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羽之迹-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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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茗、月汐。。。这次是跟慕月汐有关吗?”
不过更让北冥诧异的还是那一道光,在长远古道的深渊之孔中根本不会有光的存在。深渊之孔本身就是将进入者的五感全部剥夺的结界。如果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已经设阵者的线索是无法离开的。
可为何。。。。。。
北冥警惕地靠近那道光,最后发现那是一道露出缝隙的石门。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它,发现里面是一个拱形的厅室。可是墙上全部画满了早已褪色的壁画,唯一清楚可见的就是一颗被涂上金色的大树。周围有两个一白一黑的人影。
而四面徒壁,全部是一些漂浮在一根根低矮石柱上的白色纸片。
北冥略微疑惑地来到右侧的一个柱子前,轻轻取下那片纸。待拿到眼前时,纸所发出的白光瞬间消失,留下的只有被岁月爬满的枯黄痕迹。
霎时,周围的光线突然变得黯淡,令北冥以为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结果在他警惕观察四周时,手上拿着的纸片的远古文字则焕发出纯净的光斑,那些字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个个飞离了枯纸,最后静静靠在了嶙峋的壁岩上。从下仰视,像是一篇残缺的文章。
“这是——”
北冥灵光一现,把其它的纸张从石柱上取下来。
结果与他预想的一样,所有的文字都纷纷在这个拱形的大厅里慢慢漂浮,并且改变了自己的位置与形态。
最后,一排排整齐的荧光文字出现在了古老的大厅上。
“是拓拔家的密文。”北冥想起儿时被母亲和大哥教过的文字,起初觉得只是用来学习魂术和拓拔家的秘法,没料到还能在这里起作用。
不过更令北冥吃惊的还在这行行文字的内容。
“‘翼眼界闪’和‘鸿影落尘’,这些不是‘魄银之曦’失传的第四式和第五式吗?怎么会。。。。。。”
一道闪电般的光芒猛地闪过,刺痛了北冥的双眸。他捂住眼中,试图减轻这突如其来的剧痛。不过就在闭眼之时,那片漆黑的世界里,居然浮现了那些记录第四式和第五式的招式,这——
“砰”,一个东西似乎落在了北冥的前面。他缓缓睁开有些通红的眼睛,发现周围恢复了原状,不过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却多了一本深红之术。
那本深红之书看上去对人有种致命的诱惑,令北冥不禁伸手拾起。在他翻开书的第一页时。里面的内容让他的大脑感到剧烈的颤动,像是有什么禁锢在深处的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神的死亡。。。”
“翼神的祭祀。。。”
“。。。执行者与。。。守护者。。。”
“圣女之血。。。最后。。。终焉”
“啊!”北冥捂住撕裂般剧痛的头,半跪在了地上。这些话,好像许久以前就被谁刻在自己的脑海中,不过到底是谁?
“喂,你说这次,我们会成功吗?”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絮绕。一刹那,痛苦消散,剩下的是一种不由而生的空寂之感。
待到第一束光线进入北冥紫色的瞳孔时,灰茫茫的一片便催压而来。风狠狠地扇在北冥的脸上,就连空气都让人感到沉重。
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白衣少女正站在一个碑前,而另一边是一位隐藏在黑袍中的神秘人。
“这一次必须要成功,否则——”
图像就此中断,随着眼前混乱的波纹,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到底是什么了?”北冥摇了摇头,自从千儿那次事件后,总是有一些莫名的景象出现。而且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
不过北冥迅速冷静下来,因为察觉自己再度进入了“深渊之孔”中。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手中多了一本深红之书。
他深深呼吸,闭上眼又一次踏上了在黑暗中前行的道路。但是没过多久,眼前的黑暗变成微红。那种久违的熟悉感终于随出口飘进的曦风覆盖在北冥的心头。
当紫色的眼睛再度睁开的一刻,他以伫立在一个山头,逆着爽朗的北风将其黑色的短发吹起。环顾远处连绵不绝的白色山峦后,把目光紧紧锁定了山下的那一片繁华之地。
“终于回来了,北皇之山。”
(同时)
(寒川郊外村庄)
“还有生还者吗?”南宫重重的眼圈几近把他整个身体压倒。昨日当他们来到这个村庄时,已经是一片火海,到现在只留下一片焦土。
“没有,”上官摇了摇头,“出了我们之前遇到的几名刚好回来的镇民外,没有其他幸存者了。”上官的语气也分外沉重,一个多月前霍斯铭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谁知道为什么连这样一个小镇都会遭遇这样的事。
凌薇和逸纤则是试图跟情绪有些失控的镇民进行交谈来获取信息。不过两人见这几个人情绪低沉,根本不愿透露任何事。
“学院方面说,附近城区的议会护卫和军队马上就到了。”翰钦关掉通信器后对南宫报告道。
“嗯,好的。不过,有谁看见君离、月汐和鬼束了?”
就在南宫提出疑问的同时,君离和鬼束正站在一个还保留着屋子形状的废墟外。
“纱羽,你还记得我们三个小时候的事吗?”君离淡淡而道,声音却如北风般悲凉。
面对君离的问题,鬼束只是以点头回应。
“没想到,我们再一次回来,寒川,居然变成这样。”君离的乌丝冷酷地摇曳,与鬼束的长发一起飘动。两人正好穿着一黑一白的毛衣,与周围荒凉的景致相互照应。
“你也许早该想到了。”鬼束这时用冰一样温度的口吻说道,“冥族的长老把这块起源之地保留下来,到我们离开时还像远古时期那样。”
“是啊,我族的起源之地,”君离用手拉紧了下自己的衣领,“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你有亲人在这里?”鬼束继续冷眼锁定这一切。
回答的只是君离轻轻地摇头。
“好了,我们快点回去吧,上官他们一定都在找我们了。”月汐这时脸上挂着大无畏的神情,用平常的语气对两个人说道。
“你没事吗?”君离分明看到她脸上的两道印迹。
“当时跟那些镇民来找的时候不是都说了吗?这户人家早就搬走了。”月汐的笑容反而让在场的两人瞧出一阵无奈的意味。这里是她的家人吗?
一个不吉利的叫声在她们三人的上空响起,三人抬头,一只漆黑的乌鸦正随着冷风的方向,幸灾乐祸地逃的另一个寒川去。
只有那一直流淌的小溪,依旧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第二十三章 北皇之山(2)
2.
(当天黄昏)
(北皇之山——城中要塞)
“恭迎殿下归来!”一身黑色正装的北冥,面对许多资历比他年长许多的长辈这样称呼他还是略显为难。不过好在他迅速反应过来,用谦敬但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说道:
“各位长老和将军请坐。”说罢,要塞大厅的魔之木门被关上,金黄色沉稳的色调宣示着会议的开始。
“自我离开北皇之山已有三年之久,各位就请先向我简单说一下近年来北部的情况吧。”北冥把并拢搭在小腹上,用眼神示意离他最近的慕佩鸣带一个头。
“启禀殿下,这三年来北部的经济和地下势力依旧处于我们的控制,同时我们利用帝都前些日子的混乱,成功把一些慕容家企业的份额纳入。”
慕老话音刚落,一边的一个红发中年人接着说道:“还有军队方面,我们的普通军队数量已经能与单个上等贵族匹敌,而散步在翼界的暗部则在各大城市都建有隐蔽的联络点,最近正在向帝都至北部这片地区进行调整。”
“不过最近后备资源的采集由于交通瘫痪有些吃紧,还有就是北方地区有近六成是属于水家的管辖,而跟我们合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一个戴着黑色镜框的青年人报告道。
“最要紧的是我们的情报网由于之前的信息瘫痪,面对慕容家的信息攻击的防御能力低,被发现的风险很大,再者。。。”由另外一个青年开启的话就这样打断了,北冥发现所有人的脸上有种犹豫。
“有事的话请直说,这位叫。。。”
“在下翔荇,殿下。”
“翔荇,你说的‘再者’指什么?”被北冥深邃坚毅的目光看着,翔荇有种压迫感。
“是。。。殿下您的身份被慕容家发现的几率很大,所以我们的行动和会议内容被盗取的可能性也极高,而且这样在您身边的暗部也更容易暴露。”
“还有呢?”北冥把手放到会议桌上,用双肘抵住桌面,十指交叉地放在鼻翼下,对刚才的话进行着思考。
“虽然我们现在有韩家、宁家、石家,以及南宫和上官家的支持。但是势力的范围依然处于劣势,剩下的上层贵族中有以慕容家为首的四大贵族联盟和三十六个下级贵族中的十五个家族的支持。水府家与连城家结盟,但是因为有翼兰学院的支持,背后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剩下的两个贵族也是一样,所以现在要做的是加紧势力的扩大。”慕佩鸣把当下最不容乐观的形势告诉北冥。
毕竟他们无法像其他贵族能够明目张胆地行事,什么都要以隐蔽为主。
“那么我们有多少下级贵族的支持?”北冥问道。
“加上北方的三个家族、一共也才四个。”翔荇翻阅手中的符文资料,“就算加上韩、石和宁家,只有十一家。”
“。。。各个种族组长那里呢?”北冥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有些吃惊。因为在拓拔帝王建立这个大统一的国家后,以种族宗教力量的古老势力被打压下去,虽然不能被小看也大不如前,再说当初令他们没落的是拓拔家,怎么可能会同意支持自己。
“殿下,各族族长那里恐怕不是一个可行之策。”最靠近北冥右侧的长袍老者说道。
“可上官家也是火族势力中祭司势力的代表,我们可以取得他们的支持为什么就不去尝试与其他种族势力进行交涉。”
“殿下,上官家之所以同意是由于我们北皇之山一直在给他们提供支持,并且控制了霍都的经济命脉才能以让上官堂云答应合作。至于种族势力的其它部分我们还没有办法深入下去。”慕佩鸣分析到,而且一旦与种族势力达成关系,将来就算推翻慕容家,势力划分和控制很无法处理。
“慕老,现在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一万年了,就算种族主义再怎么不满,也不会像最初那样抵制。加上如今有七个起源之地被毁城,面对慕容家调查的低效率,在种族主义中心地区的人民早就满腹牢骚。而且当今权利还是有大部分在平民议会手上,对贵族间的斗争,他们都历来奉行只要不危急百姓就不轻易插手。”
“所以殿下您选择只是发动贵族间小规模的政变,而不对现在的体制做出改变?”慕佩鸣作为老一辈人,自然对曾经掌权贵族权利的丢失表示不满。
“慕老,如今时代已经改变。就算是拓拔家也必须顺应这种改变才行,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我们执意恢复五百年前的世界,首先就会收到来自翼界大部分基层力量的反对。这样别说是推翻慕容家复仇,连我们能否抗住平民议会的全力攻击都很难说。”
“我们也同意殿下的想法,”一些青年干部倒是对贵族阶层重新全面掌权的做法持怀疑态度。
接下来,老一辈势力和新一辈势力的交锋辩论就激烈开始了,北冥面对这样的争论始终保持着沉默。不过他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分歧无法解决的话,恐怕以后很难统一行动。
于是,他转而把目光悄悄看向左边的慕佩鸣,因为在老一辈中最有权威的就是他。若是他能改变看法,那么至少可以控制大部分老一辈的言论和想法。
“这个问题我们先暂时放一放,还是接着讨论下军队部署方面的情况,各位觉得如何?”
慕佩鸣看着北冥这样的调停,多少对北冥能掌管好北皇之山的力量还是有了更多的信心,只是他接下来就听到了北冥的密音:
“慕老,麻烦今晚在过去大哥所居住的房间中详谈一些事情。”
当天夜里,北冥离开自己的房间。迎着山中的寒风朝着要塞最中心的一个屋子走去。一路上,如妖精粉末的白色雪花在远古北方盛夏的空中不断飞舞。在北冥的记忆里,北皇之山的要塞始终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即使是夏季,这里还是如初冬一般寒意四起。实在想不出先祖所传承下来的火之图腾是怎么保留下来的。
眼见四周已略有变化的布局和房屋,北冥的脚步变得缓慢,那冷毅的脸在微弱的月光下闪过点点的感怀之情。
黑色,成了他的标志,身上的黑色呢绒大衣令北冥若漫长的黑夜般,孤单却又神秘。一条灰色的长裤像是一段黑与白的过渡,将他与浅浅的白连接在一起,如天与地的交界。
在他沿着一面由白色巨石铸成的墙,用那双在过去三年饱受磨练的手掌轻轻触碰着它。突然,一些白色的痕迹在夜的彩色里显得格格不入。
待到北冥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一条条高低不等的线。
噗哧一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