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要爬墙-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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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扫眼信上的内容,攥紧手中的布片,冷冷的说道:“就按……”
刚说出两个字,忽听门外一片嘈杂,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喂喂喂,像狗一样的拦着做什么?本少爷是来接沅策回家的!”
黄泉无生
细长的人影在暗色织花的地毯上慢慢延伸,景王顺着那道影子望去,看到一张明媚如画的笑脸,只是……
一样的眉目,一样的莲纹白衣,却让他忽然的有种恍若隔世般的陌生感觉。
景王有些失神,毫无闪避的一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一向平静如止水的眸子终于泛起一丝波澜,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攥成拳头。
宋尧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抿起嘴唇,逼迫自己的目光转向那片染血的布。
痴傻的小皇子被许管家带来,担忧的看眼屋内的主人,见他似乎是默许,这才放下心来,客客气气的对罗言湛说道:“罗公子啊,十一皇子在这里,您别闹了。”
罗言湛一手“唰”的展开折扇,不慌不忙的扇着,一手牵过颛孙沅策,“许管家,好久不见了,你和隔壁张管家发展的如何啊?”
许管家一愣,羞愤之色爬满了整张脸。
“咦?看你脸红的,似乎发展的不错?”罗言湛兴趣大增,看神情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把许管家吓得不轻,求助似的望向景王与宋尧。
前者在发呆,后者压根没看他。
找不到救兵,许管家连连求饶:“罗公子,您还是放过我吧。”
这时,沅策甩开罗言湛的手,总算是替许管家结了围,“罗什么的,我才不要和你一道走呢!”
罗言湛笑咪咪的说:“策儿乖,我回去……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不要!”沅策躲开罗言再次伸过来的手,冲到厅中,一把抱住景王的腰,“我要吃苍亭哥哥家的饭菜。”
景王后退一步,见罗言湛的目光望过来,连忙避开。
“罗什么的,好可怕!”沅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将景王抱得更紧了。
景王很不习惯这样的举动,伸手想推却又怕伤害到这可怜的弟弟。
“都说了一百遍,我叫罗言湛,不是罗什么的!”罗大少抬脚欲跨过门槛,却在一半的时候又撤回到门外,怒气冲冲的瞪着躲在景王怀中的人。
许管家偷笑,这情景可真像是一家三口。
“一起吃饭。”景王简简单单的说道。
罗言湛扭头,“我不饿。”话刚说完,他的肚子很不配合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许管家强忍住笑,“罗公子,王爷好意,留下来吃饭吧。”
罗言湛撇撇嘴,不太情愿的答应了。
许管家将小皇子从主子身上扯下来,“罗公子,这边请。”
侍从带着两人往饭厅走去,许管家转身对景王说:“王爷,需要另外给您准备午膳吗?”
“不用,”景王摇头,伸出一只手来,“午膳的菜谱。”
“是,王爷。”许管家没想到王爷居然会想看菜谱,幸好一向都有准备,赶紧从另一名侍从的手上接过一本精美的小册子,“请王爷过目。”
景王细细看过两三遍,拿笔在某几处修改,“照着这个去办吧。”
“是。”许管家看着王爷将信和一块红色布片塞进袖子里,然后出门左转,脚步声很快消失。他低头看看被修改过的菜谱,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抢过菜谱。
许管家被吓了一大跳,抬头看到一张阴霾的脸。
宋尧扫了一眼,恶狠狠的将小册子摔回到许管家怀里,一声不吭的出去。
许管家茫然的看看册子,又环顾一圈空荡荡的大厅,一拍脑门,忙不迭的张罗主子们的午膳去了。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由侍女传递上来,摆了满满的一桌,香气扑鼻,沅策禁不住诱惑,站起身,够着身子,直接用手拣来了吃,滴了一溜排的油渍。
景王并没有怪罪他失礼的举动,反而用眼神示意侍女用小碟子装了沅策喜欢的菜放到他面前。
罗言湛看在眼中,默不作声。
服侍完景王,见罗大少爷一直没动筷子,许管家考虑再三,还是好心的凑上前去,“罗少爷,您想吃些什么,小的给您盛些过来。”
“我自己会夹来吃。”罗言湛生硬的说道,抓起筷子便要夹菜,不想忽地倒吸一口冷气,筷子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景王手上动作稍稍一滞,眼角瞟向那个失常的人。
“哼。”罗言湛的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左手在右手腕上狠狠的一捏,鲜红在白衣上缓缓绽放。
在场的人除了痴傻的小皇子无不怔住,景王想起怀中那片布来。
“罗……罗……”许管家瞪着血迹,说话也不利索了,“罗……少爷,您这是……”
罗言湛毫无顾忌的直视景王,依然不说话。
景王似乎被这事搅得没了吃饭的兴致,眉眼显出怒意,犹如吃人的怪兽,将筷子砸在碗上,起身就走。
下人们吓得是噤若寒蝉,缩在原地,不敢动一下。
“罗少爷,我去请大夫过来看看。”许管家丢下一句话,手脚并用的去追主子。
罗言湛的眸子黑得更加幽深,静静的透出一股寒意。
许管家出了饭厅,正寻思主子会往哪个方向走,却猛然发现主子就站在门边上,“啪”,一枚令牌掉进他的怀中,只听冰冷冷的话语声——
“就说本王身体不适,让太医院曹院判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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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缭绕,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苦涩而浓厚的药味。
白纱随风飘起,纱上素莲摇曳,灵动非凡。一道人影映在白纱上,仿若独坐于莲海中的仙人,绝世无瑕。
白衣的青年背对着纱幔,斜靠在软榻上,放下剩着一些褐色汁水的小碗,掩嘴咳嗽几声,单薄的肩头微微颤栗,引得屋子某个暗处角落里的人不由地蹙起眉头。
青年不以为然的扫眼掌心的嫣红,轻笑道:“季麟,琴师莲无抱病在床,无法弹琴献艺,祯元楼损失不小吧?”
站在纱幔外的男子眉角稍稍一挑,答道:“这个问题不用你操心,安心养病便是。”
“不不不,”莲无连连摇头,“等病好了,要加倍偿还才行。”
季麟不想说话,转而看向昏暗角落里,那名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那人自出现在眼前以来,一句话都没说过,他不只一次的觉得那人是个哑巴。
更何况,身有哑疾,不能多舌言语之人最合适“黄泉无生”不过了。
见季麟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莲无的注意力转移到那“哑巴”身上,“孤雁,你还记得加入黄泉无生时,所发的誓言吗?”
黑暗遮挡住那人的表情,只听他平淡的说道:“属下铭记在心,不敢忘记。”
“好,那你来说说誓言的最后一句是什么?”
那人毫无迟疑,“吾等只听从公子一人的命令。”
莫名的一阵沉默,某种威慑力悄然的袭向帐外的两人,令季麟心中一紧,瞟眼角落里的家伙。
尽管“黄泉无生”很是神秘,但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这个杀手组织的存在,因为它要杀的目标,不管多么严密的防范,从来没有失手过。
一次于重重包围中成功刺杀当朝次辅,并安然撤退的案件,让“黄泉无生”名震天下。朝廷派出众多人马追查,五年过去了,据点在哪里,人员究竟有多少,首领又是何方人物,始终是得不到答案的谜团。
身处帝都最繁华之地的他负责收集各种情报,又效命于同一人,所以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关于这个杀手组织的事情。
谁也不会猜到那个一手掌握他人生死的杀手组织的头领,竟然是个白衣翩翩、谈笑文雅的年轻公子。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从公子口中听到“黄泉无生”四个字时的情景。
轻柔的语气,缓缓的讲述一名没有听从主子指示的杀手是如何在众人面前,被残忍的处死。
那天,他才知道面前之人的手段,要比他原本想象的更残酷。
想到这里,季麟担忧的看向荀孤雁,这一次是他恳求对方出面的,若是怪罪下来,他难辞其咎。
这时,莲无开口了,“事出突然,是我的疏忽。孤雁,对你之宽限,我只有一次。”
荀孤雁欠身,说道:“谢公子不杀之恩。”
季麟暗中长长的舒了口气,感觉到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又是安静了片刻,莲无语调轻快的说道:“好了,大家不要表情这么凝重,说点别的事儿吧。”他的目光转向一旁茶几上的小瓷瓶,“这个东西实在有趣,先是短时间内便能让人的脑子无法正常的思考,产生幻觉,察觉不到身体已经出现的异状。之后毒发时,生不如死的折磨,实在是……够阴毒。”
季麟的眉头微蹙起,“我已派出人手调查研制此药的人。”
“恩,”莲无点点头,“我很想看看这货长什么模样。不知道有没有彻底有效的解药呢?若是没有,我想看看这货中毒时研制解药的样子会不会很有趣。”
季麟静默一小会儿,干巴巴的说道:“我明白了。”
莲无从长袖中探出手指,拿起小瓷瓶,把玩着,纤长的手指几乎与瓶子一样的白,就连修剪精细的指甲上都看不到一点血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瓶上栩栩如生的绿叶,那一片绿意与他袖上的一点红相映,别有一种妖异之美。
寡言的杀手第一次主动说话了:“公子,请您早些休息,您的病还未痊愈,明天一早段大夫便能赶到祯元楼,希望他能根治。”
“哎呀,”莲无一拍脑门,“说起大夫我倒想起一件事。孤雁,麻烦你把罗家的薛大夫送回老家吧,他年纪大了,脑子不大好使了,该好好休养了。”
“是。”荀孤雁应道,眼中闪过锋利如刀的光芒,在昏暗中雪亮的寒人心魄。
“哎呀哎呀,”莲无微微转过头,展开的折扇遮住嘴唇,轻声笑道:“孤雁,这个时候就不要板着张脸,房间里冷冰冰的,很难受哟。”
“是,公子。”荀孤雁应道,但语气依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莲无摇头叹气,这样的氛围实在不适合说笑,只能继续将话题转回正事上,“科举已经结束,金书血印一事,准备的如何?”
“人手选好了,金书还需斟酌。”冷漠的杀手显出一丝惭愧的神色。
莲无无所谓的摆摆手,“只要在殿试之前准备妥当便可。孤雁,我最是喜欢你这份严谨之心。”
荀孤雁稍稍低下头去,“未能尽早完成公子嘱托之事,是属下失职。”
莲无翻了个白眼,荀孤雁冷得太没趣了,时常想和他开个玩笑吧,半天没有反应,赞扬几句嘛,又自谦的过了头。
他长叹一声,荀孤雁紧接着问道:“公子有心事吗?”
莲无眼睛一亮,扇柄敲着掌心,“有啊。”
“不知属下可否为您分忧。”
“过来,快过来。”莲无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荀孤雁有意无意的瞟眼一旁的季麟,大步走向纱幔,行走间带起的风让轻薄的白纱微微飘荡开来,即将露出后面之人身影的同时,屋顶上传来极其细微的声响,仿佛一只鸟儿停憩在瓦片上。
说时迟那时快,季麟还未来得及看清荀孤雁的动作,便听头上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四周归于平静。
“小小蝼蚁。”莲无轻描淡写的说道,放下小瓷瓶,漫不经心的梳理起披散的长发,眸光流转,光华动人,一派悠然之色。
季麟出去查看,被惊动的人们也纷纷聚到事发之地,楼下人声鼎沸,传到莲无耳中,他轻轻笑着,似乎并不在意那个死去的偷窥者。
“已经断气,官府认为此人是偷窃时不慎从房顶失足坠落而死的,然后把人拖走了。”过了许久,季麟方才回来,“我简单看过,那人身上并无可证明身份的东西。”
“一直潜伏在屋顶,直到稍微有了动静才觉察到,看来此人绝非普通窃贼这么简单。”荀孤雁冷冷的说道,眼中闪现出更凌厉的光,“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