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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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办?”我心乱如麻的拉住他,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可怕的宫里去了……”
“别怕!”他见我此情,不由搂过我,柔声安慰:“姐姐,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安全的送到小舅舅那里,如今他贵为关内侯,兵权在握,势倾朝野,又驻扎塞外,远离长安,只有他……他才能真正保护得了你!”
“嗯!”我稍稍安心,顺从的将头靠在他胸前,真心实意的说:“去病,你就像我的亲弟弟一般,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对我的好!”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过了会,轻轻的推开我,嘻皮笑脸的说道:“我不就是你的亲弟弟吗!对了姐姐,那烤鸭还没吃呢!吃完就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第二卷: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第四十三章:尴尬
黑夜。雪地。
刺骨的冰冷渗透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我哆哆嗦嗦的不停搓着胳膊,鹅毛般的雪花从乌墨墨夜空纷纷坠下,不停落在我的身上,脚下踩的是厚厚的皑皑积雪。
前面隐约显出一丝亮光,我抱紧双臂疾步向前,想冲出这份诡异寂静,可是走了很久,漆黑的漫漫长路除了风雪,似望到不了尽头。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男子慵懒的低笑。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蓦然转过身,看清来人,不禁目瞪口呆。
那名身穿银白狐皮斗蓬的年轻男子,漫不经心的擎着一枝艳红梅花,更称得他绝世容颜邪媚妖娆。
见我发愣,他偏了偏头,对旁边人笑道:“我就说是她吧!”
“嗤!”另一声冷笑低低响起。
我一下似被雷击中,从头到脚冰冷僵硬。
“阿娇姐,别来无恙吧。”欣长身影幽幽从黑暗中浮现,渐渐显露俊美面容,狭长凤眸里布满阴骘之色,他勾起嘴角,魔咒般笑语:“你看,你还是逃不出朕的掌心!”
我想跑,但像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过来。”他伸出手,一步一步逼近我。
冷汗津津而下,过份惊骇让我双腿发软。
眼角余光不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从旁边一闪而过,不知哪来的力量,我奋力挣脱魔障,跌跌撞撞的追去,拼力大声呼救:“仲卿!仲卿!救我!”
他却似没有听到,没有回头,飘飘然然的依然往前走,离我越来越远。
我摔倒在地,腹部正撞上尖锐石头,痛如刀绞,血迅速漫延,绝望与恐惧交加,望着那消失的背影,我无力的伏在雪地上嘤嘤哭泣……。
疼痛在寒冷的刺激中更显分明,渐渐四肢麻木……
“……怎么了?”朦胧中似乎又有人来到身边,关切声音在上空响起。
我已分不出是谁,痛楚令我意志软弱,勉强委屈呻吟出声:“……我肚子痛……冷……”
“是吗?让我来帮你吧。”一只暖暖的手放到我腹上徐徐推抚……不轻不重,温柔有力……抽搐的剧痛逐渐缓和了下来……
“好些了吗?”他轻轻将我抱入温暖怀中包裹,紧绷的身体慢慢从冰冷中恢复知觉,我贪婪的汲取着他的热量……
“……仲卿?”是你吗……我渴望的落下泪来……
那只手略略一滞,又缓缓继续。
啾啾!啾啾!
窗外传来悦耳的鸟鸣声,将我从沉沉睡梦中唤醒。
“姐姐,你没事吧?”见我睁开眼睛,霍去病连忙爬到我身边,焦虑的问。
阳光有些刺眼,只觉身体乏力,腹部涨痛,整个人好像在浮水之中,怠倦得连动根手指都觉吃力。
“姐姐……”
我适应了光线之后,放下遮眼的手,对他笑笑:“姐姐没事,去病别担心……”不知怎的,望着他的脸,恍恍想起来昨晚做的那个恶梦,心头有点纷乱。
甩了甩头,集中自己飘浮的思绪,挣扎坐了起来,歉意的说:“去病,早上恐怕不能赶路了,你去这附近的城里,帮我,帮我重新买几条裤子……再,再买些干净的布来……”
说到后半句,我已经底气不足,声细如蚊。
霍去病不解的看了看我,目光不由落到了我身上。
突然他惊叫起来:“呀!姐姐,你怎么出血了?”他发现了我身下茅草上的斑斑血迹,大概是刚才起身时不小心被露了出来。
“姐姐,你哪里受伤了?你怎么了?”他惊惶失措要检查我身上。
我连忙拉住他的手,“去病,去病!”示意他稳下来,“姐姐……没受伤……”
“那血……”他完全不相信。
这个,这个……
该怎么婉转的给他讲解女生生理常识呢?现代的小男孩明明都是无师自通的啊!
“你别问了,这是正常的……”我为难的说。
“不不,姐姐,你别瞒着我,你肯定是受伤了!昨晚你还不停喊痛来着……”他带着哭音不依不饶。
我傻眼了。再一次领教到他是个怎样固执的小孩了!企图敷衍他,根本就是妄想。
“去病,你别慌呀……”见他如此我也不禁乱手脚,索性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叫道:“其实这是每个女生都会有的,每月都会来一次,叫做月事!”
死就死吧!
良久没有回声,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只见去病呆若木鸡站在那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小脸涨得通通红。
一时间气氛凝结。半天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哦,我马上就去城里,你在这里千万别走开。”说罢,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看他慌不择路的身影……突然想想好笑,居然派他去买那个。
肚子倒没有昨晚那么痛了,身下却依然波涛汹涌。
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以前并没有痛经这个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得的呢?
对了,是被打入冷宫后才开始的,后来便越来越严重……难道说是那种长期使用的特殊熏香被停用了,才会导致现在的生理不调?
正在胡乱猜想,听到门外有马蹄声,不一会儿,去病推门而入。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笑道。
他仿佛已经恢复了自若神态,将干净衣裤与一大匹上好白绸交到我手里,道:“姐姐,我到外面帮你守着。”说完掩门离去,逃窜的脚步却泄露了他的惶乱。
我摸摸鼻子,忽觉几分尴尬。
换上了干净衣裤,整理好包袱,轻轻推开了扉门。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
屋外凉棚内还有几张残存的坐席。
不远处霍去病抱膝而坐,似乎心事重重的凝视着棚外的茂盛火枫。
我正要唤他,却逢秋风骤急,树摇叶狂落,艳艳红枫在空中随风曼妙飘舞,无声无息纷零各方。
一片研红轻轻飞落到他足下,他情不自禁低头,修长的手指温柔抚触,片刻又将它小心翼翼托在手中,视如珍宝,微微一笑,没料到秋风疾起,那片红叶便不经意的驰向远方,少年神色惆怅……
我一时出神。
。。。。。。“嗯,我看姐姐一个人站在这里很久,也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那些落下的树叶,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想念谁了!”。。。。。。
清脆的童稚声音好像还回荡在耳边,但说这句话的天真小孩已经变成了美貌少年。
优美的下颌,长长的睫毛,鼻梁挺拔,轮廓分明,去病有着清雅无邪的精致侧面,很难想像这个惹人怜爱的少年竟会成为将来名动天下的骁勇将军。
心中一柔,只觉此时景致如画,不愿打扰。
我含笑倚门相顾,很少见他沉静模样,感觉还真……蛮特别。
他却扭头发现了我,急忙站起走了过来,劝道:“姐姐,你不舒服就多休息一会吧。”
“我没事了,”我温柔的望着他,“我们走吧。”
一般腹痛,也就是第一天最难熬,接下去便能忍受了。
他端详我神色,知道我没有说谎,方才放心,点头道:“好,我们走。”
“姐姐,我们继续向北走,到了沮阳城,离朔方就只剩一半路了。”去病扬起马鞭,露出雪白牙齿,意气风发的指向前方。
“哈哈,终于走了一半的路了!”很快就可以见到仲卿了。
“是啊……”他话刚说了半句,突然笑容凝结。
我见他神色不对,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未见其影,只闻其声,前边小道上响起了杂乱的马蹄声,瞬间就见七八匹骏马冲我们飞驰而来,来势迅猛。
“调头!”霍去病猛喝一声,我知情况不妙,立即随他调转马头,可一转过身,竟发现身后道上又奔来四五匹骏马。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我们生生被堵在小路中央。
转眼,十几人马已迅速包围过来,分别挡住去路。
我们无路可走,只得勒马停行,警惕的静观其变。
第二卷: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第四十四章:受袭
这聚拢来的十几人马皆为老百姓打扮的中年壮汉,但见他们神色平和,却不像是对我们有所恶意。
“吁!”
为首的一位虬髯大汉,驾着匹彪形黑色骏马分众而出,到我们面前,轻巧跃下,客客气气的抱拳作揖,恭声道:“表小姐,小公子,卫大人叫小的来接你们回去。”
终究还是给卫长君找到了。
我心中暗叹,不禁气闷。
“不必了,你跟大舅舅回报,就说我们自有打算。”霍去病朗声道。
虬髯大汉却似没有听见,径自从袖里掏出一块锦帛,笑道:“这是卫大人叫小的交给表小姐的,表小姐一看就明白了。”
霍去病转头看了看我,见我迟疑着微微颌首,他便用马鞭挑过那块锦帛,递给我。
我展开一看,上面几行潦草字迹,“灵惜吾妹,汝愿兄定遵之,盼归。”
我将它交给霍去病,霍去病看后沉吟片刻,眼珠滴溜一转,便对大汉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跟你回府吧。”
虬髯大汉一闻此言,稍稍松了口气,连忙笑着作揖,道:“多谢小公子!”
“表姨,那我们走吧。”霍去病转身笑嘻嘻的对我说,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微不可察的摇了摇了头。
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叫我见机行事。我点了点头:“好。”
他们一共来了十二人,前面四人领路,左右各两人护着,后面四人跟着,不动声色的压着我们前行。
我看这阵势很难逃脱,一时心事重重,默默策马。
霍去病却似胸无城府般的与虬髯大汉攀谈,“大叔如何称呼?”
“不敢当,不敢当,小的姓郭。公子称我老郭便行。”
“哦,郭大叔!”霍去病抱了抱拳。
老郭连忙恭敬回礼,“小公子折煞小人了!”
“郭大叔,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霍去病装作好奇,不经意的问。
“呵呵,”老郭爽朗的笑道:“小公子与表小姐可让我们好找哪!我们已经出来好几天了,一直沿途打听,却一无所获,怎么也没想到你们走私路,且打扮成这副……这副古怪模样!要不是今日小公子去城里买绸缎,有个手下正巧看见,随口嘀咕了句:‘真奇怪,小乞丐还有钱上绸缎铺!’——我们还找不到呢!”
忽觉失言,又歉意道:“啊!小公子不要见怪,看小人这笨嘴!小公子是千金之躯,小人竟说成了……实在是该死,该死!”
霍去病不以为然,哈哈一笑:“这有何妨!倒是我一时大意了,郭大叔真好眼力。”
老郭见他面色并无不悦,这才放下了心,两人随口又聊起了其它。
不知不觉已到了幽深野生丛林之中。
老郭望着眼前那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皱眉道:“小公子,我看还是两人两人的通行,比较好!”
“听你的,郭大叔!”
众人依言分成两人一组,缓缓前行,道路崎岖泥泞,一时无人说话,只闻马蹄嗒嗒。
风吹过茂盛林海,发出哗哗之声,一眼看去皆是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和足有半人高的无名野草,根本无路可逃。
正在暗暗焦急,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啊!”随即一个重物啪的应声落地。
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回头,惊见一名侍卫伏在地下勉强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背上赫然插着一把飞刀,血液沽沽溢出!
“不好!”老郭大喝一声,“有埋……”
“伏”字未出,说是迟那是快,林中已传出了几声怪啸,抬头一看,树上牵藤飞窜出二十多个黑衣蒙面的凶徒,手持利器,势若猛虎地向我们扑来。
“锵““锵“老郭他们慌忙拔刀应对,顿时双方陷入激战。
“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未待老郭说完,他已被扑落马下,几名黑衣人欺身上前,利刃快如闪电,老郭就地打滚,避过几刀,与他们缠斗了起来。
陡生变故,我已吓得瑟瑟发抖,霍去病连唤了几声,我听见了,想答应,却出不了声,见我无措,去病当即立断,飞身过来与我同乘一匹,用力扯起缰绳,欲带我冲出重围。
靠在他身上,我心定了几分,只见这帮凶徒身手利落,刀法快捷,行动一致,并不像普通路匪山贼,分明是早有准备的高手!
“嘶!”
糟!一不留神我俩所骑马儿被乱刀刺中,痛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