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纸云烟-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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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立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不容更改,华一敏却自有她的办法。立后之夜,她使出浑身解数将皇帝灌醉,此后又以表面上争宠实际上不断告诉皇上沈玉芷和先皇后是多么的像。皇帝心中对先皇后越是愧疚,就越是难以面对沈玉芷,沈玉芷又绝不是会逢迎讨好的人,这么多年,皇帝竟依旧待她如晚辈。
华妃本是自私的出于自己的意愿,不想沈玉芷却承了她的情,心中自然高兴,却又听沈玉芷继续说到,“我不恨你,但是我也绝不可能喜欢你。只要你不伤害绯儿,我什么都答应你,若是你伤害绯儿,我……”
华妃心中冒出的那一点儿喜悦还来不及积聚就再次被打散,沈玉芷给了她希望却又毫不留情的打碎,是,她说不恨她,却又说绝不可能喜欢她。绯儿,绯儿,这个人你是不是永远都放不下,当即打断她的话问到,“什么都答应我?!你希望我怎么做?把一切都拱手让给她?我做错了什么?皇家争位本就是常有的事,皇帝打的好主意,他心中亏欠长公主,就千方百计的想把一切都留给她,可惜啊,你说若是我将先皇后去世的真相告诉长公主,她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敬爱她的父皇?哼,恐怕到时候就是把江山送到她的手上,她也不肯要吧!大皇子早夭,二皇子中毒身死,现在只有我的儿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你答应过我永远也不告诉绯儿。皇位从来就是一把双刃剑,既是最高的权势,又是最危险的顶峰。若是可以,我宁愿绯儿永远不要沾染上政治。可是现在的时局,只有她才足以挑起繁荣景国的重担。就算你争得了皇位又如何?那真的是你想要的么?到时候景国会怎样?”沈玉芷情急之下扯紧了华一敏的衣袖。
华一敏久久没有说话,真正想要的,从来只有你。可是,你的心不再这里,就只能用权势困住你的人。她完全想象的到,若是有一天长公主登上皇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去自己,到时候她用什么守在沈玉芷身边?
可叹三十多年,人生中第一次为了自己做的事,却永远不能有圆满的结果。或许是因为她骨子里的疯狂偏执,或许是因为沈玉芷对她又如救赎又如诱惑的致命吸引力,华一敏做好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疯狂准备。至于景国、江山、天下,这些关她什么事,从来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乱吧,越乱越好。
沈玉芷没有得到她的回话,一个皇帝身边的老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给她们行了礼,慌乱的说,“参见皇后娘娘,华妃娘娘,皇上今日晨起,病情突然加重,咳出血来了,此时御医正在诊治,还请两位娘娘快些过去。”
两人心中俱是一惊,华妃扶起沈玉芷,两人以尽量快的速度赶到了皇帝寝宫。华妃先一步跨进殿门,去看皇帝的情况。
沈玉芷落后几步,等来自己身边的宫女,吩咐到,“快,命人即刻将消息传给长公主,就说本宫命令,让她立即回宫,不得延误。”
作者有话要说:^_^姑娘们好~
= =最近*抽的不像话
七夕乃们过的开心么?
至于乃们过不过,反正我不过~
☆、抉择
春日天气阴晴不定;上午还是阳光普照,下午绵绵春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道路泥泞;很多行商出于安全考虑都在附近的店家留宿;却有这么一行人不顾雨势在湿滑的栈道上纵马前行。
领头的人是个年轻女子,黑色的戴帽长披风将她整个人笼罩住;却还是难掩纤细高挑的身材。料峭春风中她秀眉紧攒,双眸直视前方,不断扬鞭催马。雨丝斜飞入颊;她白皙的脸颊被雨水染湿;两鬓的秀发拧成一小纠雨水滑到发梢随着她的动作溅落在她的脖颈。
到了一个岔路口她让马停下翻身而下;仔细的注意着周围,然后径直走到一棵柳树旁边蹲□认真察看。
紧随其后的一个女子也翻身下马走到她身边蹲下;望了望天空,“殿下,雨越下越大,前面那段路很糟糕,不如等雨停了我们再走,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樱绯用手指摩挲着柳树下方用刀子刻上去的符号,那是云中子教她们的一种联络方式。听到声音原本望向箭头方向的目光收回来看向旁边的碎夜,又看向身后雨中默立的众人。
连日来的赶路让大家都很是疲惫憔悴,四天前她根据从安图使者那里得到的信息找到那些人与他们分散的地方,又在附近发现了碧微留下的暗号,沿着这些线索一路追踪下去,尽管已经日夜兼程却总是晚上那么一步,只能跟在对方身后跑。
叹了口气,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到前面找个地方避雨吧,大家也休息一下。”
一行人再度上马,樱绯正要扬鞭却听到一阵激越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个男人吁的一声停下马,一个飞身落到她的马前跪下行礼,气还没有喘匀就说,“殿下,皇上病重,皇后娘娘让你即刻回宫。”
樱绯听得此言,一惊之下下意识的勒紧了手中的缰绳,马儿吃疼仰起脖子嘶鸣一声,樱绯急忙稳住它,急声问到,“父皇病重?!怎么回事,父皇现在怎么样?”
“卑职离宫之时御医正在为皇上诊治,具体的情况卑职不甚清楚,只是皇后娘娘请殿下快些回宫。”
樱绯心中一紧,玉芷知道她出宫是为什么,现在急召她回去定然是父皇病情严重,她作为女儿自当床前尽孝。眼下刚刚有了宁清流的线索,若不快点找到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樱绯想到父皇此番病重,玉芷急召她回去,想来凶多吉少,想到父皇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患病之时也不忘教自己处理各项政事,泪水在眼眶打转,心痛难当。又想到宁清流孤身一人抛弃一切随她来到景国,自己事务繁忙,常常忽略她,此番她又被人从眼皮子底下掳走,更是自责内疚,心如刀绞。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爱人,樱绯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迟迟不能下决定。
然而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容多想,长公主私自出城已经是错,皇帝又病重,宵小必然趁机作乱,无论出于孝道还是其他考虑长公主都应该立即回宫。碎夜上前劝到,“殿下,皇上病重,定然有人趁机作乱,无论如何,公主也当立即回宫。”
短暂的时间樱绯脑海里已经快速的将情况分析了一遍,无论是从孝道还是大局考虑,回宫才是此刻应该做的决定,可是,清流那里又怎么办?
碎夜看出她的顾虑,继续说,“殿下您即刻回宫,这里交给我,我一定把宁姑娘给您带回来。”
现下也只能如此了……樱绯闭上眼睛,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
宁清流被急速奔驰的马车晃的晕晕沉沉,连日的被迫赶路让她十分劳累,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面色如土。
一直在马车内照顾和看守她的陈姓女人倒了茶水喂到她嘴边,她喝了两口,摆手示意不要了,那女人看她很难受的样子安慰说,“一会儿就会到船上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听这女人的意思,是今晚要改道走水路了,宁清流抿着唇没说话,手却是钻到自己袖子里不动神色的敲了一下缠绕在她手臂上多半在打瞌睡的碧微。
马车一路奔驰,天色昏黄之际停了下来,这行人里面领头的男人过来掀开了车帘,不带任何情绪的说到,“请宁姑娘下车。”
宁清流被陈姓女人扶下车,此刻雨已经停了,呼吸到湿润的清新空气让她精神一振,环顾四周发现此刻已经到了一个码头,一艘看起来很是普通寻常的船只停在岸边,这行人中的其中一个正在和船上下来的人说话。
她正看着,先前的男人又开口说,“请宁姑娘上船。”
宁清流甩甩手,刚刚碧微溜出去留暗号还没有回来,笑笑说,“我有点晕车,想在这里歇一下。”
那男人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宁清流被他看的有点怕,这时腿上传来一种冰冰凉的感觉,宁清流在心里咬牙切齿,这样下去会被吓死的啊。脸上的表情收起来,冷漠丢下一句“走吧”就自己迈步向船走过去。
到了船上之后那些人不再那么严密的看守她,大概是觉得她已经跑不掉了。事实也确实如此,简单的吃过晚饭,宁清流躺在船舱内室的床上,恨不得一觉睡死过去才好,这几天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陈姓女人见她累的睡着了就退出去顺手带上了门,碧微这时才小心翼翼的钻出来,四处溜达查看船上的环境。
宁清流一觉醒来已经是后半夜,她口渴起床看到黑暗中桌边坐着一个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碧微,一边轻拍自己的小心脏一边走过去倒茶喝,“你怎么没睡?”走近了才发现碧微正握着胸前挂着的小珍珠,在她对面坐下,月色透进船舱,碧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听到宁清流问话,抬头冒了一句,“我看他们不是直接回安图,大概要绕到什么地方,走了水路到时候殿下找起来就很麻烦了,不如我带着你跑吧。”
“啊?你不是说你打不过他们么?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那是在陆地上,现在在水上,他们肯定没我快的。我听到领头的和船上的管事说话,已经可以确定是段恒启无疑,不过好像除此以外段恒启还有别的阴谋。我见过华妃的人和他接触,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他们做了什么。”碧微说到和华妃相关的事就格外严肃,自从采薇遇害之后她一直留心注意华妃的一举一动,所以华妃和段恒启有接触的事她的知道的,不过段恒启后来就回安图了,现在看来,应该还是有勾结的。
华妃和段恒启?
宁清流念着这两个名字,陷入沉思。如果这里面有华妃的事就很好解释为什么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中她还能被掳走了。但是华妃又为什么要帮段恒启呢?这个女人,是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吧?她帮段恒启自然不会白帮,必然是和段恒启做了什么交易。现下又有什么是那个女人想要的呢?
宁清流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说,“我们不能走,我要见段恒启,他和华妃必然是要对小公主不利,我要弄清楚情况。”
碧微也想抓到华妃和段恒启勾结的证据,里通外国,要知道这罪名可不小。可同时她也担心宁清流的安危,那个段恒启丧心病狂的掳走她,必然是没打好主意。这会儿听宁清流说要留下来弄清楚情况,她心中迟疑着,最终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清晨果如碧微说的那样,小船驶进一处幽深的河湾,弯弯曲曲行进了一阵就停了船上岸。宁清流看着眼前陌生的景物,已经弄不清楚现在到底身在何处了。
那里也早已有人接应,一个穿青色罗裙的年轻女子娇笑着迎上来,像是很熟识了一般带着宁清流往里走,“早就想见宁姑娘了,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国色天香让我们王子殿下魂牵梦绕的,今日一见果然是清新脱俗,我看着都好欢喜。”
宁清流被她弄的很不自在,听见她赞美的话也没觉得高兴,她既然那样说,必然段恒启也是在这里的。
果然,走了没几步就见段恒启快步走过来,笑的春风得意的,他长的不错,笑起来自然不会难看,但宁清流从来对他都没有好印象,自然格外生厌,沉着脸漠视他。
段恒启吃了个闭门羹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走在她旁边说一路旅途劳顿,他早已令人准备好了给宁清流接风洗尘。
宁清流不胜其扰,在终于到了给她准备的房间门前,转身对段恒启凶巴巴的丢下一句“我要休息”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段恒启望着紧闭的房门,不怒反笑,眼神幽暗,已经到了这里,你以为你还逃的出我手掌心?
之前迎接宁清流的罗绮立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个含义不明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在明争暗斗上面纠结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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