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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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只是个居住用的地方,实际女皇办公务是在前面那一片?”如果都用步行的话,得走多远啊?
“陛下的话,是坐辇的。”寄德看到她一脸痛苦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猜些什麽。
夏凯撒听到後扬起眉,“陛下并不住在浮宫,她只住皇城。”
好吧,听起来浮宫像是皇城之外的一个地方,虽然如此,可是景致的确是很不错。
“女皇陛下的後宫里都有多少人?”因为还有不少下人,她只能挑些正常的词语问。
“都是大家选送来的,统共二十几个,只是女皇勤于政事,很少在甘露殿下榻。”前面一个宫侍回答道。
荣华听完,带著笑看了看夏凯撒,对方很是镇定,似乎她们在讨论其他什麽不相关的人一样。
他的手往前一指:“前面就是平湖。”
在路上也听他们讲过这个平湖,本来这浮宫占了整整一座小山,是没有什麽湖的,但据说前朝女皇为了她最宠的一位公子,征人无数挖了这麽在个巨大的湖泊,并在湖中遍种荷花,希望她那个来自南方的爱人能够不那麽思念故乡。
但此时早已入秋,荷花败得连根梗也没剩,就连原本圆圆的荷叶也是破碎不堪。平湖很大,秋日的萧瑟感没有那麽强烈,反而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宫侍都是极能猜度上头的心思的,见荣华盯著湖面上的残叶,便小声解释道:“这些残叶是刻意留著的,因为里头那位很是喜欢。”
月华公子已经到了那种地位,怎麽会喜欢这麽衰败的景致?虽然说能让人心旷神怡,难道他一直心情不好?回想早上见到的那个人,没觉得他哪里不正常啊?荣华原本只是随意地看看,被宫侍这麽一解释,对於月华公子这人,又多贴了张写著“忧郁”的标签。
平湖位置浮宫中间,是福园与月华公子所住的重云殿的分界线。
“我今天早上去重云殿的时候,好像没见著这湖?”风这麽大,她再迷迷糊糊也该有印象。
“此处廊庑甚多,加上你清早总是容易受凉,我便拉你从另外一条道过去的。”寄德替她将被风吹散的大氅拢起来,皱著眉耐心道:“小心些,最近身体已经不好了。”
他的眼神很是认真,动作很是温柔,可是对著她做出这样关切的行为,是不是因为她与夏王长得太过相似?还是因为她现在的替身身份比较重要?
她已经下过决心不再理会他们的态度的,可是总会不自觉地想到那里去,心里一动,身体自然也会有些抗拒。偏开头避开他的视线,平湖对面的那座宫殿并没有灯火辉煌的程度,只是那麽多房间,明明暗暗,中间的主殿光线还没有她的福园。
这样觉得会不会孤独?
“你在看哪里?”寄德的手指碰到她的脸,温暖的手指同她偏冷的脸颊相触,两人都回过神来。
荣华摇摇头,找了个藉口蒙过去:“我只是在想,早上自己是怎麽走过去的。”
“又在犯懒,以前不是天天都走的吗?”寄德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看得差不多了吧,晚上实在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也知道这种天气下,继续用游园这种藉口已经行不通了,乾脆地点点头,“我先送你回……你搬到哪个殿去了?”
寄德先是一愣,然後表情变得柔和,有些别扭地道:“……还是算了,你现在连走路都不愿意。”
“让我看看你住在什麽地方,是不是比我住的那个园子要好?”她拉著寄德,“走吧。”
“那是当然,我可是唯一的……”寄德被她挽著手往前走,差点走错了方向。
两侧宫人打著风灯,将路径照得清清楚楚,荣华将这一切默记在心,寄德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全副心神去听,有些敷衍。
如此几次,寄德甩开她的手,“你若是觉得累了就不需要再这麽将就我,反正朱镜殿同福园很近,明日你不赖在床上,也可以来看。”
她发誓她听到宫侍的轻笑,脸上有些烫,“别将我说得那麽懒,的确是有些累嘛,哎,你别走那麽快,照顾下我这把老骨头。”
寄德到底没将她一个人留在身後,还是让她挽著他的手臂,放慢了脚步配合她。
“叫你多养养又不听。”
“是是,以後我一定听。”
“明天一早让御用医官为你开些补药,一路奔波反而比在兰陵时瘦了。”
“嗯,好吧。”
“不要因为药苦偷偷倒掉,要是让我发现……”
“我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她马上反驳。
“一个月前,你连著倒了五天……”
“够了,只要不是太苦我就喝掉,你不要再念了寄德,这样下去你会变成话唠的!”
两人相拥著,从背影看上去,很是亲密,与宫中所传的,夏王同小王子关系甚好完全一致。两旁侍候著的宫侍都带著笑看著这两人,只有夏凯撒的笑里带著几分玩味。
当局者迷,旁观者总是清的。
寄德一边埋怨她不好一边又将她挽得极紧,拐弯的地方都会特意提醒她小心;可是另外一个呢,左顾右盼,完全是被带著走的,她肯定有其他的打算。可是不管那个打算是什麽,只要他们之间不和,他还是有机会的。
就看,她愿不愿意找自己帮忙了。
☆、(10鲜币)Ch50 游湖
次日一早,她起来梳洗後与承碧两个去拜见月华公子。比起昨日,他已经换了件秋菊色的袍子,看起来要比昨日年纪更大些。她有些不解,按说这里的男子是现代的女性身份,那麽好歹也会将外表看得重要些,加上月华公子的长相曾是冠绝天下的,怎麽会将自己打扮得如此成熟?
在这个随便三十几岁的男人就能自称“老头子”的社会里,扮老应该没什麽优势吧?
“最近天气太凉,尤其是晚上,让你好好养身体的,怎麽还跑出去?”其实,关於唠叨这方面,他还是挺像这个年纪以上的女性的。
荣华咬著唇,“我只是想随意地走走逛逛,好久没回来了。”
“你也知道许久没回来了,既然闲得无聊,用过早膳後陪寡人去转一转。”
呃,她不是很想啊。
……
昨天晚上是从福园向平湖转,今天是从景云殿向平湖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熟悉环境,没啥不好的。
可是他刚刚不是还说湖面风大小心著凉的吗,为啥还能提出游湖的提议?泛舟湖上,荣华裹了厚厚一层不知道是什麽毛皮做的大氅,过了一会,她见承碧脸上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瞅了瞅同样披著大氅的月华公子,还是厚起脸皮拉起大氅将承碧也包住。
“湖上的风果然大一些。”她还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
承碧本来是想推开她的,毕竟这样做有些不合礼数,可是想到像她这麽个容易害羞的人能当众做出这种动作也著实不容易,於是搂著她的腰,两人靠得更近了些。
月华公子看了眼这腻歪在一起的两个人,偏过脸:“既然风大,就进舱里坐著。”
“不会,这样正好,反正是出来看残荷的,若是躲在舱里,岂不是同呆在房间里一样?”她只是心疼承碧被冷风吹著,没有别的意思,所以手不要握得那麽紧啦!甩了甩,反而被他握得更紧,荣华不好意思回头看他,脸侧向月华公子,“王父可觉得冷?”
“寡人无事,景云殿你又不是不知道,风向来大,早就习惯了。”
微抿著的唇看上去有些冷淡,他兴许是个寂寞的人。她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王父一个人住在景云殿确实是有些孤单,也许平日多找些人来陪陪会好些?”
她的本意是想让他温暖些,可是令她尴尬的是,月华公子果然如他所说,一点也不冷,所以她这一爪子搭上去,反而像是在从他身上取暖,於是有些讷讷地收回爪子。
“多叫些人就太烦了,寡人不喜欢吵闹不断,”月华公子静静地站著,听船工划船的声音,“你若真有这份心,那就在此处长住下去,别总是找藉口出去,外面真有那麽好?”
……
她若是真的夏王,这种情况下肯定愿意长住下去啊。荣华不敢回答,过了一会,才委委屈屈地道:“都成婚了,还住在宫里,总会有人说些什麽。”
“你不爱听这话,自然不会再听到。”
这算是精神安慰法?荣华眨眨眼睛,并不是她不喜欢宫里,而是在这里她没什麽归属感,到哪都一样。反正都是居住,她还是希望住在一个自己熟悉并且信任的地方为好。
湖中央的风更大,她觉得游湖的时间挑得太不好了,可是月华公子很兴致,而且看上去他心情不错,於是宫侍就更加卯足了劲侍候,坐在中心亭只觉得外面风大,可再没觉得冷。
也不知道是哪个机灵过头的,居然还点了小火炉。这下她再没好意思和承碧抱在一起了,将大氅脱下交给宫侍,坐在火炉边上,看下面屋檐重重迭迭。
“此处景致不错吧?”月华公子面对著一池湖水,背对著荣华。这时候太阳才至中空,耀眼的光洒在湖面上,被风吹开波光粼粼,湖上残荷只让人觉得秋日气爽。
“的确让人心旷神怡……”如果没有这些厚重的幔帐和火炉就好了。
“人皆道秋日只能感其萧瑟悲凉,不若养些花,还能有些生机。可寡人就爱顺其自然,残花败柳,也不过是时间到了而已。”
他好像只是有感而发,荣华总觉得他还在影射什麽,只好顺著他的话继续讲:“春华秋实,本来就是自然规律,若真有百日不谢的花,看久了也会腻,反不若从花开看至花谢,因为时间变化反而别有风采。”
月华公子转过头来看她:“凡事都需要时间,寡人等了这麽久,如今总算也有些看头。”
……这到底是在讲什麽?她知道他话外有话,可是听不懂啊!
“你还真是经不得夸,才说一句,就又原形毕露了。”月华公子笑起来,成熟的脸上很有种味道。
原来是在夸奖她?她眨了眨眼睛,什麽时间等待得久有看头,是在说她?
“好了,别想了,你以前也是,直来直往的,话里多含了些意思就说听不懂,也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听不懂,反正该说的寡人已经说了。”
那个什麽,太上皇殿下,不要说得那麽轻快啊,她是真没听懂,能不能给点解释?她有些可怜巴巴地看著他,月华公子被她这模样逗笑,伸手捏她的脸,“近日朝中有些不稳,泽儿处事虽然稳妥,却也不能面面俱到,你反正也是闲著,也就上朝去听听。寡人赐你金牌,只要别在御驾前带刀,其馀的百无禁忌。”
好熟悉的百无禁忌,她好多天前也听到过这词,只是没多久就被砍了,这回是不是也要被砍?
……
“你别担心,今时今日,虽不知月华公子到底知道些什麽,他既然让你上朝,你便去吧。”回去的路上,承碧扶著她安慰。
上朝啊……有点怕,可是又有些期待。月华公子这一步是在为她参与朝政铺路吧,他到底为什麽要这样做呢?
☆、(11鲜币)Ch51 陈情
如果明天就要上朝听政,她要准备什麽?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只要带个人过去就好了,反正别人也不会问她的意见,她只是奉太上皇懿旨听政而已啊。
只要想通了这一点,她觉得没什麽压力,顶多被人围观,这个按照一路行来的经验,她的脸皮应该能过HOLD住。
荣华一路没怎麽说话,承碧捏著她的手有些担心:“你身体还是不好,到现在手都是凉的。”
“我本来就是啊,亚健康人群的某一特征就是手心发凉,没什麽啦,好像算是体虚?”
荣华也有些矫情,刚刚怕承碧冷自己还主动地搂著他呢,这会儿自己冷,被他这麽悉心的呵护著,又觉得人家喜欢她也是因为夏王的关系,加上心里不好意思,就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这麽一来二去的,承碧就察觉出来了:“你心里有事?”
她摇摇头,“没有。”
手还是被人家捏著,而且拉得更紧了。承碧皱起眉,“从昨天起你就有些古怪……是同婚事有关?”
他何等精明,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事情能让她心情不好,只是没料到,昨天明明已经解释过了,她居然还放在心上。
“没有。”她还是否认。
“你们都退下。”承碧说话有些威严,那些宫侍也是些会看情况的人精,这时候一声不吭安静地全下去了,将房间留给这两个主人。
“你若是想不开,或者觉得有什麽事情让你烦心,可以同我讲。这样憋在心里,岂不是会……你是不是觉得我讨厌了?”
他本来没往这方面想,这时候瞧著荣华的反应,觉得自己猜对了。他将她按在椅子上,自己跪在她面前,手与她的叠在一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