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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日之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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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想法在作祟,之前还觉得女皇声音偏中性很好听,现在听起来,感觉有些像男人那般低沈。
  “荣华?”
  “有点,脑袋还很混乱。”很混乱,不是一般的混乱。
  女皇低声笑著,“第一次学骑马,你也算不错了,抓紧缰绳,勾住踩住马蹬,身体坐稳,这样就差不多了。”
  荣华按照她说的坐直身体,轻轻踢了踢马腹,马果然朝前挪了几步。
  “……它这是在看不起我吗?”荣华觉得马这几步挪得很勉强。
  “小夜!”女皇那只手依然抱著她的腰没放,而且随著荣华坐直身体,她也坐直,紧紧靠在她身後。
  荣华觉得这次学马有些惨,一边要注意马,一边还要不断分心去想身後的女皇是不是男扮女装的,一边还要不断说服自己,女皇肯定是女的。
  “可以加快速度了。”女皇提醒她,让她准备提速。
  荣华点点头,不管女皇是男是女,她的马术倒是真的不错,说的方法既简单又可靠。於是双腿一夹马腹,马就跑起来。
  渐渐地跑得有些远了,这一片杏花林她从来没见过,可见不是她昨天与今天早上经过的方向。
  此时杏花开得正旺,可能是春季,马朝著杏花林深处跑,荣华刚刚学会骑马的兴奋感渐渐褪下,对女皇性别及企图的怀疑又上来了。
  “女皇陛下,这里没有人经过,万一有什麽歹人就不好了。”她劝告道,希望“女”皇能同意她调转马头。
  “说得也是,我们回去吧。”女皇教她转向。
  她暗暗松了口气,调转马头,不知道是擦到一旁的树还是什麽怎麽了,马突然受了惊,荣华一时不防,整个人向後仰;本来指望女皇能控制住马的,可是女皇居然和她一起摔下来了!


☆、第二日 (4)

  重重的摔地声让她半天回不过神来,脑袋里面的印象依旧停格在刚刚掉下来的瞬间,她好像是被拿来当垫被了,而且还是悲惨的脸面朝地的那种。拿来当垫被,被谁,好像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女皇陛下?
  想到这里,她转动脑袋,可是她是脸朝地的,左右前都没见到女皇的身影,才後知後觉的想到她是在自己身後。
  荣华於是想翻个身,动了动双手,终於觉得浑身疼得厉害,特别是身体左侧,她痛苦地哼了一声,又继续用力,终於发现自己背上还有个人压著自己。
  “……女皇陛下?”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又低又哑。
  忽然又觉得背後一凉,一块冰冷的东西正在她背上动来动去,那东西好像是手指。她害怕得僵硬了半天,才想到她背後应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女皇。
  手指似乎终於找到了什麽东西一样,在她背上某个位置停了下来。
  接著女皇的声音传来,“荣华妹妹怎麽了,是不是摔疼了?”
  疼,那是真疼。可是女皇刚刚偏偏现在问,刚刚那只手是在干什麽,她背上有什麽吗?
  “荣华妹妹?”女皇终於大发慈悲地将她翻过身,看著她的左手动作几不可察得停了一下,马上吹了声口哨,那匹根本野性未驯的大白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乖乖静站著等女皇将荣华小心抱起,一起上马,然後飞奔向夏王府。
  “荣华妹妹?”声音有些焦噪,荣华这时候只是呆呆地看著一路上不停向後退的风景,觉得自己飘飘荡荡,正在做一个恶梦,身体轻飘飘地在不停向上向上,四周光线亮得刺眼,她闭上眼睛,希望再睁开的时候能发现自己依旧是那个失恋了正在哭诉的夏荣华。
  周围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只是不理,这声音又是熟悉又是生份,让她隐隐有些害怕,干脆不睁眼继续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左臂的疼痛终於让她醒来,睁了眼睛却失望地看到了坐在她床边的女皇陛下。
  这个恶梦真是长,居然还不醒,而且还连续,真讨厌。
  “荣华妹妹,很疼吗?”女皇有些微凉的手摸到荣华脸上,这是她第二次这样问了,只是荣华依然没什麽反应,和上午一样。
  “荣华妹妹?怎麽哭了,还很疼是不是,孤叫人把药端上来。”女皇安慰著她,一面吩咐人把药送上来。
  荣华使劲地眨眼,也没办法让眼泪停下来。上午摔下马的时候变故太突然,她一开始没想到,後来才想清楚。肯定是她的表现与之前的夏王有太多的不同,女皇起了疑心,才顺水推舟说要教她骑马,将她带到没什麽人去的杏花林,故意设计一场摔下马的意外,让她失去活动能力才查看她身体上的什麽胎记之类的东西。她一点也不怀疑,若是女皇没找到她要找的东西,此刻的夏荣华肯定已经在不知名的小黑屋里了。
  亏她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发觉了女皇的性别秘密,小心谨慎就不会有事情。现在半边身体动不了地躺在床上,心底又是後悔又是害怕。後悔自己向刘小玉许愿,後悔自己为什麽没有再精明点发现那匹大白马对女皇是非常忠心;害怕著女皇等一下会不用其他什麽方法试探自己,害怕原先夏王还有什麽纠葛要找上站来,害怕寄德会不会又想法子对她怎麽样。
  她又惊又惧,到了此时才觉得穿越时空鸠占鹊巢一点也不好玩,各色美人各怀心思轮番登场更是一点可怕。
  可怜荣华原本就受了伤流了血,此刻心惊胆战负面情绪严重,喝了药就吐了半天,最後小身板打著抖发起高烧来。
  她这样旁人也不好受,尤其是那罪魁祸首女皇陛下,更是火气直升,所有被传唤来的医官无不战战兢兢,恨不得自己替夏王躺下了。
  承碧一面担心著夏王的身体,一面又不免担心那个对自己态度温和无比的荣华。坐在她身边机械地换著湿布不让她烧得更厉害,一面又想著若是她就这样烧得糊涂了夏王是不是能回来。
  寄德更是趁此机会推迟婚礼,一天到晚守著他最心爱的姐姐,防谁都像防贼似的,看著她脸色身体发冷脸却病态的红,心疼不已。
  那女皇是何等人物,自然看出他们两个的心思,又看了床上正昏睡的荣华,微皱起眉,转身又出去了。
  不知道是承碧与寄德齐心灌下去的哪一剂药起了效,荣华终於幽幽醒来。
  “夏……王?”
  “姐姐?”
  “我……还在这里啊。”荣华声音里带著深深的失望。
  “姐姐说什麽糊话,你自然是要在这里的,不然还想上哪里去?”寄德见她醒了,心里放松了些,盯著她的脸不放。
  她这麽一说,承碧就知道这还是那个荣华,也松了口气,“荣华你从马上摔下,撞到了头伤了手臂,医官说你受惊过度得了风寒,今夜若是不醒,恐会凶多吉少。”
  醒了也是凶多吉少啊,荣华在心里应道。
  “承碧就记得那个没用医官说的话,什麽凶多吉少,等会我去治她!”寄德动作迅速地为她拿去还贴在额头的湿布,拿了干的细心替她擦了擦额头。
  荣华醒了,这消息早有机灵的侍者跑去报告了女皇陛下。这个好消息让女皇心神定了下来,继续处理她的国家大事,倒教底下一群医官喜极而泣。
  荣华觉得手臂疼得要命,眼睛一酸又想哭了。
  “我看呢,姐姐还是不要骑马了罢,反正出门也有马车坐。”寄德看她脸色便知她心中想法,“只是你是如何摔下来的,皇姐骑术可是师出名门,那马也是名驹夜明珠,性情最是温和。”
  荣华静了半晌,才慢慢答:“就是那麽摔下来的,你们……”
  “姐姐不是醒来就要赶人走吧?”寄德脸色阴郁,似乎是要发作。
  “现在是什麽时候?”
  承碧见她转移话题,连忙答:“还只是黄昏。”
  “黄昏啊,我还想让你们都陪我,既然已经那麽晚了,寄德你就先回去吧,承碧晚上陪我,行不行?我一个人害怕。”
  寄德平时虽然大胆胡闹,可也不敢在女皇在的时候,在晚上钻到荣华与承碧躺的床上。闷著气:“那我再陪姐姐一会,想吃些什麽?”
  “不想吃,头疼。”荣华声音虚软无力,“你们去吃点东西吧。”
  寄德重得姐姐关心,心情大好,於是直接叫人将东西送进来吃,竟是一步也不肯离开。荣华看了也不感动,她其实只是想找个人陪。


☆、第二夜(1)

  晚上的时候,寄德终於不情不愿地走了,只剩下承碧与荣华两个人。
  “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承碧多少知道荣华的性子了,知道她不会这麽无缘无故地让他留下来。
  “没什麽,就是有点不高兴,你要不要先去洗漱沐浴什麽的,再回来睡这里?”荣华用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承碧有些妖媚的脸黑乎乎的,似乎不是很愿意。
  “哎呀你在想什麽,我就是想让你睡在旁边,而且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觉得我还有那啥……做坏事的能力吗?”荣华以为他是在恼怒这个,拼了命的解释,就算她身体健康,也不会这样扑上去的好吧?
  她自以为理解对了,可是承碧只是哼了声,吩咐下人准备东西去。他为什麽脸黑呢,那是夏王的床,夏王的房间,之前夏王从来不让他进来,更别说躺上去。他暗中许过愿,希望有一天夏王能真正地接受他,与他分享些东西;可是现在呢,与自己分享大床,共度夜晚的,是来自异自的灵魂。
  那明明是夏王的脸。
  到後来换了衣服,躺到床上,承碧依然有些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这麽大的反差,似乎只是在愈发地提醒著自己,夏王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荣华见他脸依然黑著,更加没头没脑,想来想去,有些笨拙地用手移了个长枕头过来,放在两个人中间。
  “你这是干什麽?”
  “你黑著脸不是不愿意麽,喏,中间放枕头,我是不会过线的,放心嘛……应当是病患啦,如果是嫌我身上药味太重什麽的,只好请你忍忍了。”自她醒来之後整个房间都是药味,味道最大的是她受伤的那只手臂,不知道抹了什麽。
  承碧有些无力,却也有些恼怒,可他毕竟不是什麽好茬,语调一转说道,“荣华何必这般,别说你受了伤,就算未受伤,我们之间那事情也是我说了算,不是麽?”
  他说著,还撑起身体,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故意给她点压迫感。
  荣华一听火了,隔著被子抬脚就踹,“你变态!”
  承碧不痛不痒,态度端正表情诚恳:“何谓变态?”
  “就是不正常,长得不正常,心里不正常!”荣华推开他,“明明一副‘我只要夏王’的表情,对著另外一个长相相同的人还能做出这种动作,变态!”
  承碧听完脸色又开始不好,直接躺回去。
  房间里安静了许多,过了许久,荣华才再次开口:“不是又生气了吧?”
  “没有。”
  “呼,我还以为这里的男人会比较小心眼呢。”荣华放心了。
  “……”承碧没回话。
  “夏王和女皇关系很好麽?”荣华声音放得很低。
  “很好呢,女皇向来疼她,不然也不会封国姓王了。”
  “难怪呢……承碧,夏王背後有什麽?”
  “蝴蝶骨的中间有颗红点。”
  “女皇也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奇怪?”
  “夏王从小同女皇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知道并不奇怪;况且女皇比夏王年长五岁呢。”
  “哦,那她就是在怀疑我不是夏王了。”而不是对她这身体有什麽不良企图或者是性别有待考究。
  承碧不愧为经常动歪脑子的人,这方面灵活得很,她这麽一提,他就想到了:“是陛下让你摔下马的?”
  “接下来要怎麽办呢?”
  “不然我将夏王的习惯告诉你?”
  “不用了,到底还是会漏馅的。”荣华对此不抱希望,就她现在犯困的状态,听了估计也会还给他。
  又是许久没声音。
  “承碧,你为什麽会爱上夏王?我听说她自小身体不好,性子又软,还招三惹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会招人喜欢的类型啊。”


☆、第二夜(2)

  承碧半晌没说话。
  荣华想来想去,觉得这个话题有些不妥,於是换了一个,“你的名字……朱承碧,可是有来历的?”
  “承是辈份,碧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正好是夏季,外面的叶子都很绿。”对於这个,承碧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朱承碧,看朱成碧,在我们那里可是很有诗意的。”
  “敢请教。”承碧看起来不是话多的人,这个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荣华看起来特别虚弱,才破例的多说话。
  “呃……看朱忽成碧,憔悴为忆君。”荣华好不容易想起首诗来,念完了发现这是什麽诗意,这分明是在那啥,不厚道地挑人家的伤口嘛,“算了,你还是当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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