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天子第1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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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知道,刘玄的武功之高不会比齐万寿相差多少,与其兄刘寅可谓在伯仲之间,但刘玄喜欢张扬,所以府中养有许多高手,便是今日随他同来的这些人物,也无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因此邓禹才会有此一说,不过他并不想太早现身。
刘秀并未起身,锦衣虎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自然没有逃过刘玄的耳朵。
刘玄的目光自刘秀的桌上扫了过去,这才落在锦衣虎的桌上,但神色却是平静得很。
“哦,原来齐公子也在这里,刘玄这厢有礼了!”刘玄悠然几步来到锦衣虎那一桌边,含笑道。
“不敢,不敢。”除锦衣虎之外,那桌的其他人慌忙起身还礼,他们自然知道刘玄便是到了宛城,也可以与齐万寿平起平坐,他们自然不敢有失分寸。
“不敢!”锦衣虎齐勇并未立起,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刘玄身后的几人大怒,欲要出手,却被刘玄身后的一人以手势制止了。
“圣公,你的那位朋友已经在楼上相候了。”一名龟奴行来恭敬地道。
刘玄望了锦衣虎一眼,转身便随龟奴之后向楼上行去。
“我去方便一下。”秦复拍了刘秀一下道。
“快点哦,别错过了宛儿的重头好戏!”邓禹提醒道。
“哪会呀?”秦复笑罢迅速转身而去,邓禹不禁与刘秀相视望了一眼。
邓禹心中的疑虑刘秀自然看到了,秦复这个人似乎处处透着神秘,其身分也同样让人难以揣测。
刘秀心中自然有着同样的疑虑,秦复的武功极好,应不在邓禹之下,比起自己也不会相差几许,可是秦复却不想说其家境,对其师门也同样是闭口不谈,而今日为自己与邓禹所易的容貌竟引起了这么多人的误会,这究竟是蓄意还是巧合呢?
如果是巧合那还说得过去,但若是蓄意,秦复与冷面杀手盖延又是什么关系呢?而今日秦复要来燕子楼真的便是想来寻欢作乐这么简单吗?而秦复又为何要逃出宛城呢?究竟是什么人要对付他呢?他又是怎样知道锦衣虎是来对付自己而不是来燕子楼寻欢作乐,或是办其它的事呢?而秦复又如何这般清楚自己与邓禹定会进棘阳?
如果仔细地想想,这之间的确有许多疑点,秦复也不会比自己早走多长时间,而他却早已在棘阳下了酒店,还得知锦衣虎的消息并截住了他们……总之,这个人身上透着许多的古怪,当邓禹向刘秀望去的时候,刘秀便知道邓禹要干什么,不禁点了点头。
邓禹再不犹豫,起身便向秦复行去的方向跟去。
燕子楼确实不小,主楼更是气派惊人,但有一点相同的,那便是热闹。
燕子楼中,除了热闹还是热闹,这里每天都会汇聚来自天下各地的自命风雅之士,有人是慕名而来,有人是为赌而来,也有人是想来见识一下南阳的豪士,这才远涉千里而至。
南阳之地,本就多出风流豪杰人物,其经济昌盛繁荣自是不必多言。燕子楼处于此地,更如一个吸纳金银的涵洞,可谓是四方财源广进,其富可敌州国,每年向国库上缴的银子也多达数十万两,谁能与之相比?
邓禹的行动并没有受阻,皆因他是向主楼之上行去,虽然刚才被戚成功和叶晴闹了一阵子,但仅只在底楼的人知道,楼上之人并不了解,而且谁都只是顾着寻找自己的欢乐,并没有多少人在意邓禹这个人的行动。
“请留步!”邓禹刚欲行上四楼,却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邓禹抬头望了望这配剑武士打扮的人物,不由得反问道:“有何事?”“请先生出示请帖!”那武士极为客气地道。
“请帖?”邓禹一愣,反问道:“难道来燕子楼还需要什么请帖吗?”“四楼已为圣公所包,未受邀请之人只能说声对不起了。”那武士抱拳道。
“哦,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邓禹淡淡地笑着,反问道。
“如果先生定要与我为难的话,我也只好勉力完成圣公所下的任务了!”那武士依然语气淡然,不愠不火,倒显示出其极好的修养。
邓禹不由得笑了,他倒不是想闹事,刘玄他自然认识,而且他与刘玄还有些交情,就因为他乃是刘秀的好兄弟,见眼前此人如此有礼,他自不欲与其为难。不过,邓禹明明见到秦复溜上了四楼,难道说秦复身上有请帖?
“好了,我自不欲冒犯圣公与仁兄,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不过请问一下,刚才上楼的那位先生是什么人?”邓禹口风一转,问道。
“如果不是圣公所邀请的客人,我只能向你说声对不起,无可奉告!”那武士依然是很温和地道。
邓禹心头微恼,不过他倒对眼前的这个武士颇为敬重,无论是其态度和说话的口风,都极具修养,不似一般江湖粗野俗人。
邓禹自怀中掏出刘秀的信物递了过去,淡淡地道:“你应该识得这个!”那武士一接信物,目光顿时一亮,满是惑然地冷声道:“这是光武公子的信物,你是什么人?”“我是他的朋友,有什么不对吗?”邓禹对这武士的反应有些讶异,反问道。
那武士脸色立刻变得极为恭敬,道:“哦,原来是三公子的朋友,请!三公子刚上楼!”“什么?”邓禹一惊,愕然问道。
那武士也怔了一下,又重复道:“三公子刚刚上楼,仅比先生早一步而已。”“便是刚才上楼的那位吗?”邓禹反问道。
“正是!”那武士点点头道。
邓禹一时傻眼了,暗忖道:“刘秀明明还在楼下,可是为什么这武士说刘秀刚刚上楼呢?难道是自己听错了,难道还会有两个刘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知道即使是问这武士也是问不清楚,倒不如上楼看看,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人。
那武士见邓禹在愣神,不由得惑然,同时又显得警惕起来,他弄不清楚邓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请带路!”邓禹客气地道。
那武士望了邓禹一眼,将信物递还道:“先生执此物可直接登楼,无人会相阻!”“那就谢谢了。”邓禹也不客气,大步行向楼上,此刻他倒似乎忘了秦复的事。
邓禹的进入倒使刘玄诸人难以适从,当然那宣客的武士自然是喊出邓禹的名字。
在这里,邓禹根本就没有必要隐瞒身分,他相信四楼之上的一切行动绝对是保密的,否则刘玄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地在楼道之上设下那么多高手,而且整个四楼全都被他包下,不准任何陌生人出入,这绝对说明刘玄是在进行一件很机密的事。
能够包下整层四楼所需的不仅仅只是财力,更要权力与威望,而刘玄便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要知道,燕子楼享受刘家的恩惠已有百余年的历史,便是那金字招牌也都是汉武帝所书。因此,燕子楼对汉室的宗亲都极为客气。
刘玄自是熟悉邓禹之人,但是眼前的邓禹却是一张极为陌生的面孔。不过,他一眼便看出“邓禹”正是在楼下与锦衣虎对席而坐之人。
厅中众人倏闻是邓禹驾临,皆举首以望,因为许多人都知道宛城通缉邓禹和刘秀的事,却没想到邓禹竟会跑到燕子楼来。
“邓禹见过圣公!”邓禹见刘玄立身而起,忙上前行礼,眼前的余光略扫了一下厅中所坐的人物,赫然发现那陈牧也在其中,余者皆是一群南阳知名人物,许多人他都可以叫出名字,诸如朱鲔,这是一个在南阳极有名望的人物,只是邓禹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这里,今日此地确实是汇聚了许多高人。
“你是邓禹吗?”刘玄惑然反问道,目光冷冷泛着幽幽的杀机。
邓禹笑了笑,他自然明白刘玄的意思,其实此刻所有的目光都已经聚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一路有人追踪,邓禹只好易容而行,圣公所见非邓禹之真容,还望圣公勿怪!”邓禹说话之时目光再扫厅中,却并未发现刘秀的踪影,不禁为之愕然,反问道:“刚才光武兄不是上了楼吗?”刘玄听邓禹前面一句,面色稍缓,但听邓禹最后一句,不由得也为之愕然,答道:“没有,你见到他上楼了吗?”邓禹再次大愕,明明刚才那武士说的是光武上来了,为什么刘玄却说没有呢?而且这楼上也并未发现刘秀的踪迹,看刘玄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可是,难道那武士是在说谎吗?另外,他明明见秦复向楼上走,可是四楼也并无秦复的影子,这又是为何?难道还有另外的路不成?
“刚才楼下的兄弟不是说光武兄已经上了四楼吗?”邓禹讶然问道。
“难道光武不是与你一起吗?”刘玄又反问道。
“不错,光武正坐在二楼,我只是跟着另一个人上来的,但是刚到楼下,那兄弟居然说光武刚上楼,世上不可能有两个光武,因此我才会上来看个究竟!”邓禹简要地道。
刘玄的脸色大变,疾步踏向楼下,邓禹也随行而下,那武士依然静立楼道之口,见主子下楼,忙极为恭敬地行了礼。
“岳明,刚才可见到三公子上楼?”刘玄质问道。
“是的,三公子刚刚匆匆下楼,难道圣公不曾见到吗?”那武士有些惑然地问道。
刘玄与邓禹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明明刘秀根本就未曾上过楼,可是岳明不仅明确地表示刘秀上过楼,而且还刚刚离开。如果说刘秀上了楼,为什么大家都没有见到?若是没上楼,那刘秀又上哪儿去了?为什么邓禹刚上楼之时未曾见到刘秀?而且这楼梯之上一共有十余位好手,若是有人进出怎会没有觉察到?
“你们还有谁见到三公子下楼?”刘玄又问道。
“我们也见到了!”在楼道第一个拐弯处的几名武士异口同声道,而另几名武士却在摇头。
岳明却弄不清楚刘玄问此话是什么意思,禁不住皆惑然凝视着刘玄。
刘玄的目光不由得扭向楼道的拐角之处,如果说有问题,那便一定是出现在这里,这是两组人手视线的死角。
“圣公,我先下去见光武!”邓禹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向刘玄道。
“让光武一起来!”刘玄肃然道,随即又补充道:“有我在,便是齐万寿亲来也不敢动你们!”“这个邓禹自然知道!”邓禹丝毫不加怀疑地道。
当邓禹返回楼下之际,却只见秦复坐于桌边,而刘秀却不见踪影,不由得为之愕然。
秦复见邓禹回来,不禁大步迎上,讶然问道:“刘兄呢?”邓禹再愕,反问道:“难道你回来之时没有见到他吗?”秦复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古怪,显然他并不知道刘秀的行踪。
邓禹也为之惑然,他自然相信刘秀不会出事,只要是在这燕子楼之中,若想动刘秀绝对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邓禹微一招手,向一旁的龟奴淡然问道:“知道这位公子去了哪里吗?”那龟奴不由得愕然,反问道:“你问的是那位冷面的公子吗?”“不错!”秦复也应和道。
“小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小的见他一人单独走了出去,小的不敢多问。”龟奴说话间指了指西厢院的后门道。
邓禹一怔:“难道他去了内院?”“应该是吧。”龟奴点了点头。
邓禹与秦复面面相觑,燕子楼这么大的地盘,而且人手又极杂,想找刘秀还真不容易,何况也不知其去的意图。不过邓禹相信刘秀绝对有能力解决一切困难,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彼此相交相识的基础之上的,他相信刘秀的智慧和武功足以应付任何麻烦。
“我们坐下等他回来吧。”邓禹提起酒壶为秦复倒了一杯酒,淡然道。可是他心中却在盘算着,秦复刚才去四楼干什么?为何刘秀会出现在四楼而又匆匆离去?究竟那是真的刘秀还是假的刘秀?秦复究竟是什么身分?此刻刘秀又去了哪里?
许多的问题交织在一起,使得邓禹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这个世上,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是不可无。
秦复自然不知道邓禹心中所想的究竟是什么,只当邓禹只是担心刘秀的行踪,抑或秦复已经知道邓禹想的是些什么,只是不欲说破罢了。
第一部 第八章灭门之罪
燕子楼西院,乃是燕子楼顶台柱之一莺莺的厢院,非莺莺特许,平常人很难踏进此院一步,除非那些身分地位特殊之人。
但进入西院,并不等于可以见得到莺莺。
今天似乎是个例外,莺莺虽然整天未踏出阁楼一步,但却有人找上了门。
鸨母像是一只受惊且挨了主人训的狗,低着头,小心领着三个身着便衣的中年人大步行入莺莺的绣阁。
“小姐今天已早早休息,不见任何外客,请妈妈原谅。”一名俏婢挡住鸨母的步子,客气地道,同时也没好气地向那三个中年人瞟了一眼。
“烦小萍儿去告诉莺莺,说是有很重要的客人要见她!她一定要见的!”鸨母小心翼翼地望了身后的三人一眼,却不敢对这俏婢恶声说话,虽然眼前小婢并不算什么,但却被莺莺当亲姐妹一般看待,因此鸨母不敢太过得罪这个小人物。
“真是对不起,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