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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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道:“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赶快想想办法吧!”
她勉强镇定下来,抽泣着点头。过了一会,水眸盈盈投向我,“夫人。你怎么也…。。”
话刚说了半句,旁边传来动静。原来画蝶也醒了。骨碌一下爬起身,道:“夫人。你没事吧?”她一醒来,不担心自己,倒先急着问我。
“我没事。”我见她无恙,笑了笑,视线落到还未醒的那人身上,“这是谁?”
三人靠近她,轻轻将她翻了过来,不禁惊艳,竟是一名稚气未脱的十五六地妙龄少女,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仍难掩丽光,眉横淡绿,似柳叶之拖晓烟,樱唇含丹,若芙蓉之沐朝露,轮廓比汉人深遂,却十分精致,粉红色的肌肤,像泛着莹光,清艳绝尘若世外仙子一般,此刻仍双眸紧合,脸晕微红,昏迷未醒。
假以时日,恐怕殊色之容,绝不在凤莹之下。
我动手推了推她,她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
不禁好气又好笑,她倒是睡得香。
“喂!”手上加力,“醒醒!”
她不情愿地眯开一条缝,突然看见我们三人,像见了鬼一样,一下跳起来,“嗵!”车厢顶矮,她的头重重撞了一下。
她开口了,声音清脆,如黄鹂出谷,带着异域风情的娇蛮:“好痛!”她一边揉了揉头,一边敌意的瞪着我们,开口就噼里八拉的骂道:“你们这帮坏人,把我抓到这来做什么?我娘知道了,定要你们死无丧身之地,识相地赶紧放了我!”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我苦笑道:“姑娘,我们是很想放了你,问题是,我们也是被抓来的!”
“真的?”她明眸滴溜溜的上下打量我们,半响,一抹计算的笑容挂上明艳脸庞,“看你们的打扮倒也不像那帮恶徒,但如果你们敢……”她伸手向襟内掏去,忽然笑意全失,脸像被打了一拳,顾不上跟我们多说,忙把自己周身都摸了个遍,又转身在她躺的地方到处寻找。
见她这么慌乱,我不禁问道:“要不要我们帮你一起找?”
她找了半响,没找到,气鼓鼓的坐下,愤愤道:“肯定是被这帮恶人抢走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见了?”我和画蝶低头往自己身边地上寻去。
“唉,是个小玉瓶!”她也不死心,四人几乎把车厢翻了个遍,直到车门外传来怪腔怪调的呵骂声:“你们几个找死啊!老子车都不好驾了!”
我们意识到自己仍处在危险之间,忙停了下来。
小姑娘恨恨地轻啐了一声:“呸,若不是本宫宝贝掉了,早就叫你不得好死了!”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凤莹一时好奇,忘记了恐惧。
小姑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没说话,隔了好一会,大概忍不住心头沮丧,还是郁闷抱着头,哀号道:“是我自己做的超强迷药,唉!”
“迷药?”我有了点兴趣,”什么样地迷药?”
“说起这药,就厉害了,我自己亲手调制的,没色没味,银针也验不出来呢!费了好久好久才弄出来地!”她又是得意又是遗憾。
我一怔:“你那迷药,真用银针也验不出来?”
“那还有假,我就是用它迷倒侍卫,跑出来地!”
我陷入思索,胖厨师做的菜,每一道都是太监用银针反复试过,还派有人试吃过,但在逃跑中,我确实头晕得反常,当时以为是害怕紧张造成地……那刘彻怎么没事?是了,我想起来了,他说他不饿,所以一点也没用餐。
“那迷药药性如何?”我细问,“如果分给许多人吃会怎么样?”当时的侍卫人都跑到哪去了,是不是也被迷药迷倒了?
“药性当然是一等一的好啦!我可是毒。。。。。。”她理直气壮的嚷嚷,忽又警觉的住了嘴,有些闪烁其词,嘻嘻一笑说:“不过为了让人查不出来,我略减了两味药,如果分给许多人吃,大概效果会差很多吧!”
听她这么一说,不知怎的,我的心定了许多。我已基本可以断定赵信肯定是得到了这种特殊的迷药后,才决定实施这次计划的,否则,以他这十几个人之力,想要刺杀身边侍卫重重的刘彻,无疑是以卵击石,而他也深知,宫内对于食物的测毒一向十分谨慎。。。。。。
想必那些侍卫不会中药很深,一定会赶得及去救回刘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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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刘彻,心情又似沉入谷底。
不知他会不会知道我没死?
当我决定放手时,确是抱着搏一搏的心态。那个山崖虽然很陡,但是望去坡上绿意葱葱,并不是怪石嶙峋,下面有梯田,如果侥幸滚到田里,生还的可能性极大,旁边又是茂密丛林,就算刘彻派人来找,在这茫茫森林中,他们未必能找得到我,况且当时天色已近昏暗。
当然,危险性也是很大的,若是不幸撞在岩石上,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所幸我最后虽没如预期那般滚到田里,但摔到水里,算是我命大。
可惜才脱龙潭,又入虎口。
想逃脱的想法其实从没停止过,尤其是那天听完金日一番话后,更是坚定了我的决心…………他说得没错,一样东西若是有人来夺,似乎会显得特别珍贵,若真是大家都得不到,也就失去的了争夺的意义了,我想,对于刘彻来说,恐怕就是如此。
行宫守备森严,逃走可能性极小,绝望之余,我甚至想过如果真要把我带回长安,不如自杀永绝后患,但我不敢轻举妄动,这其中固然也担心绮柔和两个孩子的安危,也有求生的渴望,我渴望能再见卫青一面。
青!心中默默念着他的名字,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腰间的和包,一摸之下,不禁失色,那块从未离身的玉佩竟不翼而飞了,“画蝶,我的玉佩呢?”画蝶一愣,随即似想起什么。顿时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说:“夫人,你骂我吧。那天你浑身湿透了,我一时着急。想着赶紧帮你换好衣服,随手就将玉佩放在桌上,后来……后来……”样?”我急道。记了……”她哭丧着脸。
我无力的往后一靠,不必多说,这块玉佩肯定是被赵信拿去了。
他拿我地玉佩能派什么用?多半是会被他送到卫青处。
唉。赵信这番乔装到了汉境,简直是正中天时地理人和,收获颇丰哪。
他得知刘彻在边郡视察,敏锐的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若是被刘彻回到长安,他再想刺杀,成功率基本等于零,但此人十分谨慎,一直没下手。直到我地晕车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时机,他将计就计,派人伪装成厨师。用寻获来地特殊迷药骗过了验菜的太监,放倒了侍卫。几乎的成功了…。。一想到此。令人遍体生寒,刘彻若是一死。大汉就完了,我差点就连累了他。
好在他的野心没有实现,但他虽没杀了刘彻,却掳获了我,想必是要用我来威胁卫青了。
心头甜酸苦辣滋味难辩,一时又希望卫青赶快来救我,一时又担心他的安危,茫然不知所措。帮兔崽子混出边境了!”那小姑娘反应敏捷地揭开车帘,一看之下,不由跳脚。
画蝶和凤莹闻言忙坐过去。
我定了定神,也随她们的视线向外望去。
不由被窗外景色慑住,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漠,浩如烟海,似有生命力般,高低起伏。
小姑娘垂头丧气的放下车帘,道:“这下可好了,想跑也跑不成了!”
我想到卫青一定会来救我,心里有了热烈期盼和坚定信心,倒是乐观起来,再说,无论如何,现在总算是离开刘彻的地盘了,也算是好事一件。
心情大为好转,朝她友善一笑,问道:“我们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你叫什么名字?”
她眼睛滴溜一转,嘴一撅,却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没告诉我呢!”
我笑道:“好,我叫灵惜,”又指了指她们,“她叫凤莹,她叫画蝶,好了,你现在都知道了,能说了吗?”人的名字真好听!”她向往的说,半响嫣然一笑,答道:“我叫扎木达娜,不过我也有个中原名字,梨洛。”扎木达娜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汉人,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虽然她年纪尚小,却美得异常,简直令人移不开目光,鲜活的野性之美和少女地娇俏纯真奇妙的融合。是哪里人?”
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淡金色地眼眸却陡然变深一号,“我不告诉你!”
漫漫旅程中,梨洛与我们慢慢熟悉了起来,但她仍不愿意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我见她对食物颇为挑剔,确切地说是十分谨慎,每次用餐之前都反复研究,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自己原本武艺高强(我估计是吹地),但被赵信点了穴,现在施展不出来,所以害怕他再玩阴的害自己。梨洛性子也十分刁蛮,常常把他们折腾得天翻地覆,赵信有些吃不消她,最后吩咐下人按她地要求去做,反正在这茫茫大漠里,我们几个弱女子想要逃跑,无疑是痴人作梦。
这样,我们总算获得了可以下车休息的机会。我想……我想去小解,你去吗?”凤莹怯生生的问道,脸上泛着红晕。
正是午后,我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道:“我不去,画蝶陪你吧!”
画蝶打起精神从地上爬起来,梨洛见状笑道:“不如我陪你去吧,我也正想下去走走。”
两人手牵着手下了车。
我和画蝶有些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忽然听到远远的传来哭闹声,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声音越来越响,我觉得有点不动劲,凝神侧耳,画蝶也听到了,慌道:“好像是凤莹和梨洛!”
我和画蝶连忙下车,只见远处梨洛扶着凤莹,凤莹掩面哭得死去活来,梨洛涨红了脸,正在跟赵信大吵。
看情况不太妙,两人赶快跑过去,一看大惊失色,凤莹的衣服后领被扯破,露出大片白玉般的肌肤,“凤莹!”我担忧的唤道。
凤莹泪眼朦胧中看到是我,哽咽的叫了声:“灵惜姐!”扑到我怀里。
梨洛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赵信,破口大骂:“你看看你的手下干的好事,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偷袭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汗!有种将我的穴道解开,我们单挑!”
我环目四周,几名围过来的匈奴大汉赤红双眼紧紧盯着凤莹暴露在日光下的玉背,那饥渴目光,令人想起了狼群莹,用自己宽大的衣袖遮挡住他们的视线,抬头问道:“梨洛,怎么回事?”
梨洛愤怒的指着站在赵信背后的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他正捂着头,恶狠狠的瞪着梨洛。梨洛毫不畏惧的瞪回去,骂道:“就是这个混蛋!趁凤莹姐方便时,突然偷袭她,幸亏我没走远,听到凤莹姐的叫声,立即赶了过去……那大汉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怒道:“大呼小叫的作什么,不是没玩到吗?你还把老子头砸破了!信不信我揍死你!”说罢放下手,果然头上鲜血淋淋。
“住口!”赵信喝道,歉意的望了望画蝶,目光落在我和凤莹身上,“让夫人和韩姑娘受惊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迫视着他,冷笑道:“赵信,我知道你从来不是君子,说降匈奴就降匈奴,说反大汉就反大汉,但我没想到你会卑鄙到这种地步,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羞辱我们,那么你只能带着我们的尸体回去向你单于交差了!”
赵信英俊的脸微微抽搐,下意识的看了看画蝶,画蝶别过脸,依偎在我身边。
他忍耐的说:“夫人,这是意外,我保证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转身一脚踹在那大汉身上,蹭的一声,抽出了配在腰间的长刀,手起刀落,一下将那大汉左手砍下。
在那大汉的哀号声中,旁人都惊呆了,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他冷冷的睨了他们一眼,阴沉道:“这几个女人还有用,你们再想妄动,下次砍下的就不是你们的手,而是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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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赵信的保证,但这件事让我们心有余悸,基本不再下车,有时迫不得己,也是四人同进同出。
即使如此,那些匈奴人阴森森的目光仍是透过薄薄的窗帘贪婪注视车内,尤其是被赵信砍掉左手的哈提拉,总是充满敌意的望着我们,每当接触到他的视线,都令我背生冷汗。
四人害怕他们趁夜动手脚,不敢同时睡觉,日夜轮番休息,总算一路相安无事。
日夜兼程的赶了五六日路,一天清早,梨洛揭开窗帘,忽然说了句:“小心,看样子,大概到了。”
我本来就没睡着,听她这么一说,连忙爬起来。
青色晨曦下,眼前是一片茫茫大草原,碧绿望不到尽头,不远处的大大小小的圆顶帐篷上,袅袅冒着炊烟。
梨洛在我耳边轻声说:“这里一定是他们目前的大本营!”道?”我奇怪的反问。匈奴人是游牧民族,没有固定住处,狡兔三窟,这才是令汉军多年来最头疼的地方。
梨洛努了努嘴,示意前方,“你看!”
我顺着她所指望去,果然,其中有一座帐逢似乎特别壮观,上面插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