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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爱他风雪忍他寒-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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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这么想说明我在你的心中还有一点地位。”君影鸿睁开眼偏过头看着我。替我拉了拉被子。
  “你不想吗?”他自然是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等你的心事了了我会百倍千倍在你身上讨回来的。还是说……此刻你很想要?如果你很想的话我会配合你的……”君影鸿突然邪魅一笑,我一阵恍惚,好像之前他大发脾气只是我的幻觉。
  “嘶……”君影鸿刚刚突然压在我身上时手碰到了我左眼下被割伤的伤口。
  “怎么?很痛?我看看,怎么又流血了,这一次伤得不轻,不过你放心,我会用最好的药,保证不会留下疤痕。”
  “不,我希望留下疤,云翳有一些改变,就代表他已经有了新生。”我碰了碰自己脸上那伤口,天意吧,这伤口提醒着我要坚定。
  正文 110、化日
  翌日,我们向苏州而去,当天我昏倒在路边被君影鸿带走的时候我只是走出树容镇没有多远,而后来一直就在这山中小茅屋里住着。这半个月我一直都没有再见过仇一和仇三,仇一应该回去了寒景霄身边,至于仇三……我想他应该回到了溪曲谷吧。
  这个人从四五岁就成为一颗棋子打入风雪山庄,十几年来的生活一定过得相当痛苦。每天都要苦苦压抑自己,不让自己露出一丁点的破绽,我只希望他回去溪曲谷之后墨子易会对他好一点。
  这一次去苏州我们没有坐马车,而是选择了水路。这是我要求的,因为我记得当初在枫落节的时候放水灯就在这条河上,而这条河会汇合到苏州河中。不知道当初我们放的水灯最终会飘去哪里,这是我最后一点私心,明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想再看一眼他当时写的我的名字……
  “化日刀其实是一种魔教的刀法。”
  我和君影鸿买了一艘船,听到他这么说,我将视线从河水中收回。
  “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在五百年前有一个化日教非常厉害,而它的第二十代教主月炎更是一代枭雄,不仅仅有无人能敌的武功,更有可以一统天下的谋略和智慧。有勇有谋,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里都会成为让对手惧怕的存在。当时的武林盟主承弦也是一个人物,可最后还是输给了那个月炎,不是因为武功不济,而是因为……承弦爱上了月炎……两个男人的爱情够惊世骇俗了,可偏偏还是武林盟主爱上了魔教的教主……”
  “原来是真有其事?我还以为那不过就是一段传说的故事而已。”我有些惊讶,其实这些很久以前的江湖传闻我娘小时候当故事对我说过不少。
  这个承弦和月炎的爱情也算是惊天动地而且凄美,我后来就一直在想,我之所以会爱上男人,或许就是这个故事给了我启蒙教育……
  “承弦和月炎的故事虽然后世都有夸大不少,但确实真的发生过。爱情里的两个人,谁先爱上对方的谁就输,月炎一心只想完成历代教主一直以来的夙愿一统江湖。月炎十四岁接了教主的位,之后的十年间不断的和白道起冲突,自然承弦和月炎的接触也不会少……世界上的恩怨纠葛真的是很有趣,明明是死对头,偏偏却会爱……月炎自然也是爱承弦的,可因为他从小就在严苛的训练下长大,他生命中唯一的路就是要统一江湖,所以他即使感觉到对承弦的感情,却还是苦苦欺骗自己。结果那一战中,承弦故意死在月炎的手下,因为承弦要用自己的死让月炎清醒过来!承弦死后,月炎抱着他的尸体回到了魔教之中。白道失去统领自然大乱,一时间江湖上谁听到化日两个字都胆战心惊。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月炎统一了武林,没过多久却突然宣布将教主之位让出自己则钻研武学。没过多久,月炎就创出了化日刀法。而这套刀法可以说完全是表达了他自己的心情以及对待承弦的感情。”
  我若有所思,已经有些明白了什么。
  “化日刀是因为爱而生,却也包含了一个人所有的无奈和悔恨。月炎在承弦死了之后才明白自己到底是错失了什么,所以他后悔了,可即使后悔了也没有办法再改变什么,所以他唯有用最残忍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化日化日,甚至可以化去世界上所有一切,却化不去那仇怨,所以修炼化日刀的人会完全坠入地狱。因为化日刀的心法非常霸道,一旦开始修炼就不可以停止,否则就会如被万蚁噬心一般的痛苦,可修炼下去的后果,也就只能是不断让自己的生命被蚕食的更深,化日刀会让一个人不断的被自己心灵深处最痛苦的事情纠缠。最后修炼化日刀的人,不是被自己心中的心魔折磨到发狂,就是被化日刀霸道的内力反噬致死。相传在月炎临死前突然发出一个毒咒,他一生都为了实现历代教主的夙愿,但化日教本身就是一种牢笼,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困,所谓正邪不两立的思想,也都害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所以他诅咒以后化日教的教主都不会有好下场。原本他的疯言疯语是没人放在心上,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间真有诅咒这种东西。总之化日教的教主大多都早死,而渐渐化日教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化日刀法辗转被第一代的风雪山庄庄主得到,风雪山庄在江湖上地位稳固之后,便封起化日刀,并立了规矩命令以后子孙都不得修炼。自此,风雪山庄改用剑术威震武林,他们的剑术也不比化日刀刀法逊色。”
  君影鸿说到这里不再往下,我却觉得这事情并不会只是那么简单。
  “化日刀在百年前失窃,我之前辗转得到,江湖上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我不练,就是因为我不想被化日刀控制自己的心智。”君影鸿走到我的身边俯身吻住我。
  “云翳,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寒景霄练了这种刀法。”
  正文 111、名字
  “不会的……”我倒抽了一口气,化日刀居然如此霸道我还真的不知道。
  “霄他比任何人都聪明,虽然表面上好像冷漠无情,但他绝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绝对不会碰这种邪门的武功。”
  “是,寒景霄的性格的确会不屑碰这种东西。但如果他也是无能为力的呢?或者说,他也是被人威胁的呢?”君影鸿的话让我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那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人最后不会变得疯狂?”我有些疲倦的抵着眉心,寒景霄,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究竟遭遇到什么?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是自己想要练那什么鬼刀法。
  “方法自然是有的,之前我曾经听说过有一种办法,不过很残忍……相传之前的风雪山庄庄主想要修炼化日刀可又不想疯狂,因此就研究出一种办法,就是每个月都让自己全身的经脉逆行一次。这样就会将之前修炼的心法逆行,也会将化日刀聚集在身体里的毒暂时逼退,但这只是指标不治本,而且每一次逆行就好象同时遭遇这个世界上最惨的酷刑,这个过程还不能在人不清醒的情况下进行。所以在进行这种逆行的人一定要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咬牙捱过。每一次的过程都如死里逃生一样。我不知道寒景霄有没有这么做,但是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就连我都要佩服他,那样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得……”
  我沉默,想到之前镜飞的话,难道寒景霄现在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选择离开我?不会的……即使是这样也不至于要离开。
  君影鸿给我夹了一块糕点,我摇摇头不想吃,他也不再勉强,这个时候突然船舱外甲板上的船家有些议论的声音传进来,我和君影鸿对视一眼走出船外。
  “怎么回事?”君影鸿询问一个飞血楼众。
  “哦,没事,好像是这些船家和伙计要捞什么东西。”
  “捞东西?”君影鸿皱皱眉。
  “你们带一个船工过来。”君影鸿甩甩袖子,没多久飞血楼众就带了一人走过来。
  “你们捞什么?”
  “对不住啊两位客官,小的们不是故意打扰到两位,小的们不过就是想发点小财。两位客官要是不喜欢,小的们就不捞了。”那个船工全身颤抖,也对,君影鸿虽然长得非常美,但可惜周身散发的气息都压迫人,即使他面无表情都会吓得一般百姓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用那么紧张,我不过就是想要知道你们捞什么而已。”
  “小的们,小的们不过是在捞上次枫落节放的水灯而已。”
  “捞水灯干嘛?”君影鸿皱了皱眉。
  “客官是外地的所以不知道,其实很多参加枫落节的人都很喜欢在水灯里放一下小物件,有的是因为感情无望所以把定情信物丢了顺水漂走,有的则算是给河里的水神一份祭品。枫落节的水灯飘到这里其实很多东西都已经沉在水底了,小的们能捞的其实很少了,小的们也只是想要改善一下生活而已……”
  我叹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人都一样,大家不过都是为了吃饭而忙碌。
  “行了,你们继续捞吧,不要那么害怕我,这种感觉真让人觉得厌烦。”君影鸿说着搂住我的腰,微微笑了笑。
  “在船里挺气闷,不如我们也去看看他们捞东西吧,说不定还能看到什么有趣的玩意。”君影鸿拉着我走到船边,我看过去,果然有不少的水灯被水流推到到另一边的暗礁处卡住,而一些船工就用长竹竿将他们捞上来。
  已经被捞上来不少的水灯,我摇摇头,一个美好的节日,快乐也不过只是一瞬。等时间过了,一切都不再残留下。
  我走到那一堆水灯前挨过看去,最后视线猛然定在某处。
  “来看看,这就是你写给寒景霄的吧?这个应该是他写给你的,都在这里呢。”君影鸿拿了两片绢制枫叶到我面前。我看着上面那被水晕开的字迹,如今只能勉强辨认出上面写的什么。
  “你刚在看什么?”君影鸿顺着我刚刚的视线看了过去,脸上的微笑也瞬间凝固。
  “你们几个都先下去……”我吩咐周围,看着所有人都走光只剩下我们。
  “这是……是我看错了吧?”君影鸿愣愣的走过去,捡起甲板上一片枫叶。
  “你没看错……”我走到他的身后,那片枫叶上的字迹虽然也已经模糊,但是却还是看出那上面的三个字,君熙愉。
  “不可能……”君影鸿突然开始颤抖,此刻的他显得无比脆弱。
  正文 112、交错
  我弯腰将那片红叶捡起递到他的面前。
  “我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你和你的弟弟都有字,你的字是『熙愉』,而君影疏的字是『熙悦』……因为你们的爹娘希望你们可以一生都快乐愉悦,而自从你们被飞血楼带回去训练之后,你们就再也没在外人面前提过你们的字。因为快乐的生活再也不会有……”
  这是君影鸿之前对我说的,事实上知道他们这另一个名字的人除了他们兄弟两人之外就只有我。
  我写的名字自然是寒景霄……那么写这个名字的……
  “应该是同名同姓,是的,一定是!他就死在我的怀里!我亲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君影鸿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轻颤。
  我有些不忍,走过去抱住他。
  “你认得你弟弟的字迹吧?你一定是认出了他的字迹对不对?我刚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看出来了……你想他吗?等我见过寒景霄之后,我们就去找他好不好?”
  “你?……”
  君影鸿的意思我自然明白。
  “我不会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当然我也很清楚你对你弟弟的感情,如果不是他,我想你也不会懂得要怎么去珍惜身边的人……找到君影疏的话,你要好好对你的弟弟,什么道德什么世俗眼光都让他们见鬼去吧!不要再错过了……”
  “那你呢?”君影鸿心疼的反手抱紧了我。
  “我?我自然是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我的生活,你也说过的,我不能总是依附着寒景霄,如果不离开他,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云翳,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生活的怎样。在他的身边,我有的只会是无止尽的患得患失,我每天做的也都是担心他什么时候会离开我,而如果在你的身边……我就会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永远长不大……影……我很感谢你带给我这么多的安慰……”
  “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也爱你啊……”
  我的心里有些痛,我也是舍不得他的,但我很清楚,如果君影疏真的没有死的话,他才更应该得到君影鸿全心的宠爱和照顾。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一切等你找到你弟弟再说如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呢不是吗?不过其实我有一点眉目,但仅仅只是我的感觉,我可能估计错误。等我去确定一下再告诉你。”
  君影鸿看着我,许久之后他才点了点头。
  回到苏州,君影鸿回了他的别院,而我就直接去了拈月山庄。
  “云公子?对不住了,庄主在会客,现在不方便招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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