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羽之迹-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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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你其实也很失望吧，因为你希望来的人是明箫。”馨瑶一开口便令水敏儿觉得来者不善。
“看来馨瑶姐是不知道在我家中出事后，明箫子爵已经彻底表明态度与我划清界限。”
“所以你就让络婷暗中刺杀诺儿？”水敏儿没料到馨瑶的谈话如此犀利，脸上露出不知所云的模样。
“馨瑶姐你在开什么玩笑，风小姐，我记得不是因中毒死在皇宫里了吗？怎么——”
“敏儿啊，你跟络婷联络时的记录，已经被明箫找到了。”说罢馨瑶将一快数据盘扔到水敏儿所坐的床上，“而且知道诺儿生还的人，除了我与明箫之外，就剩下照顾她的鹭和络婷。鹭这人与你根本没有交集，所以他自然就被排出在嫌疑了。”
“等等，馨瑶姐。听你的意思，好像我成了某件事的幕后主谋了。”
“难道不是吗？”馨瑶淡淡笑道，“偷袭诺儿时所用的具有腐蚀性的光束，一看上去似乎是某种魔法。但当我看清它是如何彻底毁掉我的衣物时，我才确定是你。因为这是由空间破坏的翼术所导致的。”
水敏儿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轻轻地摆起双腿，脸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果然，他还是查出来了。但是我没想到来的人是你，馨瑶姐。”
对于水敏儿的苦笑，馨瑶并为其所动：“你知道明箫的性格，一旦说定的事便没有回旋的余地。”
“但他对我也这样，才令我感到不甘。”水敏儿从床上站了起来，“而且在这种时候，我想他更应该需要我的帮助才对。”
“听你这话，似乎是知道明箫他在准备什么。”
“所有的上层贵族都心照不宣吧，而且我大哥从来不掩饰对他的厌恶。所以当我接手水家，看到那么多机密文件时，一下子就明白他要与慕容宇辰对抗。”
“所以你打算杀掉诺儿，再提出和他联手作为条件与他重修于好？”馨瑶的语气像是遇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并不傻，馨瑶姐。我是打算以此助他一臂之力，但也只是为了打破与连城家的婚约罢了。因为即使我最后无法与他和好，我同样可以摆脱掉婚约。”水敏儿冷静地叙述着，仿佛根本不在意馨瑶的反应。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可能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明箫他不是不顾全大局之人，就算要替风璃诺报仇，也应该是在消灭慕容家以后，而且对于上层贵族，他还必须考虑贵族议会的牵制。所以最坏的情况应该是我与他在战场上对立，而不是他亲手杀掉我。”
“确实如你所说，就算你得逞，明箫也不敢把你怎样。但我就不一样了。”
“馨瑶姐，你开什么玩笑，你应该是最理解我的人。我们同样都要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傻丫头，”馨瑶也同样起身，一脸无害地朝水敏儿走去，暗中给对方不明的压迫感，“其实要嫁给石落池，是我提出的主意。”
“什么？”对于水敏儿惊讶的表情，馨瑶倒是感到十分满意。
“不然怎么会给双方提供机会，让我的婚礼变成一场宫廷政变？”水敏儿全然没有料到馨瑶竟做得出这种事来。她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她猜不透馨瑶接下来的行动。
“放心，因为我知道你没有把关于诺儿的事泄露给其他人，所以不会下重手。但明箫他们也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所以让我活下去的条件就是帮助他们？”水敏儿觉着十分滑稽，就算馨瑶现在放过自己，她又凭什么要遵守承诺。
“我没说这是在谈判，而是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馨瑶的眼神令水敏儿觉着十分不适，她顿时感到一阵晕眩。
“是。。。。。。暗示吗？但是。。。。。。这样是没用的。因为上层贵族的精神力——”
“所以说啊，”水敏儿看到馨瑶朝她露出从未所见的甜美笑容，那之中透露出其高贵优雅的气质，令水敏儿感到自己不经意间向她臣服。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一种强有力的暗示，自己的精神力完全处于对方控制之下，“我才能顺利地控制你的行动，敏儿。”
馨瑶轻轻抚摸着水敏儿的脸庞，若是在外人看来，还以为她们的感情十分要好。
“从现在起，你与你的族人保持中立，不干涉任何一方的行动。”
水敏儿不禁地点头回应，最后晕倒在自家的地毯上。馨瑶却欢心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继续说着：“因为一个月之后发生的事，自会引导你走向联合。”（下次更新：03/23）
第三十八章 重逢（1）
1．
（一个月后——帝都中央上空巨型飞艇）
（视角：韩明箫）
飞艇下方突然爆发出的魂力波，令我感到惴惴不安。于是我让影枫和诺儿先呆在房中，独自下去一探究竟。
结果在机械室里，我看见一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不过她脸上没有任何畏惧，倒像是去的十分安详。手则由人刻意合在一起放在胸口，看得出凶手对她非常重视。
但谁又会对她下毒手呢？不过是一个记忆的承载体。。。。。。
突然间，不祥的念头划过脑海，会做这种事的只有拓拔旋烙一人。也就是说他出现在飞艇上，而没有像我预想的出现在皇宫？
那么他现在所持有的身份究竟是谁？
（四十八小时前——北皇之山）
在冰雪还未彻底消融的山地上，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们整齐地列队等候，在前排的翼术师则不断对铠甲施加法术，对其加固并减轻给战士们带来的负重感。在他们面前，几台由翰钦指导组建的异次元通道器，正全速开凿一条通往战场的空间隧道。
“翰钦，长老与精英部队已经集结好，韩家在周围部下的空间封锁也在突破中。殿下他的情况如何？”此次行动的指挥官说道。
“星辰的情况你不用担心，只是这么点兵力，能够成功吗？”翰钦瞧着战士们的脸庞，显得十分担心。
“殿下与长老达成的协定，攻占皇宫。待殿下将事情解决后，我们便立刻回来。”
翰钦听后点了点头，并默默地转身朝雪松岭的方向走去。那原本的幽静之地，如今成了无数枉死之魂徘徊之所，隐隐绰绰的松林中随时飘过莫名的阴影，就连阳光都被交织相错的树冠遮掩。
他停下脚步，站在雪松岭的中央地带，前方就是那晚惨案发生之地。也是造成这些冤魂的幕后黑手们最后的归宿，只是那里还停留着一个活人。
“星辰，你的指挥官说部队都集结好了，你也该去准备了。”翰钦对站在阴影中的人说道。
不过对方没有回应，双目仍死死地注视着曾流满鲜血的土地。可不久他闭上眼，匆忙地捂住双耳，似乎当日的场景在他眼中不断回闪，而心里的良知在不断盘旋于耳边一般。
翰钦见这幅情形，犹豫片刻后说道：“星辰，你现在该把精力集中在眼前的事。”
“。。。。。。那你觉得，我这件事做对了吗？我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对我的族人吗？”
“我并不认同你的做法，”翰钦毫无忌讳地说道，“你该如何面对自己是你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涉，但请你现在对你的部下负起应尽的责任，不要辜负他们的信任。”语毕，翰钦独自沿着踩出的小径，原路返回。而北冥依旧站在原地，心里不断地回响着他说的话。
“辜负别人的信任。。。。。。”这话犹如诅咒，悄无声息地将他的心情拉入低谷。
（四十三小时前——芙伊市郊外）
正准备从传送门离开的南宫与唐之岚两人，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喊住。
“凌薇，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留在这——”
“我不想一个人被留下来！”凌薇大喊道，看上去似乎积怨已久般，“在你被关禁闭的时候，我就已经受不了了，好不容易等到你出来，你却一直忙于事务。我是想忍住，我不想再变得那么自私。但我害怕，在我一个人的时候，耳边总是回荡着那些声音。从前我可以忽略它们，因为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现在、现在。。。。。。”
南宫并没有回应，只是示意让之岚先离开。他继续注视着埋下头，欲言而止的凌薇。干涩的声音回问道：
“但现在怎么了？”
凌薇身体一颤，似乎被什么刺中要害。她在犹豫，要不要亲口把那件事告诉南宫？
“我从出来后就一直在等你说这件事，到底在凌岚之墓下面，发生了什么？”一旁的之岚想开口劝南宫别再说下去，但被他的眼神所警告。
这段沉默中，凌薇仍犹豫不决，但她还是没有察觉令她如此焦虑的原因除了愧疚之外，还有害怕。并不是怕别人将她当成异类，而是担心与保持原状的宇文相比，南宫反而会对她另眼相待。
“我，已经死了。。。。。。”她一开始吞吞吐吐，而后一股脑地将发生在陵墓之下的事情告诉南宫，就连她变得语无伦次都没有注意到。不过说完后，凌薇倒是认命般地闭上眼，静静地等待南宫的回应。
出乎她意料的是，南宫将自己抱在怀中，静静地安慰她。无言之中，凌薇依靠着他的身体，感到心变得暖暖的，似乎那一切都变得不在重要。
“不过你还是要留下来，那里太危险了！”
这种煞风景的话，令凌薇条件性地反弹起来。她推开南宫，生气地追究起来。
“喂，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我可没答应你去帝都，不过你放心，这次以后，我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
“得了吧，就你那半斤八两的样子。。。。。。不过。。。。。。”凌薇依旧不饶人的样子，只是她想去了也可能会变成负担，正在她准备放弃时，之岚却劝说道：
“凌薇，当下帝都的情形可不是闹着玩的，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所以你——”
“够了，我一定要去！”莫名燃起的怒火令她冲动地跑进传送门，直接把南宫和唐之岚甩在身后。剩下两人无奈对视之后，之岚便先行离开。但南宫脸上划过一丝忧郁，似乎预感到最坏的情况。
（三十六小时前）
（帝都——韩府内）
破晓之际的朝阳，并没有扫去大地的阴霾。虽然帝都上下在为即将举行的上等贵族婚礼而准备，但当事人之一的馨瑶，却被一团黑雾缠身，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明箫则背对着她，把目光投向帝都中央的浮岛。他不断思考昨日与其他贵族商定的计划，看是否有改进或调整的地方。不过来自床边的咳嗽声使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他只得转过身去，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
“‘万蛛之诅’的毒性大概很快就会散去，过会儿你得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了。”
“唉，什么时候。。。。。。我们姐弟俩之间说话，变得这么生硬了。”床榻上的人轻声说道。
“应该是从那年开始吧。”明箫若有所思地说道，却似乎并不奇怪馨瑶的问题。
“是啊。。。。。。自从那一年以后。。。。。。倒是你今日怎么又有耐心呆在我这里了？往日你应该极力避免与我见面才对。”
“因为也只有在虚弱中的你，我才能看见从前的影子。那个还没有记起一切，只是单纯作为我姐姐的人。”
馨瑶听后摇了摇头，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情：“你的话，真是让人猜不透。”
“不用多虑，我只是另外还想知道你的想法。”这句话引起了馨瑶的好奇，“你究竟对星辰，是爱，还是恨？”
馨瑶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浅浅的睡眠中，似乎只有那里才能找到答案。
“我自己也分不清，但我想应该还爱着他吧，不然我没法解释我当时为何要将他所中的‘万蛛之诅’转移到我身上。”
“那你提议以自己为诱饵，引慕容宇辰入局的事呢？还有配合我将他困在北皇之山的事，那也是出于爱吗？”明箫继续问道。
“说了，我不清楚，大概时间过得太久，连我也不太相信自己了。”馨瑶闭上眼，倦意与刺骨的寒冷再度袭来，“感情这东西，不是靠只言片语就能解释的。”
明箫本想再说些，但意向式的电子屏幕突然跳出来，一封经过秘密路径送来的邮件令他惊异万分，里面的内容更让他坐立不安。
无言中，他离开了馨瑶的房间，经由韩府中的传送器来到帝都城西的郊区。在一处隐秘的荒野边缘，明箫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眼前的少女。
“诺儿，你这是——”
诺儿只是无力地做出打住的动作，本是清澈的眸子由怒意，或者说是绝望占据。
“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明箫接过诺儿手中的信件，脸色刷地变白。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瞪向在不远处的影枫。
“跟他没有关系，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但是，看你的表情，那应该是真的了？”诺儿苦笑着把脸瞥向一边，似乎不愿看着明箫，她的声音颤抖着，本是甜美的嗓音显得沙哑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要等到那个时候，亲手看见我——”
“不是的！”明箫大吼道，并拉住诺儿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