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方式不对 作者:楚寒衣青-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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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今天,再经过沈淮一解释,就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了。
说实话,沈淮刚才的那一席话和苏泽锦这么多年来散碎的记忆完全严丝合缝,就算还缺乏最关键的物证,苏泽锦也有点偏向沈淮的解释了。
但他并不愿意这么轻易地下结论。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想听听沈淮一的解释。
苏泽锦对沈淮说:“我从学校转学之后,做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恶梦。外公那时候还差点想给我找一个心理医生,不过后来我自己慢慢就好了。”
沈淮有点惋惜:“心惊而神弱,这在孩子身上最容易体现,我当时真应该呆在你身边的。”
“……?”
沈淮又说:“这样我就可以试试符咒的威力了,都说民智长而神道消,物欲流而仙途散,现在要见个下九流的梦魇也不容易啊……”
“……。”
苏泽锦决定假装自己没有听见上面的话:“说起来我一直想问,当初你是因为什么,才将我绑起来……交流?就为了我救过你一次?”
“当然不是。”沈淮的回答特别淡定。
“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的八字和我的特别吻合。”沈淮说。
“特别吻合是指天作之合?”苏泽锦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被千锤百炼成了钻石心,他现在特别淡定地接上了沈淮的各种句子。
沈淮郑重其事:“不,是天命劫星。”
苏泽锦:“……”
沈淮说:“简单来讲,从卦象和天象上看,都是有你没我魔涨道消之势。”
苏泽锦:“我猜,这个魔指我,道指你……?”
沈淮理所当然:“有问题吗?”
苏泽锦说:“你到底以什么样的自信认为自己就是‘道’了……”
沈淮愣了很长一下,然后他一推棋盘,真的开始沉思了。
苏泽锦这回真的哭笑不得了。
他看一眼沉思中的沈淮,又看了眼已经七零八落的棋盘,索性开始慢慢拣子放回棋盒。
沉思中的沈淮再次醒来的时候,苏泽锦已经拿着笔记本坐在他对面处理公司事务了。他反射性地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科技产品露出嫌恶的表情:“你就不能在外面使用它吗?非得拿进来破坏我的静修?”
苏泽锦眼睛都不抬一下:“你的静修就这么容易被破坏?到底入门了没有?”
“你还知道我入门了没有?”沈淮的脸颊肉都因为这个问题而抽搐了一下。
“我不知道,所以问你。”苏泽锦说。
沈淮说:“我们在讨论的问题是外面的空间这么大,你为什么非要把东西搬进这间房间?”
“其实我不太爱住别墅。”苏泽锦说。
“我们的问题——”沈淮不耐烦说,在他没有把重复的话说完之前,苏泽锦接下去说:
“你看,当住的人很少的时候,你往房间一躲,我往房间一躲,一天都见不到两三面。”
沈淮:“……………………”
苏泽锦等了一下没等到人回答,他将手头上的邮件编辑好发出去,一抬眼就看见了对方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苏泽锦奇怪问。
“没什么,”沈淮突然变得正经,“你想不想见另一个人?”
“呃?”苏泽锦还在想话题怎么一下子跳得这么厉害。
沈淮就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我去外头换他出来。这间房间他一般不会进来,就像我不去他底下的工作间一样。你要是有什么话想问,可以直接问他,他不会骗你的。”他笑起来,“他那个人,不屑于骗任何人,可惜总有多得多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他制造的误区。”
说着穿长袍的人就离开了房间。
苏泽锦的双手还放在笔记本的键盘上呢,他这一回真的一点儿也没有跟上节奏,直到沈淮走出去了好久,他才慢慢琢磨过来:
沈淮干什么这么急着去换沈淮一出来?按照平常的情况来看,沈淮这个人格出来的时间非常短,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很珍惜在外头的时间才对。而且对方之前也一直没有急着回去,直到他说了那句“你躲我躲”之后才想要把人换出来,而且换出来的目的还是为了让他知道事情真正的答案……
就为了让他赶紧知道答案,连难得的放风时间都不要了?
怎么特别有#渣攻贱受#既视感……
不,我到底在想什么。
苏泽锦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他合上笔记本,拿着笔记本走出了房间,惦记着刚才沈淮说的沈淮一从不进这个房间,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将门关起来了。接着他走到栏杆前,朝底下的客厅一看,正好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抬手揉着额角,而后慢慢地抬起头。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撞。
是沈淮一,沈淮真的回去了。
苏泽锦想。
接下去,第一个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念头和之前的任何重点都毫无关系:
那个神神叨叨的玄学家其实——也许——意外地好相处?
47
47、第四十七章 。。。
苏泽锦沿着旋转楼梯走到客厅里,坐在了沈淮一的对面。
沈淮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他抬起手指揉了揉额角:“他越来越不受控制,总是随意出来。说实话,我觉得有点困扰。”
“你不是说,他像你一个不太普通的兄弟吗?”苏泽锦问。
沈淮一微微笑起来,他放下自己的手臂,将手掌放于膝盖之上:“你难道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产生困扰?”
坐在面前的人好像跟平常一模一样,又好像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苏泽锦决定不和对方绕弯子:“沈淮刚刚和我说你给我看的日记本是假的。”
沈淮一摇摇头:“不,那本日记本确实是我从小时候记录到现在的,它是完完全全的真实,没有任何造假。连里面的内容也是啊,”他轻轻叹息,“我确实曾经对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感觉到惊恐……当我意识到,我自己是被‘制造’出来的时候。”
他看着苏泽锦的表情,声音如同山中的淙淙细流,清和平稳:“它确实从头到尾都货真价实,非要挑刺的话,大概就是……”沈淮一有点苦恼地笑了一下,然后他摊了摊手,“不那么贴合现实。”
苏泽锦这回是真的练到了八风不动的境界,他就那么坐着,用问天气的口吻问:“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反映倒是勾起了沈淮一的兴趣,沈淮一笑了笑:“真的。”
“不骗我?”
“当然不。”沈淮一说,“我一向觉得,人与人的交往贵在诚实。”
“不用‘真诚’这个词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你从本意上来讲没有‘真’?”
“是因为总有人会误解我的意思。”沈淮一纠正苏泽锦的说法。
苏泽锦点点头:“是因为你总能让别人误解你的意思——包括让我误解你对我有意思?说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太吃亏了吗?”
沈淮一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不会,你的技术不错。”
“谢谢夸奖。”苏泽锦说,“那看在我们相处还挺合拍的情况下,我接下去问你几个问题?”
“好。”沈淮一说。
“首先,你是原本的人格还是沈淮是原本的人格?”
“沈淮是原本的人格,我是他分裂出来的人格。”沈淮一说,“你要问得更详细一点的话,当年沈淮因为绑了你被送出国,家人以各种压力迫使他承认错误,他制造出了我,解决问题。他是在主观选择上,让我出来的。”
“第二个问题,你一开始接近我是因为沈淮?”
“没错,因为你会引起他心情的动荡,所以我需要接近你,也对你有点兴趣。”
“第三个问题,我看以你现在功成名就的情况来说,你早就可以控制沈淮的出现了?”
“没有错。”
“第四个问题,你刚才说沈淮越来越不受控制随意进出,是因为我的关系?”
沈淮一顿了一下。
苏泽锦没有停,他问出了第五个问题:“既然因为我破坏了你对他的控制,你为什么不让我远离或者干脆远离我?”
沈淮一这一次甚至没有准备回答了,他就这样看着苏泽锦。
苏泽锦也没有停顿,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以及最后,我想问问,你还想不想继续保持我们现在的关系甚至更进一步地发展我们的关系?”
沈淮一笑了起来。
他耐心而细致地一个一个回答刚才没有回答的问题:“沈淮越来越不受控制确实是因为你的关系。或者这么说,因为你的沟通,我的感情与他的感情越来越多的融合在一起,当感情无法区分的时候,个体也就无法泾渭分明了。而接下去为什么不远离你这个问题,答案是因为我对你有感觉。这个感觉不太坏,我乐意享受,哪怕这种享受会带来一些麻烦。而最后的一个问题。”
他说:“我非常愿意保持我们的关系,甚至为了更进一步而努力。所以我由衷地期待着,你能够原谅我。”
这个回答倒是不太出苏泽锦的意料,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苏泽锦觉得什么回答都不能出他的意料。当然,不同回答之间的结果还是不同的。
苏泽锦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沈淮一身旁坐下。
蛋壳青的沙发柔软得就跟天上的云朵差不多,苏泽锦刚一坐下,和沈淮一之间的空隙就跟着陷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人紧挨着坐在一起一样。
沈淮一侧头看着坐过来的苏泽锦。
苏泽锦说:“其实我刚才很严肃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原谅你。不过我后来觉得,不管是感激一个人格憎恨另一个人格,还是喜欢一个人格讨厌另一个人格,都有精分的嫌疑。”
沈淮一弯了弯唇。
苏泽锦跟着就牵起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指掌间把玩:“所以嘛,我觉得把问题让你决定会比较好。然后认真处一处,合的来就继续,合不来就分开。”
沈淮一淡淡笑起来,他反手握住苏泽锦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不,这一次的真正决定权,在你手上。”
苏泽锦看了沈淮一一眼,跟着他就推倒了对方(。
沈淮一:“……”
身体倒在柔软的沙发上的时候并不太痛,但随即压到身上的重量让沈淮一不得不开口说话:“说好的旅游呢?”
“你觉得我要有多强韧的神经才能在一个早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还想到旅游?”苏泽锦反问,然后他就俯下身解开了沈淮一长袍上的扣子。
天青色的长袍底下掩盖的果然是裸露的肌肤。苏泽锦手掌贴合上去的时候,沈淮一的心跳隔着胸膛传递到他手掌上,感觉就像是他的手正捧着对方的心脏。
这样的感觉难以言喻。
苏泽锦微有着迷,他凑上前去,轻轻亲吻着对方的唇角,用舌尖描绘嘴唇的轮廓。
沈淮一说:“想不到旅游但能想到在大白天,”他说时间,“沙发上,”他说地点,“干不和谐的事情?你的神经到底有多强韧?”
“才不是,”苏泽锦一本正经,“我们即将取得生命的大和谐。另外,我的神经确实挺强韧的,要是我妈妈在这里,肯定被你们搞的精神衰竭。”
沈淮一倒是没有想到苏泽锦居然会拿自己的妈妈举例,他以为昨天的事情多少在对方心里留下了阴影,但现在看起来……
就是这么一个走神,苏泽锦的手已经探入到关键位置,捻起了沈淮一一边胸膛上的柔软。
不同于寻常的感觉再一次从被爱抚的位置传递到神经,已经好几次了,除了一次比一次反应更剧烈之外,身体上代表习惯的神经元就没有起过一丁点的作用,仿佛到了这个时间,它们就有志一同的集体装死一样。沈淮一放弃似地叹了一口气,索性任由苏泽锦行动。
他感觉到本来轻轻啃咬着他嘴唇的牙齿和舌头已经开始试图撬开他闭合的牙关。
他刚刚顺势微微张开嘴,灵活的舌头就娴熟地窜进了他的口腔,像一条刚刚找到乐园的水蛇那样将平静的地方搅得天翻地覆,连本来就生活这里的原住民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但结果是,原住民退了几步,对方就进了几步,自己翻腾还不够,还非得缠着别人一起翻腾,真是……
沈淮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试图捉住在脑海里转悠过来又转悠过去的‘真是’,他没有认真想‘真是’后面该跟着什么词,只知道苏泽锦已经将他身上衣服的扣子全部解开了,他的手在他赤裸的皮肤上来回游走着,一时轻一时重地捻着他身上各个敏感位置。
接着滑腻而炙热的舌头也来了,它松开了沈淮一的舌头,沈淮一因此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它就自上而下地滑过沈淮一的喉咙,这个感觉像是被什么滑腻的动物好好地亲近了一番,哪怕以沈淮一的镇定,也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仿佛全要冒了出来。
接着它稍微收敛了,只以外边柔软的嘴唇碰触他的肌肤,沈淮一稍微好受了一些,可是等他将自己的手按到苏泽锦的肩膀上的时候,嘴唇与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