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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弑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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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杵内突然伸出一条带利勾的绳索,尖勾穿透白衣人臂膀皮肉,伤及筋骨。杨琏真迦借势围着白衣人绕了数圈,将其缠了个结实。

“卑鄙!”赵普胜暗骂。

杨琏真迦乌鸦般刺耳的笑声在场中响起,右掌顶住白衣人后背,源源真气通过掌心不断吸入到体内各条经脉,全身渐有淡紫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同出自血胤门的李思齐羡道:“这才是噬炼魔功的最高境界,将他人的功力占为己有,直至对方功力全失,身躯如失水的树木一般枯萎。”

古通今惋惜道:“老赵,你贤弟纵有盖世武功,恐怕也难逃这老不死这身出神入化的噬炼魔功。”

赵普胜信心满满道:“我看未必。”

杨琏真迦大喜之余,正暗自赞叹对方年纪轻轻,功力却如浩瀚大海般无穷无尽时,猛然发现对方不仅正以一股反吸之力阻止了真气的持续流失,自己整个人竟无可抗拒地被吸附到了对方背上。

杨琏真迦暗叫不妙,正要竭力撤身,白衣人却猛一弓背,杨琏真迦胸膛如遭锤击,整个人飞跌出去。脆裂之声响起,身后的几棵大树均被拦腰撞断。

古通今讶道:“真是后生可畏!黑蚕子名列武尊榜排名第三,没想到他弟子的冥吸神功竟与他不分伯仲,今趟老不死有难了。”

白衣人直起身子,踉跄了几步。

四周官兵见白衣人身受重创,借机蠢蠢欲动,但这又岂能瞒过赵普胜的耳目。

赵普胜提起帖木儿不花,对着周围厉声喝道:“谁敢轻举妄动,小心你们王爷的狗头!”

哈麻唯恐这亡命之徒一怒之下连同他的两个爱子一起端了,忙喝退了众手下。

杨琏真迦胸前衣衫寸裂,露出褐色的护身宝甲。

亏的这身宝甲,毫发无伤的杨琏真迦单脚一点石墙,人随杵去,势如破竹。

“贤弟,接刀!”赵普胜拔出背后一把金环大刀,飞掷了过去。

生猛的金刚杵砸向白衣人双腿,若要取刀,双腿必废。

却见白衣人双脚轻点刀身,借力一个后翻,单手一伸,金环大刀被吸入手中。再一个飘飞,连续劈出几道生猛无匹的刀气。

一系列招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引来一片喝彩之声。

杨琏真迦没入刀光,双方你来我往,刀光杵影,劲气烈烈扩散。下方池中水柱激射,池边假山乱石纷飞。

蓦地,两人同时喷出一小口鲜血,身形皆摇摇晃晃向后飘去。白袍血花点点,杨琏真迦的护身宝甲更是被斩出一道豁口来。

白衣人如大鸟般掠向石桌,一手提起穿云琴,另一手挟起江暮云,往府外逸去,

“赵兄,走人!”

“好嘞!”赵普胜提起帖木儿不花和图噜,又踢了一脚娄卜道,“老赵我只有两只手,拿不下了,且便宜了你小子。”

哈麻举刀高呼:“给我封锁所有出口,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赵普胜立马扼住了宣让王和图噜的脖子,边退边吓道:“两个时辰以内,不得派兵追踪!否者别怪老子手下无情!奸臣,还不大开城门?!”

哈麻、察罕帖木儿等人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敌人扬长而去。

庐州城内骚乱一片。

江暮云的耳边尽是风声,眼前则是起落不定的屋顶。他忽然感到脸上一阵热乎,咋一看却是从白衣人肩膀上滴淌下来的血,他的整条左臂及肩一片殷红。

白衣人在大街小巷中几个起落,已接近南城门,赵普胜紧紧跟在后面。道两旁挤满了持枪的元兵,却谁也不敢贸然往前,显然赵普胜手中的宣让王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

江暮云忽然想起他答应罗璇儿在客栈碰面的,于是他小声对白衣人道:“我得去红日客栈找恩公和璇姐。”

白衣人没有答话,江暮云微微挣扎了几下,见他脸色痛苦至极,也就不敢再有动作。

哈麻带着大批元兵出了南城门少许,便不敢再追来。

第二十五章 身世真相(1)

出了庐州城,奔出许里后,他们没入了土丘背后的一片树林里。赵普胜吹了一记响哨,不多时,便有一架马车从林子深处缓缓驶出。

驾车之人是个眉须斑白,一身灰袍的老者。

见白衣人浑身染血,他慌忙从车上跳下,一手接过穿云琴,一手搀扶起白衣人靠着一棵树坐下,关切道:“公子,你受了内伤?”

白衣人终按捺不住,喉咙一甜,接连吐出数口鲜血。

老者慌忙弃琴打坐,双掌紧贴白衣人后背。

白衣人轻轻推开他的手,虚弱道:“樵公,把琴收好。另外,挑三张面皮,小半个时辰后我们上路。”

说罢,白衣人伸手往脸上一扯,竟撕下一张脸皮来,着实吓了江暮云一大跳。

眼前之人生的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脸廓清朗,俊秀之极,只是面色惨白的可怕。不过与之前脸色蜡黄的病态相,实不可相提并论。

江暮云暗暗吃惊,可一听他们即要上路,急道:“我得回去到红日客栈找恩公和璇姐。”

赵普胜把两个人质扔到地上,长舒一口气道,“回去?你能回哪儿去?我老赵若猜的没错,你小子正被官府缉拿。现在庐州城乱套了,你回城就是自投罗网。”

江暮云执意道:“可是恩公和璇姐还在城内,万一他们被官兵搜捕到……”

赵普胜打断道:“小子,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若硬要回去送死,我们也不加拦你。”

“你必须得跟我们回灵源山。”白衣人忽探出手来,用力一扯江暮云右肩,衣袖撕裂,红色印记赫然暴露在三人眼前。

赵普胜和樵公同时脸色大变,齐声惊呼:“风杀印!?”

“你干什么?”江暮云护住印记,满怀敌意地瞪着白衣人。

白衣人轻声道:“风小兄,无须害怕,我乃灵源山张定边——”

江暮云更正道:“我不姓风!我姓江,叫江暮云,我想你们定是认错人了。”

张定边又要伸手抓向江暮云,江暮云惊叫一声,往回跑去。可没跑出几步,身子却不听使唤,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整个人都吸了过去。

张定边扯下江暮云脖子上佩戴的一块云朵状玉,问道:“这块玉你是怎么得来的?”

江暮云愣了一下道:“从小就戴着的。”

樵公凑过脸端详片刻,讶道:“咦,这怎么和公子佩戴的那块端得相似?”

张定边从自己脖子上解下玉佩,两块同置于掌心。江暮云定睛细看,果然不假,两块玉居然一模一样。

“这……”江暮云一脸愕然。

“你本姓风,只是本寄养在一个江姓人家罢了。这次取回了穿云琴,虽未能杀了杨琏真迦,不过好歹不负师父所托,意料之外寻到了风小兄,也算患得患失。若要知道身世真相,就跟我回灵源山。”张定边说罢,便闭目打坐,运功疗伤,不再言语。

江暮云想起了当时高彬和德祝看到印记时的紧张,以及在山洞里,大师临终前的疯言疯语。再加上眼下的状况,他对弄明白肩上印记的来历充满了迫切。

可他又为难道:“若是恩公和璇姐等我不到……”

赵普胜不耐烦道:“小子,宣让王都在我们手上,元狗哪有心思再过问别的事?放心大胆地跟我们回灵源山吧。”

江暮云本想庐州之行一了,便去到濠州找朱重八的,现在情势所迫,也只好点头应承。

樵公回了车上去准备事宜,赵普胜则伸了个懒腰,靠在树上闭目养神起来。

不多时,他们一行便出了树林,往东驰去。樵公扮作一个花甲富商,张定边和赵普胜则分作随从,而江暮云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富家公子。帖木儿不花和图噜两名人质被装进了车厢座位下面的暗格内。

四张人皮面具好像让四人从头到换了个人似的,这让江暮云瞠目不已。

两个时辰以后,确信无追兵赶至,赵普胜把两名人质抛到了荒郊野外,大笑曰:“谢天谢地谢菩萨,但愿被狼叼走。”

精心乔装之下,这一路上居然畅通无阻,直搭舟过江到了集庆;而后又南下平江、杭州等江南诸地,到了台州。

在台州,赵普胜依靠着自己强大的人际脉络关系,搭上一伙势力颇大的私盐贩子的海船,沿水路一路下到了泉州。

灵源山,位于泉南安海镇。

此山因有清泉迂回于山中而得名。山间沟谷深邃,山石嶙峋;山上松柏苍然,花木掩映。松涛泉响,诗情画意,境界幽深。此般总能吸引不少饱学儒雅之士和奇侠隐士前来结庐

苦读、修持。嘉佑元年,便有御史吴中复,吴中纯贤昆仲在此修道;中原武林三大高手之一的张定边之师黑蚕子,亦常年隐居于此。

延绵山麓下有一小村唤作灵水村。村亦如其名,从灵源山上流淌下的泉水在村中交织融汇,如母乳般哺育着每一个生命。

村子得山上灵泉浇灌,便好似吸纳了天地精华一般,只见得终日薄雾如纱,朦朦胧胧。端得一派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的意境。

傍晚时分,马车颠至灵源山山脚下,就连心事重重的江暮云也被此情此景所感染,情不自禁摇身吟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

结果,“相与还”三个字愣是卡在喉咙里没有出口,因为江暮云瞧见一个老迈的农夫挑着一担子水在田埂上疾步如飞,细看之下,却是脚不沾地。桶中之水竟似静水,更没有要溅出哪怕一滴的迹象。

“飞鸟相与还。”赵普胜惬意接口道,“想不到风小兄也是个饱读诗书的文生,像透了乃父风大哥。哈,风大哥,老赵我暂且高攀一次,称您一声大哥,九泉之下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张定边莞尔一笑,连日来的运功调息,他的内外伤皆已痊愈。

将马车寄放于山下一农夫家中,张定边挟江暮云同赵普胜和樵公一起直往山上疾飞。不多时,便有喧豗的瀑布声传来。

掠过冗长石阶,至飞流下的汹涌水潭边。一卧峭石之上,跪着一个螓首蛾眉,青丝如瀑的美妙女子。一身束腰白裙衬的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令人心驰神往。

第二十六章 身世真相(2)

张定边一扭身,人已掠到了女子身旁,掀去琴身黑布,将穿云琴置于女子身前。

歉疚道:“灵妹,为兄已将穿云琴取回,只是未能杀得了淫僧,愧对师父师娘。”

女子依旧低垂螓首,幽幽道:“真是难为了师兄去奔波犯险。我总是这么任性,从小到大都是。”

张定边正色道:“只要师妹喜欢的,哪怕是天上的日月星辰,为兄亦自当去取了来。”

女子扑哧一笑道:“也没见你下过几次山,何时又落得这么俗套了?”

“好啦,老头子,风小兄,我们就不要不识风情,妨碍两人卿卿我我了。”赵普胜双手分别拉住江暮云和樵公,大步往石阶上走去。

三人在一座居高临下的凉亭内坐下,默然不语。江暮云偷见豁达开朗的赵普胜,脸上却是一副少有的黯然神伤的表情,心中大感奇怪。

他也无心欣赏这等山清水秀、百鸟喧啾的胜景,满脑子挂念着罗璇儿和罗宽。

樵公起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提着两个酒坛子复步入了亭子。

“知我者,樵公也。”赵普胜随手提起一坛,凑到嘴边猛灌。

樵公替自己倒了一杯,浅浅酌了一口,叹道:“十八年佳酿女儿红,馥郁芳香难胜一刻愁。”

“好一个馥郁芳香难胜一刻愁!”

背上之刀忽铮然飞出凉亭,赵普胜双手一拍石桌,人紧跟着飞了出去。

夕下松间,人刀乱舞,落叶纷飞。森寒的刀气霸道如山呼海啸,寒彻入骨。

忽有悠悠琴声从瀑布下方扬起,委婉连绵,如山溪流水,蜿蜒流淌。

江暮云自幼受琴书熏陶,粗懂音律。他听得出抚琴之人虽有绕梁三日之功,但琴声却充满了幽怨哀伤和依依惜别之情。

他对眼神黯淡的樵公问道:“为何琴声如此凄伤?那位姐姐又是何人?”

樵公放下欲举杯之手,愁容满面道:“灵儿小姐乃黑蚕子爱女,性情贤善,知书达礼。可偏是命运不公,如此好女,却要遭受这等罪过。”

“遭了什么罪呢?”

樵公举杯一饮而尽,痛声道:“脑中有疾,无药可治。”

江暮云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亦低头沉思,心下替佳人惋惜不已。

绵绵琴音渐转为清脆之声,声声如雨落竹林,又如珠落玉盘,撩人心弦。紧接着,琴声骤然昂扬,急如飞瀑,势如万马奔腾,群群山间宿鸟被惊得一飞冲天。

齐弦一声如裂帛!

江暮云喃喃赞道:“琴好!艺更佳!”

琴声戛然而止,赵普胜亦还刀入背,把酒坛子递到了江暮云手中。

“你一个小鬼,又懂得甚么琴?甚么艺?来,陪老赵我喝一杯。”

江暮云被为普胜的豪迈而折服,更被之前的琴声打动,头脑一热,学着豪饮起来。一股浓烈的辛辣味呛得的他眼泪直流,咳嗽不止。

“哈哈!”赵普胜抢过酒坛子,连灌几口,复又仰天叹道,“樵公,为何有美酒佳人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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