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情牵-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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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么早做什么?”说几句话,我清醒了些。
“很多事是找时间的做的,否则每天的时间哪来得及做那么多事情?”他懒洋洋的道,“睡吧玉儿,今天陪着你,我不早起了。”
“不要,”我莫名的忧心忡忡,“别耽误你正事,是不是昨天……”
“不用你操心,”他吻着我额头,“难道你质疑你男人的能力?”
我打掉他又开始乱动的手,“乱说,太子大哥昨天白天没有为难你吧?高大人呢?”
杨广有些不屑的笑笑,“他是自作孽,为难我什么?”
我喟叹,“太子大哥居然能说出那种话来,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那有什么奇怪的,”杨广道,“母后跟大哥的感情因为大嫂和云昭训一直有些芥蒂,只不过,母后依然疼大哥,可是大哥居然为了这个恨上嫡亲母后,荒唐,他以己度人,生怕母后也想对他不利,居然能趁此机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就算高大人一心想帮着这个太子,恐怕也只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抱着杨广,暖暖的,呆了一会,道,“太子大哥也着实看轻了父皇对母后的感情,这么说或者不好,但是区区一个美貌的年轻女子,怎么会动摇父皇母后几十年的相濡以沫,父皇一气之下居然能自己跑出宫,都没有发怒的苛责母后,废后……我怕父皇一辈子都不会这么想呢。太子大哥那么说,唉,何止母后,恐怕父皇都会胆战心惊。”
“还是我的玉儿聪明。”他在我的额头噌来噌去。
“别噌,好痒。”我往他怀里躲,转移他注意,“你开始调查沈南新了吗?”
“嗯,”果然杨广缓缓抬头道,“我昨天晚上就以派柳言去查。”
“这么急?”我惊讶。
“那是,”他敲下我的头,“这种事情已早不宜迟,若是晚了,对方会做防范,打得就是个时间差。”
“好疼,”我揉得额头,“你怎么知道沈南新会防范?他又不知道我们是谁。”
“才说你聪明,”他笑,“不过可能这种男人之间的感觉你不懂。”
“反正我是小女人喽。”我狠狠的拧他后背,他后背光滑细腻,结实有力,让我身为女人都要嫉妒。
“你挑衅?”他低头咬着我的耳朵。
“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我立刻举白旗。
“柳言有了线索一定会来告诉我的。”
“你很信任柳言?”
“什么叫信任?”他卷着我的头发玩,“就事论事而已。玉儿,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头发,又黑又亮,看这就让人想抓一把。”随手他就用力一扯。
我瞪着他,这个人真让人说不出话来形容。
“唉……”我一声叹息,又低下头去。
“怎么了玉儿?”
“我在想……”我呆呆的,“我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哎哟!”(霸气 书库 |。。)
他又是一扯我的头发,“让你瞎说,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心里有点迷惘,我们说的不是一个问题,可我不会表达自己的,也可能是不敢表达。如果幸福是短暂的,就让我短暂的拥有着吧,即便只有一个晚上,一个月,一年。不求知心,不求了解,不求分担痛苦哀愁,只要此刻能分享这一分甜蜜,一分快乐,足矣。
更多的,我不敢奢望。
原来,我看轻了自己的勇气,我藏在他胸口偷偷笑,来吧,爱一场,其余的,苦也随他,乐也随他。
“王妃,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连环一边帮我梳妆一边好奇道。
我这么藏不住心事吗?我瞪着镜子里面,哪里看着都跟往常一样啊?“连环,你那只眼睛就看我现在格外高兴了呢?”我不解。
“谁都看得出,”萱姨笑,“连环别再跟王妃闹了,没大没小。”
“谁都看得出?”我惊讶。
“哎呀不闹就是了,”连环抿嘴一笑,偷偷低头在我耳边小声道,“这几天王爷夜夜来此,上朝才走,谁不知道我们的玉王妃高兴什么呀?”
我脸腾的烧起来了,不习惯跟人讨论这些个问题,又没法子,自己在那儿连咳嗽带左顾右盼的。
“王妃?你着凉了?”连环故作担忧的把脸凑近了我面前,我恼羞成怒,拧着她的腰,低喊,“你这个坏丫头,坏丫头,最坏的坏丫头!”
“饶命饶命,饶了奴婢吧!”连环尖声笑着讨饶,萱姨,唐谦都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虽值初冬,屋子里却春光明媚,笑语不断。我心里暖暖的,只觉得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的开怀过,所有的会让我伤心的伤身的事情,统统暂时性的失忆。
“玉儿。”窗外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一下的跳起来,向门跑去,到了门口,忽然转回头又看看,连环笑弯了腰,我皱皱鼻子,笑开了。
“杨广,”我在阳光下笑着跑向他,到他面前猛的停下,望着那张我牢牢记在心上的面孔,“杨广。”
“怎么了?”他皱下眉,问道。
我低着头笑,忽然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头抵在他的胸膛上,“杨广。”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嗯?”
忽然我又胆怯的要命,只是仍然忍不住笑,“杨广。”
“傻瓜。”他敲了下我的头顶,笑道,“傻玉儿。”
我舒服的继续抱住他,才不管他说什么,安逸的靠在他胸口,“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记得你最近说是会很忙碌?”
他拥着我,两个人走向后花园,那里面的亭子是我们最喜欢呆的地方。
“想我的玉儿。”他下巴又在我的头顶上磕了几下。
我掐他的腰,自己忍不住又笑,最后靠在他身边坐下喃喃的叹息道,“我真的很幸福,从没有体会过的幸福。”
“这么简单就可以了?”杨广把玩着我的辫子,闲闲道,“你没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没有。”我干脆的道。
杨广抬起我的下巴,静静的望着我,我毫不躲闪,同他四目相对,“玉儿,”半晌他轻轻道,有些迷惑,“为什么很多时候我发现我好像不认识你一样。”
“不认识哪里?”我微笑,“眉毛,眼睛,下巴,鼻子,还是胳膊,腿?”
“你这个小无赖,”他缓缓低下头,叹息着,覆盖住我的唇,“我什么时候才能少喜欢你一点?”
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深深的吻着,良久,才分开,头抵着头,问道,“为什么你要少喜欢我?”
他声音沙哑,“因为喜欢你似乎很危险。”
我轻笑,“杨广,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我真的不解,似乎……有什么不对。”
“你想得太多了,说明你是个坏蛋,”我笑。或者,我有些期盼的想,他喜欢我,比我想象的还多一点,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患得患失,他没有过经验,自然觉得有些困惑。而我……我是出离了那种患得患失,是的,我不奢求得,也就没有恐惧失。求你,再对我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再对我多几句真心话,再多一点点在意,再多一点点害怕。
“你说,”我站起身,满地的找落叶,“人能够永远这么幸福吗?”
“为什么不能?”他随口道。
我笑笑,知道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不多纠缠,“来,我们玩个游戏。”我把一把树叶交给他。
“做什么?”
“笨蛋,”我挑了一片树叶,“拔根儿。就是这样,你也像我一样,找一个最粗的树叶的根儿,我们这样交叉的缠住,然后用力,谁的断了谁就输了……耶,我赢了!”我欢呼。
他刚刚明白是怎么回事,“继续。”他命令道。
我笑嘻嘻的,“谁跟你玩,我完胜,不玩了!”
“不成!”他把那一把树叶又都塞到我手上,“你,挑一根,继续。”
“就不,”我抖掉一身他扔过来的树叶,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里的树叶,“送你了,这是代表胜利者的我送你的礼物,这可是代表胜利的!”
他拿过树叶,放进怀里,不再同我争,“希望我的玉儿说的乃是吉言。”
“怎么?”我一呆。
他一把把我又抓进怀里,“快要对陈用兵了。”
“这么快!”我身子一抖,心里空落落的,“你会做什么?”说着双手紧紧抱住他,似乎就要从我面前消失一般。
“还没有定……”他安慰般的轻轻拍拍我,“以前的玉儿镇定理智,最聪明慧黠,怎么忽然现在变的又喜又忧的,让人不放心。”
我不理会他,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会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他回答,“平陈的方针父皇计划九年了,九年的卧薪尝胆,如今北方已经基本扫平威胁,一举荡平南方,统一天下的日子就快到了,玉儿,我只告诉过你我的梦想,我想亲手统一这纷乱了三天年的天下,梦想在即,我真的激动而又紧张。”
我能感受到他渐渐加快的心跳,以及越来越兴奋的声音,这个男人的梦想,是王图霸业——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我会变成以前让你放心的玉儿,”我凝望着他那张充满信心而俊美的脸,允诺道,“不会让你有任何的担心,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傻瓜,”他又拽我头发,笑道,“我要保护你,让你安稳幸福,不用你担心不用你做任何事。”
“是是是,”我轻轻道,贪婪的望着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第三卷 平陈 第三十四章 上香
文物衣冠尽入春,六朝繁盛忽埃尘;自从淮水干枯后,不见王家更有人。这首诗是唐孙元晏写的,以前看全唐诗我读到这里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却别有滋味。隋师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大军渡江,一旦渡江,必会势如破竹一般的掠过陈地。开皇八年,公元588年,这个中学历史就熟悉的年代即将展现在我的面前,中国自东汉末年以来的纷乱即将结束:却与南朝并北朝。
杨广越来越忙了,常常,我几日都不得见到他。对他而言,唯一能填满他心的,永远都会是一统天下,而不是哪个女子。这一点,我早早知道,甘心情愿的排在他的梦想之后,一个男人没有了梦想,就好像女人没有爱情,总是残缺的。我能做到的,就是见到他的时候,有最热的菜,最香的茶,最体贴的照顾,最温存的话。
唐谦说我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像是个刺猬,警惕的保护着自己,现在像柔软乖巧的猫,任谁都能踢我一脚。我笑笑,能如此没有防备的活上一段时间,是幸福的。我多希望唐谦也能这样子,不用长,哪怕一个月也好。可惜,属于她的那个故事不知道还有没有续章。
皑皑的白雪覆盖住了公元587年的长安的大街小巷。这个冬天,是我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王妃,”柳言扶着我下轿子,“这么冷,您为何还出来?”
我笑道,“一下雪我就在屋子里面呆不住,你看这平时红砖黄瓦,富丽昌盛的,如今都白茫茫一片,让人说不出的安宁。”
柳言在我身边,我们一节一节的上着石台阶,今日是我约了他,来这寺里呆会儿。这寺庙不大,北周的时候被武帝废了的,一片荒草,等待杨坚登基,因着他同独孤后二人都崇敬佛理,就又恢复了。虽然从来不曾香火鼎盛过,但是也四处齐整,后面几畦菜地,规规矩矩。几间提供给香客的屋子,干净整洁。
“来上香吗?”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是啊,”我缓慢的走,生怕脚下一滑,这冰天雪地的摔了实在不好受。
“给晋王?”
“都有,”我呼了一大口气,空气中都是白雾,“给晋王,给大嫂,给父皇母后,给即将出征的所有将士们。”
“王妃一贯善良宽厚。”
“别夸我,”我轻笑,“哪家有男人上战场的女人不是天天祷告上香的?柳言,我还不知道你会不会也随军去陈。”
“王妃都去,柳言怎么会不去,我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您。”
我低下头没言语,好几年,聚少离多,柳言不说,我快忘记了他最初的身份。
“这一去,”我叹口气,“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柳言爽朗一笑,“王妃过于担心了,柳言看,此去陈地,多说半载,少说三月,必定能够凯旋而归。”
“真的?”我惊诧的看着他。
“自然,”柳言信心满满的道,“王妃对于陈地情况可熟悉?”
我低头想想,着实有些惭愧,“这些日子,竟然每日就知道吃吃睡睡,不多加关心战事,柳言你这话羞死我了。”
柳言微笑,“征战不是王妃的使命,哪有对与不对的呢。”
我道,“陈地乃是最后一块未被我大隋拿下的领土,一旦取得了隋,便是天下一统了。想来你们都是日夜不休的筹备吧。”
“那是自然,”柳言抬头望着山顶处的寺门深呼吸一口,道,“晋王已经几日几夜未曾休息,在宫中同各位大人制定平陈的具体步骤,要每一步都清晰,每个人都明确。”
“陈……”我思索下,“在过去南北割裂的几百年间,我们大量的北方人为了逃避战乱迁徙于江南,带去先进的各种技术,和江南人一起开辟了南方广大的山泽荒野,江南得到了巨大的发展,渐渐的不亚于北方。如今的陈地,想来也是兵强马壮,国家富足。”
“王妃说的不错。”柳言和我站住身子,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