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要爬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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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万一见人没事，激动地扑上前来，罗言湛轻巧地往边上挪了一些，可怜的侍从扑了个空差点没绊倒在地。
“小万万，你的方向感实在是太差了。”罗言湛叹道。
被少爷抢了先，罗万唯有哑巴吃黄连，有什么抱怨的都不能说，谁叫人家是主子呢？
少年见这帮人终于不折腾了，撇撇嘴巴，丢下一句“别再吵闹了”便转身回屋，关门速度之快让特意留心于房内动静的人都无法窥得一二。
“新来的琴师也太过神秘了吧？”有人无奈的叹道。
那位琴师估计只有季大老板见过其真面目，其余人等只能隔着一层纱幔隐隐约约的看着个人影子，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琴师的贴身小厮照料打理，外人根本无法接触。
偏偏琴师才艺出众，每日来祯元楼一品琴艺的客人们无不好奇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无奈不管出多高的价钱，琴师一律婉拒，不见客人。
越是神秘的才艺高超之人，越是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市井间都传开了琴师的各种流言，吸引来络绎不绝的客人，想一想也许只是季大老板揽客的一种手段吧？
虽然猜想其背后不过是一种招揽生意的手段，但吸引来的人一直心痒痒的，总觉得不看到琴师的真面目会抱憾终生。
没看到琴师的模样，于是众人将心思重新放回到罗大少爷的身上。
“少爷！”罗万哭叫着冲上前去，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的瞧了个遍，就差没有当众扒了少爷的衣服看看有没有什么青肿的地方。
罗言湛推开侍从伸过来的咸猪手，“本少爷一点事都没有，小万万你太失态了。”
“可是刚才屋子里不是……”罗万瞪着翩然走来的紫衣公子，登时目瞪口呆。
这家伙同样一派优雅谦和的模样，嘴边甚至带着一抹笑意，举手投足间依然是从苍翠深山中走出来的“奇葩”，丝毫不像是众人之前想象的面目狰狞、言行粗鲁的暴力人士。
“我们不过是在玩闹，为了增加之间的情意。”罗言湛说着，自然地揽过紫衣公子的手臂，亲昵的叫道：“你说是不是啊，末璃。”
罗大公子的语气太过亲密，使得在场众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默默地互相看一眼——这增进情意的方式真……特别。
继而，知道罗大少爷与季麟关系的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那位再次惨被劈腿的人，却见这位公子爷负手望天，无动于衷。
也许，见多了，就习惯了。
众人一起感叹。
殷末璃没作声，点点头算是应了罗言湛的话。
“末璃，明天等我的口信，”罗言湛拉住殷末璃的手，不停地抚摸啊抚摸，“我要带你去见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殷末璃不置可否，“时候不早了，我累了，想休息。”
“好，好，好。”罗言湛连忙应道，扶着殷末璃回到房间，轻手轻脚的掩上房门，此时见没什么戏可看，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除了季麟、罗万之外，只余下三四名书生打扮的男子。
罗言湛赶忙挡在门前，警惕的盯着那几个人瞧，“喂，末璃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们不许打鬼主意。”
几个人觉得非常可笑，连连摇头准备离开，却听其中一人叹道：“罗大公子果然是一代风流人物，祯元楼里的绝顶情场高手，弹指一瞬间的功夫便能与陌生之人结成如此深厚的感情。”
罗言湛面目表情的看着他，“不好意思，我不是马，不用拍我的屁屁。”
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干咳几声，一时不知道怎么掩饰过这场尴尬。
“这位公子，我看你脸色不佳，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罗言湛好心的说道，“别光顾着凑热闹，弄坏了身体，过两天考试没考好，你可以以死向家乡父老乡亲谢罪了，真的。”
“是，是，该回去看书了……”那人唠叨着，趁机撤退溜走。
“言湛，你真的喜欢上殷公子了吗？”季麟酸溜溜的问道。
罗万对于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完全接受不能，他们之间的对话从左耳朵进，再从右耳朵出，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否则迟早有一天要被少爷放的一记天雷给劈死。
罗言湛微微一笑：“季麟，你最了解我的。”接着，他换做央求的语气，“你要帮我好好的照顾末璃。”
季麟斜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还没过有人在拜托别人帮忙的话中，加个霸道的‘要’字的，这是求人帮忙的语气吗？”
“哎呀，季麟，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罗言湛歪着脑袋，笑眯眯。
“滚。”季麟丢下一个字，翻了翻白眼，转身走人。
谁动了我的情书
灰头土脸的罗万慢腾腾的走在祯元楼里的某条小过道上，怀里抱着一个细长的用布包裹好的东西，边走边东张西望，如做贼一般。
瞟一眼手中的东西，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罗万感到头晕眼花，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
自打从景王府搬出来的住，少爷像是一只被关在牢笼里太久的小狗般，一朝得了自由便满地儿撒欢，撒地得意忘形、无法无天。
虽然用小狗来形容少爷非常的失礼，但这就是事实。
昨天，他心惊胆战的回到瑞王府，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一切准备，可是瑞王殿下轻描淡写的随口打了声招呼就不见了。
这是赤果果的助纣为虐啊，所以演变成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件……很白痴的事情。
罗万感觉到眼睛涩涩的发痛，抬头望着精致的房梁。
转过一处拐角，凭栏可俯瞰祯元楼的整个大厅，此时正值午饭的时候，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雅间里不时传来嬉笑的声音。
罗万看到殷末璃坐在角落里，和几个考生边说话边吃饭，他缓缓地扯掉布条，露出其中的卷轴，然后清了清嗓子，仿佛即将踏上刑场一般，有一种末日临头的错觉。
反正跟在少爷这么久了，什么丢人的事情没做过，也不差这一次。
罗万安慰着自己，却觉得世道的灰暗——曾经多么正常的一位少年，长大了，神经错乱了。
“小万万，你若是砸了场子，可以不用回家了。”恍惚间，耳边响起少爷的威胁，顿时泪流满面，却也给了他一些动力，趁着一时鼓足的勇气，罗万将手中卷轴从二楼抛下，只听“哗”的一声，卷轴展开，露出肆意而华丽的墨色。
卷轴的一端固定在栏杆上，罗言立刻抱头蹲下，尽力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不宽的画卷后面。
巨大的画卷上，白衣青年的衣袂飘扬，神采奕奕，一派仙人之姿，惊艳全场，右下角寥寥几个字，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一看便知有不俗的书法功底。
“我喜欢你……”有人大声念出，可看到接下来的名字，惊愕的望向殷末璃，“这，这……”
殷末璃默不作声，表情说不出来的古怪。
“阿璃……”正当众人为之惊讶的时候，却听荡漾的喊声飘来，一条白色的身影转着圈儿从一直藏身的小角落里跑出来，大大方方的坐在殷末璃的身边。
殷末璃往旁边挪了些，罗言湛赶紧挤过去。
“凳子这么长，又不是没有坐的地方，非要挤在一起，很舒服吗？”殷末璃没有好脸色的抱怨道。
罗言湛道：“和阿璃在一起，不管怎样都舒服。”
“阿……阿璃……”殷末璃的脸部在抽搐，这一天换一种称呼算什么事儿？
“哦……”罗言湛认真的注视着他的脸，像是发现了大秘密一般，“看来你喜欢我叫你末璃。嗯，末璃末璃，莫要分离，”说着，狼爪再次不肯放过对方细嫩洁白的手，“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殷末璃有一掌拍死罗言湛的冲动，他强忍住怒气，又往边上挪了挪。
罗言湛的眼圈儿忽然就红了，“末璃，昨天你还信誓旦旦的，今天怎么就不理人了呢？”
抬眼正好瞧见那副画卷，殷末璃找到出路：“你自己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自然是我风华绝世的画像，以及最想对你说的话，”罗言湛瞧都不瞧画卷一眼，“送给你，这样你天天都能看到我。”
一直站在旁边蠢蠢欲动的人终于插上话了，正式昨天拍罗言湛马匹的那位仁兄，“罗公子，你居然喜欢我？”
“咦，你是谁？”罗言湛转过头，茫然的看着马匹兄，接着换做打量的眼神，“身长腿短，鼻孔有毛，本大爷看得上你？”
周围人哈哈大笑，马匹兄挺不自在的嘀咕一声，连忙使劲地擦了擦鼻子，满是怨念的说道：“罗公子，你那画像上可写得明明白白。”
一番话，迟钝的罗大少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嗯？我昨天写的明明不是这么难听的名字啊？”
名字的主人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罗公子，你实在是……”
“太聪明，太明白真相了，对吧！”罗言湛哈哈大笑，“谬赞，谬赞了，愧不敢当啊！”
马匹兄连连后退几步，欲哭无泪，只觉得嘴巴里泛起的血腥味苦涩的要人命。
“话说，我觉得你看着面熟，我们……昨天是不是有见过面？”罗言湛又发话了，躲在画卷后的罗万无比同情的看着那人。
“正是，在下魏东启，有幸认识罗公子。”马匹兄回过神来，欢喜的看着罗言湛，看来罗公子的印象里至少还有自己，这样一来说不定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罗言湛抓抓脑袋，像是在苦思着什么，过了小半天终于在魏东启的殷殷期待中开口了：“原来昨天拱猪圈的那个家伙就是你啊。”
“什，什么？”这回轮到魏东启大感不解。
“诶诶诶，下次再怎么样也不能拱到猪圈里去，”罗言湛无视掉他的疑惑，说道：“几个铜板事小，但是有伤读书人的体面啊！万一你考上了状元郎，日后被人传出这般的笑话，颜面何在？”
魏东启感到嘴巴里苦涩的味道更加重了，且不说他压根就没有拱过猪圈，今天被罗大少爷这么一讲，说不定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干过这种丢人的事情。
“罗公子，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的谈一谈，请到我房中来吧。”为了防止罗言湛再说什么气死人的话，还是找个没别人的地方最保险。
“谈什么？”
“有关画像毁我名誉之事，你怎么样都得给我说清楚吧……”魏东启话一出口，恨不得扇自己这贱嘴一巴掌，他强烈的预感到之前不把罗言湛直接拖回房间，而是让他有话接下去绝对不会有好事。
罗言湛眉毛一扬，笑道：“你原本不是说想与我结识的嘛？如今这副被人修改的画像正好顺水推舟，让你我二人相识，哪有毁你名誉了？难道友情之爱会毁掉一个人的名誉？”
“啊，这……”魏东启张口结舌，若是说没那打算，他之前说的岂不又成巴结奉承的笑话？
一时间，他进退不得，跺跺脚，干着急。
“放心吧，”罗言湛拍拍他的肩膀，“我一定会找到修改画像的人，我们要好好的谢谢人家。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出发了。小万万……”
“少爷，我来了。”罗万赶忙跳到少爷身后。
“小万万，”罗言湛的爪子落在侍从的肩膀上，使劲地蹭来蹭去，“带我去裱画铺子。”
殷末璃忽然站起身，“我和你一道去！”
“美人儿，你留在这里好好念书为重。”罗言湛甚是体贴的说道，“我很想看到你高中状元，如此一来，我便是状元夫……”
他的话还没说完，罗万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拼命地往外拖。
当瑞王妃还不够，状元夫人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魏东启见主仆两人走了，脸色一沉，也转身快步离开。
裱画铺子前，罗言湛抬头看看牌匾，来来回回的走，罗万若有所思的望着四周，摸摸下巴，心里总有一丝不安的感觉。
这时，罗言湛长吟一声：“今日不揪住擅自修改画像的人……”
罗万回过神来，等着听豪言壮语，不想却是——
“明天我就带上瑞王府所有的侍卫再来一趟！”
罗万无语叹气。
罗言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