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羽之迹-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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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感情？”是君离的声音！她四顾想找到声音的来源，却最后发现只有她一人才能听见。
“过来吧，取回属于你的东西，我也要取回我的东西。”
鬼束听闻后叹息，挪动黑色的长靴侵入带有常温的水中。那种温暖犹如人的体温，她继续向前走去，向赤色之水的深处走去。霎时，那从后方传来的呼喊声瞬逝了。就连她自己的所见之景也都被艳丽的朱红色占据。
不过那个声音仍在回荡，一直在问：
“什么是感情？”（下次更新：01/05大家元旦快乐！）
第三十章 正义的彼端（3）
3．
鬼束凭着自己的直觉，在这赤色的空间中前行。每走一步，她就看见一些不同的影子，不用的场景。但它们的主角都是君离。
然而，它们同时也在消失，被无形的力量撕裂成残片，侵泡在血色之中。
“你来了。”鬼束向前看去，发现了对面神色平静的君离。只是她的四肢不知被谁绑上了丝线，木偶般、不自然地向鬼束走来。
“你是。。。。。。她的本源？”鬼束经过一番观察后说道。
眼前的人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我便是君离的本源——秩序。但是，”她身上的丝线“咻”地纷纷断开，令其直接瘫倒在地面，“我必须依凭媒体，才能表现出具体的形态。”
“现在不是悠闲讨论这个的时候，你让我来，是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鬼束的话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
坐在一同平面上的君离抬起头，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说道：
“对，不过我们得先把属于自己的部分交换回来。”
“。。。。。。我还以为你会很舍不得。”鬼束也直接坐在未知的平面上，直对君离弯曲的面容。
“替你尘封那种记忆，实在是比没有感情要痛苦地多。所以舍不得的人应该是你。”
“或许吧，”鬼束淡淡一笑，“不过我的时间也快到了，现在需要自己的感知来指导走完最后的路。即便忘记了，但潜意识里始终在告诉我它很重要。”
君离缓慢地摇了摇头，还不时发出咯吱的声响。
“到了此刻，你还是觉得心的感知很重要吗？替身。”
鬼束将自己的温柔地放在君离的脸颊上，笑着回应道：
“对，经过这三年无法感知人心的时间，虽然看待世界会简单许多。但那也不该称为生活了。你经历了三年拥有感情的岁月，就没有一点体会吗？”
“。。。。。。”君离无言，然鬼束从她的身后，看见了那人与君离的影子。
那人给她的命令，对她的冷漠，与她的相拥，还有在她们交换人格时的神情。
“我真的，不想再懂人的心。。。。。。”君离的身体哐当一下，散落一地。她的躯体反射出木质的光滑。没错，现在倒在鬼束面前的，是一副木偶的躯体。
她从木偶的残躯中取出一颗发出翠色光辉的琉璃，修长的手指将它带到自己的胸口处。琉璃与自己的皮肤相触时，它化作清流侵入了鬼束的体内。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君离？”她话音一落，往日白衣装束的君离，目无神彩地现身，用着没有起伏的语调，讲述道：
“直接破坏那个结界，然后让北冥先行绑住魂魄。”
“为什么？你想寻死吗？”鬼束没有回头看她，反而召唤出自己的双刃。
“这是最正确有效的选择。”君离机械地说道。
“唉，”鬼束的脚下旋起风暴，将其黑色的长发吹拂起。随即风暴聚集在她举起的双刃上，侧面看去，脸上显现战士般杀戮的神情的鬼束，正挥剑直指前方，“你真正想要的是死吧。”
她的头顶散射出几圈环状的光轮，它们互相交接，形成如花瓣似的图案。四周的赤色一块块掉落，而与此同时，像是在呼应黑暗，鬼束身边出现一个个影子。她们以同样的姿态，持剑面对不同的角度。
“但是，”她脚下的风暴聚集到剑端，“这样不过是进入下一个轮回罢了。”
顿时，君离出现的空间全完消失，刹那间，鬼束的现实回到了被数乱魔法力量攻击的结界中。恰巧一束火球擦过她浮起的长发，带走了几根乌丝。
可瞬间，她与所有的影子化作纷飞的银色光带，如风般扫过水洛天等人，从四面八方传来崩坏的声响。
“喂，鬼束她刚才是——”北冥等人还未分清情况，地面便跟随一阵阵嘶吼剧烈晃动起来。
“不好，结界要崩溃了！”翰钦的话刚一脱口，自己与身后的同伴就被袭来的血潮吞没。刺鼻的腥味占据了所有的知觉，令他们在水中拼命挣扎。可是等待他们的是必然的昏厥。除了那惨叫声依旧。
但同样面对君离的惨叫声，不知何时来到地下空间的拓拔渊正毫无触动地盯着眼前莫名出血的少女。
带有些岁月杂质的眸子盯着幽暗的烛光背后，细声说道：
“这具身体要崩溃了。”他眼中闪耀出紫色的光芒，将一团红雾环绕在君离身上，正当红雾散去时，略微匆忙的脚步声从石道入口处传来。
“你是谁？”来者竟是一身便装的石落池，但当他还没有等到回答时，自己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在这中年人身后的地面上，北冥等众人七横八落地昏倒在地，连水爵也在。
不过直接吸引他的还是身上已经血迹斑斑的君离。
“她怎么了？是你——”
“非也，子爵大人。我乃石爵派来暗中保护北冥星辰的暗卫，岂料跟踪时，水爵利用这位小姐的身体作为阵法，欲将他们除之。刚才不知因何原因，使得他们脱离阵法，但是这名小姐怕是命不久矣。”对应石落池眼中的警惕，拓拔渊编造道。
“命不久矣。。。。。。”他背起君离，又看了眼四周的人，“这么说，你便是刚才通知我的人？”
“对。”
“那你既然是我父亲部下，请代我向韩明箫子爵传递这里的情况。我现在得即刻——”
“属下明白。”拓拔渊鞠躬示意道。
石落池最后看了眼拓拔渊后使用身上的传送石，两人伴随一道白光飘走。
拓拔渊摇摇头，将目光转移到水洛天与程柯身上。四周的烛光伴因一阵莫名的风，差点令自己闪离了灯芯，而拓拔渊的影子却从石岩上逝去。
过了许久，北冥依稀听见有人再喊他，意识慢慢地回来，最后汇集成一起的力量令他睁开紫色的双瞳。
“明、箫？”
“太好了，终于醒了。”火光下，明箫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然而这样的笑令北冥感到头一阵刺痛，这个笑很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待他视觉恢复正常后，才注意到馨瑶等其他人都已醒来。他在明箫的帮助下坐起来，一圈扫视后，唯独少了君离。
同时，他也注意到另一边倒地不起的校长，还有失去踪影的水洛天。
“明箫，君离呢？”
“落池大哥来过了，她先将君离带回去治疗。而我则留下来先治疗你们的伤势。”
然一旁的鬼束听到此言后，神色稍显黯淡。心想着另一种可能。
“那、水洛天呢？”
明箫摇了摇头，这令北冥皱起眉头，原本还想在事后好好问清楚有关仪式的事情，可是竟被他逃走了。他又看了眼对面纹丝不动的校长，猜想能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消息。
“明箫，校长他什么时候能醒，我有事要问他。”
然而，明箫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一刻，北冥只能从他的脸上读出“冷漠”这一词来。
“我来的时候，他就断气了。”
这句话不带任何感情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中，让其他人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怎么会——”
轰隆巨响，打断了北冥的提问。地面的莫名震动令本已放松下的全员又一次提起心来。
“这里怎么会。。。快走！”馨瑶从榆石中取出传送石，打开一道通往未知地点的蓝色之门。
“来！”明箫搀扶起北冥，最后一个才跨过即将关闭的传送门。在自己进入无序的通道之前，他无意瞟了眼注定被淹没于此的校长。一个德高望重之人，最后的下场竟会是这般。。。。。。
几秒之后，传送门将他们甩在了帝都城南附近的树林中。可当众人触地时，大地依然在剧烈摇晃。他们只觉得四周的树木都有随时倒塌的危险，而远远的灰色天空下，纵然飞起数只飞禽。
明箫召唤出一道清流浮在众人上方，将从上方掉落下的残屑容纳住。这种情况持续了近一分钟才停息下来。
“这是怎么了？”上官不明所以道。
“地震。”影枫的话让众人把注意力全部投在他的身上，脸上都摆出了不信任的表情。几百年以来，还未有任何一次灾害是在占卜协会没有发布预告的情况下发生。
可当影枫将自己的视觉影像转换到“他人可视”的模式后，其他人才难以置信地接受这一事情。
（下次更新：01/08）
第三十一章 翡翠之眼（1）
1．
在帝都的夜空上，除了依稀能瞧见的几颗星光外，其余的空间都被交错复杂的空中霞梯占满。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飞行船在这些空之航道上急速驶去自己的目的地。
但在霞梯更高的地方，存在着一片隐去身影的蓝色结界。它们只有在翔云兽的银色之蹄下才会显现自己菱形状的形态。恰好这时，一辆由四头翔云兽领头，印有异度空间符文的飞船向朝帝都的中心——皇宫驶去。在密闭的车内空间中，明箫与他的父亲都低头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浏览着各自资料系统中的信息。
郎溪与雷鑫站在窗户的对面，从映照在窗上的画面看去，身着蓝色侍从衣物的两人安静地等候在房间中，与韩爵的几名贴身侍从一般，准备随时回应来自主人的吩咐。
明箫退出系统，脑海中还浮现刚才所看的报道。
没有预测到的地震，还有今晚要他们紧急前往皇宫的原因——水府血案。
“想必是那人对水洛天违抗命令的惩戒。”明箫思索着，却被此刻袭来疲惫感打断，使他揉了揉眼。
视线不自觉地转移到窗外下的世界。城市的灯火太过于耀眼，几近将一个事实暴露。明箫脸上出现一抹不明的笑意，他盯着这座城市六角形的边缘，而城市中交叉的地面大道与如海的城中之河，无不构成一种类似魔法阵的图案。
这座在千年前经过大肆改建而其的城市，仍谁都不会想到会是用来——
“咳、咳。”对面的咳嗽声引起了明箫的注意，他看向面前那位已经步入中年的人。与自己一样的金发，却能瞅见几根银丝；英俊的面容过早地布上了太多岁月的痕迹。
“郎溪，命人将‘灵露’取来。”
“是。”郎溪与其主人简单地会意后，转身离开房间。而在座位上的两人却坐姿依旧，只是当郎溪将“灵露”取来后，韩千陌的一个眼神示意，令其余仆人纷纷离开。
当房主只剩下父子二人时，明箫的右手手指泛出银色的光点，它们随即又出现在那盛着“灵露”的群青色水壶上。由天蓝色纹路镶嵌的杯子自动移动到壶嘴处，接受流出的清澈之水。
两个杯子无声地分来、移动到明箫与韩千陌面前。
韩千陌眼神闪过难以察觉的诧异，不过脸上仍是面无表情，淡淡而谈：
“你近来的灵力消耗，怕是要到极限了。”
明箫闻后，脸上抹过一丝笑意，他手一抬，杯子便瞬然出现在手中：
“不过我认为，父亲您的灵力，恐怕已经无法复原，只能依靠这些来维持。。。。。。我见段伯每日在这个时辰左右会送灵露到您房中。今日便自作主张，让郎溪提前准备。”他说完，如品尝般地喝完杯中如甘露般的液体。
韩千陌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朗的情绪，正当他喝完杯中的灵露时，却闻明箫这样的话语。
“父亲，虽然儿子不便对您所做的事务加以干涉，但我还是要提醒您，”他手中的杯中重新回到原位，“有些事，您的出发点虽然事好，但是产生的结果却并非如此。”
韩千陌无言，只是续了杯灵露，一饮而尽。
“往日里，你从不会对我谈这些。今日，是发生了何事？”
“要发生的事，早就发生了。我只是想以儿子的身份，告诉您一些事。”明箫不自觉地把视线转移到窗外，“不要太执着。”
“呵。。。。。。”韩千陌大概是长久以来，又一次在明箫面前这般笑出声来，“果然，你——”，他欲言又止，抬头看着那侧颜上的深蓝色之眸子，“但是这句话，我觉得更适用于你。”
“是吗？”明箫没有韩千陌想象中的情绪波动，只有简单的反问，流露出一种欣然的样子。难道他这是在高兴吗？
“你这样子，倒像个二十七岁的人，而不是十七岁。”韩千陌说完后，继续浏览系统上的文件。不过他仿佛听见对面说出这样的话语。
“。。。。。。可能吧。”
之后，整个房间便陷入了完全的寂静，直至两人与其仆从下船。踏上空之宫殿的中心。
明箫仰望前方，悬浮在宫殿地板上的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