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与最小-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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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承首先介绍战局:“我方防线已经即将被突破。前一阶段的防守,我方打得并不好。首先是情报收集不到位,在防守点上,经常被敌方优势兵力攻击。我方增援到位慢,前线顶的时间太短,导致阵地不断丢失。我方占据优势地形,配合上无数市民千辛万苦修筑出来的工事,在伤亡上却只和敌人打了一个平手。这样打下去,敌人会越打越有信心,我们的士气会越打越弱。”
“我们的防守打得并不好。我也没有刻意地纠正,反而利用这段时间,不断练习进攻。我们的枪支不足,我就练习了一批手榴弹兵,使得我们可以参与作战的人员达到了敌人的两倍,我估计敌人对这个变化并没有心理准备。我们还特意练习了夜战。敌人掌握主动时,进攻我们都是在白天。夜色的掩护能降低战力差距的影响,发挥我们人多势众的优势。”
“其实攻防是结合的。我们前一段时间打的是单纯的防守,没有刻意地反复争夺丢失的阵地。现在如果保守一点,可以开始与敌人打阵地争夺战。敌人白天打下来的阵地,我们晚上再打回来。只是这样打,伤亡上顶多与敌人持平,是下策。”,刘伯承补充道。
刘伯承笑道:“中国有个成语,叫渡河未济,击其中流。一支军队在渡河的时候,是它最薄弱的时候。主要的原因是其为中间的交通不便,造成首尾的兵力分散。兵法上说,一定要在这样的时候出击。佛朗哥目前的全面进攻,看起来是已经突破了我方的防线。这时候,如果把我方的防线看作一条卡住敌人前进的河流,我方的作战方案就呼之欲出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与其苦守一条防线,不如利用这条防线卡住敌人,却故意放一部分敌人进来,让敌人往城里攻,靠民兵打巷战守城。而我们的主力,则干脆来一次突如其来的反攻,打到敌人的肚子里面去!”,刘伯承坚定地说道。
“等一等!”,粟裕突然睁开眼睛,说道:“我也在想怎么打出去。但我心中有个疑问。若敌军突破我军防线后,并不急于往前冲锋,而是向两侧迂回,要把我们的外围防线清干净。我军的这条‘河’,就将成为一条被吸干水的干河床。这时候,我军必须先保住在外围防线上的要点,能够冲出去打的兵力就受到了限制,还要担心退路问题。”
“问得好!问得好!”,刘伯承鼓励地笑道。“我们一直在政治上丑化佛朗哥,已经把这次战争的性质,变得极其个人化了。根据可靠消息,佛朗哥目前已经传令全军,哪一支军队首先突入马德里,其将官升3级,士兵发50比索奖金。我预测佛朗哥的部队在突破我方外围防线后,一定会相互争功,先往城里面冲。整个战线会成为敌我交错的纵向平行战线。”,说着,他在地图上解释了敌人可能作的进军路线。
陈毅笑着补充道:“佛朗哥想搞独裁,也期望我们把战争的焦点都集中到他身上。人总有一个心理,凡是敌人反对的,自己就都拥护。我们反对佛朗哥的声音越高,他的地位就越稳定。只是刘总指挥在考虑战局时,竟然算度了佛朗哥的独裁心理,真的有运筹帷幄之妙啊!”
刘伯承笑道:“陈将军过奖了。当初陈将军与依芭露丽小姐联合,攻破Pamplona和Zaragona城的时候,用细作先偷入敌军城中,策反部队,从中心开花。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战术,是很值得我们学习的。不知道这次作战中,陈将军和依芭露丽小姐是否能找到类似的机会呢?”
依芭露丽先接了过去,说道:“难啊。上次夺下那两个城都是在开战初期,我们的人还能混在敌人中,并没有被完全清洗掉。当时守城的也都是民兵,经验不足,心态不坚。这次佛朗哥用的都是正规军。民兵只在后面搞一些后勤运输,守一些关卡之类的事情。我们的线报很少,连摸清敌人的具体布防计划都很困难。”
古德里安却突然兴冲冲地说道:“敌人内部的难,我们内部的却容易多了。我们很担心敌人不直接往城里面打,为何不利用城内的战俘,搞一个所谓的战俘叛乱,让敌人认为马德里已经出现内乱,可以兵不血刃地攻克呢?”。他刚刚在筹划,准备导演对那一千多战俘进行假枪毙。既然能导演假枪毙,自然就能导演假叛乱。
这招一出,大家都脸露喜色。若能吸引敌人垂直地往里突进,我方战役部署的成算就很大了。
“哈哈!想不到这批战俘还能这样废物利用!”,依芭露丽高兴地大叫起来。她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警卫对那两个女战俘搞的“废物利用”,眼中神色黯淡,说道:“这次假叛乱,不要让那些女战俘参加。女人在战争中,真的是很可怜。”
看到大家奇怪的表情,她愤愤地说道:“看什么,老娘不是女人,是男人!”。说完,心中一愣,想起了自己对那女扮男装的珂赛缇的情愫。
战场上的美人计
经过了简短的作战部署后,共和军一边继续坚守外围防线上卡住交通的阵地,一边分多路往佛朗哥军队的阵型中潜伏。刘伯承认为粟裕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他请粟裕担任了前线总指挥,直接指挥插入敌人的部队。若情况有变,敌军稳扎稳打地横向清理防线,我军就迅速回军,撤回城内防守。
国民军在夺得了几个突破口以后,突然发现共和军不再顽强地堵住这些防御阵地上的缺口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拼命地撞一道门,而门却突然大敞开了那样。出于惯性,他们中那些激进的少壮派的立即向前挺进,力争成为第一个打入马德里的先锋。只有一些老成的军官,一边向总部汇报,一边等待后续部队的跟进。
佛朗哥的总部刚好得到了马德里城内传出的“俘虏大叛乱”的消息,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一举攻克马德里的战机,立即催促各路军队,从突破口直接进攻马德里。
马德里市内,依芭露丽压抑住内心的忐忑不安,激动地站在市中心公园里临时搭起的一个演讲台,为马德里的民兵们作最后的战前动员。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万人方队,她只觉得热血在沸腾,心在燃烧。在万众瞩目下,她感到那沉甸甸的使命降落在肩头。她的心跳似乎在与天地共鸣。
城市内外错落的炮火,耀亮着庄严的誓师大会。
高音喇叭里,响起依芭露丽激昂的声音:“英勇的战士们,自由的卫士们,今天,是我们拿起武器,为自由而战的一天。在城内城外,法西斯的屠刀已经在向人民挥舞。人民的鲜血在大地流淌,自由的旗帜在烈火中焚烧!”
“佛朗哥已经对殖民主义的摩洛哥军团,发布了‘印第安人令’!”,依芭露丽石破天惊地,以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西班牙法西斯,将像哥伦布带领的殖民者对待印第安人那样,用枪炮将自由的人民变成奴隶!”。
依芭露丽的声音,仿佛念动了一个来自地狱的咒语。广场上顿时出现一片惊惶的骚动。人们仿佛突然看见天空出现了无数的冤魂,在层层的黑云中,凄厉地嘶叫着,带着一种森森然让人颤栗的恐惧。就连周遭的炮火声,都突然变得哑然无声。
哥伦布是西班牙人,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探险家之一。他发现了美洲大陆。然而他也是人类历史上最恐怖的殖民主义者之一。他带领的西班牙探险家和殖民者,为了奴役印第安人,常常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屠杀反抗者,将男人和小孩变成奴隶,将女人掠为军妓。
哥伦布的儿子曾经这样描述他父亲对印第安人的征服:“士兵们用圆头子弹像割草一样击倒印第安人,放出猎犬,撕碎他们的肢体和肚腹,将惊慌逃窜的印第安人赶到灌木丛中,用长剑和刺刀把他们串在一起。在‘上帝’的名义下,他们取得了全胜。他们大肆杀戮,还屠杀了所有的俘虏。”
西班牙殖民者将大量的印第安人变成奴隶,强迫他们种植西班牙植物,挖掘金矿,为他们提供性服务。他们在美洲大地,犯下了各种滔天罪行。由于战争、虐杀、奴役、饥荒、疾病,从哥伦布开始,美洲无数的印第安部落灭绝在西班牙殖民者的统治下。
依芭露丽的话,让那些幻想着自由、民主、解放的民兵们终于明白了对手是“西班牙人”。是在几个世纪前,创造了血腥的杀戮,用奴隶制度的殖民主义,灭绝多个印第安部落的“西班牙人”。
“自由的马德里,绝不能屈服于殖民主义的摩洛哥军团!”,摩洛哥军团是佛朗哥的国民军的主力部队,依芭露丽故意强调其殖民主义特色。其实佛朗哥并没有发布什么‘印第安人令’。但依芭露丽这样言之凿凿地一说,大家都相信了。
“不要忘记发生在我们眼前的Badajoz屠城!”,依芭露丽低沉地继续她的鼓动。Badajoz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交界地区的一个有战略意义的关键城堡。8月初,国民军在付出巨大伤亡攻占了那个城堡后,在斗牛场里屠杀了数千俘虏和平民,并对支持共和军的妇女进行了集体强奸。这一事件已经在马德里广为宣传。
看到人群中越来越惊惶失措的神色,依芭露丽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依芭露丽使用的,是她冥思苦想而准备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法西斯用恐惧吓唬人民,她就索性将这种恐惧宣扬到极端,彻底地展示在战士们的面前,让他们面对。
“马德里没有退路。今天与你们共同战斗的,还有1000名英勇的妇女!”,依芭露丽高喊道。她手一挥,乐队奏起了昂扬的进行曲。1000多名马德里妇女组成的美女队伍,腰别手榴弹,雄赳赳、气昂昂地行进到了广场中。
“英勇的战士们,自由的卫士们。法西斯外强中干,没有什么可怕!就连我们马德里的妇女也不畏惧他们!”
“马德里的妇女,宁愿做英雄的寡妇,也不愿做懦夫的妻子!今天,每10名士兵中,就有一位我们英勇的马德里妇女。我们的妇女头可断、血可流,也绝不后退!士兵们,告诉我,在凶恶的敌人面前,你们后退吗?”,依芭露丽高喊道。
“决不!”,男人们的荷尔蒙燃烧着,怒吼起来。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流着斗牛士的血液!”
“是!”。同时还在流着鼻血。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海盗的后代?”,依芭露丽的手在空中挥舞着,聚集着人们的狂热。
“是!”。在人群中弥漫的恐惧一扫而空,人人都觉得自己内心中,燃烧着纵横世界的强横的西班牙海盗的狂暴。
“那就用我们的武器,教训我们的敌人——不得雷越一步!”,依芭露丽狂怒的吼声,在高音喇叭里回荡,似乎在一个激烈的战场上,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不得雷越一步!”,广场上万众的声音回响着,有如发自一个愤怒的巨人,震荡着时空。
冲进马德里的国民军遇到了两种天然的防御工事。一是横贯马德里的曼萨纳雷斯(Manzanares)河流,二是城市的高楼。
善于野战的国民军,面临着对城市地形非常熟悉,经过了巷战训练的民兵的阻击。他们最强的攻击武器,意大利CV33坦克在高楼前根本无法施展。民兵们从高楼上,可以直接用7。9毫米步枪用反坦克子弹击穿CV33的顶部钢板。狭窄的街道减缓了坦克的行进速度,使得它很容易被其他形式的反坦克武器,特别是鸡尾酒瓶(燃烧瓶)击毁。而CV33坦克在设计时,并没有考虑巷战的特点,其机枪无法抬高,根本起不到应有的辅助作战的功效。
在巷战中,一般的炮火因为无法翻越高楼,作用非常有限。最有效的武器是手榴弹、步枪、手枪、小冲锋枪(次机枪)等小型武器。西班牙民兵虽然武器落后,有很多人甚至没有枪支,但有的是手榴弹。有时候,在近距离的肉搏战中,榔头,菜刀,铁铲都管用。
而城市的下水道,则被民兵们用于调运兵力。他们打出了类似于中国战争片“地道战”中的交叉袭击。反之,国民军的部队的机动性受到街道地形的严重制约。他们视野局限,无法进行有效的观察、射击、协同。国民军部队的战斗队形还经常被割裂,被分解成各个独立作战的小单元,再被共和军民兵一一吃掉。
初次强攻失利后,国民军只是小受挫败。佛朗哥的信使传来命令,让国民军利用城中的“叛乱”突破。然而,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噩梦的开始。
那些殷勤接待他们的马德里城内的“叛乱者”,将一支又一支的部队带入枪炮声激烈的城中心。在城中心,他们钻进了古德里安布置好的圈套,成为了新的俘虏,并在共和军的枪口逼迫下,再次出去引诱更多的国民军。
一千人的俘虏队伍,滚雪球般地扩大到了近五千人。佛朗哥战力雄厚的前锋主力部队,竟然只剩下了不到1/2在城外,面对着一大群摇旗鼓舌,劝说他们进城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