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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重生宜室宜家第315-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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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教诲,我记下了。”

华灼有些冒火,她什么时候虚情假意过,入宫那件事上,她是没安过好心,但就算是要坑,也是坑的荣昌堂,还不至于去坑华烟,相反,华烟才是宁死都不愿入宫的那个。

想来想去,到底有些不服气,又继续道;:“人待我真,我待人诚,这个道理,父母曾循循教导,我是时刻不会忘的。”

庄大夫人眉尖一挑,道:“那人待你恶又如何?”

这却是直接在影射她和华灼之间的关系了,我就是待你不好,你又能如何?

“唯尊伦理罢了。”华灼不卑不亢,答得理直气壮。

所谓伦理,便是千古传下的规矩,庄大夫人是她的婆婆,可以对她不好,但她却不会忘记为人媳妇的本份,该有的规矩礼数,她只要做到了,便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任何人,不怕任何人指责她。古有孔雀东南飞,千古传颂,谁曾说过为人媳者半句不是,都是责骂婆婆恶毒,只可惜那人子的性情太过懦弱,最终害得夫妻劳燕分飞。但庄铮不是焦仲卿,他那样的性子,认定了便执手不放,如果庄大夫人真想效仿那位恶毒婆婆,只怕头一个不同意的,就是庄铮。

““好,好一个唯尊伦理……”

庄大夫人深深地望了华灼一眼,托起茶盏,不饮,只是盖上了茶盖,这便是端茶送客。话至此处,无可再说,华灼的这一句,算是给了庄大夫人一颗定心丸,说白了,就是一句承诺,不管庄大夫人对她如何,她始终把庄大夫人当婆婆一样侍奉,不用担心她跟庄铮成婚之后,会闹出苛待公婆的事来,至少表面上的礼数,她一分不会少。

这个承诺,庄大夫人还是信了七、八成,她虽然拉不下脸来对华灼和颜悦色,但是这半年来,华灼为人如何,她又岂有看不清的,华烟的困境,也全赖华灼托了明氏的人情,这才被接回来,为了华烟的及笄礼,她又出了一个行得通的主意,不管怎么说,对华烟这个堂姐,她算是仁至义尽了,当初华烟对华灼如何,庄大夫人可是亲眼看着的,华灼能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挑剔的,以人推己,可见等华灼嫁入庄家以后,明面上也不会给她这个婆婆难堪,更何况大女婿的事情,也确实是亲家公给出的力,女儿女婿都很满意,而且现在她也能时时见到女儿和外孙,算是心满意足了。

华灼当下便起身告辞,庄大夫人端茶送客,正合了她的心意,出来时正见庄大姑奶奶的长子曾寿过来给外祖母请安,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爱玩闹的时候,笑嘻嘻地上前行礼,张口便是一声“小舅母”,华灼脸一红,到底没好意思跟他们计较,掩面走了。

这次交谈后没多久,庄府就派了人到荣安堂,商量婚期的事情。华灼知道后,心里又羞又喜,又不好意思去打听,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去忙着操办七巧出嫁的事情,备了厚厚一份嫁妆,小姐这样厚待,丫环自然要知恩回报,于是七巧忙不迭地跑去听墙根,然后兴冲冲地回来报喜。

“小姐,定了定了,明年的八月十八,正是秋闱放榜之后,好日子啊……”
庄铮前段时间从嵩山传回了消息,会参加明年的秋闱乡试,不论是庄家还是荣安堂,显然都对庄铮中试没有任何怀疑,两家人商量过后,就把婚期订在秋闱放榜之后,正好双喜临门。

华灼心里欢喜之极,虽是不大好意思,但也开始悄悄地着手准备自己的嫁衣,以前她不大爱绣禽鸟类的绣纹,但现在开始,她对各种成双成对的鸟类绣纹都有了极大的兴趣。

转眼便隔了年,过了正月,华烟的及笄礼终于在庄府举行,虽说迟了两年,但是到底还是办得风光体面,庄大夫人身为吏部侍郎夫人,多少官员平时巴结都巴结不上,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纷纷让家眷过来观礼。

华烟本就生得好看,当她头载钗冠,身着大袖长裙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更是明艳绝伦,风姿动人,当场就有几家夫人在打听她许了人家没有。华灼今日充当了司仪,听着有人打听华烟有没有许人家,当时就低声对华烟道:“六姐姐以后可有得挑了。”

华烟心里也正高兴着,闻言顿时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我谁也不挑,偏只挑一个姓庄的。”

死鸭子嘴硬,明明早就已经放下了对庄铮的心思了,否则,华烟又怎么可能认庄大夫人为义母,现在她跟庄铮可是义兄妹了。

华灼心里有数,闻言也不恼,只是笑道:“六姐姐金贵的身子,怎么好与人为妾呢。”要挑庄铮也行啊,乖乖的来作妾吧。

华烟知道她这是玩笑之绺,于是狠狠地又给了她一个白眼儿,道:“世间只有一个姓庄的不成。”

玩笑始终只是玩笑,没有多久,华烟的婚事问题尘埃落定,未来的六姐夫自然不姓庄,而是姓王,说来也是有意思,这位王少爷与庄铮还是表兄弟,他的母亲,就是庄铮的姑母,王家自然也是豪族,只是他这一支并非本家,而是嫡支,虽说有些委屈华烟,但是毕竟华烟的及笄礼被拖了这么久,多少对她还是有些影响的。 

第338章 一车米粮

 从华烟的及笄礼上回来,一进门华灼便撞上刘嬷嬷愁眉苦脸。
  
  “这是怎么了?”
  
  华灼心下奇怪,前几日七巧刚被大夫诊出有了身孕,刘嬷嬷可是喜上眉梢,脸上就再也没落下过笑容,怎么她才出去了一天,刘嬷嬷就笑脸变愁脸了?
  
  刘嬷嬷上前,还没开口,华灼就已经知道原因了。因为她看到刘嬷嬷的身后,多了几个明显不是荣安堂的下人。
  
  “舅舅家来人了?”
  
  华灼认得那几个在刘嬷嬷身后晃荡的下人,自那日她的及笄,母亲方氏请了舅父一家来,之后方家就动了心思,时不时过来串个门子,只是方氏早就对娘家失望,基本上是能不见则不见,实在推不了,也就是请进来说会儿话就打发了。
  
  姚氏受不了小姑子这样的冷脸,仗着女婿能赚钱,自家日子过得舒坦,何况来瞧人家的脸色,几次之后,干脆就不来了。
  
  刘嬷嬷叹了一口气,道:“舅老爷家似乎出了什么事,舅夫人正跟夫人闹着呢,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华灼脸色一变,马上就明白过来,方家的人至少有两三个月没登荣安堂的门了,上回姚氏受不了冷落,离开前还说什么“姑奶奶家的门槛高了,等闲人迈不进来”之类的话,大有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现在竟然又来了,不是有事求人才怪。
  
  “我知道了,嬷嬷你回去照顾七巧吧。”
  
  华灼脚下不停,一边往方氏的屋里走去,一边支开刘嬷嬷。其实七巧才只两个月的身孕,哪里就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只不过是刘嬷嬷帮着方氏挡了几次姚氏,很不招姚氏待见,姚氏那张嘴又是没有好话的,她是不想刘嬷嬷过去,再受姚氏的欺辱。
  
  “小姐……”刘嬷嬷犹豫着,明知小姐是借故支开她,可是这个借口实在是戳到了她的心里,要知道七巧肚子里怀的可是她的头一个亲孙孙呀,她恨不得时时刻刻盯着才好,就怕小俩口没经验,一不小心把孩子弄没了。
  
  “没事,对付舅母,我有经验。”
  
  华灼一笑,加快了脚步,刘嬷嬷腿脚慢了跟不上,看着小姐的身影越走越远,终于是欣慰地一声长叹,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如今的小姐,越发有些当家主母的威严了,而且处事果断坚毅,可比容易心软的夫人强得多,实是不需要替她担忧呢。
  
  离方氏的屋子还有百十步的距离,华灼就已经听到了舅母姚氏的声音。语速很快,还带着哭音,很难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是从这扯着嗓子哀嚎一般的语气来看,姚氏的情绪似乎十分激动。
  
  想了想,华灼停下脚步,月香一直跟在她身后,这时忙也跟着停下来。
  
  “去打听一下,舅母是为什么事来的?”
  
  月香虽不如七巧机灵,但自受了方氏调教之后,已经懂事不少,跟在华灼也有大半年的时间,自是有了一份默契,听小姐这么一吩咐,她便会意地往前去了。与两个守在方氏屋外的小丫环聊了几句,一会儿回来,禀报道:“小姐,似乎是方家生意上出了什么岔子,亏了一大笔钱,乔家闹着要方家补上这笔亏空,不然两家断了往来,那乔家大郎还说要休了四表姑奶奶……”
  
  华灼挑了挑眉,方家做生意亏了钱,找上荣安堂做什么,难道还想让荣安堂出钱补上亏空不成?多半是了,乔家是商户,重利轻情,方家这钱恐怕是亏到了他们头上,这才闹了起来,舅父舅母虽处事不明,可于钱财上却是精明贪婪,方家的损失只怕是极小的,只是舅母姚氏真怕乔慕贤休了四表姐,又舍不得从方家的帐上掏银子补上乔家的亏损,这才来荣安堂,打的多半是从荣安堂掏出一笔银子去补贴乔家的如意算盘。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心中冷冷哼了一声,华灼开始琢磨着怎么帮母亲解围,不用进屋,她现在也能想像出母亲有多头疼。直接闯进去赶人显然不合适,姚氏是个敢在荣安堂门口骂大街的主儿,她丢得起这个脸,荣安堂可丢不起。

思忖了片刻,华灼便快步向前,走到屋门口,守在外面的丫环要进去通报,被她挥手制止,然后一掀帘子,迈了进去。
  
  “母亲安好……”她笑眯眯地向方氏行礼,“方才回来时,听人说咱们家在杀猪,我还寻思着莫非家中要办酒席,不想竟是舅母来了,真是稀客。母亲,招待舅母只杀猪可不行,羊也要宰上两只,鸡鸭鱼更不可少。”
  
  方氏本来被姚氏嚎得头疼欲裂,几次端茶送客,都让姚氏无视了,正在心烦时,女儿这一番话,简直跟大热天吃了冰镇酸梅汤一样,浑身舒爽,差点就没笑出来。荣安堂哪有杀猪呀,这话分明是讽刺姚氏的哭嚎声像杀猪声一样。
  
  姚氏被讽刺得脸色忽青忽白,哭嚎声便是一顿,有心想发作,但想起自己今儿又是来讨银子的,一股气便只得生生咽了下去,也不好意思在晚辈面前哭天喊地,便拿起帕子作势擦擦眼角,道:“是外甥女回来了呀,不必多礼,什么猪呀羊的,舅母我也不想了,咱们方家快要连糠米都吃不上了,外甥女若真是心疼你舅舅舅母,便劝劝你母亲,莫学着那冷了心肠的刻薄人……”
  
  华灼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道:“舅母莫非是想吃龙肝凤髓、琼浆玉液不成,你来我们家,母亲杀猪宰羊地招待,竟还是那冷了心肠的刻薄人,那什么才是热心的大善人?我荣安堂可不是天上的仙宫玉庭,找不到龙肝凤髓、琼浆玉液这样的稀罕物,舅母若是瞧不上猪呀羊的,请自便就是,听说表姐夫家中巨富,财可敌国,且女婿是半子,舅母何不投奔女婿去,想来是吃得上龙肝凤髓、琼浆玉液的。”
  
  这话实在太不客气,姚氏越发地怒了,转脸看向方氏,道:“姑奶奶,你若烦了我,我自走便是,何必让小辈儿出来拿话将我……”
  
  方氏正自看好戏,哪肯搭她的话,于是脸色一正,对华灼道:“灼儿,你舅母难得来一趟,你就少说几句。”然后才一脸无奈地对姚氏道:“女儿大了,就快是别人家的人了,有道是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虽是亲娘,却也管不住她了。”
  
  一语双关,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这话可不只说华灼,也说的是她自己,她虽姓方,却是华家的人,娘家若真有困难,帮衬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是想让她拿华家的钱财去补娘家的亏空,哪有这个理儿,尤其是方家不是没银子。
  
  姚氏恼道:“姑奶奶真要见死不救不成?若是公公婆婆在天有灵,知道自家女儿这般铁石心肠,怕是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方氏脸色难看起来。
  
  华灼在旁边又冷笑道:“舅母这话真真可笑,若是外祖父、外祖母地下有知,舅父舅母为了几个银子,竟把方家清贵的名声也丢到了泥沟里,只怕才是气得要从地下跳出来呢。”
  
  “你说什么?”姚氏拍桌大怒。
  
  华灼哪里怕她,继续冷声道:“既做得出,还怕人说么。舅母,我虽是小辈,却也要奉劝一句,方家爱做商人不爱做清贵,这事儿荣安堂管不着,看在外祖父、外祖母的份儿上,这门亲戚荣安堂也认,可是生意场上的事情,荣安堂是一概不管的,方家闯了祸,自己担着,若是实在担不起,做为亲戚荣安堂拉方家一把也无不可,只要舅母肯把方家的帐薄全部交出来,我荣安堂出人出力,把这帐上都抹平了,以后方家就离了生意场,回青州继续做个清贵人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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