出一副激动得就要流下眼泪的神情。
梁敦厚、赵戴文不断将铺天盖地的恭维之词,往阎锡山脸上粉饰。阎锡山还算有涵养,因蒋介石、周恩来在场,不免说了些谦虚客气的话。同时摆出一付山西非我莫治的神态。这番造作,自然是作给政敌蒋介石、宋美龄看的。
尧明于是笑着问阎锡山道:“如果日本关东军来攻打山西,阎公有几成把握保住山西?”。这话实在过于敏感,一桌上的人都露出关注之色。
阎锡山脱口而出地抱怨道:“我早就说了嘛,绥远的仗不能随便打。日本关东军一来,大家都没有生路!”。话一出口,觉得不妥,愣生生地把“家业就全完了”几个字咽了回去。
蒋介石却说道,“我都说了很多次了,日本关东军的主要目的是制约苏联。出兵绥远只是关东军里的一小撮人,拿了汉奸的好处,来帮助抢地盘的。那些汉奸请的日本顾问,不过是一些关东军军官的七叔子八舅子而已。”。他还是心存侥幸。当时他对日本人的态度,就像一个上海混混,被恶霸打了,不敢直接还手。却想趁恶霸不注意,把恶霸养的狗修理修理。
尧明叹了一口气,问傅作义道:“以傅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