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羽之迹-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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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明箫身后的诺儿听见这话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其后，她便来到北冥的面前，那双美丽的眸子含泪向明箫看了眼后，带着离别一起，视死如归地闭上双目眼，等待终结的到来。
她听到北冥拾起“魄银之曦”的声音，也听见他朝自己步步走来的脚步声。
宛若迎接她的死神般，令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到。
可当他与自己插肩而过时，困惑顿时充满她的心。但她出于对死的恐惧，不敢睁眼看发生了什么。
最后，诺儿听见了一个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的声音。
她转头看去时，意外与惊慌令她愣在原地。诺儿有种哭喊的冲动，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道不出他的名字来。
因为在她无法相信，北冥手中的“魄银之曦”竟插在了明箫的胸口上。
（明天上午更新本书的最后一个章节，晚上则会更新“落幕”部分和一个特别篇）
第五十二章 最后的谎言（3）
3．
“魄银之曦”从明箫的体内拔出，但奇怪的是无论是剑身还是明箫的身体都没有血的痕迹。道道金色的光纹由上至下地包围住明箫，宛若圣光般。
“谢了，星辰。”明箫轻声对北冥说道，但对方把脸撇到一边，不愿看向他。
明箫像见到什么趣事般，粲然一笑。不过当他的目光与诺儿相遇时，这样的笑容却显得十分悲伤。
诺儿难以置信地盯着明箫，随后她摇了摇头，像是不愿承认眼前发生的事。这时明箫走到面前，脸上神情稍显黯淡。
“对不起，关于之前的承诺，我还是没有对你说实话。”
诺儿没有回应，无奈地闭上眼，面对如此变故的她已经累的不想再听任何东西。可她最后还是下意识地问道：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因为这是我最终找到的答案。”明箫无奈地笑了笑，“这是为了让你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但你只是守护者，你这样做根本——”
“没用是吗？但最初的守护者，也是圣女用自己的一部分所创造的，换言之，我就是唯一可以替代你的人。”
“骗人。。。。。。”诺儿的声音小的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我母亲死前交给你的盒子里记载的，这是为以防万一，守护者可以利用圣女的心之血成为替代品。”
“心之血？”她抬起头，困惑地看着明箫。
“恩。。。。。。还记得慕容宇辰邀请你去皇宫居住时，我让远桓用翼术令你的时间停止的事吗？”
诺儿点点头，突然她睁大眼睛，顿时明白过来。
“也就是说，那次你不仅是让我暂时隐蔽，更是为了取得我的‘心之血’？”
诺儿见明箫用点头作为回答，如顿悟般闭上眼。
“那么你一开始就知道就不打算让我知道，还让我一直以为自己。。。。。。骗子、你这个大骗子。那为什么还说以后会和我在一起？”诺儿质问道，但语气中却没有包含责备，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悔意与无奈。
“我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希望可以找到没有任何牺牲的方法。但我还是太天真了，到后面才明白‘新生’的含义。”
“什么？”
“上次在梦界里，也就是我暴露身份的那次，你不是听见我说‘即使仪式完成，这个世界也免不了走向毁灭’吗？”明箫见诺儿回想起来，继续说道，“换言之，你的牺牲根本没有必要，因为是这个世界旧能量消耗殆尽，必须用其它能量才能使其延续。”
听到这句话，诺儿霎时联想到过去明箫的种种言行，一个猜想在她的脑海中形成。
“那么。。。。。。所谓的‘新能量’，就是来自另一个时间维度的。。。。。。你？”
“没错，所以这便是我寻找的答案。”明箫的回答让诺儿陷入莫名的绝望中，以至于她无法对出任何回应。一瞬间，她明白刚才明箫送自己离开的真正原因。
而地面的再次震动，提醒着明箫时间所剩无几，于是他最后微笑着向诺儿说道。
“今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随后，他便大无畏地朝那道绿光走去。刹那间，诺儿喊出明箫的名字，并向他跑去。
就在诺儿抱住明箫时，对方的身体突然化为空气般虚幻，竟使得她穿过了明箫的身体。
原本她希望抱住的胸膛，如今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在她身后的明箫也停下脚步，看着诺儿落寞的身影，眼睛不自觉地酸痛起来，视线也变得模糊。
这算是他许久以来，再次真正暴露出自己的脆弱吧。
“。。。。。。我会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因为，”诺儿没有回过头，只是含泪望向那道绿光，“这是我们俩的约定。”
明箫听后释然一笑，随后他的身体如鹅毛般轻盈，缓缓升入空中，朝绿光的方向飘去。
当诺儿目睹他的背影消失在前方后，翠绿色光束霎时收拢，在产生巨大的能量波后转瞬消失。地面再度剧烈地摇晃起来，她发现附近已经由波涛汹涌的海水包围。
诺儿往北冥的方向走去，却看见他坐在布满裂痕的地面上，静静地看着馨瑶的遗体。
“。。。。。。北冥，我们快走吧。”
但北冥摇了摇头：
“我已经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而且这个世上已没什么让我可以牵挂了。”
“可是——”
“我和她说好了，会一直陪着她。”
面对北冥干脆的话语，诺儿只是无奈地闭眼上。
“那么。。。。。。永别了。”
两人最后如友人般对视后，白光笼罩在诺儿的身上，带着她如星辰般向西方离去。
“终于只剩我们俩了。”北冥抱起馨瑶，看向不断朝他们靠近的海水。此刻原先绿光的所在处突然飘散出无数的光点，血色的云层也终于裂开，让久违的阳光落下。
北冥认出那是翼灵的魂魄，它们似乎在追随那些光，升向天际。
在其中，一颗蓝色的魂魄使他感到诧异，但他随即使用魂术，将那颗灵魂召唤到自己身旁。
他复杂地朝这东西看了眼后，将它放置在了自己的体内。口中还细细念道：
“这样我们俩就扯平了。”
“轰”的一声，北冥所在的地面陷入激流之中。从上空看去，那地方已经成了凶猛海水的领地，而那曾经屹立几百年的雄伟宫殿的废墟，也在波涛声中卷入其中，如这座辉煌一时的城市，沉入大海。
几日之后，凌薇终于从昏迷中苏醒。当她睁开眼时，房中正落下朝日的光辉，这样的祥和场景一时令她无法适应。
“结束了吗？”
她的声音令在一旁小憩的宇文醒了过来，他见凌薇醒来后不禁喜形于色，一言不发地上去抱住她。
“。。。。。。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抱歉，我、我会控制的。”宇文虽这样说，但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凌薇见他情绪仍十分激动，索性就这样靠在他的怀抱里，而脑海中不断回闪这一段时光中的一切。
“对了，其他人呢？”
“上官、君离和逸纤都没事，而且昨天就醒了。”
凌薇听后感到一阵安心，但她想起似乎少了什么。片刻的沉默后，她才记起其他事来。
“那么明箫他们呢？星辰他，被成功救出来了吗？”
“。。。。。。他们。。。。。。”宇文怕凌薇会因接下来的消息过度悲伤，于是很隐晦地告诉她，但凌薇还是猜了出来。
她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来他们三个，都已经不在了。”
往事再度浮现在眼前，鬼束、南宫、月茗、馨瑶、明箫、北冥还有其他离去之人的模样在脑海中不断闪放。让她的心情十分沉重。
“呐，宇文，你说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听到这番话，宇文并没有多言，只是淡淡说道：
“只要他们无愧于自己。”
“。。。。。。也是呢，只要无愧于自己。。。。。。对了，诺儿呢？”凌薇把话题转移开。
“哦，她在昨天就和韩家的人一起去亚特兰提斯了，我想现在应该已经和等待他们的人相遇了。”
“是嘛。。。。。。”凌薇轻声说道后，又因疲倦而渐渐进入梦乡。
而她刚才所问之人，正在亚特兰提斯部队的飞行艇上，从高空看向曾经是帝都所在的海域。
风吹散了她的发丝，不过依旧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面对那曾是翼界中心的地方，回忆也不断涌现出来。不过她仅仅是在怀念，而并没有过度悲伤。随后，她的目光看向青空之下的远方，那里似乎是和他最初遇见的地方。由此心中顿时萌发出一个想法。
“郎溪？”
“小姐。”郎溪毕恭毕敬地出现在她的身后。
“帮我收拾下那辆马车吧。”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诺儿宛然一笑，将答案告诉了他：“当然是遵守和他的约定。”
同时在飞艇下方，也就是原帝都新形成的海沙滩上，一个人影被海浪送到岸边。大约过了一会儿，这人从昏迷中醒来，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眯起眼看向周围。
最后他望向苍穹，恰好捕捉到了那宛如蜉蝣的飞艇。
（归宿篇完）（晚上更新最后部分）
落幕。在世界的中点
七年后
原帝都废墟沿海（视角：风璃诺）
橙色的光景从那似燃尽生命之力的火球身上洒散在平静的海面上。但在这片新生的海洋中，几处钢筋的残片，孤寂地，无力地从海水中露出腐败的上身来。
待我来到距这海域最近的崖上时，才看清它们是曾经皇宫尖顶的一部分。视线顺着海岸边的陡壁展开，徐徐地，远处的柏油路、铁轨、轻轨都被拦腰斩断。现今，它们成为了森林的一部分。大自然以它难以察觉的力量，悄悄地把这延续了千年的文明吞噬入腹。
仿佛那日造成的伤害也被自然治愈，在这短短几年之间。。。
突然间，我想起那次，你向我倾诉你对这个世界的困惑与不满。
你说，我们只是那个神为延续自己存在，妄图获得永生的工具。
但，真的是这样吗？
在当熟悉那所谓的“宿命”时，我有过不甘，有过怨恨。但在我选择接受这样的命运后，是你最后改变了它。让我继续有机会以风璃诺的身份，以风璃诺拥有的记忆，把这一切延续下去。
记忆中的海风，带着特有的腥味拂面吹来。它们成了一种符号，在试图让我回忆起那日所付出的代价，我们所有人付出的代价。
自你离开后，韩家在你先前的指意下，并入了亚特兰提斯。而其他的上等贵族，或继续维持住他们的权力，亦或衰落。
那时，整个翼界犹如大病初愈般脆弱不堪，建立起的短暂联盟在拓拔旋烙死后自然分崩离析，各族的宗教势力也渐渐再度崛起。
幸好影枫、远桓、赫楠还有宇文同议会签订了条约。暂时稳定住局面。加上火、月两族和亚特兰提斯方面也宣称保持当前政体的大前提。所以我想未来或许不会那么糟糕。而且，我认为他们也找到了各自想要的生活。
君离依旧辅佐着赫楠，逸纤和上官还是老样子。不过凌薇她。。。。。。我猜她最后没有任何后悔。虽然她嫁给了“意料之外的人”，但确实度过了幸福的时光，而且还有了个可爱的女儿。几年前我去看望她时，她对我说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即便对当初的选择没有后悔，可她心里对宇文和她的孩子感到愧疚。所以她在最后的时间里，用尽全心照顾她那短暂的家庭，希望能减少她的遗憾。
我无法判断她这样的做法是对是错，但想此刻在冥界的她，作为灵人的她或许能找到真正的答案。但当几番轮回后，无论是友人、恋人、家人，甚至是敌人，一切因果终会归零吧。
你说对吗？明箫。。。。。。
这些年，我独自一人走了很多地方，遇见很多人，很多事。自己也渐渐明白，即便我们是神的工具，可仍有无数的可能性：我们可以自己选择。就算结局被因果注定，我们也经历了只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旅途。
而我，此生作为风璃诺的我，会遵守与你的约定：继续活下去。
若我孤独一生，也不会后悔。因为你出现过我的生命中，是我最爱的人。就算我们在未来改变了容貌，就算是另一种身份，甚至在不同的时空里。我的心意一定会永远存在于时间的历史中。我等你，等我们下一次的重逢。
同时
翼神界
在蓝紫渐变的苍穹中，闪耀着银光的树冠继续悠然地摇曳无数的枝干，一些略微黯淡的叶片经受不住这番颤动而无奈飘下；另一些新生的叶芽在似受到鼓舞般，渐渐在枝干中伸展开身躯，代替了之前的下落者。
而树下，湖的水面将神树的银光分解为渐变的虹光，不断地，缓慢地改变自身的色彩。在湖的东面不远处，数十块被铁链缠绕的巨石死寂地呆在这幽秘之境的阴影中，好似被所有人遗弃的物件，不知在那里存在了千年还是万年的岁月。
若仔细一看，在石群的最外侧，有块巨石的锁链上附着的锈迹明显少于其它的链条。
光线在刹那间掠过这片黑暗中，隐约之间，出现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