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大帝-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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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大学士,六部九卿三十多个中枢大臣给他联名保奏,为了推倒周慕白,你们可算是用尽了心机了。”
“臣死罪!”杨嗣德惶恐的伏拜于地不断的磕头:“臣联名弹劾周慕白完全出于公心,绝无徇私,周慕白自任大学士以来,网罗党羽,妄测圣意,投机取巧,如此下去,朝堂不宁啊。”
朱骏冷哼了一声,周慕白的小心思朱骏是知道的,他最擅长的就是逢迎自己,溜须拍马,一切以自己马首是瞻,这样的行为自然为清流所不容,但朱骏也知道,周慕白此人只是性格使然,再加上他是秀才出身,而清流们个个不是庶吉士就是进士举人,单论文凭就比周慕白高了一大截,比资历周慕白更是被他们甩了个五条街,许多人中举的时候周慕白还在穿开裆裤呢。因此,周慕白要想稳固权位,只有靠着朱骏这棵大树,对皇上的绝对服从才是他最大的政治资本。
“公心?杨爱卿倒是出于一片挚诚,不怕被人当了枪使吗?沐爱卿、周爱卿和你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你不思与他们宣力合作辅助国政,却在斥责你的同僚,用些莫须有的罪名弹劾同僚,朕不想和你强辩,你明日写上请罪折子,这几日在家中闭门思过吧。”
“朕有言在先,朝中若再有人妄自弹劾同僚,查有实据的朕有赏,但若有人扑风捉影挑起争端闹事的,朕定当严惩不贷,首先要治罪的就是你们三个内阁学士,明白了吗?”朱骏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厉声道。
这一次之所以只抓杨嗣德来开刀,是因为沐天波好歹也是个老臣,朱骏不忍心责备他,而杨嗣德这个家伙也跟着瞎起哄,他的品级又高,自然拿他来杀鸡吓猴。
“微臣知道了。”杨嗣德不敢再辩解。
朱骏扬了扬手上这份奏章,道:“这些吃饱了没吃错的六部九卿既然不干正事,朕就让他们长长记性。传旨,除沐首辅之外,所有联保的官员全部押至孔庙门前杖责十杖,你杨嗣德也要去领这杖刑。”
杨嗣德嘴巴一张一嚅的想要为联保的官员说上几句话,最后还是吞进了肚子里,低头道:“微臣领旨,微臣与诸位同僚不能体会圣意,受些皮肉之苦是应当的,但许多同僚都是老臣,微臣恐这些人不堪忍受,若是有人因此杖毙,恐怕于皇上声望不利,还请皇上看在微臣的薄面上将年过花甲的老臣一并赦罪,让微臣与一切体壮的大臣代为罚过。”
朱骏方才一时激动,这时候也冷静了一些,让年轻的大臣代老臣受过也是个好主意,需知这些清流是不怕挨打的,却也不愿意欠人人情,自己犯错让人代过那便是不仁不义了,或许这样一来,清流们害怕祸及同僚反而会消停一些,于是道:“朕准了,花甲之年的老臣便免了,你们这些年轻的大臣便杖责十五吧,来啊,将杨爱卿押下去受刑。”
几个锦衣卫大汉将军(锦衣卫中的一种编制,与缇骑不同,大汉将军通常充当宫廷侍卫。)听得吩咐,阔步跨刀的进来,杨嗣德毕竟是内阁大臣,他们也不敢去扭拿他,只是跟在杨嗣德身后看押而去。
第一百二十章:书生暴动
烟火缭绕的孔庙前,一幕怪异的景象出现了,数十个官员被大汉将军们押着,大义凛然的自己趴在早已预备好的长凳上,北镇抚司指挥使同知笑吟吟的朝着诸位官员报了报拳:“各位大人,下官也是奉旨行事,莫怪。”
趴在长凳上的大臣们一脸平静,有人还回声道:“好说,好说。”
随后指挥使同知对着百名大汉将军喝了一声:“楞着做什么,给各位大人上刑。”
“啪啪……”大汉将军们高高扬起水火棍,狠狠的朝着官员们的屁股上打去,被打的大臣咬着牙,不吱声。不过这些大汉将军也不是蠢人,知道这些大臣都是高官,虽然捏捏指头都能让他粉身碎骨,这水火棍虽然落下去凶狠异常,可是到了屁股上却又失了力,虽然免不得一阵疼痛,屁股处也是血肉模糊,却都是些皮外伤,回家敷好了药第二日照样能活蹦乱跳。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能够来祭祀孔圣人的多半都是些读书人或是乡绅,有几个眼尖的就已经低声议论起来了:“瞧那左边第三个不是中级殿大学士杨大人吗?还有那右边的那个,似乎是吏部尚书赵大人……”
有人满脸忧虑的摇头叹息:“哎呀呀,这些可全是朝中声誉正隆的大臣啊,皇上如此羞辱他们,还是在这孔庙之前,实在是……哎!”
有个消息灵通的放高了音量,道:“听说是这些大臣弹劾奸臣周慕白这厮,皇上震怒…
“哪个周慕白?可是那个马屁精?”有个性格暴躁的学生不屑的问。
“除了那个马屁精还有谁。”
“那个家伙除了会溜须拍马以外有什么本事,一个穷乡僻壤的破秀才居然能够入阁,大明朝立国三百年来也没有见过这样荒诞的事。”学子们大是不满。
“说这些有什么用?谁有金疮药,给大人们治伤。”有个年纪大的缅人乡绅说,由于长期受中原文化的影响,缅国的贵族对于孔孟之道也是研究甚深的,对于孔圣人以及清流也是敬佩之至。
“我家有上好地云南白药。这就回去取。”有人一溜烟跑了。
待杖责完毕。锦衣卫同知带着大汉将军们扬长而去。乡绅士人人一下子涌了上去。又是给这些清流们上药。又是送水。劝解安慰地有之。叹服感佩地有之。一时间。原本还肃容地大人们顾不得血肉模糊地屁股一下子龙精虎猛起来。自古以来都是武将爱钱。文臣惜名。虽然如今在新始皇帝地统治下提拔出来地武将对钱财不甚感兴趣。但大明文臣爱名地传统却没有丢下。迎着如此多士子乡绅们敬佩地目光。屁股上血肉模糊地文臣感觉腰杆挺直了不少。不过毕竟是有伤在身。为了这张屁股他们还得趴在长凳上等家人抬回去。
“王大人直谏犯上。真义士也。比干、魏征莫不如是。小地叫府上送来一杯上好地黄酒。聊表心意。”一个缅绅恭着身对着长凳上趴着地官员竖着大拇指。一旁地小厮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有壶有杯。
被夸地王大人乃是礼部主事官。这时听到那缅绅古怪口音地汉话觉得甚是亲切。脸上已经笑出了一朵花来。忙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本官职司所在。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上谏地。”
王大人地声音洪亮。立即引得周畔大片地叫好声。王大人扭转身子。一只手去接那托盘中地酒杯。这时有人道:“大人不能喝啊。酒水乃是发物。大人带伤。若是喝下这酒恐怕伤势发作起来……”
说到这里。那缅绅老脸一红。他并没有恶意。更没有想到这一层。也连忙道:“是老朽糊涂了。失礼至极。失礼至极啊。大人还是不要喝了。”
王大人一脸决绝,别说是一杯酒,这个时候就算是一杯毒药他也要喝下去,都说男人三大乐事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但是对于清流来说,哪里会有如今日一样风光。王大人一口气将酒喝尽慨然道:“先生一片好意。本官怎能推却。”
“啧啧……王大人好气魄,无怪乎能够直谏纳言。”王大人的身畔又是一片叫好声。
王大人满脸通红。大是得意,这时看到一个拿着纸笔的书生窜了过来,蹲在长凳边对着王大人拱拱手:“大人,小生是程朱学邸报的笔帖式,咱们邸报想写一篇王大人的文章,小生想问一问,当时大人明知道周慕白那厮甚会讨的皇上欢心,难道不怕联名保奏时皇上震怒吗?”
王大人清咳一声,正容道:“周慕白这种奸邪小人,只会曲意奉承圣上,天下读书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本官不才,崇祯十三年中的进士,弘光元年入翰林编修,永历三年入礼部主事直至今日,深蒙皇恩浩荡,从未想过一己之私利。更没有想过后果,唯有一死而已。”
“王大人说的好。”笔帖式大声叫好,简单地将王大人的话记下来。
在另一边,本次杖责事件撰写奏章的罪魁祸首礼部侍郎蓝田玉,采访他的是东林学邸报的笔帖式,他忍着臀部的剧痛慨然道:“为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周慕白祸国殃民,本官与他不共戴天,皇上就算要抄家杀头,蓝某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和他斗到底。”
“好!”无数乡绅、士子拍手叫好,周慕白在读书人眼中实在不怎么样。
“蓝大人好气魄啊。”另一个邸报的笔帖式不知从哪钻出来冷嘲热讽:“在下是心学邸报笔帖式,敢问蓝大人如何认定了周大人祸国殃民?既然没有认定,又为什么要用莫须有的罪名弹劾周大人?这不是栽赃诬陷做什么?依小生看,蓝大人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而已。”
蓝田玉不由的哑然。这个时候人群有人大喊:“这心学邸报是周慕白这厮地传话筒,这群狗腿子忒也可恨,竟敢在孔圣人的庙门前露面。”
“打!”几个年轻气盛的程朱、东林学书生已经按奈不住捋袖便是上前一顿拳脚。
可怜的心学邸报(记者)只身犯险,只是为了找个好点的新闻素材,已被气势汹汹的东林、程朱学书生乡绅围住,一顿暴打。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第一百二十一章:书生暴动 二
新始二年八月二十,一场暴动在晌午时分瞬间爆发出来,先是心学邸报的编纂带着几个翰林让家人抬着一名浑身是伤的年轻人来到顺天府衙,状告杨嗣德为首的二十余名被杖责的清流官员教唆书生殴打邸报的一名笔帖式。
顺天府掌管着中书省刑狱,府伊听说几个翰林的大老爷来告内阁大学士和六部九卿的官员一下子吓了一大跳,这么黑的浑水他一个小小的顺天府伊哪里敢去趟,连忙称病不出。
顺天府的老大装了病,那么当然该由老二顺天府府丞来审,偏偏这个顺天府府丞是个楞头青,还是个东林学的铁杆支持者,心学的人撞到了他的头上也算是倒了霉,在众目睽睽下,这个楞头青居然在六七个心学翰林老爷面前摆起了官威,惊堂木一拍,衙前站成倒八的皂隶战战兢兢的喊完了威武,府丞便听取了心学邸报编纂的诉讼。
接着府丞冷哼一声,森然道:“诸位大人,到底是你们要告杨大学士以及六部九卿的官员,还是这个笔帖式?”
翰林院编纂见这个家伙不上路,心里已是满腔怒火,撇撇嘴道:“自然是事主心学邸报的笔帖式杨文才状告这些知法纵法的官员,我等不过是实在看不下去,前来聆听大人的审判而已。”
府丞瞥了一眼堂下躺在软垫上的笔帖式,只见他浑身青肿,冷哼一声道:“那就好办了。事主笔帖式杨文才状告当朝内阁大学士杨嗣德大人,状告六部九卿的各尚书、侍郎、主事等大人,是吗?”
话说到这里惊堂木狠狠一拍,府丞厉喝道:“既是如此,该笔帖式虽然是秀才出身,却无一官一职。这便是以明高官,依大明律,民告官者应先杖责五十,来啊。将事主先押下去给本官狠狠的打。”
“谁敢?”翰林院几个大老爷动了震怒,用眼眸吓退几个要上前的皂隶。
“本官依祖先之法行判,尔等竟敢咆哮公堂,来啊,将这几位大人架出去。”府丞铁了心要和心学一派争锋相对,厉声吼道。
“是。”几十个皂隶应诺了一声。提着水火棍却不敢真去架人,开玩笑,这可是翰林老爷,个个都是四品以上的高官,说不定将来还极有可能入阁成为宰相的人物,这些皂隶当然不傻。
“狗官,竟敢助纣为虐,杨文才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无辜被杨嗣德那厮纵容人打了。你不提邢杨嗣德上堂还罢,竟然还要在良善百姓身上伤口撒盐。”
几个翰林老爷不是吃素地。虽然没有练习过拳脚。在暴怒之下竟有人抓起一旁皂隶拿着地水火棍。单手一掷。水火棍脱手而出。向府丞地面门砸去。好在他地准头实在太臭。府丞未来得及躲避。那水火棍就在半丈远地地方重重摔下。
“反了。反了!你在顺天府衙门敢打本官?”府丞大声喝骂。不料另一个翰林老爷有样学样抢过一根水火棍迎着面门砸过来。
“老匹夫。老子和你拼了。”具有二愣子精神地府丞完全不畏惧翰林老爷地品级。盛怒之下。手中地惊堂木也飞砸了出去。
“这狗官敢打刘老师。同窗们。打死这个狗官。”衙门外观望审判结果地心学书生振臂一呼。哗啦啦一大帮子心学学生冲了进去。府丞见对方人多。连忙往后堂跑。一边招呼那些皂隶道:“快拦住这些乱民。我去向内阁报告此事。”
皂隶们哪里敢拦。人家不过是混口公家饭吃。根本犯不上得罪这些翰林老爷。个个嘴上只是呼喝。却无一人站出来。
这个时候翰林们已经意识到事态严重起来。不管如何。这好歹也是公堂。如此闹将下去。有理也变成无理了。但书生们不管这些。年轻地学子们见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