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谋略-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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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皤h,就连她自己都会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要知道她治家这么多年,信奉的无非是“公平公正、不偏不倚”八个字,在一些小的问题上她做不到也就罢了,若是在这样大是大非的大问题面前,她也做不到的话,这个家就真的要乱了!
况老大可还站在一旁呢,虽然他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但他站在那里,任由他媳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甚至想动手就动手,本身就已是对他媳妇无声的支持和维护了,她若是再一味的偏袒老三,想将事情混过去,只怕老大也不会答应!
于是点头应道:“如果你真能证明,我自然还她一个公道!”
此话一出,孔琉玥笑了,傅旭恒却急了,叫道:“祖母您不知道,才您还没来时,大哥便提出要重赏敢于站出来作证的人千两银子,并为其全家脱籍,保其全家后半辈子的平安,这样情况下那些奴才说的话,又如何信得?您可千万不要被迷惑了!”
孔琉玥不待老太夫人发话,已先冷冷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用那些手段的,也免得你钻空子,我自有旁的法子让你口服心服!”
正说着,粱妈妈已回来了,行礼后不着痕迹朝孔琉玥点了点头,便低眉顺眼的站到了她身后去。
孔琉玥就趁众人都不注意之时,借宽大衣袖的遮掩,自粱妈妈手里接过了韩青瑶当初给的小竹管。
彼时傅旭恒还在叫嚣,“我做过的事,我已承认了,我没做过的,谁都别想强迫我承认,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让我口服心服。。。。。。”
孔琉玥前行几步走到他面前,同样借衣袖的遮掩,小心翼翼将那个小竹筒打开了。
就见一阵极淡的、凭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黄烟,缓缓飘向了傅旭恒的面门,飘向了他的鼻中,他方才还带着几分慌乱几分得意的双眼,立刻变得直直的。
孔琉玥几分惊喜几分忐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傅旭恒。。。。。。”
傅旭恒便呆呆的应道:“是,主人。。。。。。”显然已被那阵黄烟控制了心绪。
孔琉玥心下大喜,暗想华灵素制作的这个“古代测谎仪”果真有用之余,忙问道:“我问你,是你欺负了蓝琴的吗?你是不是对她用了强?”
傅旭恒呆呆的回道:“是,是我欺负的那个丫头。我昨儿个闲在书房无事可做,忽然听见外面院子里有喧哗声,于是走了出去,就看见那个丫头正与我们院里的丫头婆子说话。她柳眉倒竖的样子可真是漂亮,比之前几次我见到她时还要漂亮,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丫头,于是忍不住上前将其他人都屏退了,然后拉了她就往书房走去。谁知道她竟然不从我,我只得叫了德宝来帮忙,将她拖到了书房里,然后强上了她。”
此话一出,满屋皆惊,当然,各人惊讶的原因都不尽相同,傅城恒和太夫人三夫人等早已知道傅旭恒必对蓝琴用了强的,惊讶的是孔琉玥到底用的什么办法,竟然让傅旭恒这般老老实实的便说了实话;而对傅旭恒还有几分信任,相信他不会做出那样事的老太夫人,则是惊讶的他竟然真做出了那样的事!
老太夫人吃惊之余,心下还满满都是气愤、懊丧和失望,她没有想到,傅旭恒竟然对着她也没有一句实话,枉费她方才还那么信任他,维护他,他简直就是在利用她待他的一片疼爱之心,简直就是在当众扇她这个祖母的耳光呢!
大受打击的老太夫人禁不住倒退了两步,还是在卢嬷嬷的搀扶下,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但整个人却已气得直打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彼时傅旭恒还是呆呆的,没有恢复神智。华灵素的小竹筒控制人心神的时间虽有限,却也能持续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且还能让被控制之人根本无所察觉,只当自己的生命里根本没有那一刻钟。
但傅旭恒虽呆呆的,太夫人和三夫人却是清醒着的,一见老太夫人那满脸的生气和失望,婆媳两个就知道坏事了。
当下三夫人是忙抢上前摇晃起傅旭恒来:“三爷,你醒醒,你醒醒!你怎么胡说八道起来。。。。。。”又怒目看向孔琉玥,“你到底对三爷施了什么妖法,让他迷了心窍?”
太夫人则是扑到老太夫人面前又哭了起来,“娘,一定是孔氏对旭儿施了什么妖法,控制了他的心窍,您看他的样子,只怕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娘,旭儿他被施了妖法了,您救救他啊,您救救他啊。。。。。。”
面对太夫人婆媳二人指责自己对傅旭恒施了妖法的指控,孔琉玥根本不予理睬,反正在众人眼里,她什么都没做,她们的话纯属无稽之谈。
她只是看向一脸大受打击的老太夫人,淡淡问道:“祖母,您老人家才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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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刻钟后,傅旭恒的神智恢复了清醒。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只看见老太夫人坐在当中的榻上满脸的痛心和失望,太夫人和三夫人则低垂着头立在一旁,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他又看向另一旁的傅城恒和孔琉玥,就见傅城恒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之前一直紧蹙着的眉头其时已舒展开了许多;孔琉玥的脸上则仍带着满满的怒气,但于怒气之外,又还多了几分扬眉吐气和如释重负,就像是终于做到了某件一直做不到的事情一般。
傅旭恒的心里忽然莫名的浮上了几分不祥的预感来,可他又分明不记得自己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孔琉玥说她自有法子让他口服心服的那一刻。
难道,他竟已于不知不觉之间,把真相给说出来了吗?
念头闪过,傅旭恒近乎是恐慌的忙忙看向老太夫人,叫了一声:“祖母。。。。。。”
只是不待他话音落下,孔琉玥已淡声又追问了老太夫人一句:“祖母,您老人家才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方才在问过老太夫人这句话后,孔琉玥知道她受了极大的打击,因此也没有急着要她给答案,而是吩咐粱妈妈上前,帮着卢嬷嬷一道,搀了她到当中的榻前坐下,又命卢嬷嬷将满屋子的下人都带出去,务必让她们好生管好自己的嘴后,便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起老太夫人从打击中回神,也等待起傅旭恒恢复神智来。
如今傅旭恒既已清醒过来,也是时候该算算账了!
孔琉玥追问了一遍,眼见老太夫人还是怔怔的坐在榻上,没什么反应,但整个人瞧起来,却似瞬间老了几岁似的,不由犹豫了一下。但再一想到蓝琴的惨样,再一想到傅旭恒母子夫妻几个方才的无耻嘴脸,她的心复又冷硬起来,向着上首微微拔高了几分声音第三次问道:“祖母,您老人家才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这一次,老太夫人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来,面色郑重的点头道:“自然算数!”便喝命已经对下人们下了封口令,复又折了回来的卢嬷嬷,“立刻请家法!”
老太夫人此话一出,不但太夫人傅旭恒母子夫妇几个并卢嬷嬷面色大变,就连傅城恒,也有一瞬的吃惊,但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面无表情。
原来永定侯府的家法有两种,分别针对女子和男子,针对女子的且先不论,针对男子的却是真真正正的军棍,乃是从第一代永定侯时传承下来的,一般三十军棍便能将人打得皮开肉绽,上了六十军棍,便足以打死人了。也难怪众人会色变。
惟独孔琉玥因不知道永定侯府的家法到底是什么,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卢嬷嬷不由面露犹豫之色,“老太夫人,真的。。。。。。要请家法吗?就不能以别的法子,譬如跪祠堂替代?”三爷自来娇生惯养,不比侯爷习得一身好武艺,万一打坏了,到头来心疼的还不是老太夫人?可不罚他罢,又实在难见大夫人和侯爷。
不待老太夫人答话,太夫人已上前几步,跪到了老太夫人脚下,哀求道:“娘,求您饶过旭儿他这一次罢,他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您若真打了他的军棍,明儿传了出去他都没脸见人了,求您就饶了他这一次罢,他可还在病中呢。。。。。。”不但传了出去没脸见人,单只老太夫人的怒气有多少,就值得细细衡量,这军棍板子底下打死人又不是没有先例。
“他还在病中?”老太夫人未及开口,孔琉玥已先冷笑插言道,“他还在病中都能逼淫嫂婢,这要是病好了还得了!”她原本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傅旭恒绳之以法,这会子既然老太夫人要先打他的板子,那她就且看着,先消消气,等打完了,再将他绳之以法也不迟!
太夫人被她噎得一窒,随即便恨恨说道:“都是你这个妖女狐狸精对我旭儿施了妖法,他才会为你控制了心神,说出了那样一番话来的,你这个妖女,狐狸精,你休得意,多早晚撞在我的手上。。。。。。”狠话说至一半,想起老太夫人还在,忙又换上一脸的哀戚,继续哭求道:“娘,旭儿他分明是被孔氏那个妖女的妖法所控制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才说了什么,您就饶过他这一次罢。。。。。。”
早在太夫人跪下时,已随着她跪下了的三夫人忙也哭道:“祖母,三爷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这样的话何足以取信?就算是到了公堂之上,这样子神智不清之下说的话,也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还请祖母千万明鉴。。。。。。”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老太夫人不待婆媳二人把话说完,已厉声打断了她们,“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心里自会判定,也已自有定论,你们都不必再说了!”
喝命仍唯唯站在一旁的卢嬷嬷,“还不快去!”
卢嬷嬷只得答应着去了。
这里傅旭恒方自众人的话语和反应里,约莫猜到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即便着了忙,上前几步也跪到老太夫人面前道:“祖母,我根本就不知道才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可是不管我说了什么,那些话都不是我的本意啊!这其中必定有诈,还请祖母明鉴,万万不能被小人所蒙蔽了!”
一语未了,老太夫人已厉声说道:“你让我万万不能为小人所蒙蔽,岂不知蒙蔽我最多的人恰好是你!才可是你亲口承认了你逼淫嫂婢的,你还有什么话说!枉我那般信任你,那般疼爱你,处处维护你,你却连对着我都没有一句实话,你对得起我吗?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咳咳咳。。。。。。”
老太夫人越说越急,越说越气,以致渐渐喘不过气,最后更是剧烈咳嗽起来。
孔琉玥见她咳成那样,不由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正要上前去给她顺顺气,身旁的傅城恒已先一步抢上前,轻轻给她拍起背来,虽然脸上仍然没有多少表情,眼里却划过不忍之色。
瞧在孔琉玥眼里,便知道经过方才之事后,他虽又对老太夫人添了几分失望,但毕竟还没到彻底失望的地步,毕竟还是孺慕之情占了上风的,暗叹一口气之余,不由越发起了想要敲开老太夫人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所以才能让她放着傅城恒这么好的孙子不去疼爱,偏要去信任傅旭恒那个人渣的冲动!
很快卢嬷嬷便领着几个抬了长凳并军棍的粗使婆子回来。
彼时老太夫人已在傅城恒的轻拍之下,顺过了气来,便命卢嬷嬷,“重打三十军棍!”
此话一出,太夫人和三夫人的脸都瞬间惨白起来,而傅旭恒除白了脸以外,脸上还闪过深深的懊恼和绝望,他忽然有预感,他已彻底失去祖母的欢心了!
粗使婆子很快便将傅旭恒架到长凳上,一左一右你起我落的打了起来,旁边还有一个婆子不停的大声唱数,“一、二、三、四。。。。。。”
一开始,傅旭恒还能强自咬牙忍住不吭声,只因他知道老太夫人向来喜欢硬气的人,然及至到十来棍后,渐渐打得狠了,他终于再忍不住叫了起来:“啊,祖母,孙儿知道错了,您饶了孙儿这一次罢。。。。。。”合着太夫人和三夫人从一开始便没停息过的哀求声,顿时让整间屋子都弥漫满了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让听的人都忍不住一阵阵哆嗦。
眼见傅旭恒的屁股已经开了花,不断渗出殷红的血迹,老太夫人不由缓缓闭上了眼晴,似是大有不忍之色。
只有傅城恒和孔琉玥脸色未变。傅城恒脸色未变是因为他早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当年他执掌健锐营时,那些老兵油子们见他年轻,又是靠的祖宗荫恩,因此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就是这样一棍一棍将他们打得服了气的,而且那时候谁会只打三十军棍?连牙缝都不够塞呢,至少也是一百军棍起,所以他不但不会变色,还会为姓傅的居然还有傅旭恒这样的软蛋脓包而觉得羞耻!
孔琉玥脸色未变,则是因为她觉得傅旭恒活该,且她也觉得三十棍实在太少了,就该打丫个百八十棍的才解气,而且还该让全府上下都围观的!