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卫相公-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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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还是小豆子见过大世面,一点儿都不在乎,继续摇头晃脑背书。“……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养不教……养不教……”
“父之过!”冷临又弹簧般开门探了头,说完后火速退回去,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憋不住笑,婉苏忙紧走几步来到小豆子跟前,拿过书本正色问道:“怎不在你院子里背书,跑这儿来吵着少爷,调皮。”
“姐姐,才不是呢,陆先生叫我这么做的。”小豆子不服气,从石凳子上跳起来,扬着小脸说道。
“陆先生叫你捉弄少爷?”婉苏冷着脸问道。
“我总是背不下来这《三字经》,《千字文》和《弟子规》我都背下来了,偏这《三字经》背不熟,陆先生说过孟母三迁的故事,说是靠着好邻居才学得好,我就试试到少爷书房附近来背。”小豆子一本正经说道。
婉苏哭笑不得,拿书轻拍他的头,问道:“那你可背好了?”
“马马虎虎吧,不过背不下来的时候,少爷总会及时提醒的。”小豆子觉得这个补习老师极好用着很顺手,却不懂冷临的感受。
“快吃饭了,去找李妈妈。”婉苏本想告诫小豆子不许再来,转念一想,有个小孩子在旁边聒噪着,也许冷临也没那么孤独。
支走了小豆子,婉苏走向书房门,还未推门,便听里面急促脚步声。
婉苏推开门,只见昏暗的屋子里,冷临已经坐回到那张暗沉沉的太师椅里。
“少爷饿了吧,李妈妈一会儿便将饭菜送过来,我先把蜡烛点上。”婉苏边说边走向书案。
“小心。”冷临边说边站起来出言提醒,却已是晚了。
婉苏被个小杌子绊倒,膝盖重重着了地。
冷临什么都没说,快走几步上前扶起婉苏,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膝盖,黑暗中,婉苏仿佛能感受到他皱起了眉头。
“也不小心些。”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冷临忙站起身,嗔怪道。
婉苏也没在意,因在关府遇了那事,这些日子冷临对自己照顾有加,常有些亲近的动作。“少爷,这屋里怎有个小杌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婉苏这才看到门口摆了张小杌子,委屈问道。
冷临张了口,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晓得。”冷临死也不会说这是自己为了开门方便,特意放到门口坐着的。这小豆子简直就是个小魔头,特特跑来这院子背书,偏偏还是这篇启蒙文,冷临想不去在意都不成。
只要一听到前文,脑子里就会不自觉地冒出下一句,这倒也罢了,偏偏小豆子不是卡壳便是背混了,听得冷临心急火燎加暴躁,便坐在门口等着,只要背不出了便忍不住开门提醒,真真折磨人。
好在婉苏回来了,冷临松了一口气。
婉苏不明所以,要将小杌子拿出去,冷临忙道:“搁着吧,也不碍事。”
“哦。”婉苏将小杌子放到墙角,这才来到书案旁,燃起灯烛,屋内顿时明亮起来。
冷临已经坐回椅子里,很是放松地摆弄着扳指。
“少爷,明日我还想去关家,还是这时辰回来,可以吗?”婉苏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日子经常外出,婉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果然,见冷临眸子淡了淡,但也点点头。婉苏就知道,冷临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不过外表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少爷,再之后我就不出去了。”婉苏有些愧疚,冷临除了自己,几乎很少同人交流的,若是自己不在家,想必他都很少说话。
“你想去便去吧,如今她家的人我都已查过一遍,没什么事了。”看得出有些勉强,冷临说道。
婉苏本想告诉冷临,她们三人的计划,但转念一想自己只不过是打酱油的,有什么事都有两位小姐顶着,且明日只不过是看热闹,又不用抛头露面,便决定暂且不提。“少爷,今儿早些歇息吧,我给您换药,想必再过几天就痊愈了。”
冷临本是静静听着,听到婉苏说到痊愈时,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
晚饭吃得也无味,冷临心不在焉地盘算着。虽说平日里也吃不到什么味道,但心里总是暖暖的,可今日想到自己伤好之后,婉苏就要回到自己的耳房去,冷临便不安起来。
入夜,冷临轻轻起身,绕过东次间婉苏的榻前,为其拉拉被子,又轻轻出了上房,一直来到耳房处。
婉苏睡了一夜,次日起床后,发现冷临早已去了书房,便自顾离府去找关碧儿。总之昨日已经同冷临打过招呼了,今日办了事,回府后就少出去吧,婉苏感觉得到,冷临是希望有个人陪着的。
来到关府,云初容早到了,正同关碧儿商议着什么。见了婉苏,云初容很是高兴,说道:“袁家公子答应出手了,就由他出面买通庙祝,待邝夫人解签时,便说上一说。”
“可稳妥?”虽不干自己的事,但婉苏还是有些担心,生怕谁走漏了风声可就前功尽弃了。
“稳妥,我院子里的小丫头,原本在牙行里同个小姐妹交好,那小姐妹恰在袁府五公子屋里,就这么带信进去的。”云初容显然十分兴奋,毕竟要跟去看个究竟的,不免紧张。
三人找了丫头顶着,自己则着了男装,顺着关府后门溜走。婉苏穿了身鸦青色衫子,关碧儿是黑色学子衫,云初容一身暗紫色劲装,衬得三人清俊有型。婉苏倒是无所谓,关碧儿也是有过经验的,只是云初容有些紧张,东张西望地抓着两人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云小姐莫怕,一回生二回熟,你瞧关小姐多淡定。”婉苏看着自己快被掐出印子的手,苦笑道。
“你个丫头取笑我,我这回可是为了好姐妹。”关碧儿脸一红,撅嘴道。
“这回是为了好姐妹,上回呢?”婉苏笑问。
见关碧儿脸更红了,云初容忙道:“好了好了,左右都是为了我,咱们快些走吧,到了那儿还要告诉袁公子哪个是邝夫人,哪个是我家夫人呢。”
三人不再玩笑,一路由早已等候在关府后门的下人护送着,一直来到法觉寺山下,才下了轿子。
这些都是关碧儿府上的,随时听候差遣,十分配和。因关碧儿胆子大,常这般出门,因此下人们配合起来倒是十分熟稔,三人下了轿子,便搭伴往山上走。因要说些悄悄话,关碧儿便吩咐几个丫头婆子远远跟着,左右此处是天子脚下,又是香火鼎盛的法觉寺山脚,来往行人也不算少,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唯一担心的,便是不要被人瞧出自己的女儿身份,除此之外倒不必顾忌旁的。
“云小姐,你那位袁家公子到了吗?他长得如何?别到了咱也没瞧出来。”婉苏同两人走了一阵,有些气喘吁吁,掐着腰问道。
☆、第八十三章 无端惹来怪祸事
第八十三章无端惹来怪祸事
“叫云姐姐。”云初容回头挤挤眼睛说道:“你只管找一个文文弱弱;走路微低着头,白白净净的瘦公子便是了。”
“还是不要逾矩了;我叫着不习惯。”婉苏不想引起旁人注意,毕竟自己身世不明,且还有那莫名的仇家。
“怎是逾矩呢?你早晚是冷大人的人;咱们可不就得姐妹相称吗?”云初容累得只喘粗气,还不忘调侃婉苏。
婉苏脸一红;局促道:“云小姐欺负人。”
“你就别拿她逗趣儿了,日后啊,人家做了冷大人屋里的,你得罪了人家就是得罪了冷大人;可不是小事哦。”关碧儿明着解围,实则加入了调侃队伍。
“哎呀呀,我可担待不起啊,这还没嫁人就给未来的夫家惹了麻烦,真真是个麻烦的妇人。”云初容作势轻拍自己的粉嫩的脸颊,笑道。三人打闹成一团,待到有人经过,便稍作收敛,一路倒也很是有趣。
山路另一侧,一个文弱的白净瘦公子正吃力地走着,不时抬头看向山顶的法觉寺,正是梁远侯五子袁道。
这法觉寺建在城郊,是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来的地儿。法觉寺历史悠久,早在大唐年间便是香火鼎盛,历经几朝未曾遭到战火毁坏,至今保留着唐初风格,是少有的古寺。
这法觉寺之所以受欢迎,不仅是因为其历史悠久,也因此寺签文灵验。相传连每朝的万岁都要私下里来算上一番,只不知如今的宪宗是否有这个癖好了。不知宪宗是否崇信佛教,但是他推崇道教倒是众所周知的,并宠信梁芳、李孜省等人。
白瘦公子努力赶路,不时擦去额头的汗水,频频回头瞧看是否有人跟来。没办法,他虽是梁远侯家五公子,却是不受宠的庶子,亲娘是侯夫人的带来的陪房,姿色上乘也十分争气。为数不多的几次承欢,便有了这么个骨肉,袁道的亲娘平姨娘没什么野心,便老老实实守着侯夫人,只为了亲子能过得好些。
今日收到云初容的信,袁道想都不想一口应承下来,便准备今日的行动。谁想却被自己二哥,便是侯夫人的亲子,袁弼叫去替他盯着下人运回新买的奇石。袁道历来是不敢不从的,但这次却壮了胆子称自己身子不舒服推脱了这事,虽说自己诚恳道歉,却还是遭了袁弼几记白眼,说了几句类似于“下人的贱命倒生了主子的身子”等等,奚落一顿才了事。
袁道不敢回嘴,只能低着头默默听着,直到二哥走远这才敢回房,瞅着时辰到了便瞧瞧从后门溜出去,拿了银子贿赂了看门的下人,想必不会有人告诉袁弼此事。
一路来到法觉寺,一向逆来顺受的袁道还是不放心,害怕别人瞧见,便比以往更低了头,匆匆赶路。忽地,袁道双腿发软,瞧见前面一个人坐着软轿,张扬地由下人抬着上山。
正是邝贵,袁道不觉头皮发麻,本以为只有邝家夫人上山,却不想邝贵也跟了来。想到此番便是要破坏邝云两家的亲事,本就战战兢兢,此番见了邝贵便更加忐忑,心跳加速便急急往山下跑。
袁道不一会儿便消失无踪,山路旁,两个人慢慢走了出来。前头那人高高的个子,看着袁道匆匆下山的方向,又看看手里的信,继而微低了下颌侧转头,看向邝贵上山的方向。
“大少爷,咱如今可要回去?”后头那人一脸媚笑地搓手问道。
“回?不回!他不办我办!”这人阴测测抬眸,露出一丝令人捉摸不定的神色,翘起一边嘴角森然说道。
下人皱皱眉,却不敢不从,便低着头跟着这人上了山。
法觉寺果然香火鼎盛,庙祝趁着没人来解签的空当,急急离了案子到后头解手。一泻千里之后,满足地仰着脖子闭了眼睛,这才穿好裤子缚好绶带,刚一抬头便见一人站在外头看着自己,一个激灵险些又吓尿了。
“你便是这儿的庙祝僧先生?”那人问完,将手里一个钱袋丢到地上,听着声音看来是银子。
“是,是,公子若是解签还请到前殿。”庙祝轻出一口气,心道这也就是个想求自己解签的,许多人想走后门或是想叫自己细细解来,于是便私下里找他。
“我不信这劳什子,今儿是叫你替我做一件事,做好了,这银子是你的,做不好,你脑袋是我的。”这人勾了勾嘴角眯起眼睛,端的是阴毒俊朗辛辣犀利。
庙祝方才被这人气势一吓,是有些不安,待缓过劲儿来,却是不怕的。毕竟是天子脚下,他还敢要了自己的命不成!“这位公子,在下就是个解签的,除了替王孙公侯家的夫人解解签,也做不来旁的事。”庙祝故意说这些话,心道自己也是见过些世面的。
这人垂下眸子,接着一脚便踹向庙祝的小腹,稳!准!狠!
“啊!”庙祝还未喊出口,嘴里便被他塞进了一块巾子。这人一路将庙祝拖到旁边一间柴房里,狠狠关上房门,回身慢慢走近他。
庙祝睁大了双眼,仍不相信这一切,自己活了半辈子,见了多少达官贵人,却不想今日受此待遇。
“方才我只使了三分力,下次可就是十分力。我现在将巾子取下,你叫一声,我补上一脚,懂吗!”这人一脚踩着庙祝的腕子,微俯了身子,正色道。
庙祝怎敢不从,呜呜地不住点头,待其将自己嘴里的巾子抽出来,这才战兢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小的有眼无珠。”
“要寻仇!无妨,告诉你便是。我是梁远侯家的大公子,袁其商,可记下了!”袁其商伸手进一旁的水缸里洗洗手,拿出怀里一块巾子略带慵懒地拭干水珠后甩到地上,居高临下问道。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庙祝连道。
“待会儿若是邝家夫人来求你解签,你便说她儿子十年内不宜娶亲,不然便是家破人亡!且无任何破解方法,再将这事张扬出去,越多人晓得越好,可记下了!”袁其商生了一双幽深的眸子,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毒芯的味道。
庙祝面露难色,邝夫人是他的常客,也是得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