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羽之迹-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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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震惊凝重，但又无奈疲惫。
水流的声音徐徐增大，听上去快要把所有的一切吞噬。
“谢谢你的回答。”许久，明箫似送了一口气般。
“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因为，有可能在慕容宇辰带领所有贵族到达寒川后，我们就没有任何退路了。再者。。。为了知道我的梦想会不会实现，还有我的承诺。。。能否坚守下去。”明箫随即化为一道阴影，如被狂风吹散，在北冥的眼前消失。
“。。。可是我和明箫只想在这一切结束之后远离这一切。”这句话从远方的天空传来，一刹那，他像是理解到了明箫的用意。
“难道到最后，我还是会孤身一人吗？哈哈。”一阵自嘲后，北冥向着准备调查的地方走去。
不过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明箫在一阵风带过后现身。他望着北冥远离的方向，用手划出一道水镜。
微微涟漪之下，水镜里面映照出一幅夕阳的景象，在风寒凛冽的岩壁上坐着一大一小的少年。
“大哥，我说你不累吗？而且这些真的是你追求的吗？”
“小箫，这是。。。我的宿命。”韩炎曦仰天一叹，本应清澈的眼睛却早以包含了太多尘世的伤痛。
而当明箫作为“局外人”再见这一幕的时候，只是悄声说道：“笨蛋。”
之后他把视线看向正面下方的瀑布处，在那不久前悄然形成的水之帷幕旁站着一灰一白的清秀身影。
“诺儿，你跟我找了这么久了，还是去别处看看吧。”馨瑶倒似游乐样地仰望面前的壮景。
“。。。馨瑶姐，我其实想问你一个事。”诺儿抿了抿微瑟的双唇，双色的眼睛正式地看向了馨瑶。
“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能感觉到您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所以在我心里也把你看作我的姐姐一般。但我也感到您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诺儿的话激起了馨瑶的注意，她转过头，友好地笑了笑。
“诺儿怎么说起这么奇怪的话？”馨瑶的声音很平淡，只是眼神略微伤感地看着瀑布的流水。
“这不是奇怪的话，”诺儿正言到，“我一直有种感觉，感觉馨瑶姐似乎是一个旁观者，在尽力用冷眼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所以呢？”馨瑶没有介意诺儿的话，反而更提起脚步来到她的面前。美丽的面容在诺儿面前尽显高贵之感。但是在金色水流的映出下，变得如幻般让人琢磨不透。
“所以你可以对任何人，做任何事。”诺儿感觉到一丝紧张，前所未有的紧张。
馨瑶水灵的秋水一动，近看就似一个调皮的小孩，嘴边挂上了开心的笑容，或者是玩味的笑容，不过那里面的苦涩，诺儿还是看了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评价我，不过诺儿。我猜是明箫对你提起什么了吧？”
诺儿点点头，并不否认：“他告诉我不必把所有事向你倾诉，我当时只认为他是随口提起。但是在刚才，我看到您在调侃明箫时，眼中流露的除了友善，还有。。。冷意。”
馨瑶听到这里，转过身继续面对那道瑰丽的瀑布。
“你是想让我不要在格里诺城发生的事上责怪他？”
“不，我是想让您不要伤害他。”诺儿正言道，来到馨瑶的面前，“不然，我会用一切方法保护他的。”
馨瑶却开怀地一笑，那一刻，她笑的如昙花般艳丽美艳。只是在诺儿眼里，那笑容给她不好的预感。笑声停止，时间似凝固般僵在那里。
“诺儿，我感谢你守护明箫的想法，这样我也放心了。至于你怎样看我，我不介意，只是想要说清一下。”馨瑶凑到诺儿的耳边，声音不再如平日里轻盈，“我不会害明箫，不过之所以我会那样看他，因为我们彼此都恨过对方。”
“恨？”诺儿睁大眼睛。
馨瑶叹了一口气，无意地把目光朝着地面：“那件事说来话长。不过现在我们都明白这样做是毫无意义，而且。。。他是我在世间最后的亲人了。”
她又转过头，看向天际银河般的瀑布：“诺儿，有时你无法理解的行为，却是那个人守护别人的一种方式。”
诺儿听到这里后，只是露出犹豫的神色，但她握紧双手，对馨瑶说了出来：
“那些都是借口，馨瑶姐。”
馨瑶听到后有些吃惊地回头看去，但即刻恢复镇定：“诺儿，你还小，不懂。。。”
“不！那跟时间无关。。。”诺儿喊道。
她接下来的话却被一下子加剧的哗哗流水声淹没，从远处几乎听不见。可是馨瑶自然地流露出震惊的样子。刹那，困惑充满了她美丽的双眸。
下一个瞬间，诺儿感到地面的岩石微微颤动起来。不久，北冥、明箫和影枫就赶来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影枫说道。
“刚才是。。。”诺儿看向明箫。
“哦，是我们刚才把没有正常运作的门修复了。”
“真的吗？”馨瑶还是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北冥。
“没事了，”北冥直接来到了她的面前，“是因为我使用的咒术不当，导致‘控’之门失去牵制力而开启，现在不会了。”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金色瀑布猛地闪烁起耀眼的金光。众人转身，惊讶地发现那瀑布竟变成了一道散发着神圣之光的漩涡。
“明箫，那是。。。”
“梦貘之岳。”明箫眯起眸子，像是在思索什么。
“我们要进去，它应该会向我们昭示什么。”听完明箫的话，北冥毫不犹豫地回答：“那事不宜迟，走吧。”说完就只身消失在了那漩涡中。
影枫和馨瑶对视一番后也先后进入。
“走吧，诺儿。。。”明箫刚转身准备带诺儿一起进去时，他猛地发现她像虚脱样地瘫坐在嶙峋的地面上，像是经历什么斗争后试图缓解压在心中疲惫的样子。
第二十四章 逝水留殇（3）
3．
在明箫牵着诺儿的手穿过金色漩涡时，五个人同时面对一片宁静的夜阑。深蓝色的苍穹被星辰布满，地面上只用微微的灯火，代替了一般城镇的喧嚣。看上去还保留着原始的风貌。
微凉的风铺面袭来，淡淡的寒意把所有人包围。远方传来溪流的呼噜声，配合着夜风的节奏。北冥踩在柔软的泥土上，目光如鹰般四处打量着。
“明箫，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影枫悄声地问道。
“哦，在漩涡里多花了些时间调查出现‘梦貘之岳’的原因。”明箫随口敷衍道，并用鼓励的眼神对视到脸色依旧有些发白的诺儿。
“星辰，你准备去哪儿？”馨瑶的话引起了三人的注意，他们看到北冥犹如被线牵引，朝着一处灯火通明的民居走去。
四人急忙跟上去，当北冥停驻在那户住宅的窗边时，影枫上前拍到他的肩旁：“喂，你这是干嘛？”
“嘘。”北冥比划出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即听到从房中传来隐秘的谈话声。
“你说长老们会不会这么不留情面，我们的孩子。。。。。。”这是一个少妇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找上月茗和月汐，但是我会尽力保护她们的。”烛火的光辉把一个男性的轮廓打映在窗上，低头的动作能猜想到是十分无奈。
“月茗、月汐。。。。。。”北冥碎碎念到。
“这就是出现在你梦境中的事吗？”明箫问道。
“嗯，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看到一些画面，听到一些关于月茗、月汐的信息。”北冥看向明箫，希望了解梦界的他能够给他一个解释，但是明箫也作出个不知晓的动作。
“你们看——”馨瑶瞪大眼睛，直盯着前方。
其他人转过头，面前的景象一下子就变成了无数的火光。仔细一瞧，是一群穿着黑色祭司袍的人，他们的脸被斗篷帽遮掩住，手举着发着惨白之光的火把。
在他们中间，围着一对男女和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他们无助地跪在地上，少妇紧紧抱住两个孩子，眼中充满着恐慌的泪水。
“大祭司，我求求您，不要把她们带走——”男子给一个黑袍人磕头，声音带着恳求。
“我早己说过，这个无法更改。”说完，大祭司举手一挥，四道光环套在了这一家四口的头上。
“不要。。。”少妇绝望地说道，但是之后就随其他人一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把她们带走吧。”在那人苍老的声音下，两个教徒上前把小女孩抱走。
“喂，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影枫看不惯这些人强行带走这些孩子，想要上前阻止。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梦里，根本没法改变。”明箫面无表情，双目紧盯着那群黑衣人。
“就这样冷眼看着？”
“好了，影枫。”馨瑶也劝阻道。而北冥没有被影枫的话打断，紫色的眼睛着魔般不敢移开一步。
正当两个小女孩在熟睡中被人抱走时，其中一个小女孩忽然虚弱地睁开眼，迷茫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夫妇，无声的泪水顺着圆润的小脸掉落。
刹那间，所有的灯火全部消失了。留下的是在一片黑暗中的五个人。
“又切换场景了吗？”诺儿向周围瞟了一眼，结果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岩石坑。而在自己右边的通道，有一个圆形的光斑。
“那里是不是出口？”馨瑶指着诺儿目光的方向。
“总之先去看看。”北冥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声音吸引住。他灵敏地听着，在沿着湿闷的通道里，他听出来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他指向洞穴的最深。
其他四人屏息听后点点头，可北冥已经循着那声音走到远处了。
“唉。。。”其他人觉得自己就像无头苍蝇，只有随着北冥往深处探索，越往里面，那里的寒气就越来越渗人。明箫感到诺儿在瑟瑟地发抖，确实，这里冷的像个冰窖。
来到一个拐弯处时，纯洁的幽蓝之光从岩石的背后发出。一转弯，所有人就突兀地遇上了两个年仅十岁的少女。
“啊，这是——”馨瑶捂住嘴，不过两个小女孩压根没有在意五个人的出现。
“姐姐，我这个法术真的练不会啊。”一个黑发的女孩想另一个和她长相相同，但是表情略微严肃的女孩撒着娇。
“不行，你不会这个明天还要受罚的。月汐，我们是孤儿，而且教会并没有如他们说的那本轻松，所以你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说完，月茗拍了拍月汐的肩膀，以示鼓励。
“可是，我们学习暗影术就真的要像长老伯伯说的，以后会分开到各地为黑夜之神服务？”月汐嘟起嘴，不开心地说道。
“傻瓜，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姐姐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那张严肃的小脸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在蓝光的映出下，定格成一个美丽的瞬间。
“口说无凭，拉钩！”月汐高兴地伸出自己的小手，把小指头凑到月茗的面前。
“你啊。。。。。。”月茗无奈地一笑，也伸出手，两只小指头相互勾住，一齐喊道：“拉钩。。。。。。”
霎时，五个人眼前的画面变成了褪色的照片，枯黄色的画面，两人的声音也完全消失了，只能看见她们的彼此纯真的笑容。
可接着，画面被切换成了一个人，不知是月汐还是月茗，看上去已是十几岁的少女模样了。但是她穿着黑色的暗影衣，无助的拍打着她正面冰冷的石壁。
“不要、不要。。。。。。”啜泣声如潮水般拍打着五个人的耳膜，从她痛苦的表情，他们都能读出一个词——绝望。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不会分开的，不会再分开的。。。。。。”在拍打无数次后，她瘫跪在地面上，双手捂住胸口的一样东西，似乎快被淹没的人，在海上抓住了一根浮木。她泪珠没有停止，却也在不断地祈祷着。
“你们看！”在诺儿的提醒下，其他四人发现女孩周围的岩石中浮起闪着光亮的鸽子，它们集中在了女孩的背后，仿佛在编制着什么。
“呯”的一声，强烈的白光迫使所有人闭上双瞳。等到他们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十字路口上。
“又是这里，这个十字路口——”北冥脸上的疲惫毫不遮掩地展现出来，在馨瑶的眼里，想必他已是极度厌倦这里了。
明箫仔细打量这个被雾气盘踞的地方，深蓝色的街景，灰暗的灯光，给人施加一种神秘不安的情绪。
“不过，刚才那两个女孩，不会就是。。。”影枫的眼神游离在所有人身上，希望找到一个认同的声音。
“嗯，是她。。。原来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馨瑶神色不明地朝着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只是她们最后发生了什么事？看上去应该是作为姐姐的月茗出了事故。”
她回想起那句永不分开的承诺，心里就似被捅了一个窟窿，以往的回忆又溜了出来。
“不过，北冥面对这样的梦境，是要让他做些什么呢？”一言不发的诺儿终于问道，可是接下来她跟其他人一样一言不发。
在十字路口的四个方向，四名少女穿着白色的长袍，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们。
“千儿、月汐、君离还有鬼束。。。”影枫认出她们的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