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与最小-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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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爬上了他的背,往外冲去。
在外面,一些有家人牵挂的日本人就想丢下武器,冲去抢救妇孺。却被那个受伤了的高大强悍的日本武士砍翻了两个。看见尧明从烟火中,背着一个妇女,夹着两个小孩逃出来,他竟然凶悍地抓过旁边一个日本人的手枪,就要开枪射击。
“不要!”,躲在树上的红玉看得花容失色,用日语大喊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就要挡在尧明身前。就在此时,日本人中,一个精瘦的武士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一刀砍断了那个高大强悍的武士持枪的手。
尧明眼前一亮,从烟火中冲了出来。当他停下身来时,红玉不顾一切地扑入了他的怀中。
“快撕掉裙子小便,给我准备两块湿布!”,尧明竟然说了这么一句最煞风景的话,然后丢下呆若木鸡的红玉,再次冲入了火场。
红玉气得一跺脚,狠狠地踢了那个日本女子一脚,用日语说道:“赶紧小便,准备两块湿布!”。
那群被卫队的火力困住的日本武士们,又开始争执起来,叽里咕噜地争吵了一番,终于都丢下武器,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打手势向尧明的卫队表示要进火场救人。
这时尧明已经来来回回地跑了几次,冒烟突火地救出了七八个妇女和小孩。救出的人就赶紧小便,为下一轮救人准备湿布。这些湿布自然都是用来掩住被救的人的口鼻的。其中有两个日本女人也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故作高雅,竟然挤不出一滴水来。红玉踢了两脚不管用,只好自己也制作了两张“湿布”。虽然是救人,却也委屈得眼泪汪汪的。
尧明最后一次冲入火场中的时候,火舌已经几乎吞没了整个道场。烈焰中,他顺着一个隐隐约约的一个尖利的声音,看见一个裹在宽大的窗帘中的女人在火焰中乱窜。他不及细想,弯腰就将她背了起来,反手拿了张“湿布”往她的鼻子上一捂,就要想往外冲。
就在这时,一条着火的梁柱从天而降。尧明一个迅猛的前扑,躲开了那条梁柱。却在同时,他感到背心一阵剧痛,着了暗算。
幸亏尧明那往前的一猛扑,使得他背上那个暗算他的人手中的匕首乱了一下方位。尧明才侥幸留得了性命。
尧明心中一凉,从那一匕首狠狠地扎入的劲道上,已然知道背上那人不是女人,而是一个日本武士。这一匕首痛彻心肺,尧明不由自主地张口吸了一口气,顿时被火热的空气呛得眼冒金星。
那武士拿匕首在他背上一搅,尧明疼得大叫起来。当那武士将匕首从他背上抽走的时候,他感觉到自身的全部能量,几乎都被这一下抽光了。
幸好尧明的手还因为帮助那个暗算者“捂住呼吸”,正好在他的脸旁。尧明一声大喝,聚集起了全身残余的力量,顺手猛地一拧,将那武士扭断了脖子。那武士竟然强悍地抱住了他,让他一时无法挣脱。他只得带着那个武士,摇摇晃晃地往外冲。在门口,一块着火的横木狠狠地砸在他身上,“轰隆”一声,将他撞出去几米远。幸亏他背上那家伙的尸体帮他先承受了一下。
尧明已经吸了好几口滚烫的空气,肺中塞住一团,背上又血如泉涌,再也支持不住,天旋地转地往外倒去。就在将要倒地的一瞬间,他感觉到红玉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猛地抱住了他,把他拉出了火海。那一拉力气之大,两人狠狠地摔到了道场外空旷的场地上。尧明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倒在红玉的怀中。
温柔陷阱
等到尧明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胸中空荡荡的,背心火辣辣地疼痛,似乎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鼻子中却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一双温柔的小手,正情深无限地抚摸着自己的脸。耳中却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从那淡淡的幽香,他知道那是红玉,那个温柔而多情的小丫鬟。
尧明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也许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操心。但这一刻,这充满了温馨的一刻,却是他心中真正的梦想。
在山岗上看着流云飞过;在平静的湖面悠然垂钓;在温煦的晚霞的映照下,躺在草丛中,欣赏着莱茵河畔静静的黄昏;……这是他的梦,一段摆脱了欺诈、权谋和战争的,宁静的人生。在这个梦中,有一个与自己深深相爱的人。她会不断地用爱的目光,让自己陶醉……
尧明让自己的心沉浸在这片温馨中。他竟然狠心地不理会红玉的哭泣。
因为他知道一旦睁开眼来,他就要面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对爱情的欺骗。
他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尽管他一直不愿意去面对。
他依然感觉到那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芬芳、她的倾心的爱。但他的内心却在努力地摆脱了那紧紧地笼罩着自己的心的柔情。
“她能这样爱我,只不过因为我的外表还是一个白人。如果我是一个中国人,她会这样爱我吗?”,尧明想用这样一个问题,来使自己清醒过来。
尧明心中一声长叹:“她是一个日本人。只有日本艺妓,才能以处子之身,却训练出那一身的床第功夫,还能不顾一切地投怀送抱。阎锡山毕竟是崇尚儒家哲学的。中国人家的少女,即使有红玉的心机和胆识,却也懂得矜持。”,其实尧明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如果尧明真的是一个德国人,他一定无法识破红玉的伪装。偏偏他有一个白人的外表,却有一颗中国人的心。对中国保守的传统文化,他了若指掌。
他已经暗地里调查了红玉的身份。果然,她并不是在阎家长大的。而是在一年多前,父亲在关外做生意遇到了马贼丧生,母亲抑郁病逝,作为一个孤儿流浪到山西,而被阎家小姐收留的。
在这次事变时,又有很多蛛丝马迹,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尧明终于睁开了眼睛。红玉见尧明醒来,眼中依然泪光潸然,脸上却露出了真心的惊喜。她立即轻轻地抱住了他,温柔地吻在他的眼皮上。
“谢谢你,亲爱的眼皮。不要再闭上了,让我这么担心!”,她柔柔地说道,眼泪却又流了下来。那副神情,却让尧明心中一凛。据说最出色的女间谍,都是用自己的真心,去爱她的猎物的。
尧明一狠心,装出一副担心局势的焦急神态。“阎家五小姐呢?”,他嘶哑着问道。那种嘶哑却不是装的。说了几个字,牵动着伤口,痛得直皱眉头。
看见尧明焦急的神色,红玉立即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阻止他说话。
“医生说,你的伤很重,那匕首离心脏只有几分的距离,你需要静养,不可劳神。”,红玉说道。
“阎五小姐已经救出来了。我拿你腰间的手枪逼着河本大作的夫人,让日本人投降了。”,红玉说道。看到尧明眼中的疑惑,她补充道:“就是你第一次救出来的那个带了两个孩子的日本女子。”
她又尴尬地补充道:“其实我根本不会使枪。日本人投降后,才赶紧向你的卫队长学了学,结果开了一枪,什么都没打中,还把手枪从手中震掉了。”,她似乎对使用枪支感到很刺激,幽幽地、满怀期盼地说道:“以后你教我好吗,我要有你的枪法就好了。”
尧明眼中装出了一副甘之如饴的神色。心中却是一黯。她把他救出火场时,那用力的一拉,力气大得惊人,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她是不可能轻易把枪掉到地上。
“河本大作感念于你救他的家人,就答应了我,与苟寒剑谈判,让他将阎老爷放了出来。阎老爷是被苟寒剑劫持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怯生生地看了尧明一眼,一副生怕尧明不相信她的表情。
红玉的表情仿佛是在说,阎锡山并不清白。只不过红玉以前是阎锡山的丫鬟,在替他遮掩而已。
尧明知道阎锡山并没有介入这次事件。否则以阎锡山在山西的势力,尧明等有天大的本事,也闯不出包围圈。红玉表面是在替阎锡山百般遮掩。但为一个无辜的人,夸张地帮他“遮掩”,本身就是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栽赃。
“对不起!”,红玉突然跪了下来。
“为了救阎老爷,我答应了河本大作的条件,放走了那些日本人,还放走了苟寒剑。”,她俏生生地跪在床边,一副楚楚可怜的娇柔神态。
“你说过,这次你不会怪罪阎老爷的。”,她又强调道。
尧明心道:“照你这样一演,我要是不了解中国国情,只怕早就认定这次事变是阎锡山一手策划的了。”
尧明示意红玉靠近身来,让自己抱着,双手却豪不犹豫地伸进了她的衣物中。红玉没想到他如此重伤下,却还这般好色。
尧明双手第一次得以畅游红玉的娇小柔美的身躯,在她敏感地带略微施展功夫,片刻间就让她满面飞红,鼻息哼哼,陷落在情不自禁之中。就在这时,尧明却装着牵动了伤口,“哎哟!”地喊了一声疼。
“怎么了?”,红玉立即关切地问道。
“日本人简直没有信义!我在救他们的女人孩子,他们却在我背后插一刀。”,尧明愤怒地骂到。双手却紧紧地抱住她,试探她的反应。此时,尧明心中有一种难言的痛,不敢张开双眼正对红玉,只好装着疼得闭上了眼睛。
果然,红玉听得尧明的骂声,顿时身子情不自禁地一颤。那一腔温情,一下溜得精光。尧明心中一阵酸楚,证实了自己所料不差。
“不要提日本人三个字好吗?”,红玉的眼中流下了泪水。那腔温情,再次回到了身上,却带着一种酸楚的感觉。“好好地爱我,让我把那三个字先忘了,好吗?”,她低低地说道,让自己的身体柔若无骨地瘫软在尧明的怀中,任由自己的身体,去迁就着尧明因伤而不甚方便的手,让自己在情欲中失落着。
尧明也在一种伤感中,肆意地用双手征服着这个让他爱恨交织的女人。
良久,红玉的情欲才渐渐散去。尧明示意红玉起身来。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思索了一番,然后非常吃力地叮嘱道:“国事为重,让想见我的人,都进来吧。”
蒋介石的副官进来了,他向尧明做了个眼色,示意让红玉退下。尧明看了红玉一眼,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是自己人,不用避嫌。
根据那副官的汇报,蒋介石、宋美龄、宋依华等一行已经与傅作义会合上。蒋介石、宋美龄已经飞回南京,主持处理两广事变。而宋依华则坚持要回到太原来陪伴受伤的尧明,目前已在途中。
“联系蒋先生,就说若日军来袭,就与军阀们求和。要特别监视日军从海上调兵,只有在没有日本进攻的威胁时,才与军阀开战。”。尧明听完后,当作红玉的面,吃力地发出了一个指示。
隆美尔也来了。他没有说太多的内容,只是提到他在中国军队中,并没有找到尧明提起的,一个叫“林彪”的将领。不过他找到了一个叫“林伯虎”的,被称誉为“国军之鹰”的年轻将领。
尧明看了一下这个林伯虎的照片,只觉得他与林彪特别像。但眉目中,更多地流露出的是精明,而不是他在文革的宣传画中,习惯地看到的那种奸诈。尧明示意隆美尔安排与林彪见一次面。
阎锡山来了,因为事变发生在他的辖区,神色颇为紧张。尧明装着对他很不满,不冷不热的。红玉连忙俏生生地跪下来,说期望认阎锡山为义父。
阎锡山一见如此情形,心中立即明白了尧明与红玉的那层关系。他自然很开心地将红玉收为义女。尧明也就顺水推舟,收起了那一副责备阎锡山的神态。
尧明示意自己很劳累了,让其他人改日再来见。等众人离开后,尧明故意责怪红玉道:“你不该放走那些日本人和汉奸的,他们一定会去引部队来攻打山西。被他们这一闹,中原大战肯定就打不起来了。”。强忍疼痛说完这句话后,尧明装着再也支持不住,又昏了过去。
“中原大战与日本进攻山西有什么关系呢?相公!相公!”,红玉急切地呼唤着尧明。泪水又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过了一阵,尧明装作传出了鼾声。红玉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低低地说了声:“相公,对不起。”,起身走了出去。
尧明的脸上凉凉的,留下了红玉的点点泪珠。他只觉得心中的那阵疼痛,比背上的伤还要难受。
东京之一枕黄粱
1936年10月中旬,日本东京。西下的夕阳、瑟瑟的秋风与飘零的落叶为这个初步现代化的城市染抹了一分秋季特有的萧索。在首相府内的一个日式厢房里,几个道貌岸然日本人在榻榻米上席地跪坐着。厢房的长窗开处,可以眺望远远的富士山。其中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坐在面对着窗户的上位。而其他的人则身着戎装,背对着窗户正襟危坐。
那摆出一付上位者的威严姿态的,是日本首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