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匪婆-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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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姥姥别生气,”金熙忙轻笑道:“等您二人到了京城就知道,真的没有不长眼的敢惹我们娘儿们。我娘的意思也不过是叫你们到了京城换换环境,过过不一样的日子。养老养老,老了才养,姑姥姥们现下又不老……”
孙翠莲扔下手里的铁核桃,扑哧一声笑:“你这个孩子倒是个够钢儿的,跟你母亲一个模样。当年你母亲抱着你弟弟去京城,我们姐儿俩不放心,她也这么说的。”
“我猜你一路都不大高兴,是临走前被你舅舅数叨的吧?要我说啊,你舅舅数叨得对,哪有姑娘家生扛着不嫁人的。”
“眼下你还年轻,自然不觉得,等过些年你再瞧,一个人儿的日子不好过啊。你看我们姐儿俩,到现在四十好几了还单蹦儿一人,孤单不孤单?”
金熙叹气。若她执意单身到底,也不知道小轩儿小子珊和他们将来的子女愿不愿意给她养老呢?或者干脆从现在开始收养三两个小孩子好了火车进了关后就出了山区,行进速度立时快起来,不再像在关外那般吭哧哧喘着气,半晌也爬不出两里地去。天色逐渐亮起来,可以瞧见关里的铁路直直长长,却再也不容易看到贪吃蛇那种、车头马上要够到车尾的模样了。
“平原到底是不一样,这大片大片的农田,啧啧。”孙翠莲见金熙一直不说话,迅速找了新话茬儿跟孙翠娇唠起嗑儿来。
金熙笑mimi的嘱咐才睡醒的柠檬,先拧些湿毛巾来给大伙儿擦擦脸,再去打些热水来给姑姥姥们泡点儿茶,扭头打玻璃窗里看见自己的笑脸,心底立刻迷惑了。原来她竟然这么想念京城?眼瞅着快到家了,人也跟着乐呵起来。
可她想念的到底是京城里的繁华,还是名义上的家人,或是那些能给她赚来银钱的生意?她不知道。不知不觉中,一夜都不曾入眠的她,已经随着火车有节奏的哐啷声与晃晃荡荡,靠在窗边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眼睛上方是上铺的床板。金熙叽里轱辘爬起来,难免一阵惶恐——这是睡了多久啊,看看窗外的风景,恐怕火车再开不了十几分钟,就该驶进京城站了啊。
她可倒好,虽说头出发那晚被舅舅舅妈拉住做了个彻夜长谈,之后又舟车劳顿了几十个小时,也不能困意上来了,就自顾自的闷头睡了五六个钟头,倒将两位姑姥姥撇在一边,也太没礼貌了些。
不想她这副神情又换来了孙翠莲和孙翠娇姐妹俩一阵唏嘘,心中皆道,看样子,这孩子不单单是头几天累得不善啊。瞧这可怜的小脸儿,方才不过是稍微多歇了会儿,一睁眼就惶恐成这样子,难道在金家时,她一直被当成小丫头使唤呢?
等柠檬服侍着金熙洗了脸,孙翠莲姐妹俩立刻一左一右坐在了金熙身边形成夹攻之势。孙翠莲是姐姐,只对妹妹一点头,孙翠娇便板着脸问道:“小熙,眼下也马上就到京城了,你跟我们说实话。”
“你在金家这些年,到底过得咋样?我怎么瞧着你的神情不大对头,是不是在金家稍微起晚了都会挨骂啊?”
金熙立刻失笑。两人围着她坐下时,她还纳闷呢,这是怎么了?听了孙翠娇的话这才纳过闷来,敢情这两人是要“逼供”啊。
“在射马岭那些年,姑姥姥们还不知道我么,我是闻鸡起舞的勤快人儿,”金熙笑嘻嘻给二人解着心宽,“我刚才不过是睡癔症了,以为是睡过了头儿耽误了事儿。我最近这两年,每天都早早起来去打理生意的。”
“再说了,我方才自顾自的睡了好几个钟头,就把您二位扔在一边不管不顾……”
“姑姥姥们若是不信我,就把柠檬拉过来问问,我不插话,您二位只管问。就我娘那个脾气,若金家有人敢给我气受,我娘不得把金家砸个片瓦不留啊?”
孙翠莲姐儿俩亦失笑。这孩子,原来却是顾及这个孙翠莲笑过之后不禁嗔道:“你这孩子,还跟你说过莫拿姑姥姥当外人儿,你怎么就是不听?往后只要有我们在,你只管睡你的,天塌了都不要怕”
前世的金熙是个很不愿正视幸福感和安全感的人。长大之后的她,每每在自己很放松或者很快乐的时候,尤其是穆昊禹凭空消失后,她都会警告自己——从来不曾有人爱过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你的职业又很特殊,安全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是求而难得之。
更不要提这一世的她,本来就是横死之后重新寄生的一个灵魂。这样的灵魂,若能找到安全感,那不是见鬼了?
可是今天,她难得的放松了精神,在这摇摇摆摆的火车上,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一睡就是一大觉。难道真像孙翠莲说的那样,身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天塌了都能不害怕?这种感觉真奇妙……
之后因为忙着打点行李准备下车,金熙转瞬就将那种令她又爱又怕又陌生的、有了依靠的感觉抛在了脑后。
可转眼瞧见来站台上,前来接站的二哥和廷栋表哥身边还站着覃慕枫,她立刻又觉得真是安心——他来了,行李再也不怕没处放……
等覃慕枫指挥着几个扛大包的汉子将众多行李码上卡车车厢里,又笑着跳上卡车踏板拉开驾驶室的车门,高喊予辰廷栋咱们可以出发了,金熙险些将头摇碎晃掉,咝……那种感觉怎么又回来了?
我可以不那么刚强,可叫我依靠一个没准主意的男人,这可要不得
第二百二十四章 瞎操心
两辆轿车和一辆卡车浩浩荡荡的离开火车站,一路朝金熙的花圃驶去。天色已经不早,安置两位姑姥姥要紧,安置众多的草药苗儿也要紧,花圃当然是最理想的去处。
“你那草药种植园不是打理得差不多了么,为何不先去那边把苗子种上再说?”金予辰一边开着车一边质疑的问金熙道。
金熙摇头:“草药种植园实在太远了,等咱们到了西山,都得一个钟头后了,先卸车再栽苗子,外加人吃马喂的,不忙活到后半夜去不算完。”
“苗子都是深山老林里野生野长的玩意儿,也没那么娇气,还不如拉到花圃先培些土浇点儿水,叫众人该休息就休息。”
“等明天我再过去花圃,雇些短工一起去西山,有个一白天就全都把活儿踏踏实实干完了。”
倒是这个道理,金予辰赞许的点头。
待又听得金熙晦涩的问起来、怎么覃慕枫也跟着来了,金予辰笑道:“廷栋接了你的电话就去找我,我俩今儿一早就打发了人去找卡车。可最近几天不知是怎么了,那些拉脚挣钱的卡车全都不见踪影,有明白人说是全叫一个外地客商雇走跑长途去了。”
能有钱买得起卡车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又多半是大商家,都留着自家用了,放眼满京城,能有个几辆十几辆卡车出来赚赚零碎的脚钱已经不错了。
“我和廷栋急得不成,还说不行就拉上爹和大哥一起开着轿车去给你拉货。后来我想起覃家在火车站跟前儿赁下的那个大仓库,可不是有辆卡车来来回回给他们自家运货,就给覃老四打了个电话。”
说罢这话,见金熙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金予辰摇头苦笑。这么些年了,他还看不清楚么,覃老四对自家这个六妹妹,一定是有情意的,而六妹妹虽是总在闪躲,内心深处也一定是并不讨厌覃老四。
可这两个人,一个是带着一身的烂帐还没理清楚,也不着急理清楚,就那么任由万美琪跟屁虫一般,每天他走到哪里都要追到哪里;另一个是一副打死都不愿谈亲事的怪性子,若真是这样下去,两人一辈子也不要想再进一步的事儿。
下午时找到覃慕枫借卡车,金予辰倒是毫不留情面的数叨了他几句——虽说从妻子韩素芬那头论,金予辰还得唤覃慕枫一声表哥,可他们俩本就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该说的话就不能留在肚子里。都学覃慕枫闷不吭声还了得?
覃慕枫当时听了他的话,沉默了半晌,方才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娘这些日子也没少唠叨我,简直称得上软硬兼施了……就算不为别人,我自己的事儿也得赶紧打理清楚了,你放心吧。”
话是这么说,金予辰哪里真能放心?小熙那么要强的一副性子,只要覃老四的烂帐没理清,先不论她对覃老四有没有特殊的情感,就算只作为寻常朋友,都是不屑的吧转眼间就到了花圃,金予辰停好车,便下车跟孙廷栋一起招呼人去了。麻老黑听说金熙从东北回来了,也急匆匆带着养殖场的小工们过来帮着卸车。
嘱咐完小工们轻拿轻放,麻老黑又转头跑进了村子里,招呼还没歇下的农人过来帮着培土。
“方才那黑大个儿老爷们儿是哪个?模样长得怪吓人,倒是挺能干的。”孙家老姐儿俩跟迎出来的孙廷钧孙婷真、路川华彩几个寒暄过,孙翠娇扔下姐姐和孩子们、两大步走过来低声问金熙。
金熙正嘱咐路川他们提着两位姑姥姥的行李、先往屋里安置去,说留给她的那间卧室先给姑姥姥们住着,有灰尘的话赶紧打扫了……闻言忙回过身来回答孙翠娇的问话。
孙翠莲也凑过来,指了指站在卡车边上指挥卸车的覃慕枫,又打量了金熙几眼:“那个又是谁?小伙子长得怪精神,就是年纪大了些。他娶了亲没有?”
其实娶亲没娶亲的话儿完全是白问,孙翠莲还不懂吗,哪有不挨边的外人儿、大晚上的愿意来帮这种忙,出人出车出力都不含糊:“看模样,他得比小熙大上七八岁吧?不过倒是不碍的,大些的男人更会心疼人儿。”
金熙哭笑不得。拉郎配,到处都是拉郎配孙翠娇听说了老黑大哥的身份后,双眼一个劲儿瞄着她姐姐孙翠莲不说,孙翠莲又强拉着覃慕枫往她金熙头上按。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活着就是为了找个男人?
忙着给农人们分配好要做的事儿,厨房里的宵夜也做好了送过来。一排排粗瓷大碗,装着银丝般盘旋堆砌的凉面,面上浇了几勺澥好的芝麻酱,又有黄瓜丝、香菜末儿和鸡丝撒在麻酱上,碧绿雪白相映的妆点着,分外惹人食欲。
面碗旁还有几只中碗,分别盛着剥好的大蒜、飞过水又过了冷河的绿豆芽儿,还有老陈醋和炸得喷香的辣椒花椒油。
金熙请姑姥姥们先坐下,金予辰也唤着覃慕枫到院中桌旁落座。覃慕枫对姑姥姥们微笑着点了头,却开口向金予辰和金熙辞行:“大仓库那边夜里还要用车,我就不耽误了,赶紧把卡车给他们送回去省心。”
“吃碗面能多耽误你多大一会子?这可才九十点钟,还不到夜里呢……之前我就说,叫你派了司机开车过来帮忙就好,你还非得要亲力亲为。如今可倒好,忙活了大半天,说走就要走。”金予辰有些微微的不快。
覃老四啊覃老四,你怎么就不能干脆些?仓库里什么时候拉货卸货倒是没谱儿,谁也不好说他是不是找的借口着急要走。可不过是一碗面的事儿,却还要推三挡四,真是一点儿都不爽快小时候那嘎嘣脆的小精豆子覃老四,到底哪里去了?想当年他只要进了金家大门,一定会赖着不走,每次都要点名儿吃大厨房做的东坡肘子呢……
金熙微笑不语。二哥的不快和腹诽,她想也想到了缘故。可要改变一个人多年养成的脾性,哪有那么迅速见效的。对付覃慕枫这种人,还就不能太客气了, 你越挽留他呀,他就越能装覃慕枫见只有金予辰和孙廷栋留他,小熙却不说话,心头不禁万般后悔。怪不得四妹妹曾经跟他说,遇上小熙那种脾气的,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千万别藏着。
四妹妹还说,金熙她是个拗性子的,你整天介言不由衷或者词不达意,她才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干脆就将你扔到脑后不管不问了。等真有那么一天,你岂不是连后悔都来不及?
“那我就吃一碗再走?予辰你说得是,吃碗面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也怪我,说走时也没顾得先看看表,原来现在时辰还早着。”覃慕枫咬咬牙站下,不知费了多大劲才说出这么一番话。
金熙心里笑翻了。能叫这人把说出去的臭客套话再捡回来,真是不容易啊。不想两位姑姥姥却不高兴了,孙翠莲将脸一板:“这位少爷是不是嫌我们山里来的人太粗鄙,因此不愿跟我们同桌吃面啊?”
覃慕枫立时慌了手脚,脸色胀得通红不说,一双手也赶紧摆动起来,只差再加上头一起晃散了黄儿:“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金熙见他实在太尴尬,也只好出面替他说话儿,笑着对孙翠莲道:“姑姥姥安心,覃四哥不是那样儿人,他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孙翠莲狐疑的看了看金熙,又瞧了瞧覃慕枫,似乎根本就不相信那些解释的话,难免令覃慕枫更加尴尬起来。孙翠莲心底却笑个不停,小熙这鬼丫头,之前还不承认跟这位少爷有什么,这不一扭脸儿就替人家说上好话儿了?
众人围坐着吃罢了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