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厨房去晋朝--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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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感觉到好怕。
她无法原谅自己,可是又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她抱着头,头痛欲裂,桂儿连忙为她倒了一杯热姜汤让她喝。
她喝了下去,感觉喉咙一阵火热得难受,忙叫桂儿不要再倒了,走过去将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吐得身体发软,桂儿说:“师父,您可是吃坏了东西,肚子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这儿交给徒弟好了。”
木香连忙摆摆手,说:“不不要我现在不想一个人,我不能一个人呆着。”
是的,现在要是让她一个人呆着,她眼前会出现无数死尸,她好怕。她还是呆在这里,这里毕竟还有人呆着,还有些声音干扰她的胡思乱想。
晚上,她一个人住在屋内,开始有些憎恨墨云为何不让她跟别的婢女住一起了,为何让她一个人睡一间大房间?
房间空落落的,衣柜的门好像还没有上锁,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去一看,已经上了锁了。
她打开锁,打开柜门,仔细检查了一遍,重新锁上,才躺下来。
玉兔在一边打着哈欠,说:“你今天对这个柜子开开锁锁都重复了十几次了,你还没有看够呀?”
木香捂着头说:“玉兔,我好怕。”
“你怕什么?”
“我怕有人来索命。”她全身一阵哆嗦颤抖。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一一五 纠心
一一五 纠心
“你做了坏事了?”玉兔问。
木香忽然情绪失控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不是我想要做的,我是被逼的”
玉兔红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解地凝视着她。
“我不想再卷入这旋涡里了。勾心斗角不适合我,我是会被逼疯的。我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清静的地方,过安静的生活。”木香说。
房间的灯亮着,木香开着灯睡觉。
玉兔说:“木香,你过去都关灯睡觉的,现在怎么开着灯睡觉了?”
木香说:“关了灯我怕,我好怕。”
玉兔摇摇头:“真不知你怎么了。”躺下去睡了,不理她。
“玉兔你不要睡,陪我说说话。”木香摇着玉兔的身体,玉兔却已经打起了呼噜。
木香好容易平静下来,看到屋内亮堂堂的灯,忽然想到,她今日若是开着灯睡觉,墨云一定会以为她在害怕,那不是让他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了?
那她之前努力给墨云创造的好的印象全部白费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爬下床,去将灯熄灭了。
这开灯比关灯更可怕。
关了灯,可能自己就要成了鬼了,所以虽然她现在很怕,可是她还是去关了灯。
她用被子捂着头,一夜没有睡着。
她虽没有睡着,可她想了一夜,想出了一个对策。
她想到了关子兴
对,如果能让关子兴将墨云给压下来,让关子兴将墨云除去了,她的处境就不会这样被动了。
可是怎么才能让关子兴开始对付墨云呢?
要知道,现在的关子兴可是十分信任墨云,将他当成一个得力的女婿看待。
一时她没想出具体方案来,便急着穿衣梳洗好,去厨房了。
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珠儿正在雅清院里,她手拿细长杖仪,对书画、木叶、云淡、风清四个婢女指指点点地说:“为了迎接王太傅的到来,府上要修一条河栈道,雇来了很多民夫,我们府上的
很多老妈子都用来给这些民夫做伙食去了,府上的婢女不够用,你们且过来一下,先将雅清院放一放。”
书画她们听了便都去了。
木香边走边想,这是怎么回事?王衍来广陵,为何要这样大动劳力呢?
也难怪,毕竟是京城的官员过来,周安这个太守好大喜功,喜。欢夸夸其谈,自然想做点表面功夫讨好王衍,毕竟王衍也算是官位比周安大。
木香到了厨房,忙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楼下有人议论纷纷,仔细一听,原来是在议论那关碧月的事。
原来关碧月和她父亲已在午时处斩了,罪名是残忍杀害纪事一家。
木香正在切菜的手一抖,差点切到了手指。她脸色发白,放下菜刀,一看桂儿正盯着自己看,连忙低下了头,笑道:“今日怎么了?也许是昨天没睡好,这眼睛好不舒服。”
说着故意揉揉眼睛,将方才的惊慌给掩饰过去了。
桂儿是墨云派在身边偷师的人,也必定兼任监视她的任务,所以在桂儿面前,万不可露出半点惊慌,免得让墨云发现,她对关碧月被斩一事还耿耿于怀。
木香让自己镇定下来,用心切起菜来,不去想已经发生了的悲剧。
今日辰溪酒楼来了一些贵客,都是如花为墨云带过来的。
一连要上好几桌大的酒席,木香带着几个副厨忙得团团转,乘忙的间隙,她出来一看,透过层层叠叠的珠帘,墨云和如花在包房内与众贵宾饮酒玩乐,如花身穿大红玫瑰百褶裙,紫色宽坎肩下露出
迷人的肥肉,脸上胭脂涂得恰到好处,正是粉面桃花,无限妖妖。
而墨云坐在一边,也是脸上醉生梦死的样子。
这些贵宾怕是如花的客人,如花特意为墨云带到这儿来的。
话说这家店的贵客之所以都肯过来,也有一大半原因也是因为如花。
墨云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和如花特别亲近,当然,如花也的确是漂亮迷人,很容易引起一些把持不住的男人的欲望。
木香摇了摇头,便回到了厨房。
还是厨房里的油烟味更加亲切一些,外面这个奢靡的世界,太过于灯红酒绿,她还没有习惯。
可是如花既然是喜。欢周汤的,又处处为周汤着想,为什么要这样帮着墨云呢?
原因只有一个,想取得墨云的信任。
可是如花到底想从墨云那儿得到些什么呢?
木香还真的不知道。
今日忙到极晚才打烊。墨云先送如花回去了,然后又折回来,亲自到厨房对木香说:“木香,我有事和你讲。你坐我的车一同回去吧。”
木香一怔,她现在不希望单独和墨云在一起。
墨云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怎么,你怕我?”
“奴婢怎么会怕二郎呢?”木香连忙笑着揖了一下,收拾了一下。
墨云转身便走下了楼,坐在马车里等着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然后下楼到了门口,墨云那辆乌木黑车轿停在门口。
车夫掀了下门帘,墨云的脸露在车内,脸上很阴郁,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她跳上了车,车帘一放,整个车轿就只有一盏昏暗的宫灯低弱的光,照出一点点光亮来。
木香对着墨云一揖,然后便坐在墨云身边。
车晃了一下,开动了。
木香掀开窗帘,发现这车不是朝着周府雅清院开,而是朝着城郊开,心里一阵害怕。
这墨云要带她去哪?该不会要杀了她吧?
这样想着,心跳便加速起来,再转念一想,如今王衍就要来了,辰溪酒楼可少不了她这样一个主厨,在这种关键时刻,墨云可是没有理由要杀害她的。
于是,一颗悬在喉咙上的心放了下来,没那样害怕了。
墨云忽然将手放在她肩膀上,她一怔,垂下了头。
“你怎么不问我要带你去哪儿?”墨云柔声问道。
她说:“二郎若是想要告诉奴婢,自然会告诉,奴婢不问也会知道。”
墨云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说:“你变了。你知道你哪儿变了么?”
她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更不知他问这话的用意何在,于是兀自垂着头,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用舌头舔了下干燥的舌头,说:“过去,你在我身边很轻松,不会说假话,你若是想问我带你去哪儿,你一定会想都不想问出来。可是如今,你不但不问,还处处揣测我的想法,生怕得罪了我一
样。所以说,你变了。”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
他说得对,她的确在这一方面是变了。
她能不变么?她现在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她亲眼目睹的杀人凶手,是一个喜。欢将人斩草除根的人,如何叫她不怕,如何叫她不防备?
他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眉毛耷拉下来,似乎很不开心很失望一般,说:“我真的有这样可怕和可憎么?想不到连你,也变得怕我了。”
“奴婢不敢。”木香连忙说道,他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你嘴上说不敢,可见你心里真的很怕我。因为,你现在不会再对我说真话了。”他声音透着深深的失望。
她抬头望了他一眼,说:“二郎,既然你都知道奴婢在想什么了,为何还要问奴婢呢?”
他深深凝视着她,眉毛拧成一团,苦笑道:“你这句总算是真心话,你也总算愿意抬头和我对视了。”
车轰然一停。
他掀开窗帘一看,说:“到了。”
于是下了车,她也跟着下了车。
夜色四合,面前是一片漆黑的原野。
车夫提着宫灯,将另一盏宫灯挂在树上,显得这儿更加亮一些。
几枝树杈横斜出来,于夜色里勾勒出几道妖魅的影子来,使得这没有月光的夜更加可怕了几分。
木香却觉得,最可怕的不是这夜,而是身边的墨云。
这时,墨云提着宫灯朝地面一照,一个石头墓碑赫然映入眼帘
木香吓得大叫了一声。
“别怕,你先看看这是谁的坟墓。”墨云却淡漠地说。
木香壮着胆子,仔细看了看那墓碑,上面写着很工整的几个字:“纪老夫人、纪凌云之墓。”
原来这是纪家的坟墓
也就是周汤帮碧君从衙门领来纪老夫人和纪凌云的尸体后,葬在这儿的。
可是这事墨云怎么会知道?
木香一怔。
这坟墓不大,就一个小土钵,墓碑周边还长着密密麻麻的荒草,偶尔还会响起一两声的乌鸦叫,十分荒凉。
木香细想一下,再看看墨云阴沉的脸,她也就猜到了三分了。
没想到,她叫周汤帮她去衙门领纪家人和王**尸体,帮她去埋葬了他们,这事也让墨云知道了。
怕是什么也逃不过墨云的眼睛。
也对,这衙门里的人,墨云也是很熟悉的,周汤去领纪家人的尸体,一定会在衙门档案里留下记录,这一记录便落人口实了,墨云只要运用关系网,一打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怪不得墨云脸阴沉沉的,然后刚才还说她说的都是假话什么的,原来是因为这事。
既然被他知道了,这可怎么办?
抬头细看墨云,只见墨云也正盯视着她。
她跪了下来:“奴婢并非有意隐瞒二郎,奴婢只是对纪家人心生同情。奴婢下次不敢了。”
墨云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凝视着苍蓝的天际,说:“你对纪家人心生同情,去埋葬他们,我并不生气。我生气的是,你竟然还私底下,和周汤有来往。周汤竟为了你,去衙门领纪氏一家的尸体。可
见,你们背着我,必是关系不简单呀。”
原来是为了这个
木香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事已至此,再去否认和周汤的关系怕只会让墨云更加不相信她,毕竟,若是她和周汤关系不好,周汤也不会为了她做这事。
也是她说:“请二郎恕罪,奴婢的确和周公子有交往,但也只是君子之交,并没有别的。”
“别的?”墨云冷笑道:“你还想要他给你什么别的?你太天真了。”
他笑得这样冷漠,这样充满嘲讽,她心里颇为不舒服,她说:“奴婢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与周公子颇谈得来,于是……”
“你不必多说了。”墨云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带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和周汤是不可能的。不但他不会娶你,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干涉我的自由?木香在心里不服气地说。
就算是奴婢,也是可以赎身的,可是墨云似乎压根就没打算让她赎身。
他飘柔的长发披下来,如瀑布倾斜下来,衣上的光泽在灯光里闪闪发亮。他背对着她,风吹起他的长发和衣袂翩翩飞扬。
“你知道的,木香,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墨云继续说道,凝视着远方,“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可是,你却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不会加害于你的。哪怕有一天,我杀害
了天下所有的人,我也不会加害于你的。原因只有一个,我发觉我已经爱上你了,而且越来越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