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猎人-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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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怡的问话，林笑的脑子轰地一声，顿时失去了思维。他不明白王怡问这话的意思，但偏偏的，他的脑子里猛地开始闪现那一晚上的零碎画面，那一幕幕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画面。林笑一直都认为自己算是一个坚强的男人。至少，他不会觉得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伤害所击倒。但事实上，他确实被彻底击垮了，在看见那一幕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崩塌了。彻头彻尾的崩塌，一点从容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什么意思？”
这是第一次，在林笑暗杀的历史中，他从来不会回答一个将死之人的问题，在他的眼中，只要走被他盯住的人，他都不会再与他说任何话。哪怕敌人有遗言，他也只会听，然后尽自己的能力去做。而不会说一句话，因为他不喜欢和死人说话。和一个死人说话，他感觉这是一件让人非常不舒服的事情。
但他现在问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敌人眼中流露出来的眼神。在他以往的经历之中，在敌人的眼中，他除了会看到一些恐惧绝望之色之外，最多是只有祈求。但现在，他没能看到一些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而恰恰看到的是一种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最为不愿看到的。
林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而当他化身为林克的时候，他依旧不是一个好人，但偏偏的。他与其他业内人士不一样，他有这一种让任何人都难以捉摸的性格。他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业内人士。也就是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对于敌人，不能有任何的怜悯之心。或许是因为他个人的遭遇问题，他对任何人都怀着一颗怜悯之心，而正是因为这可怜悯之心，他变得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所以，在许多次杀人之前，他都会去看看对方的眼神。而当他看到的是祈求之色之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杀死。因为一个怕死的人，终于还是会死的。但如果是倔强，不肯屈服的话，他或许不会下手的如此快，如此的狠。而也正是因为这个愿意，他虽然每次任务都能出色的完成。但却或多或少地受到一些伤害。为什么会受到伤害，那是他手软，即使最终他还是将对方杀死。但是给了对方太多太多的机会。他们都无法逃脱死神林克的手掌心，因为他们都是林笑的猎物。当林笑不想杀他们的时候，他们可以多活一会儿，当在林笑怜悯他们，让他们多活一会儿的时候，他们反击了，而这个时候，林笑会毫不犹豫地剥夺对方的生命。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循环，就连当初的林克自己也无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明明是一定会杀的，但他始终都存在这种心态。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林笑身上的伤痕恐怕要减掉大半。大多的伤口都是因为林笑起了怜悯之心，以至于他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
而此刻，他也有了同样的思维，他也对眼前的人起了同样的情绪。不同的是，他第一次在他的眼中，属于是个死人的人说话。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离开你，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了么？”王怡的美眸中流出了大量的泪水，她心疼林笑，心疼一个如此向上的男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杀人的样子让王怡觉得他是地狱来的恶魔，他杀人的样子让王怡彻底失去了对林笑的任何了解。这个男人，真的就是曾经与自己山盟海誓的男人么？还是那个将自己按在怀中，对自己说：我爱你的男人么？
“如果真的是，那请你动手，对于我这个坏女人，你应该杀了我，杀了我，或许能够让你好过一些。”王怡说完话将美眸紧紧地闭上，她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与酸楚，她真的不知道因为自己的那件事情会让林笑变成现在这个样了。原本她以为林笑只会因为自己的欺骗而大发雷霆，然后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却在胖子的口中得知，林笑不但就此堕落，还留下了这么个大病根子。王怡觉得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你也觉得你该死么？”林笑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阵，忽然呓语道：“你知道么？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在想，如果你是我，你该如何？”
第104章 下辈子，与你同在
王怡的脸上闪过一丝无与伦比的哀伤，绝望地点了点头，窒息难耐地道：“杀了我……”
林笑唇角泛起一丝冷意，手上的力道越发大了起来。
咯吱的声音从王怡的咽喉传来，林笑的脸上露出了残忍之色。而就在这时，被打的全身酸痛的和尚忽然飞窜过来，一把拉住林笑的手臂，嘶吼道：“林笑，你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林笑双目赤红，冷哼道：“凡是我的敌人，都必须死！！”
说着一脚踢在和尚的胸口，却无奈和尚的手臂抓得实在太用力，这一脚虽然差点让和尚疼晕过去，胸口也是一阵生疼，但他还是忍受着剧痛，吼叫道：“如果你杀了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句话听在林笑的耳中，也只是让他稍稍沉思了片刻。而和尚也只需要这么短暂的一段时间，他就有足够的时间下手了。
几枚银针毫无声息地刺进林笑的咽喉，他的眼睛一翻，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把，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啊！林笑！！”
王怡咽喉上的手掌忽然之间松懈下来，当她睁开眼眸的时候，林笑的身躯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咽喉边缘却插这几根银针。她惊叫一声，将林笑抬起头，紧张地道：“你怎么了？”
林笑已经失去了任何力气，眼皮子也越来越重，终于，他还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和尚蹲下来拍了拍王怡的肩膀，苦笑道：“放心吧，他暂时没事。”
“他……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王怡美眸中噙满了泪花，他此刻已经失去了任何思维，她只是想让林笑快些好起来，仅此而已。
“最后一关，也是他最难熬的一关，但现在看来，他还无法去承受……”和尚无力地叹了口气，忽然抓起王怡的手臂，轻声道：“你不能死，绝对不能。他能不能好起来，关键就看你的了。”
“为什么？他恨死我了，我怎么才能帮他？”王怡泪眼婆娑地瞧了一眼林笑，方才林笑的一番话让她知道林笑当时是怎么在想的了。以前她一直都在猜测自己离开他，他究竟作何在想，而现在，林笑亲口告诉了她。
如果你是我？你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她承担不起，也无法承担。她知道林笑是多么的痛苦，这些年他究竟承担了多少，品尝到了多少的酸楚。
但知道又能如何，一切已经回不来头了，他对自己只有仇恨，再也放不下任何别的东西了。
“是又如何？你不想他好起来么？你要知道，他现在是病人，所说的话完全不经历大脑，稍有让他不顺心的事情，他就会彻底暴走。你要做的不是挑起他的伤痛，而是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安慰他，只有这样，你才能在真正意义上拯救他，我们都无法帮他，只有你，才是他恢复的唯一关键。明白么？”和尚已经差不多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或许林笑这个病情的恶化与她的关系很大，如果不是因为有她这个人存在，或许林笑的病情也不会恶化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事实摆在面前，他只能让王怡重新振作起来，林笑究竟会变成什么样了，那就只能依靠王怡了。
王怡失神地点了点头，和尚着急地道：“快把他抱上床，我要动手了。”
说着，两人将他送上床，和尚毫不犹豫地用几条粗大的铁链将他捆绑住，不去理会王怡的心疼眼神，冷冷道：“一会儿他醒过来了你就陪他说话，把一些美好的回忆说出来，我不管你是想说还是不想说。但你一定要说，以前是用激将法将他的病情慢慢恢复，而现在，我们需要用温情的办法，要不然，他是不会好过来的。”
“我明白了。”王怡失神地点了点头。
“嗯，我先去准备一下。”和尚说着走出了房间，而王怡就坐在床头瞧着林笑出神。
他的模样还是如此熟悉，脸部线条依然那么硬朗，但他的脸色，却让王怡感受到了害怕。往事一幕幕地闪现在她脑海中，她好希望能够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林笑每天工作，晚上回来吃自己煮的饭菜。夜间拥抱在一起看电视，然后入睡。虽然生活简单，却充满了温馨与甜蜜。从第一眼在飞机上碰到林笑之后，她就对这个男人无法忘怀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对林笑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如果可以用一个极为煽情的成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一见钟情。
他那忧郁沉寂的气质，他那冰冷如霜的脸庞，他那高大却显得十分萧索的背影，都是如此的让人着迷，让人心醉。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男人，让她原本快乐幸福的一生受到了强大的阻碍。
她不得不做一些他不愿做的事情，她不得不去伤害林笑。许多事情并不是她自己可以处理的。许多事情，她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看别人的脸色，依照家里的规矩办事。
那一晚上，尽管她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兴奋与满足让林笑彻底堕落，可他又哪里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冰窖。一面承受这心灵的摧残，一方面，她还要去伤害林笑。这样的痛苦，恐怕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才能体会。
当一切都成为过去，当一切都无法回头的时候，她再次遇到了林笑，遇到了这个让她一辈了都无法忘记，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中的男人。她的生活再起波澜。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安心的生活，永远都要在愧疚中度过了……
手，轻轻地伸了出去，她好想触摸一下林笑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她的手伸出一半，林笑的眼睛却猛地睁开了。当他第一眼瞧见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再次疯狂起来，他的双手忽然用力，却被粗大的铁链弹了回来。
他的身躯开始激烈的扭动，但铁链的硬度绝对不是在他全身被捆缚的情况下所能抵挡的。当他失去了任何反抗之后，他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王怡，嘶吼道：“放开我！！”
他的眼睛猩红一片，他的脸庞彻底扭曲，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看起来和疯了没什么两样。
王怡并不害怕林笑疯狂的模样，瞧这林笑发疯，她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心酸，她知道，林笑的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是个坏女人，是个万恶不赦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或许能幸福美满的生活。但正是因为自己这个坏女人，破坏了他的幸福生活。让他处在这个生不如死的地步。
她的泪水再次肆意滑落下来，她好想代替林笑受苦，但她无能为力，她想到了和尚说的话，和他说一些快乐幸福的事情。
她忽然握住林笑的手掌，面上浮现出温柔之色道：“林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飞机上相识的场景么？”
林笑的手心一被她握住，他仿佛发疯一把地将王怡手掌捏的格格作响，王怡的脸上都疼出了汗珠，自顾自地说：“我还记得第一次你见到我的时候眼睛都不看我一眼，我当时好生气，我这么漂亮，你怎么就不多看我一眼呢？要知道，我平时在任何时候可都是男人们关注的焦点。但你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一样。所以，我一直都想靠近你，觉得你是个与别的男人不同的人，而你倒好，面对我的邀请，一点儿都不给面子……”
渐渐地，林笑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了，眼神也渐渐变得模糊……
“当我第一次在公司看见你的时候，我觉得老天对我太好了，竟没想到又让我再遇到了你。自从飞机上离别之后，你也不告诉我你住在哪里，也没给我手机号码，其实我根想你给我的。但你却说你没手机，还没找到家庭住址，而我给你号码，你也没给我打过。我真的好难过……”
林笑的唇角开始微微地抽搐了起来，嘴唇里发出低微的呓语，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什么。
“自从你和我在一起居住之后，其实我好想把我交给你。但是……你知道么？我只是想把初夜留在我们新婚之夜，我想用我最宝贵的东西来让你在新婚之夜快乐开心。却没想到……”
说到后来，王怡的泪花再次溢满了整个脸庞，她的美眸早已经哭红，而林笑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瞧着王怡的眼神也温柔了起来。
“如果……如果可以让我选择的话，我不会再离开你的，我会做你的漂亮妻子，给你照顾家务，让你快乐幸福的……”
王怡再也说不下去，这已经不是简单地帮林笑了，她说着说着，真实情感已经外泄，她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好想再次回到林笑的身边，但自从知道林笑的心意之后，她已经彻底死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