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女的专情将军文张玥不哭-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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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履行诺言1
细雨越下越大,梁君倾站在山丘之上,看着萧农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他上了马车,疾驰而去。她一手按在心口,对身边的牛肉丸子微微叹道:“丸子,你知道吗,我现在也不知道,放这人走,是对还是错。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将萧家的人控制住,胁迫他为我效命?”
丸子铜铃一般大的一双眼睛一瞪,朝她眨了眨,眸中分明有着鄙视的神色。
她啪地一下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骂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本王只是说说而已,你懂得!”
丸子晃了晃脑袋:是的,我懂。
她还是直直看着萧农消失的方向,轻声道:“魏青羽若是知道我把这人放了,不知道会不会给我安一个叛逆造反的罪名呢!”
毕竟,那可是敌国的大司马,如今放虎归山,谁能保证他不会在暗地里做些什么破坏帝国大业的事情呢?
做皇帝的,没有谁愿意在自己的身边埋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出来的火雷弹!
丸子看她皱眉头,又轻轻靠上前,用脑袋蹭了蹭她。
她回身拍了拍它,翻身骑上。
“走,回城啦!”
丸子低呜一声,白影一闪,就往城内飞奔而去。
回到东阳城,她就着手对原本皇城区域的改造,很多不符合建制的地方要改建,要将一座快被烧成废墟的皇城,修建成魏青羽的行宫,的确需要耗费太多的心神!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万分想念无尘!
天云寨最新传来的消息说,谢云已经对无尘发起了猛攻,几次霸王硬上弓差点得手,弄得无尘山大王的威严尽失。
她却由然地觉得高兴,这个伴随她许多许多年的男子,终于也有了自己的感情和幸福,他的天地里,不再只有她一个,虽然让她难免失落,但更多的,却是默默的祝福。
唯一令她觉得放心不下的,却是远在康城的梁家人,无尘已经许久没有提到他们了,不知是没有消息,还是无尘忘记了。
她看着面前线条杂乱的宫城结构图,却忍不住心猿意马地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觉得所有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事情背后都有一条暗暗的线,她隐隐感觉到了,却总是抓不住!
“报!”
门口有将士高声汇报,她神思立即清明,朗声道:“进来!”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士兵疾步奔了进来,微微有些气喘地道:“殿下,定平传来谕旨,请殿下过目。”
她突然眉头一跳,心底不知怎地,往外汩汩地冒着凉气。
那士兵低头将手谕递来,躬身等在一边。
她接过手谕,手微微开始发抖,揭了几次,才将外层的封皮揭开,拿出里面的锦布,打开一看,顿时眉头皱的更紧。
那快马传命的士兵呼吸粗重地站在一边,显然先前经过了一番劳累奔波,他低头,偷偷打量梁君倾的神色,见她看着那手谕,目光呆滞不说话了,暗暗着急起来:宫里将谕旨传出来时,可是着紧地交待过,叫他快马送达,并且立即将梁君倾的回话带回去。
等了半天,梁君倾像是完全忘记了书房里还有他存在似的,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不由得更是心急,终于鼓鼓了鼓勇气,踟蹰道:“殿下……您……您接了谕旨,可有什么话要小的带回去的?”
她转头看了看他。
一瞬间,年轻的士兵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的双眸中,晶光一闪一闪,莫不是哭了?
“你辛苦了!回报陛下,微臣奉命启程不敢有误,不日即可抵达定平!”
士兵得了回话,立即放心,躬身答道:“是!”随即转身快步退下。
她顺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书房门外的景致。
这里是燕京府衙,府内修缮得并不精致,院子里只有几棵稀稀拉拉的树木花草。门口不远处,有几棵玉兰,花苞已经开始长大泛白,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些玉兰就要开花了。
不知怎地,她忽然觉得,那玉兰的花苞,好似就是她的爱情,总是看见花苞,却总看不见花开繁盛的那一日!
魏青羽的谕旨上,话并不多,只有三句:“燕国国灭,昔日誓言,爱卿可记得?”
只这三句话,本来不足以使她立即动身前往定平。
而是那写着谕旨的锦布,并不是上乘的锦帛,用的是极为普通的丝线织就,却织得极为细密,上、下、左、右分别横织四道线丝,这才显得尤为细密!
这是锦绣坊的织造方法!
他这是在警告她,梁家人,已经在他的控制下,若是她敢违抗,就看看他会怎么对待梁家人吧!
在这异世里,她所关心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如今秀河被拿捏在魏青羽的手里,真真是捏住了她的软肋!
叫她不得不从!
罢了,那她就去刀山火海走一遭吧!
她摩挲着手中的谕旨,静默半晌,凉凉地笑了。
一手轻轻在身边椅背上敲了敲,高声唤道:“丸子!”
门外正抓着一只兔子玩得不亦乐乎的丸子立即尾巴一翘,将那只被玩得去了大半条命的兔子往院子里一扔,撒腿就往书房门口跑来。
她出了房门,看着丸子在面前像一只乖乖狗一样蹲坐下来,这才上前,抱住它粗大的前肢,将头埋在了浓密的毛发里,半晌,瓮声瓮气地道:“丸子,去找他,去东边找到他,他若是好好的,你就留在那里保护他,他若是有危险,你要将他当成我,哪怕是用命来换,也要将他好好地带回来!丸子……我要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平安回来,以后不能照顾你了!做你的主人这么久,一直没怎么照顾你,反倒是你帮了我许多。那只最近老是在府外探头探脑的母狼,虽然毛色灰暗了点,但是长得倒是漂亮,你也该找一只母狼,繁衍自己的后代了,总是跟着我,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再帮我这最后一件事,以后,就在燕回山做一只逍遥自在的狼王吧!”
丸子低低地呜咽一声,低头将脑袋凑近她面前,用下巴轻轻碰了碰她的背。
“别害怕,我不会有事的,心愿还未完成,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只是在害怕,因为我,会害了那些关心我爱护我的人,那样的话,就算我活着,也难以安心。”
“丸子,我好后悔,若是当日应了魏青羽,娘亲他们是不是就能安全地活着了?翼扬也不会有日后的苦痛!我真是个自私透顶的人啊!你也这么觉得吧?”
丸子脑袋一拱,将她甩开,看着她苍白的面色,狠狠摇了摇头,喉咙里传出几丝不耐的低吼,显然它的心里,因为这一番话,极为焦躁不安。
它作为神兽,对主人的心思浮动,隐隐有些感觉,只觉得她似乎抱了必死的决心,心底里有一股磅礴的恨意,在暗暗涌动。
就是这股恨意,让它心底不安!
梁君倾又蹭上去抱住了丸子的大腿,左摇右晃插科打诨:“丸子……丸子……我需要你啊!你就去找他嘛!好不好!好不好!”
丸子庞大的身子在她的摇晃下纹丝不动,粗重的呼吸却渐渐平息下来,这个主子,总是有办法将自己的一切情绪掩藏在嬉笑怒骂之下,它没办法,只有按照她的指示,去保护宋翼扬了!
事实上,它想不通,宋翼扬作为大将军,手握重兵,会有什么危险呢?
她又在它腿上蹭了蹭,蹭了一身的细毛,这才放开它,拍了拍它,立即淡淡地道:“去吧!别玩兔子了!”
丸子又低低嗷呜一声,吓得躲在院子墙角里的那只可怜兔子又是一哆嗦,险些突发心脏病而死。它庞大的身子立即一扭一扭地往府外奔去,不多时就消失了踪影。
她转过身,忽然看见了那只被丸子戏弄得险些丢命的兔子,正浑身颤抖地缩在墙角,见她望来,顿时吓得又往墙角缩了缩,想逃走,却无门。
与今日的她,何其相似!
她忽然心里一酸,快步上前,在那兔子逃开之前抢先捏住了它的后颈,兔子挣扎了几下,见自己挣不开,只得垂着耳朵,认命了。
她笑了笑,拎着软哒哒的兔子走到了院子后门,伸手轻轻打开了院门,后门外,是一条寂静的后街,平日里没什么人走动,街道的尽头就是一小片绿地,她将兔子放在了街道边的墙角,那兔子被吓坏了,趴在地上缩着脑袋不敢再动。
“去吧!你自由了!”
说完,再也不去想这只兔子能不能顺着那片绿地回到野外,也不去想哪知兔子和自己的相似点到底有多少,转身走进院子,随手关上了院门,走回了那即将剥夺她自由的生活!
☆、151 履行诺言2
定平,皇城。
这一日,初春的天气难得的温暖如三月,整个皇宫里的积雪已经全部不见了踪影,树木花草开始冒出翠绿的嫩芽,迎着越来越暖的春风,挥洒着生机。
上阳宫内的玉兰花已经盛开,清淡的香气,在空气里似有似无,想要抓寻,却无迹可寻,想要将之抛开,那香气却又在鼻端环绕,透骨的诱惑。
就像是那个女子,不是媚骨天成,甚至在她那时不时流露出的魅惑中,还带着尚未退去的清澈单纯,可就是这样驳杂的性格,才更让人动心。
他抛了手里的诗词书卷,听着宫外的绵绵落雨声,眯了眯眼,半晌,轻声道:“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吧?”
王传德在他身后躬身侍应,闻言立即将身子又弯了弯,斟酌着词句地答:“回陛下,从东阳到定平,快马奔驰半月即可到达,也就这几天了吧。”
魏青羽斜斜挑眉一笑,头也没回,凉凉地道:“昭阳殿收拾好了吗?”
“回陛下,早已收拾妥当。”
“记得将殿内的熏香拿掉,插上新摘的梅花和玉兰。”
她不喜欢浓郁的成品香料,只喜欢新鲜的花草。
王传德低着头轻声应了,心里却忍不住地想,陛下对中山王真的是用了心了,想他登基至今,后宫佳丽三千,有谁曾得到他这般的青眼?
只是,这样的关心,对于那个女子来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绵绵细雨中,定平城的东城门,一辆马车缓缓驶到了门前,车前车后护卫近百,人人满身风尘,却面色沉静冷峻。
中山王梁君倾,到了!
东门是王侯出入宫和帝王出行的正门,梁君倾身为藩王,奉旨进京,自然是走东门。让她意外的是,门口居然已经站着一个人,正翘首以盼地等着她,见了车架,立即上前。躬身到了车架前,问道:“小的小印子,拜见中山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马车前的随从见了这小黄门,立即转身朝马车内朗声道:“殿下,是否现在下车?”
马车内传来一声淡淡的“嗯”,那随从立即伸手将帘子打起。
一只纤细修长的小手慢慢伸了出来,那随从立即上前扶住了她,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梁君倾下了马车,一抬头,首先看了看高大巍峨的东城门,眸中暗暗含着一把火,似乎是想将那大门,狠狠地烧出一个洞来!
小黄门躬身守在一边,在他身后另一名小黄门朝梁君倾行完礼之后,则立即快步往宫内奔去报信了。
留下来的一个小黄门将脸对着大地,怒声怒气地道:“王爷,陛下已经在宣德殿等着宣见殿下,请殿下随小的入宫。”
梁君倾冷眼看着这小黄门,耳中隐隐地听到他绵长低沉的呼吸声,暗暗冷笑一声。
她身为藩王,不是第一次入宫,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小黄门来带路了?
还是个武艺高强的小黄门!
虽然内心里不屑,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恭敬奉命的样子,回身朝那随从淡淡地道:“阿年,你带护卫回王府安置,不必等我出宫了。”
阿年顿时一惊,藩王进宫觐见,按制应该提前两个月通知藩王进京,进京后,会在驿站里沐浴净身,然后才能得到陛下的接见。
而梁君倾,从得到圣旨,到今日进宫,只用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梁君倾就算着急着进宫觐见,也没道理现在就将他赶回王府。
难道她是不打算再出宫了么?
真是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阿年向来沉着冷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相信梁君倾的安排,于是淡淡地瞥了那小黄门一眼,转身带着护卫们,驾着马车转身往宫外走去。
梁君倾孤身一人,定定地站在宫门前,转过身来。
身前,她的势力在渐渐远去。
身后,狰狞的宫城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等着她的进入。
一入宫门深似海,今日一脚踏了进去,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她一手轻轻放在了不堪一握的纤腰上,那里,她的长鞭已经不在,换成了一条材质特别柔软的腰带,软绵的腰带,将她的腰身收束得细如扶柳,走起路来一摇三摆,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折,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